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由于这次是右相府的家宴,在座位的排列上,并没有那么拘谨,众人实际上是围作环形的。因此,顾怜顺着这个环一路施礼下去,最后,便来到了墨漓和百里九歌的面前。
“九歌。”她笑得艳若桃李,清丽又娇娆,只是眼底深处像是被雾霭盖住了似的,让百里九歌的心跳得厉害,越来越不安了。
只得道:“顾怜,没想到你又应邀来右相府跳舞了,跳得真好,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装扮成村姑的模样呢!”
顾怜笑答:“许是我从前太浮华了,这段时间有些厌倦,便想着换个格调,也算是能在舞蹈上返璞归真。”
“嗯,我觉得这样也很好,眼前一亮呢!”百里九歌真诚的夸赞,暗想自己肯定多心了,今日的顾怜,不会对墨漓再示好吧。
顾怜笑出了声,揶揄起来:“九歌,反正我和你还挺熟的,我也就不给你致谢了。”从花篮里拿出一枝花来,递了过去,“这朵花你收着吧,都是我新剪下来的呢!”
“好啊,谢谢你!”百里九歌大喇喇的接过。
这花,果真是新剪下来不久的,是雪白的木芙蓉,花大、纯净,还挂着些水珠在上面,委实清丽。
百里九歌不由将木芙蓉凑近了唇边,闻着花香,瞧着顾怜。见她莲步到墨漓的面前,福了福身,“世子殿下。”
墨漓面无表情的应了:“顾姑娘。”
听他语调淡然如水,顾怜的脸色,不着意白了几分,却仍是挂着娇软的笑容,将花篮里的最后一枝花拿了出来,夹在指间,递向了墨漓。
这会儿百里九歌本已不再不安了,见顾怜给墨漓递了花,也没太上心,却突地听见有人倒抽凉气的声音。
那人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疑惑的叹道:“原来顾姑娘的花篮里,还有茜色的木芙蓉啊,还以为全都是白色的呢。”
百里九歌一怔,这才惊觉,顾怜递给墨漓的那朵木芙蓉,果真是和其他人的颜色都不一样!
茜色。这让百里九歌不能不想到上次,顾怜递给墨漓的那朵粉莲,这事,似乎根本就是异曲同工的啊!
下意识喊道:“墨漓,别接!”
这声音很大,亮堂堂的震响了整个大厅。一时间,仿佛万籁俱寂,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到了这里,一如上次一般,几人都处在了尴尬的境地。
百里九歌的脸上,血色半褪,气恼的嗤道:“顾怜,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单给墨漓一枝茜色的花?墨漓是不会接的!”
顾怜的目光炽热、闪烁、却又有些不忍的伤怀。
她凉凉问着墨漓:“世子殿下已经让我名声扫地了一次,那样的屈辱,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今日,我只是想向您确定一件事。世子殿下,您是不是宁可再侮辱我一次,也不会接下我的花?”
墨漓清清淡淡的直视顾怜,任凭周遭各色的目光都有,他仍安之若素。
不咸不淡的说道:“在下在朝都也待了一年多,有些事知道些大概。便比如说,王孙公侯的女眷之间,正红色,仅正室能穿,而茜色,恰恰是侧室伴随在正室身边时,所穿着的颜色。”
反问:“顾姑娘,在下也想向你确定一件事,你让在下收下这朵木芙蓉,便是这个意思?”
顾怜没想到墨漓竟直接将她戳穿,不由的怔住,语结了。
而宾客们,自然是全明白了,有人调侃的说:“上次是一朵莲花,这次是一篮子木芙蓉,反正换汤不换药嘛,顾姑娘还是想给周世子你当侧妃。”
百里九歌脸色更白,气恼的瞪着顾怜,搂着墨漓的胳膊紧紧依偎上去,无意间,摆出了这副占有的姿态。殊不知这样子看在殷浩宸的眼里,令他痛的每呼吸一口,痛苦就传遍全身。
顾怜咬了咬牙,鼓起勇气,笑着再问墨漓:“世子殿下,您真的忍心吗?忍心再拒我一次,让我从今往后,再没办法做人,甚至无法再在芳菲馆里维生。”
墨漓未语。
百里九歌忍不住道:“顾怜,你……为什么非要插足进来!这世上还有那么多好男人,你何苦为了墨漓,背水一战?”顾怜的笑容有些惨淡无奈:“九歌,你以为我这么做很开心吗?让我伤害你,做这样的事情我也很痛苦。可是,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努力没有回报,不甘心被心仪之人拒绝侮辱。今日,你说我是背
水一战也好,我没有退路了,你忍心让我万劫不复吗?”
