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葬鹂颜
在上的宸王也一样!”
“世子妃。”吴念念忽然举目。
百里九歌怎也没想到,吴念念竟会阻止她。
“世子妃,谢谢你,念念虽然很害怕,但是不会退缩,这是念念为了报答王爷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念念会把它做好的。”
百里九歌嗤道:“百里紫茹阴险歹毒,你又可有见识过?吴念念,你别这么莽撞的就往火坑里跳!”
吴念念微微怔了怔,垂眸不语了半晌,方道:“世子妃,其实,念念和你一样,都是下定决心后便百折不挠的人。”
“你?”百里九歌惊讶的看着吴念念。
罢了吧,自己也不能强求于人!百里九歌只得道:“殷浩宸,既是你将吴念念置身于危险之中,便要保护她到底,我始终相信你不是个薄凉的人!”
言罢,身影一闪,从来时的那扇窗子飞了出去,宛如展翅的凤凰,投入在黑暗之中,唯余浮光掠影,摇曳不休。
殷浩宸难以自制的捂住心口,感觉到痛楚和血腥在朝着全身蔓延,身体有些僵硬。他废了很大力气才得以迈步,朝着窗户摇摇晃晃的走去,如失尽气力,艰难的合上了窗。
“王爷……”吴念念欲言又止。
“起来吧。”殷浩宸沉冷的说着。
吴念念起身,想了想还是要说出口的,但就在这时,有人推开了房门,竟是如雷电般瞬间到了殷浩宸的面前,行跪礼,仿佛擅闯洞房是完全无碍的事情。
殷浩宸一见到他,眼底顿时闪过了异光。这是他最得力的手下,之前他命令此人安排可靠人等潜入周国,调查墨漓和周国之间有什么私下的接触。
看来,是已经调查出结果了。
沉冷的表情略微透露出几分喜色,眼底的异光犀利的像是鹰隼,殷浩宸瞥了吴念念一眼,“休息吧,本王今晚有要事处理,明日就按照本王今早说给你的做,不要让本王失望。”
吴念念忆起晨间殷浩宸和她说了,明日要如何整治百里紫茹……再思及百里九歌适才的话,吴念念心底一寒。
她下意识的捏紧脖子上的挂坠,在心中给自己鼓气,点了点头,道:“念念明白。”
“嗯。”殷浩宸懒得多说,双手负后,随着方才进屋的那名下属一起出了屋去。
挥袖,将门带上,凄寒月色在殷浩宸的眼底荡开冰冷的光晕。红色的喜袍下,铁拳紧握,就连唇角也勾出铁血的笑容。
周世子……他在心头默念:若你敢危及我大商千秋伟业,那么,必万死不足以平本王之愤!
就这么立在门楣之下,扑面的夜风似骤然增大了许多,瓦片上的露水被秋风吹落,惊起木叶萧萧,这天气看着竟像是要来一场夜雨。
再接着,当空一道闪电如银蛇飞舞,明晃晃的将苍蓝色夜空狠狠撕裂,银白色的裂痕触目惊心,也将昏黑的宸王府照得明如白日。
花园里,墨漓的锦缎忽然坠地。这一幕被回来的百里九歌看见,怔了怔,没工夫理会这来得太不是时候的闪电,连忙跑了过去,捡起锦缎为墨漓重新戴上,一边担忧的薄斥起来:“你怎么忽然就走神了呢?把锦缎弄掉了会冻手的,你最受
不得寒气了,怎也不小心一点。”
刚问完,百里九歌的动作就僵了,只因她从墨漓的双眸深处,读出了一抹不祥的预感。
“墨漓,你……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默然片刻,柔和的笑了:“没什么,就是刚才那一瞬,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真是这样!百里九歌瞪大了眼睛,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墨漓,你平日里可不这么疑神疑鬼的,现在我们都过得好好的不是?哪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我可不希望你自己吓自己!”
