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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就连刺骨的冷风,也仿佛在冷眼看着百里九歌的境遇,将她单薄的身子一寸寸的冻成了冰。
红袖高扬,罗裙飞荡,百里九歌扫袖纵笑,无视下人们各异的眼神,转身而去……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9章:忍无可忍,质问宸王
几日之后,百里九歌才听说,百里紫茹这次的心绞痛发作极其严重,差点没了命。百里越为此连告了几天的假不去上朝,在府中陪伴百里紫茹,直到她终于渡过难关恢复健康。
而因着百里紫茹的“重病”,府中的下人全被调度去照顾百里紫茹了,百里九歌这里便门可罗雀,清净异常,唯一一个来访者也掩人耳目的,进了门就赶紧关门关窗,拉着百里九歌的手躲到屏风后面,方才小声说:“三妹妹,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
这会儿百里九歌一只手里还端着杯蒙顶石花茶,她朗朗笑道:“多谢大姐关心,我心胸够开阔,还不至于成天想着别人的错而折磨自己。只是对这奉国大将军府我当真是失望透了,这些天我想过了,与其在这儿继续忍着,不如干脆去问宸王到底想什么时候操办婚事,至少嫁了他我还能换个环境,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百里红绡叹了口气,自知自己是做不到百里九歌那样畅怀洒脱,只得安慰:“三妹妹能想开便是好的,只是,女孩子家亲自跑去问男方嫁娶之事,这于礼教不合啊。”
“礼教?”百里九歌嗤道:“我只当自己是一届江湖女子,这俗世礼教焉能捆得住我?在我眼里不过是废物稻草。大姐不必忧心,我说今日去,那今日就必走这一遭!”
“唉……好吧。”百里红绡拍拍百里九歌的手,嘱咐:“那你一定要稍微收敛点啊,一言一行还是要有所注意的。”
百里九歌笑笑,知道百里红绡谨慎胆小,便不多说了。
待到下午时,百里九歌穿戴利落,披了件镶着雪白茸毛的织锦斗篷走出小院,纵身翻过将军府的围墙,大步流星连飞带走的去拜会宸王。
大商宸王殷浩宸,今年正值二十四当龄,据说为人正派,对圣上忠心耿耿,更因其相貌堂堂能力有加且府上无妻无妾,而倍受大商女子的青睐。
不过这些对百里九歌来说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听了就罢。她喜欢谁讨厌谁全是由着自己心底的感受,旁人的评论如何,与她无关,她也不会因此而动摇自己的想法。
待到得宸王府大门口时,台阶旁覆了雪的石狮子忽然开裂,那狮子脑袋竟掉了下来,差点砸到百里九歌身上。
她轻巧的避开,一脚挑起狮子脑袋给踢回了狮子身上,这一幕被王府的守卫看在眼里,各个大掉下颌,惊愕的问道:“你……你……你到底是……”
“我是来找宸王的。”她开门见山说道:“我是奉国大将军府的百里九歌,你们宸王的未婚妻,麻烦你们赶紧替我引荐。”
侍卫们在朝都城里公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遭见到这样直爽不拘的女子,可却委实是缺乏礼数了。不由的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便进屋通报去了。
等了片刻,那侍卫出来,请百里九歌进府。她抱拳致谢,大步流星踏了进去。
一入正厅,就见殷浩宸身着一袭玄色宽袖长袍,外披黑龙纹大氅,立在正当间。
此人剑眉锋利,薄唇似刃,轮廓鲜明,五官极深,端的是一副冷峻的好相貌。他头戴黑檀木冠,鹰首乌檀木发簪穿插于发髻之中。腰间以一条乌金色百结绳穿一枚绿松石,堂堂正正置于正中。脚下踏着玄色锦缎靴,他不语,朝着百里九歌的方向迎来两步,那从上到下的一身玄色,与日光形成强烈对比,衬得他严厉肃杀,令人难以亲近。
百里九歌却毫无畏惧,只觉得此刻的殷浩宸比之那晚在郊外时沉重了不少,浑身上下一身决然的冷气,这想来也和他经常征战沙场脱不开关系。
她明眸湛亮,踏至殷浩宸的面前,抱拳拱了拱手,笑道:“王爷,我今日来此就是想问问你,你到底娶不娶我?”