“我……”百里九歌失语。
她忍心吗?她岂能忍心!
可是,她又如何能忍受自己喜欢的人娶别的女人?这更不可能!
嗤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你我之间的事,你我解决。而关乎墨漓的事,若我不同意,便是你也别想让我改变想法!”
顾怜笑得凄惨无比,此刻指间还衔着那枝花,颤抖的递在墨漓面前,等待他能抬手,将颜面还给她。
可是,他迟迟没有动静,却只是淡淡的望着她,那眼底,有着她根本读不懂的昏暗。
这时在场有客人看不过去了,劝说起来:“周世子,你看顾姑娘多惹人怜爱啊!你不要,我们还想要呢,偏偏人家心仪的是你,被你拒了一次还能再来,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你怎么就这么不识抬举呢?”
“就是说啊!干什么只守着一个正妃,再添个侧妃不好吗?懂不懂什么叫齐人之福!”
“唉,就是……真太不知趣了!”
这样的窃窃私语,逐渐变大,听入百里九歌的耳中,令她的心一阵阵抽痛,直想冲过去将那些人踹飞。
然就在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突然从对面的坐席跑了过来,一把抢走了顾怜手中的茜色木芙蓉。
宾客哗然。
顾怜怔住。
百里九歌也愣了。子祈……这是要干嘛?
夺了花的正是子祈,理直气壮的,转身就走,边走还边抱怨:“你们都吵什么吵啊,烦死了!得了花就光顾着开心吗?竟是都没人发现容仪没分到花呢!”
她蹦蹦跳跳的窜回了位置上,把夺来的花给了容仪,噼里啪啦的说:“这么漂亮的花,就应该也给容仪一朵嘛,她可是右相府的小姐好不好?”
故意对着顾怜做了个鬼脸,“那位姐姐,你还有别的颜色的花吗?多给容仪几朵玩玩,颜色多了更热闹!”
顾怜脸色全白。
宾客们目瞪口呆。
而容右相,又差一点翻过去。他在两个侧室的搀扶下,好不容易坐稳了,赶紧咳嗽着圆场:“子……子祈姑娘,你要是想要花,后院里种的有。”他现在只想把这个疯丫头赶出去!
偏偏子祈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大伯,我忽然又不想找了,就和容仪先玩着这个吧!”
容右相终于忍不住,仰倒在椅背上。容微君无语扶额……容家,是上辈子集体欠了子祈的钱吗?不过转念一想,便心如明镜的笑了笑。子祈啊子祈,也不单是个捣蛋鬼嘛,偶尔还是能有点正面作用的。就像这次,化解了墨漓和九歌的处境不是
?
顾怜嗡着唇,几近说不出话来:“你……你……你竟然……”
“我竟然怎么啦?”子祈叉腰,吐着舌头哼道:“要没什么事找我就别喊我啦,我还要和容仪一起玩呢!”
“你……”顾怜恼羞成怒,花篮被狠狠的砸在墨漓桌前。
她强忍住泪水,抽泣着跑走,夺门而出,远远的,传来止也止不住的嚎啕大哭。
“顾怜!”百里九歌站起身来,就要追出去,却被墨漓拉住了手。
她一怔,心中如摔碎了似的难受,只觉得和顾怜之间的这个结,越来越纠葛。剪不断,理还乱,微微一想就令她懊恼而自责,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却就在这时,她听见了墨漓的咳嗽声。
百里九歌惊觉,连忙坐了下来,掺住墨漓,关切的问着:“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咳咳……”墨漓轻咳着,眉头拧着,笑言:“可能是屋中有些闷,若出去透气,应该会好些。”
“那我扶你出去!”百里九歌脱口而出,小心的掺着墨漓,扶着他起身,想了想又对在场的宾客们说道:“墨漓不太舒服,我陪他去后花园透透气,各位请继续,失陪了!”
