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当心!”百里九歌跃出,抢在车夫惨遭吃食之前,掷出羽毛,杀死了蛊虫。顺势身子一飘,踩在了马头上,接着翻身坐在车夫旁边,使出浑身的力气,将马停了下来。
“嘶——”马匹嘶鸣,高高的扬起蹄子。应长安就从马蹄子底下滑过去,一袖子抽在廖昔萤身上,把廖昔萤打飞出去,弯刀也从廖昔萤的手中飞出。
百里九歌赶忙腾出一手,掷出短刀,把弯刀打到路边。同时,因着马车刹车太急,车里的母女吃痛,发出了跌倒的闷声。
百里九歌把缰绳朝着车夫一丢,“照顾你家夫人小姐去。”接着腾起,会合了应长安,朝着廖昔萤逼了过去。
刚刚廖昔萤受了应长安这一袖子,被打出了内伤,她捂着胸口吐血,不甘的叫骂起来:“疼死我了!应长安,你言而无信,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呸!”应长安指着廖昔萤骂道:“他娘的哥是看你是个女的,才没要你的命,再不给哥滚蛋,哥保证毒死你!”
廖昔萤捂着胸口爬起来,恨恨的瞪着应长安,眼底的凶邪像是突来的暴风。即使她已经被逼到劣势,但这样的目光,还是让百里九歌感到一种不安。
她知道,廖昔萤做事可说是凶狠而不考虑后果的,心里忽然担忧,要是放走廖昔萤,她会不会又弄出什么极端的事。
但百里九歌还来不及开口,应长安就已经喝道:“廖昔萤,你到底滚不滚?”
廖昔萤恶狠狠的瞪了应长安一眼,连弯刀也不捡了,拔腿就跑,最后踉跄着使用轻功,跑没了。
百里九歌道:“真应该把廖昔萤抓住,绑起来了先关地牢里。”
应长安努努嘴说:“黑凤妹子莫忘了,她会控制蛊虫,到时候地牢里发了虫灾可就……你懂。”
“那我们回去吧。”百里九歌转身就走,出来这一趟,墨漓定是担心死她了。既然应长安已经放走了廖昔萤,她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壬寅年六月十一日的早上,百里九歌依旧按照惯例,在起床后照顾墨漓。这些日子,她不许墨漓再下厨,下厨的事情都是她与班琴文鸯在做的。
将早饭端给了墨漓后,百里九歌从鬼医那里拿了药来,喂墨漓喝药。
辰时的时候,寒蝉来到别院探望。
因着前几日廖昔萤闹事,百里九歌见到寒蝉的时候,特意观察了寒蝉嘴角的泪痣位置,的确是寒蝉而不是廖昔萤,这才放心下来,拉着寒蝉在院子里走着,顺便将廖昔萤和应长安的事,都说给了寒蝉。
边走边聊,时间过得很快,等百里九歌肚子咕咕叫的时候,恰好到了中午开饭的时间。百里九歌拉上寒蝉,一起去吃饭。
刚到正厅,见容微君走了出来,步子比往常要快,脸上也有着困惑的表情。见了百里九歌,他认真的说道:“早上的药好像出了问题,墨漓这会儿不舒服。”
百里九歌的心一慌,不舒服是什么意思?她连忙推开容微君,冲进屋子。
尽管心中已经有了无数的猜测,猜测墨漓到底是怎么了,可是当百里九歌亲眼看见墨漓的时候,仍是脚下一软,天昏地暗的感觉,袭上了她的心。
她没想到,墨漓的身子骨,会突然恶化成这样的。明明这些天已经有所好转了,怎么会、怎么会突然间就……
“墨漓!”百里九歌扑了过去,双手环抱住墨漓的身子,肩头承接上他半个重量,百里九歌努力的站稳,衣襟上顿时染了一片血迹。
“九歌……咳、咳咳……”墨漓咳嗽着,血一点一点的,溅在百里九歌的身上,染得红裙更加凄艳。 百里九歌看向站在一旁、已经有些愣住的鬼医,焦急的问道:“墨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咳血了?还有他的脸色……”这脸色太苍白,就像是之前在钟山那次墨漓即将灯枯油尽之时,见不到丝毫的血
色。
百里九歌看入墨漓的眼,他眸底渐渐散去的神采,让她心惊的无以复加。
“鬼医前辈!”百里九歌激动的询问。
鬼医神色拧着,快步走来,“世子怎么忽然出了这种状况,这不应该。”他握住墨漓的手臂,探上他的脉搏……顿时,苍老的手指抽搐了下。
鬼医愕然色变,“快扶世子躺下,快!”