听到如此直接的问话,殷浩宸修长锋利的眉毛抽搐了两下,他双手负后,视线斜向百里九歌抱着的拳,缓声问:“身为女子,为何行男子礼?女子行礼应当欠身。”
百里九歌嗤之以鼻:“繁文缛节!欠身太麻烦,我才懒得当回事,怎么顺手怎么来。”
殷浩宸皱皱眉,似是有些异议,却终是未言。
百里九歌只得再道:“王爷若是对娶我没有意见,就麻烦尽快办了,奉国将军府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实在讨厌,多待一刻都让我觉得恶心。要是王爷不想娶我,那也请赶紧退婚,放我早日重回江湖,逍遥自在去。”
殷浩宸不能置信的打量着百里九歌,原本就低沉的语调变的更加沉冷:“你当真不喜留在朝都?”
“的确不喜欢,我承认。不过,只要有婚约在且王爷能够尽快成婚并好好待我,我必然一心一意留在朝都,尽妻子的责任。”
语至此处,又加上一句:“但我决不允许王爷在娶了我之后再娶别人!”
殷浩宸眉头皱起,静候不语。
百里九歌道:“我做不到所谓的妇德,也看不惯女人们被约束行为,如果王爷不能保证这一点,就请退婚。如果王爷肯给我这个面子,我必以一生为谢。”
这一瞬的百里九歌,神情无比郑重,那亮堂堂的眸子清澄的像是一眼见底的碧水,就这样闪着爽朗率性的光华,直视殷浩宸。
这样的一双眸子,让殷浩宸心湖之底贮藏着的另一道身影跃然脑海……她,那救了他的黑衣仙子,也有着如此让人惊艳的眸光。
只可惜,眼前这人不是黑衣仙子,而是他的未婚妻百里九歌。
一阵胸闷的感觉让殷浩宸陡觉懊恼,为何……为何他幼时与百里九歌打闹时会说出那句“长大后定要娶你”的童言!
他不讨厌她,也想过就这么娶了她两个人好好过日子。可是,当镜湖畔的黑衣女子如仙女般降临并救了他之时,他的心就已经被她塞满,再也塞不进别的女子了。
见殷浩宸似陷入了沉思,百里九歌提醒:“还请王爷早点定夺吧,那奉国将军府里有人汲汲营营的想置我于死地,多在府里待一天,说不准便又是一场血光之灾。”
殷浩宸浑然一震,眸中的一缕浅伤渐渐化去,变作坚决。
纵然他喜欢上那黑衣仙子又怎样?有缘无分罢了!他却是不能让百里九歌再置身于危险之中。
心一横,打定了主意,殷浩宸道:“你且放心回去,本王这就进宫上奏,请皇兄尽快定下日子。只是一切还需遵循仪制,若近期没有良辰吉日,就只能推迟了。”
“那没关系,至少王爷肯说就好。”
百里九歌的脸上漾出真诚的笑,捉过殷浩宸的手,啪的一声,击掌为誓。
“总之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家去,不打扰你了,有进展了要记得通知我。告辞!”
百里九歌挥挥手,正要离去,却在转身的一刻不经意瞥到角落的桌案上摊开一幅画。
那画中的女子拥有倾世绝伦之貌,一袭黑衣翩飞若仙,不正是自己吗?
心中有些疑惑,宸王画她做什么?
暗自笑笑,只当是没看见那幅画,百里九歌潇洒而去……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10章:街头怒斥
离了宸王府,沿着来时的路朝奉国将军府走去,百里九歌故意放慢脚步,沿途看熙来攘往,看市井民情,虽与自己这等江湖散人有些格格不入,却也不失为一道别有意趣的风景。
倒是百里九歌一路走过,也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
但见女子一袭艳红色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外罩织锦斗篷镶嵌着雪白茸毛。那一对广袖如灌云雾,行走之间翻飞得洋洋洒洒。一头及腰青丝似墨色飞瀑,就那么纵情的披在脑后,唯有头顶以几朵红艳艳的凤凰花绾就一个回心髻,简练大方。
随着女子一路而过,她唇角那张扬自信却又真诚单纯的笑意深深撼动了每个人的心。强烈的冲击力令众人只觉得这女子纵使长相平平,却是惊艳可压群芳,绝伦可倾天下。
百里九歌毫不理会周遭人等的目光,走着走着,却是见前方聚集了不少人,间或传出辱骂的声音和女孩的哭泣。
她连忙过去,挤进了人群中,却见一个不过七八岁大的女孩被一群少年纨绔围在中间又骂又打,那女孩身上已是布了好多处红痕瘀伤,拼命躲着众人的毒打,泪流不止。
可恶!