就这样扶着他,徐徐走了出去,当经过殷浩宸的身前时,百里九歌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一刻,他眼底的沉痛和悲戚,像是锤子狠狠砸在了百里九歌的心口,撞得她痛心愧疚,别过目光。
出了大厅,在那些华丽宫灯的照耀下,百里九歌小心的看着路,扶着墨漓,从石子小径上走过。
因着她从前来过容府好几回,因而知道通往后花园的捷径,想来,那里的空气应该会好很多吧。
这样想着,便没有注意到,墨漓虚弱的呼吸已经恢复正常了。
徐徐夜风吹着两人的衣袂鬓角,也将一种甜香的气息送来,百里九歌一下子就嗅出,那是桂花的香气。
“九歌,我们去那边吧。”墨漓指了指桂花香传来的方向。
百里九歌点点头,“好。”扶着他过去。
他们走到了一方水池,墨漓清楚的记得,上次就是在这里,遇见顾怜,甚至见顾怜落水……思及此处,眸色不着痕迹的暗了暗,再望向百里九歌时,优柔的宛如落花。
“九歌……”
“啊?”她傻傻的眨眨眼,“墨漓,你好像不难受了呢。”
墨漓笑答:“原本就不是真难受,只是想和你出来走走,说说话,便装病诳他们的。”
竟是这样!
百里九歌愣了愣,脸一下子就红了。“好吧……”原来墨漓是想和她独处啊,这个认知,令她心下喜悦,如吃了蜜糖。
可是……“可是墨漓,我觉得刚才在席上,你好像没吃多少饭菜呢,不饿吗?”
墨漓失笑:“饿什么,光是喝茶都喝饱了。右相府的饭菜,比起你做的,实在差了太多。”百里九歌一听,忍不住朗笑起来:“你竟然和我师父还有孤雁成了一副模样,被我把胃口养刁了!尤其是孤雁,最喜欢我做的莲叶羹,他每次外出回来,都和我抱怨说,外面的莲叶羹做得跟泔水一样,比起
我做的,实在差了太多!”
她说着,却因想到了孤雁,明朗的神色迅速黯淡下来。
百里九歌有些低落的喃喃:“孤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照你说的,御影已经找到他了,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回来,可能孤雁受的伤很重吧……还有顾怜……”
她不由遥望起头顶的明月,“顾怜和我,原本是无话不谈的好姐妹的,现在竟成了这样。千里婵娟依旧,周遭,却早已物是人非。”
墨漓心疼的望着她,轻轻浅叹,将百里九歌揽入怀里,疼惜的哄着:“先别想了,再难解决的事情,也终是有转机的,不要让自己不开心。”
“嗯……”她轻轻呢喃,在墨漓的怀里,点点头。
夜风微凉,香甜的桂枝香萦绕在身侧。百里九歌本是闭了眼睛,静静的感受墨漓的怀抱,却冷不丁的听他问道:“你那日晚,为何要与宸王去芳菲馆喝得酩酊大醉?”
百里九歌一怔,离开了墨漓的怀抱,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和墨漓说。
便道:“那天下午我去找殷浩宸了,见他为情所苦,一不忍心,我就把人皮面具摘了给他看。”
墨漓眼神一变,看得百里九歌有些赧颜。
“我……我也是当时想摘就摘嘛,于是就和殷浩宸说实话了!他深受打击,想借酒消愁,就想让我陪他去芳菲馆,不醉不归。我心中是将他当作朋友的,朋友的邀请,我又怎会拒绝?于是就大喝去了……”
说着说着,脸红了一大片,抬眼问道:“墨漓,那晚上我喝醉了,依稀记得对你说了很多过分的话,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墨漓,你不怪我吗?”
他摇摇头,温柔怜惜的轻语:“怪你做什么?用句俗点的话来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会误会我,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毕竟,你我之间的不同点太多,矛盾摩擦在所难免。”
“我知道。”百里九歌道:“但我相信,只要我们两个能够多沟通、多倾听对方,遇事多商量,渐渐的,应该就能越来越默契,一个眼神就可以明白对方的想法。”
“嗯……”墨漓温柔的笑了笑,拉过百里九歌的手,轻轻摩挲着,一边问:“手怎么这么凉?刚才在席间,见你饮酒了,还以为双手会暖起来。”
“暖不起来啊,都被顾怜吓冷了。”
百里九歌嘟嚷着说了实话,这会儿不知怎么,忽然有点馋酒了,笑道:“要是现在有酒的话就好了,正好应着这里的气氛,我敬上三杯。”
“九歌是要敬给谁呢?”柔声问着。
百里九歌想也不想就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第一杯敬良辰美景!第二杯敬朗月清风!”
“第三杯呢?”