“好、好。”百里九歌撑着墨漓,小心的将他扶到榻上去。同时鬼医提着药箱,佝偻的身躯此刻也冲得飞快,打开药箱,立刻将一颗丹丸摸索出来,给墨漓吞下。
百里九歌忙问:“鬼医前辈,墨漓到底是怎么了?小容说是早上的药出了问题,那药不是你亲自煎的吗,我还试着喝了两口,怎么可能有问题?”
鬼医凝眸不语,指间金针急下,似是根本无法分心再回答百里九歌的话。
这时容微君端着砂锅里的药,走了进来,将碗放在桌子上,对一并到来的应长安说:“麻烦看看这药有什么问题吧。”
应长安这便用银针试上了,银针并没有什么变化。应长安想了想,看来得找药渣研究研究,而那厢寒蝉已经从屋外的角落里,捏了把药渣起来,放在手心看了看,眸底多了丝惊讶。
“是寒蛊。”寒蝉说道。
一听那“蛊”字,百里九歌便明白了,一时怒火攻心,喉间冲出丝腥甜的血味。
她掩住唇,压住胃里泛上来的不适感,嗤道:“廖昔萤!她居然……”
“什么,是廖昔萤干的?”应长安也气的抡起了拳头。
百里九歌瞪了应长安一眼,眼下是真想踹飞他,可墨漓的状况,让她无心再管别的了。
俯身,用袖子为墨漓擦掉脸上的虚汗,百里九歌心疼的轻语:“墨漓,你会没事的,别在意我们说的话,有什么事我去解决。”扭头对寒蝉道:“帮墨漓解了寒蛊!”
“已经迟了。”寒蝉萧瑟的呢喃:“寒蛊在人的身体里蛰伏两个时辰就会发作,引发中蛊者体内的阴寒之气。”
“那不能杀死寒蛊吗?”
“没有用的,寒蛊发作的时候,蛊虫就死了。”
也就是说,这蛊虫已经引发了墨漓体内的阴寒之气,现在即使做什么都晚了是吗?
百里九歌的身子晃了晃,不经意间,咬破了嘴唇。她握紧墨漓的手,看着脸上已经泌出冷汗的鬼医,颤抖着问应长安:“还有什么办法压制寒气吗……”
应长安艰难的回答:“没办法,这些天我和师父的努力,基本是……前功尽弃。”
“前功尽弃?”百里九歌不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凄厉的道:“说什么前功尽弃,为什么墨漓就是不能恢复正常体质,为什么我们要遇到这么多阻挠?”
“九歌……”墨漓艰难的唤着,他不想看见她这个样子,百里九歌的情绪,都牵着他的心,让他尝到她的每一分苦涩。
“墨漓,你安心调息,不必担心我。”百里九歌努力的控制好情绪,将璀璨的笑容,绽放给墨漓。
寒蝉说道:“寒蛊的身形十分细小,眼睛是看不清的,就像是一粒尘埃。它可以趁着大家不注意,就飞进药碗里。”
“这么说来,这种东西防不胜防,是根本察觉不了了?”百里九歌难受的问着。
寒蝉点点头说:“是的……要是我今天早早的来了,就能发觉药里有寒蛊,这样世子也就不会喝下那碗药了。”
“这不怪你。”百里九歌道。
不怪寒蝉,怪廖昔萤!若说廖昔萤是想要报复应长安,那也不该对墨漓下手,墨漓何其无辜!
廖昔萤,如不诛了你,我就不叫百里九歌!
一串邪恶的笑声,就在这时,从屋外传来,歹毒的就像是地狱里恶鬼的吟歌,萦绕在整个别院。
百里九歌当即眼中一冷,握了握墨漓的手,离了床榻,纵身飞出房门。
雕镂着鎏金昙花的刀鞘,被远远的甩出去,百里九歌握着短刀,立在了院中,望向坐在屋顶上的那个人。
廖昔萤。
来得正好!