墨漓柔和的一笑:“没事,我们回去吧。”
“好。”她扶住墨漓,仰头见又一道闪电凄厉厉的划过,心知怕是有场暴风雨要来了,下意识的加快了步伐并仍控制的步速,朝着宸王府外走去。
这一路走过,宸王府里很静很静,静的像是深夜的沙漠,丝毫没有大婚的氛围,而百里九歌也将其中的内情一五一十都说给了墨漓。墨漓听罢,眉峰渐渐凝起,感受着宸王府的寂静,潜意识里觉得,这样的安静便像极了他的处境……在宁静中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不论那场暴风雨要掀起怎样恐怖的狂澜,他都必须度过惊涛骇浪,一
直向前。至于她……牵念的目光落在百里九歌的身上……墨漓真的已经不知道,是将她送回属于她的纯真世界,还是将她留在身边,共同面对风雨了。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130.小惩殷浩宜
因着心下纠结不定,墨漓的眉头始终未能舒展,虽然一路上仍是柔和体贴的与百里九歌聊着,但百里九歌已经能看出他的真实情绪了。
墨漓……有心事,而且很烦恼的样子。
她应该做点什么,好宽慰墨漓的情绪。
于是,回了卧房,百里九歌抄起梳妆台上的一支梓木雕花梳,凑到墨漓的跟前笑道:“早点休息吧,我给你梳梳头。”
墨漓微怔了怔,柔和的笑了,如画眉目也轻轻舒展开来,眸底柔光潋滟,漾开如幽月乱花般的波光,惊艳猎猎,融了万千风华在身。
百里九歌恣意笑着,将他推到榻上坐着,随后甩下自己的绣鞋,爬到榻上,跪坐在他身边开始了为他梳头的工作。
卸下那支荼白色岫玉簪,半束的墨发松散的滑落脑后,冰凉柔滑的青丝在百里九歌的指上温柔的绕过,如指间流沙,滑的几乎握不住。
百里九歌笑笑,一手帮着墨漓理顺长发,一手持着梓木雕花梳,轻柔的梳着。
墨漓的头发很滑,很凉,就像是外面刮着的寒风般稍纵即逝。
她看看窗外,雨丝,已经开始飘落了。
这一瞬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了师父,脑海中呈现出豆蔻之龄时师父带着她站在展空台上的场景。
彼时的她被师父牵着小手,眺望浩淼天际、悠悠流云,俯瞰重峦叠嶂、漫山璀璨。
她还记得那时师父对她说的话。
“黑凤,人的一生便是如蒲公英一般,看似自由,实则身不由己。就如你现在在凤凰谷中无忧无虑,但你终归属于外面的俗世,总有一天会回去的。”
“为什么?”那时的她不解,也很不愿意回去俗世……凉薄势力的爹,毫无温情的奉国大将军府,她才不要回去!
可如今,思及那时师父所说的话,百里九歌也终于明白,各人都有各人的归属,无所谓好坏之分。就如自己,若不是回到那良心都被狗吃了的奉国大将军府,又怎会与墨漓重逢,而走到今天这一步?
昨已随风去,今亦不回头,她愿意相信自己的前路充满光亮。她要坚定的走下去,和她喜欢的人一起走下去……
这样想着,心念一动,百里九歌在指尖汇聚了内力,微微一抹,便剪掉了墨漓的一缕长发。
这个举动令墨漓诧异的笑问:“怎么了,九歌,莫不是想到什么有趣的点子?”
“也不算有趣。”百里九歌又用内力,剪掉了自己的一缕长发,“就是曾听人说过,夫妻间有个结发的小仪式。虽说我这人讨厌繁文缛节,不过这个仪式这么简单,我就自己完成了。”
说着就开始将两人的发丝绑结起来。
墨漓柔和的望着百里九歌,她缠绕得很认真,试着将结打好,指头上缠着两人的头发。
可是……
却缠了半天也没有打好结,反倒把自己的手指给绕进去了。
墨漓忍俊不禁,“傻九歌,我似是明白,当初你为我缝制锦缎时费了多少心思了。”
“我……”百里九歌脸一红,嗔道:“你这是在讽刺我手笨吗?我又没干过这种细致活!”
墨漓笑言:“罢了……”果然还是得他代劳啊……
遂帮着百里九歌将发丝从手指上解下,拿过两人的青丝,修长好看的十指如变戏法般灵巧的绕了片刻,便打好了精巧的同心结。
百里九歌无言以对。这……差距太大了。
“好了,拿着吧。”他将发结交到了百里九歌手中。
她近乎虔诚的捧着这两人交缠的青丝,情不自禁的念着:“结发与君知,相要以终老……”话出口了脸又一红。天!自己怎么诵起了这么柔肠百结的诗句?
连忙将同心结塞进衣袋,红着脸嗤道:“这个结打得不错,我会好好保存的,行了就这样,赶紧睡下吧。”说完就赶紧钻被窝里头去了,连衣服都不脱。
墨漓淡笑不语,缓缓打理好一切,才吹了灯烛,背对着百里九歌,徐徐闭目。
听着窗外已然是雷声轰鸣、暴雨倾盆,一颗心也犹如置身在暴风雨之中一般,痛苦的、也顽强的等待雨霁天晴。
他陡然睁眼,眸底锋锐如箭,望着窗外半白的夜,只觉得今日自己那不祥的预感绝非无中生有。
只怕,他的劫,是真的快要来了!