“第三杯,敬……”脑中闪过什么,脸一下子红了。
这反倒让墨漓来了兴致,追问起来:“敬什么,九歌,怎么不说话了?”
“敬……敬……”
“什么?”脸红不堪,索性喊道:“敬……敬我相公你啦!”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112.还是你吻我吧
百里九歌的回答,让墨漓先是微怔,接着便忍俊不禁。几声轻笑,那声音如钟磬般温润有质,伴着这夜风月色,让百里九歌觉得有些迷幻。
她羞红着脸,别开目光,望着那一池清水,蚊声嘟囔:“难得见你笑得这么开怀,我刚想说我都看痴了,可偏偏竟是在笑话我。墨漓,你还真是讨厌。”
这话不说也罢,一说完,百里九歌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怎么说出这么娇嗲的话来了?根本就像是坠入情网的少女,在跟自己的心上人撒娇……真是形象毁尽!
恼羞成怒,嗤道:“让你再笑话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话毕,百里九歌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竟突发奇想的、并且行动和思维同步的,攀上墨漓的颈子,主动贴上他的唇。
这个举动,令墨漓身躯一僵,幽月般的眸底碎光流闪,泛着惊讶的波澜。
他微微俯首,隔着迷蒙的月色,望入百里九歌澄澈无邪的眼眸,在她的眼底,他捕捉到更甚于他的惊讶,还有一丝慌张。
百里九歌娇盖如云,这会儿多想一巴掌拍死自己。自己是疯了吗?居然、居然对墨漓……
“唔……我……”她想说对不起,可是两人的唇始终未曾分开。她的惊慌,也变成了粘稠的娇呼,软软的,将两个人的心弦一并撩拨起来。
眼对眼,这距离是如此的近,近到能在对方的眼底看见自己的轮廓。
被墨漓凝望着,百里九歌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全被他看穿了,一时间更不知所措,便也不再想了,干脆破罐子破摔吧!
于是索性在墨漓的唇上啄了起来。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吻人呢,这样子,应该就对了吧?
算了算了,管它对不对呢?
百里九歌干脆闭了眼睛,像个啄木鸟似的,摧残起墨漓的双唇来。
墨漓……他的唇真凉。就和他的身体一样,似乎从来都没有过正常人的温度。
不过,他的唇虽然凉,吻起来却是柔软干燥,还挺舒服的嘛……想到这里,合着的眼角翘了起来,露出甜美的笑意。
可笑着笑着,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在乱想什么啊!
一时激动,百里九歌猛地松开墨漓,大步后退着,差点要跳出去,满脸红的能滴出血来,那表情直如酱菜一般。
结果,因为动作过大,失去了平衡,眼看着身子就要倒摔出去,却在这顷刻,被墨漓一手勾住了腰。
这腰很细,像是弱柳扶风。墨漓轻绾着嘴角,这刹那委实觉得,臂弯里的腰肢,不盈一握,令他怜惜的不忍用力,生怕勒断了她。
柔声的询问:“没事吧?当心一些。”
“没……我没事。”百里九歌这才回过神来,红着脸,如认罪一般的嘟囔着。
这可爱的模样,看得墨漓半是想笑,半是疼惜不已,再度将百里九歌揽到了胸膛上,问道:“刚才脑子里是怎么想的,为何突然就这般对我了?”
“我……”这种问题要她怎么回答啊!再说要是知道答案的话,她也就不会那么没头没脑的吻上去了。
见百里九歌羞恼成这样,墨漓也不捉弄她了,轻声说着:“莫要不好意思,其实,这样的九歌,我很喜欢。”
“啊?”百里九歌心中一甜。
“真的。”墨漓笑言。
这让百里九歌的心,顿时被喜悦所填满,那些喜悦的感觉,像是蝴蝶般,落满了她的心田,催开一朵朵的鲜花。
但是,接下来,她便不能自持的得意忘形起来了,蓦然小脸一扬,大喇喇笑道:“不过我好像不会吻人呢,要不,墨漓,还是你吻我吧。”
话一出口,两个人都怔了。
墨漓柔和的望着她,只那眼眸深处,似是藏了千万个笑意。
百里九歌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到底说了什么不着边际的话。这一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自己、自己今晚真是疯了,竟然开口管墨漓索吻,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我、我……”连舌头也不配合的打结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墨漓,我乱说的,你就当没听见好不好?你还是……还是无视我吧!”