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凌厉的杀气,扬起了艳红的裙摆,廖昔萤看在眼里,心底也浮现出一轮轮的恐惧。
但她依旧展现出骄傲的姿态,吟然邪笑:“黑凤姑娘,你真是性子烈的让人不忍伤害,可是应长安把我惹生气了,我就要狠狠的报复回去。”
百里九歌怒声道:“廖昔萤,冤有头债有主,墨漓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你简直丧心病狂!” 廖昔萤骄纵道:“唉,你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呀,我记得在河洛的时候你就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不都告诉你了吗?因为好玩啊!打击一个医者最好玩的方式,就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病人死在眼前。”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06章 406.廖昔萤的结局
“廖昔萤,你……”百里九歌心底的愤怒,轰然爆发,怒气如狂涛浪涌,如瀑黑发丝丝飞起。
廖昔萤强压住心头的恐惧,笑道:“喂,应长安,躲在屋子里觉得丢人了吗?其实你和你师父也用不着自责,反正周世子的大限也差不多到了,早一时晚一时没什么差别,早死还早超生呢!”
这样恶毒到极点的话,在将百里九歌的心揉碎的同时,也将她的杀气推到了顶点。
她要手刃了这个邪魔,哪怕是寒蝉,也别想阻止她!
“廖昔萤,你死定了!”百里九歌忍无可忍,挥身冲了上去。
廖昔萤一惊,没想到百里九歌刹那间就跃上了屋顶,她连忙躲闪,身上挨了一脚,顿时被踹得跌落屋顶。
廖昔萤的手扒住屋瓦,百里九歌一刀砍下,廖昔萤的两只手指飞了出去。
“啊!”剧痛让廖昔萤差点晕过去,她跌到地上,惨叫着望见,百里九歌又杀到了身前。
“咳、咳咳咳……黑凤姑娘,你的武功……”为什么比从前高了这么多?
没有给廖昔萤继续说话的时间,百里九歌挥刀就砍。
她怒,怒这个人给墨漓的伤害。为什么要为了一己之私,把别人的性命和幸福当作玩物?
要是墨漓没有了,自己和衿儿还剩下什么?
百里九歌不敢想,只能拼命的挥刀。
她疯了,追着翻滚的廖昔萤,一刀刀的砍。惨叫声、呼劝声,什么都听不见。
只有血,仿佛只有挥刀见血,才是她该做的事。
锋利的刀刃削过廖昔萤的身子,鲜血像是流萤般,飞溅得四处都是。廖昔萤要死要活的打滚,身体好像每个部分都在疼,疼的麻木。
地面、花草、屋墙,四处溅血,全是她的血。
廖昔萤从不会向人服软,即使再害怕,也要装出骄傲的模样。可此刻,临近着屈辱的死亡时,廖昔萤的情绪终于失控了。
“黑凤姑娘,我错了,饶了我!饶了我吧!”
“晚了!”刀起刀落,血溅夏花。
“饶了我,黑凤姑娘,我是寒蝉的姐姐,寒蝉不会让你杀了我的!”
“哪怕是寒蝉挡我,我也要你偿命!”
廖昔萤惨叫着瞪大了眼,她不该招惹黑凤,这个人,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招惹!自己要死了,自己要死了……
“廖昔萤。”百里九歌猛然停下刀子,这低沉、沙哑的嗓音,让廖昔萤意识到死亡的降临。
“廖昔萤,血债血偿!”
刀刃出手,似一道剑光。
溅出的血,喷在百里九歌的手上。廖昔萤直到毙命的那一刻,眼睛还恐惧的大睁,捅穿她心脏的刀子,淋漓淌落鲜血。
“廖昔萤,你害了墨漓!”百里九歌拔刀出来,带起的鲜血溅到她的脸上。
她疯狂的又一刀刺过去,“你害了墨漓,我要你偿命!”
鲜血飞溅如雨,百里九歌在血雨中,眼底被映得鲜红。
“作恶多端之人,自作孽不可活!”
刀起刀落,一刀一刀,廖昔萤早就已经死了。
“廖昔萤,你害了那么多人,害了墨漓!”
百里九歌疯了,飞溅的鲜血唤不回她的神智,她只是看着廖昔萤的眼睛还睁着。她要这个邪魔偿命,要这个邪魔闭上眼,去那个世界受审!
黑色的蛊蚕突然从暗处冲出来,像是要为它的主人报仇,狠戾的朝着百里九歌扑去。
“小黑!”寒蝉冲了上去,握紧了拳头,用全身炼蛊的气息与黑色蛊虫僵持,一边喊道:“快阻止九歌!”廖昔萤的死让寒蝉心痛,可百里九歌此刻的模样,却让她心惊。
没有人敢贸然出手,这样的百里九歌,已经不分敌我,她甚至可能伤到她自己。
一道白影,就在这时从屋中冲了出来,昙花的冷香萦绕到百里九歌的鼻尖。她在悲呼间,蓦然被人死死抱住。
那人抱得是那样紧,勒得她怎样挣扎也无法动弹。高扬着的手里,短刀生生坠落在地上,脆响如冰裂,打碎了百里九歌这疯狂的魔障。
“九歌,没事了,都没事了……”
在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百里九歌失去了知觉。
在昏迷前,心底好像有个声音在说:没事了,他在抱着她呢,一切都结束了……
墨漓在这刹那,咳出了一大口血。怀中人已经不省人事,她遍染血色、眉目带煞的模样,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捏碎了。
他的九歌,他的九歌……
又一口血咳出,墨漓已经濒临极限的身子,轰然倒地。夏日明明是那么热,可周围的一切好冷,冰冷的空气、冰冷的地砖、冰冷的血……他不要九歌置身在这冰冷的世界!