百里九歌当即冲上去挥开一名少年,又将另一个一脚踹飞出去,低吼:“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们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众纨绔们愣了愣,方才被打的两个哀叫着站起来,指着被百里九歌护在身后的小女孩,骂道:“该死的你没看见她眼睛是红色的吗?她是怪物!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住口!”
百里九歌将小女孩揽入怀中,明眸直视她那一双如浸泡在血水中的双瞳,毫无畏惧,反倒抬手抚摸小女孩的头顶安抚,朝众少年嗤道:“眼睛是红色的又怎样?就凭她天生长了双红色的眼睛,她便不是好人吗?她明明只是个孩子!”
围观的众人皆吃了一惊,讶然的望着百里九歌。
一名纨绔少年说:“她出生就克死了生母,没过几年又克死姐姐和一个幼弟。她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是琵琶鬼转世,那双红眼睛根本就是地狱里勾魂的琵琶鬼才有的。”
荒唐之极!
百里九歌几欲大笑,张扬冰冷的声音回荡于街头:“世人果真是以貌取人、黑白不分,简直浅薄透了!想我纵横江湖这许多年来,与俗世之人打过多少交到,可遇到的人却当真是令我愈加失望!”
她牢牢的护住怀中孱弱颤抖的女孩,放言:“今日有我百里九歌在此,便由不得你们再欺负她,有敢越雷池一步者,就别怪我踢断你们的肋骨!”
众少年们只觉得没来由的被一阵冷风刮过,有些退缩,再看方才被百里九歌踢飞的那个少年现在还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只得愤愤咒骂了几句,撤退了。
围观的众人见势,却是议论得更加厉害,百里九歌也不管他们,径自拉住小女孩的手就走。围观者们见她风风火火,亦不免心惊,很快便也散去了。
街道恢复了正常,百里九歌将小女孩拉到了一幢绸布庄前,打量了她伤痕累累的干瘪身躯,带着泪的小脸,最终将视线停在她那血红血红的双眸上,叹道:“天生长了一双这样的眼睛,真是害苦你了,想来你一定遭受过很多痛苦吧。”
小女孩泪眼汪汪,哭喊着扑进了百里九歌的怀中,啜泣起来:“不是我的错……这些不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这样的……不是我的错……”
百里九歌不由的凄身一颤,耳边,那句“不是我的错”宛如被放大了一百倍,像是无孔不入的爪子揪住了她的心。
不是我的错。
多么熟悉的话语!
就像是四岁的那个霜降之夜,娘的手中握着利刃,毁了女儿的容貌,造就那条狰狞可怖的伤疤。
那道伤疤,如今早已在江湖神医的手下消失殆尽了,可是曾受过的痛,却永远的扎根在心底,无可抹平。
百里九歌恍然自嘲,罢了,自己也真是的,明明洒脱的很,平白又想那伤心事做什么?
别想了,丢一边去吧!
回过神来,望着红眼的少女,只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没什么距离,都是被世俗嫌恶的人不是么?于是拍着小女孩的头顶,大喇喇笑道:“别想那么多了,是那些庸人鼠目寸光,当然不是你的错。你家在哪里?告诉我,我送你回家去吧。”
小女孩离开百里九歌的怀抱,潸然泣诉:“我家里人对我不好,他们也嫌我是怪物……只有二哥哥对我好,护着我……可是二哥哥这几天有事情不在,我不敢……不敢回家。”
百里九歌感同身受,道:“那你还有什么亲戚家可以投宿的吗?”
“没有了,实在不行,我还是回家吧……没事,我可以忍。”
百里九歌有些心疼,只得安慰:“那好,我先送你回去,我会和你家人说清楚的。另外我叫百里九歌,你喊我九歌姐就好。”
“嗯……九歌姐姐……”小女孩感动的将手交到百里九歌的手中。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百里九歌牵着小女孩准备走。
“我……家里人没给我起名字,是二哥哥给我起的……叫容仪。”
“容仪?是好名字啊。”百里九歌随口感叹。
却就在这时,忽的,一种诡异的感觉爬上了百里九歌的脊背,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穿透了她的身体,让她暴露在什么人的视线之下,无所遁形。
下意识的甩过头去,湛湛目光穿过往来的人群,直直落在一架马车上。那装饰特别的马车静静的停靠于街边,车窗上的帘子正微微晃动……
百里九歌知道,方才凝视她的那两道视线,定然就藏在马车之中。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11章:神秘周世子
“九歌姐姐。”
容仪忽然反握住百里九歌的手,朝着那辆马车走去,边走边道:“那是周国世子殿下的马车。”
周国的世子?