“呵……”墨漓吟出一声轻笑,这短促而清晰的声音,就像是两块上好的玉珏轻轻相撞,极是悦耳。
这表意不明的笑声,更让百里九歌一个头两个大,正打算挣脱墨漓的怀抱,赶紧闪人。可谁料,眼前,那双古洞碎雪般的幽眸,忽然放低,转瞬之间,就仿佛已经贴近到离她最近最近的地方。
百里九歌只觉得,眼前完全暗了下来。她看不到天空中那轮满月了,能看见的,只有一双宛如是蛊的眸子,勾着她的魂,惑着她的心。
是墨漓,吻了她。轻柔的吻,如羽毛般落在了娇嫩的菱唇上,柔和的像是春日里的晚风,亦像是夏末时节飘过指尖的垂丝海棠。那般呵护的、体贴的摩挲着她的唇,诱哄着她启了檀口,任着这轻柔的吻一点点加深,直到两
人的舌相缠在一起,燃作热烈的火焰。
百里九歌也已经忘记了震惊,整个身子,软的像是绸缎。她迷失在了这热烈而温柔的感觉中,口中逸出的娇软呢喃,软糯的令她陌生。
口中,有着昙花的香味。那清雅的幽香,勾动了她心中的每一寸情潮。她觉得,自己像是真的坠入了一张大网之中,那是柔情所结成的网,丝丝线线,都是墨漓的绕指柔。
她不知道就这样过去多久,似乎是地老天荒,她窒息的喘不过气了,唇上的感觉才一点点的远离,也将空气一点点的送入她的口中。
墨漓缓缓抬起头,依旧是笑得清雅、温润,带着微醺的醉意,凝视着百里九歌。
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她被吻得鲜红微肿的唇瓣,摩挲着,流连忘返。这样的感觉,让百里九歌觉得自己好像触了电,一圈圈的酥麻窜入身体的每一处,心醉了,整个人也醉了。
不禁痴痴唤着:“墨漓……”
“嗯。”他轻声应了,似是揶揄的笑问:“九歌,可还满意?”
“啊?”满意什么?
百里九歌眨着眼睛表示不解。
墨漓莫可奈何的笑了笑,也不点醒她了,这会儿只想抱着她在怀,静静感受她的娇憨可爱,共享这千里婵娟。
可不料,怀里的傻姑娘还是反应过来了,虽然,慢了半拍。
“墨漓,你、你问我可还满意?你、你怎能……”百里九歌羞恼的不知所措,脸上有了些愠色,兀的嗤道:“你怎能这样调戏我!”
调戏?墨漓失笑,也亏她能理直气壮的喊出这个词了。
笑答:“调戏自己的妻子,自然是天经地义。”
“你……!”百里九歌羞恼到无语。墨漓!竟还有这样一面!她今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终是无语又羞恼的不想说话了,索性嘟着唇,靠在墨漓的怀里,静静平息方才的亲吻所带来的呼吸紊乱。
花园里,桂枝的香味仍旧浓烈,甜的一如百里九歌此刻的心情,她反抱住墨漓,美美的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眸子。
却不知,不远处的丛丛桂枝中,有双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殷浩宸本是放心不下百里九歌,跟出来想看一看,可方才那一幕幕,却是如无情的绳索,勒住了他的心。
心被拧了、绞了、被狠狠的刺着,他咬着牙,眼底暴起了血丝,握紧的拳头在袖子下抖动得厉害,痛苦的情绪,狂烈的翻腾在殷浩宸的四肢百骸之中。
强烈的不甘,令殷浩宸一时冲动,一手猛地握住了剑柄,眼看着就要拔出剑……
却就在此时,一道寒锃的光线,刚好刺痛了殷浩宸的眼睛,也令他迅速冷静下来,这才惊觉自己差一点就要酿成大错。
他转眸,朝着光线刺来的方向望过去,这瞬间,大吃一惊。
殷浩宸没想到,那竟然是殷烈火。
她就在丛丛桂花之间,萧条的靠着轮椅背,宛如是东风无力百花残。却唯有五指之间,夹着四枚金色的针,将月色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殷浩宸倒抽一口气。没想到,殷烈火竟修习了飞针之术!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寒月、桂枝、凉风,将这幅画面隐藏在夜色之中。
殷烈火的瞳心,霍然闪烁出极致的威胁之意。她在用眼神告诉殷浩宸,若敢轻举妄动,她的针,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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