直到不省人事之刻,墨漓还紧紧的抱着百里九歌,紧紧的,不放开一丝一寸……
百里九歌睡了一天一夜。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一个连着一个的噩梦,似无情的野火在焚烧着她。她想要冲出这片火海,可无论怎样奔跑,也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仿佛是有人叫醒了她。
“黑凤!黑凤!”这急迫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终于,让百里九歌睁开了眼睛。
“你是……孤雁?”百里九歌没有想到,醒来所见的第一个人,竟是孤雁。记得他是去中皇山采摘灵草了,他回来了?
“黑凤,你怎么样了,刚才应长安给你把脉,他说你——”
“孤雁!”百里九歌猛然坐起来,捏住孤雁的衣襟,激动的问道:“墨漓呢,廖昔萤呢?廖昔萤给墨漓下了寒蛊!应长安说前功尽弃了,我要廖昔萤偿命!”
“黑凤,你冷静点。”孤雁反扣住百里九歌纤细的身子,“黑凤你听我说,廖昔萤已经死了,她的那只黑不溜秋的蛊蚕,被她那个孪生妹妹制住了。这件事已经结束了黑凤!”
“结束了?”百里九歌痴痴的凝视着孤雁。
结束了?廖昔萤偿命了吗……
“那寒蝉呢?把黑色的蛊蚕带去哪里了?”
孤雁道:“寒蝉姑娘回湘国了。她说,黑色蛊蚕的戾气太重,她必须回去找她师父帮忙压制。”
“是吗,寒蝉走了啊……”百里九歌喃喃着,一种空悠悠的感觉蔓上心田。寒蝉她,一定走得痛苦万分吧……
百里九歌陡然扬起脸来,“墨漓呢?”她再度捏住孤雁的衣襟,“墨漓在哪里?他好不好?我要去找他,孤雁,你扶我去看墨漓……墨漓、墨漓……”
“黑凤!”孤雁猛然加重了声音。
这响亮的咆哮,震得百里九歌身子晃了晃,眼底似乎微微清明了些,她痴痴的望着孤雁,嘴角咧开一道肝肠寸断的苦笑。
“黑凤……”孤雁不忍看这样的目光,他绷着脸,咬牙说道:“黑凤,你现在容易情绪激动,但你一定要控制情绪,注意身体。”
“注意身体?”百里九歌凄声苦笑。
孤雁心里一急,“黑凤你必须要听话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知道。”
孤雁怔住。
“我是知道的,孤雁。”百里九歌缓缓松开了他,笑容是那样酸涩,“孤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墨漓到底怎样了?我现在想去看他。” 孤雁愁容满面,说道:“鬼医前辈在给妹夫施针,暂时没什么事。我采回来的灵药都给应长安了,马上就喂给妹夫喝下,只是这回错过了九色灵芝的花期,便没采九色灵芝回来。应长安让我跟你说,别
去打扰鬼医前辈施针。”
百里九歌点点头,缓缓的下床,披上衣服。艳红的罗裙滑过掌心,是冷的,就像是铺天盖地的血色,在将一切美好的憧憬冲淡、掩埋。
她不会去打扰鬼医前辈施针的,哪怕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在等待审判的人,她也要在鬼医前辈施针的这段时间里,做点什么……
门在这时被推开了,进屋的是百里啸和荆流风。
两个人显然刚刚离开,去给百里九歌弄了些吃的,他们进屋,见百里九歌醒了,荆流风激动的差点弄掉托盘。
她有些踉跄的走来,放下食物,眼中畜满了泪水。一滴泪就淌落在百里九歌的手背上,烫的像是烙印。百里九歌一怔,眼中潮湿了起来,她朝前几步,扑到了荆流风的怀里。
“娘!”抱着荆流风,两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百里九歌倔强的喃喃:“娘,是我不好,之前我一直瞒着你和爹,我不想让你们知道墨漓的身体状况。”
“不要自责,你不要自责啊……”荆流风拍着百里九歌的背,泣不成声,“没用的人是我们,是你的爹娘……我们竟然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你和墨漓这样痛苦……”
“九歌。”百里啸走来,沉重的语调也充满了浓浓的鼻音。 “爹。”百里九歌望向他,倔强的说道:“我没事的,你们不要为我难受。当初在我选择一辈子都要跟着墨漓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豁出全力,让他能够长命百岁。如今,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前方的路越
走越短,但是!还没有到头啊!” 她咬咬唇,坚毅的喊道:“爹、娘,梨花巫和我说过天无绝人之路,你们相不相信?我相信!所以,我和墨漓的这条路只要还没走到头,我都不会放弃!心之所向,百折不挠,我还要勇敢的走下去,我不害怕!”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第407章 407.再孕
就这样靠在荆流风的怀里,百里九歌始终没有落下一滴眼泪。
百里啸的痛苦,荆流风的哭泣,她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自己不需要安慰,自己能够坚强,而爹和娘,她是不会让他们再伤心伤身的。
“爹、娘,别为我难受,我还没有放弃希望呢,你们这样哭丧着脸,是让我情何以堪?”