百里九歌仔细的望去。
只见那马车的雪缎面上,描着朵朵昙花,装饰清雅似幽林山泉,在这熙来攘往之中显得分外出尘逸世。
昙花纹样,的确是周国世子的标志,而此人在世人的言论之中,也恰如昙花一般仿佛要转瞬凋零。
列国民众皆知,前年宸王带兵与周国一战,拿下了周国国都西岐。周国自降为附属国,皇帝自降为藩王,而膝下的嫡皇子也就降为世子,被送来大商国都朝都为质,形同软禁。
百里九歌还记得,前年自己为给好友求药,曾以江湖身份闯过那周世子的别院,讨走了他的九色灵芝不说,还看着他割下一块肉给她的好友当药引,算起来他还对她有恩。只可惜他从小便是个药罐子,又沦落到给商国作质子,甚至商国百姓都说他体弱的活不到三年了,想想也怪可惜的。
思索之中,百里九歌来到了马车前,闻到淡淡的昙花香气从车内溢出,似是将这一块天地与周遭的市井繁华分割开来。
马车旁立着的两个侍卫,正用锐利的目光凝视着她。
容仪松开百里九歌的手,冲着马车启唇问道:“世子殿下,是你吗?”
“是在下。”
车内传出的男声,清雅、温润,有着钟磬与月色的质感,却透露着一抹虚弱无力。
“世子殿下,我曾听我二哥哥提起过你。”容仪关切的问道:“你的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咳咳,多谢姑娘关心。敢问姑娘是……?”
“我叫容仪,是右相府上最小的女儿。”
“原是容小姐。”那人清润而语。
百里九歌不觉小吃了一惊,容仪,竟然是当朝右相大人的女儿?那她口中的二哥,岂不就是传闻中经常离家云游、在整个朝都都堪称一绝的容二公子吗?
周世子清润而无力的声音再度传出:“容小姐旁边的那位姑娘……咳咳,可是奉国大将军府的三小姐?”
“是我,我叫百里九歌,见过周世子。”百里九歌飒然笑笑,心知周世子是绝对认不出她的,只因当初她闯他别院时用的是那一袭黑衣、头戴斗笠以黑纱遮脸的江湖身份“黑凤”。
周世子亦是无声须臾,方才对一名手下道:“御风,护送两位姑娘先回右相府吧。”
“是。”车旁那板着一张脸、甚是严肃的侍卫抱拳回应。
百里九歌忙说:“我一个人可以送容仪回去,周世子,你就不必折腾你的手下了。”
那御风一板一眼,打了个抱拳,“百里小姐,容小姐,请。”
百里九歌盯他一眼,道:“世子殿下何必多此一举?我百里九歌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了,尤其是这种没什么意义的人情。”
御风脸色一变,“你这人怎能如此说话?”
“御风……”车内清润的声音阻止了他,“咳咳……百里姑娘,在下并无别的意思,只是适才见你与那些官宦纨绔有些冲突,恐你一人带着容仪小姐会于回府途中遭遇报复,这才命御风随行……若是在下的举措给姑娘带来麻烦,那在下收回成命便是。”
听他言语之间温柔有礼,颇是推心置腹,百里九歌诚恳的笑答:“你多虑了,我也没有不领情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一人能应付的来,何况你出门在外肯定是有事要办,手下还是带在身边为好。”
说罢,抱拳拱了拱手,张扬一笑:“多谢周世子体贴!那我这便送容仪回她家去了。告辞!”
挥了挥手,牵上容仪的小手,百里九歌一甩如瀑黑发,洒然离去,那艳红色的身影宛如一朵张扬的凤凰花开在街头,浓重而醒目,经久不衰。
描着昙花的马车上,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挑开窗帘,帘后,清润如静影沉璧的目光在转瞬之间似有些许恍惚的锋锐,定定的凝视远去的红色身影……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12章:惊艳跳墙
右相府所在的位置离宸王府隔了四条街,徒步的话,约摸半个时辰不到就可以抵达。因百里九歌还带着容仪,放慢了步速,待真正走到右相府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
倒是此刻堂堂右相府门口竟一个守卫都没有,百里九歌索性叫门,可叫了一盏茶的时间也没人来开。她问容仪:“你家里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殷左相今天出发去西南几省巡回,我爹便带着人去送行了。”
经容仪这样一说,百里九歌想到确有这茬,当今圣上的堂叔殷左相为人清廉、享负盛名,他离开朝都,送行的官员定是堆了十里。
遇上这种状况就没办法了,叫门叫不开的话,干脆翻墙吧。
百里九歌对容仪说:“你爬到我背上来,我背着你翻进去。”
“啊?”容仪有些胆怯,“九歌姐姐,这样的话,我们会不会被骂……”
“怕什么,是他们不来开门,还不许我们另辟蹊径吗?”