百里啸痛苦的锤在桌子上,艰难的挤出一道笑容,“好,爹不难受,爹也不放弃希望,为你这样坚强的闺女骄傲开心。”
“那爹你要说到做到,不可以背着我唉声叹气。”百里九歌澄澈的笑了笑,随后离开荆流风的怀抱,将母亲的双手握在手中。
“娘,你手上的皱纹好像多了呢。”
百里九歌轻轻揉着母亲的手,皱了皱眉,朝着荆流风摇摇头。
“娘你看你,也真是的,现在都过上富贵的日子了,怎么还不好好保养双手?我喜欢娘的手能够光滑,就像是鹅脂那样,这样我握起来才舒服,我还想以后天天都能拉着娘的手呢。”
荆流风流着眼泪,重重的点头。她也想一直和九歌在一起,想看着九歌和墨漓白头偕老,想含饴弄孙,想一家人长长久久的生活在一起……
“好了娘,别哭了。待会儿哭得说不好话,爹又要心疼了。”
荆流风忙抬起袖子,狠劲的擦拭泪水,脸被擦得有些痛,生了红色,荆流风默默的忍着,不想再影响女儿的情绪。
百里九歌拍了拍荆流风的手,看向爹娘为她端来的点心,说道:“我现在还不饿,先去熬点东西喝了,再回来吃点心。爹娘你们和孤雁在这里等我一下,大概半个时辰,我回来了和你们一起吃。”
孤雁道:“我跟你一块去吧。”
“不用,孤雁,你陪着我爹娘。”
百里九歌说罢,走出了房间。
这会儿整个院子里都没有人,空荡荡的承接着刺眼的阳光。
百里九歌静静的走向阳光下,毒辣的热度晒在身上,竟还是觉得冷,丝丝缕缕的冷意仿佛是从心底最深处盘旋上来的,她握了握拳,走向药室。
此刻的药室里没有人,大概应长安也去辅助鬼医前辈施针了。砂罐子下还燃着文火,罐子里是孤雁找回来的灵药,已经熬成了粘稠的药汤,浓郁的药味绕梁。
百里九歌行至橱柜前,拿出一个药皿,小心的洗干净,随后,她步到里屋的排排草药前,抓药入皿。
黄耆,三钱,补血。
枸杞,两钱,益气。
熟地黄,一钱,清肺。
白术,三钱,固胎元。
骨筋草,四钱,温脾安胎。
抓好的草药,在药皿中堆叠。百里九歌取了药杵,细细的捣药,一点点的将草药研磨成粉末,倒入一个新的砂罐中,生火煎熬。
执着蒲扇,轻轻的扇着火,百里九歌缓缓的跪在蒲团上,一手抚上了尚还平坦的小腹。
昨日,在墨漓体内的寒蛊爆发时,百里九歌感觉到了胃里的干呕,那时她便知道,自己怀孕了。
幸福吗?
还是悲哀呢?
百里九歌也不知道。
她应该是雀跃的,甚至是激动的,可是,这个孩儿,为什么要在它的父亲濒临绝路时到来?
百里九歌苦涩的笑着,或许,这天大的喜事也能为墨漓冲喜,让他能奇迹般的好起来吧……
稳固胎元的药汤熬好了,很苦很苦,百里九歌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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