百里九歌说着就低下身,催促着容仪爬到自己背上,背起了这轻巧羸弱的身子,纵身一跃,便上了院墙。
立在院墙上,可看见右相府院落相叠,屋舍重重,园林树木层层遮掩,放眼望去虽不若皇城的恢弘,却也足够气派。百里九歌不由的一叹:“容右相还挺阔气,只是家一大了,各种不公的事也就多了。”
正说完,下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什么人竟敢爬上我容府的院墙?”
冷不丁被喊了一句,百里九歌稍一分神,不想脚底竟滑了一下,连着背上的容仪,两人一起栽了下去。
“大公子当心啊!”有男人的声音急促的响起。
百里九歌没抓住容仪,令她从她背上脱落下去,再一伸手去抓,却见容仪落在了某个家丁打扮的男人怀里。同时自己的身子也被一双臂膀接住,冲击力震得骨头略疼。百里九歌浑然回过神来,抬眼,竟见到一双灼灼生辉的杏花眼,那眼睛眯了眯,竟似是能飞出几瓣杏花来。
“这位姑娘没摔着吧?怎与我家小妹翻上院墙了呢?”
这水润的男声在耳边低响,听得百里九歌有点皮肤发麻,赶紧一推这人的胸膛翻落下地,拱手,“多谢你了,我没事的。那个,你就是容府的大公子?”
男人稍理了理袖口,优雅的做了个揖,“本公子容晖,正是右相大人的嫡长子。”
百里九歌连忙从旁边家丁的手里抱过容仪,放在地上,嗤道:“麻烦你家里人对容仪好点!今天她在街上被一群人打,你身为她哥哥也不管她身上那么多伤痕。别告诉我你们全家都顾及她眼睛的颜色,若是连容右相都这么肤浅,那你们家就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了!”
这一番单刀直入的斥骂显然令容晖始料不及,那眯眯的杏花眼陡然圆睁,发着强烈的光芒瞪视百里九歌。
他身旁的家丁回击:“这位姑娘是哪里来的,说话也忒蹬鼻子上眼了些!竟教训起我家老爷来了,好大的胆子!”
百里九歌斜他一眼,无视,一手揽着容仪的肩膀,义正言辞道:“我的身份与我说的话没有任何关系,如今我是奉国大将军的女儿,我敢斥你们容府;他日我若是江湖草莽,也照斥不误。容仪是你们府上的小姐,也是你的血亲,只因她与正常人不一样便被你们视作怪物,你们的行为实在让人鄙视。人在做,天在看,别当自己是正统而别人就是异端!”
说罢,无视容晖愕然的表情,柔声哄着容仪:“别害怕,你的房间在哪里,我送你过去。以后要是觉得右相府待不下去了,尽管来找我,我带着你去外面的世界畅游一番。”
她揽着容仪,离去。
容仪的心口暖暖的,望着百里九歌,眼底蕴满了泪水。自己从出生到这个世界起,看到的无外乎是薄情冷眼、嫌恶唾骂,唯有前段日子刚刚回家的二哥哥对自己体贴维护。容仪从不曾想到,在这世上还会有像九歌姐姐这样好的人。
不由的,容仪做下了决定,从今往后只要是她能够帮忙九歌姐姐的,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抽筋挖骨,她也势必帮到底!
两人穿过丛丛腊梅花,走到了容仪居住的一个偏僻小院,看生活条件实在很是艰苦,却也难得清静。
百里九歌正要送容仪进去,这时被人叫住了。
“九歌小姐请留步!”
百里九歌回头,见是那大公子容晖。远远的见他从层层开得雪白的腊梅中走出,一袭上好的素锦绵绸大氅沾了梅花朵朵,沁人的余香被一并带来。那人步伐优雅,举止风流,端的是阴柔魅惑的好相貌,尤其那对杏花眼里飞出三春的杏花,酥麻带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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