一夜狂风雨,花英坠,碎红无数,梦醒时分已是秋意入骨,世子府内,满院残红。
晨风冷的似冬雪纷飞的时节,百里九歌难得没睡懒觉,和墨漓一道起了。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更衣洗脸,去厨房制备早饭,这才发现食材竟然都用光了。
百里九歌只好出门去买。这一去早市,听闻了不得了的消息,据说昨夜殷浩宸在书房待了一晚,将两位新娘都晾在各自的洞房了。而今晨那位宸王妃将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宸王侧妃的身上,直接将人给关进了柴房,还命三人挥鞭
子暴打。
百里九歌不免心中一凉。殷浩宸,你又何苦逼着吴念念做这种事?想必吴念念心中定是十分难受吧。
其实百里九歌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那样在意吴念念,按说自己与她根本没什么交集,又只是一面之缘。或许,是因为良心的谴责吧,觉得吴念念也是她造就的受害者之一。再接着,又听见早市的百姓们说,奉国大将军的正房赵倩亲自去宸王府求见,却被置之门外,最终竟是遭到了宸王府侍卫的强制驱赶。赵倩一怒之下,将事情告诉昭宜帝去了,结果昭宜帝一大早就宣宸王
立刻进宫,想来是要为奉国大将军府讨一个说法。
百姓们正说着呢,忽然见一队马车行来,那黑色的马车上绣着一只刚劲的飞鹰,赫然正是殷浩宸的马车无疑。
百里九歌转眸望去,恰好殷浩宸掀起了窗帘,两人的视线就这么交错了。
殷浩宸倒抽一口气,这一瞬周遭的一切都化作云淡风清,唯有那艳红的身影那般鲜明。他不忍再看,放下了帘子,回思着昨晚自己在卧房听属下汇报来的信息……周世子,果真是在暗地里与周国王室保持着密切联系,妄图暗度陈仓,危及商国。而将这些情报提供给殷浩宸属下的那人,居然是
周国王室的第三子,墨洵。
殷浩宸深知,墨漓所做的这些事,足够被诛灭九族,自己身为大商宸王,也应当赶紧觐见,第一时间向皇兄揭发此事。
然而,诛灭九族,便是要诛灭父三族、母三族、妻三族。殷浩宸又怎会不知,那妻三族里的头一个,便是百里九歌!再一个,便是百里未明!
纵然皇兄应当不会追究奉国将军府的责任,可九歌……皇兄原就对九歌杀心重重,若是再经此一事,九歌又焉有性命可活?
殷浩宸犹豫了,他不敢冒这个险,万一、万一皇兄真的动怒了,哪怕是九歌有免死金牌,都逃不过一死!
是以,昨晚一整夜,殷浩宸都在书房中权衡着、犹豫着,在纠结中看着窗外从雨丝飘零到大雨倾盆,再从大雨倾盆到寂静无声。
直到黎明到来,他仍是无法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所以,这件事,他只好先按住不发了。
绣着飞鹰的黑色马车,从百里九歌跟前过去了,她的视线还随着马车而去。
晨风刺骨,扬起红袖如火纷飞,百里九歌不禁喃喃:“殷浩宸,为何你宁可在百里紫茹身上浪费时间,也不愿去寻找真正属于你的幸福呢?你这般模样,当真也令我心疼!”
再后来,百里九歌买好了食材,回去世子府做早饭了,即便有些介怀殷浩宜和吴念念的事,但早饭仍是做得到位。
她随着墨漓和御风三人一起吃过了饭,约摸一个时辰后,又听闻了市井里传出的新消息。
据说,殷浩宜宣殷浩宸进宫,果真是询问洞房和虐待百里紫茹一事,赵倩和百里青萍还提出要将吴念念也宣进宫,狠狠惩治一番,却被殷浩宸拔剑吓退。
听闻此事,百里九歌甚不是滋味,却万万没想到,傍晚时分大内侍卫便来了世子府,宣她立刻进宫面圣。
百里九歌皱了皱眉头,感到接下来又会是一场煎熬,没法子了,她一定要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拖过去。
乘着辇车,百里九歌在不能控制的忐忑情绪中,望着两侧的院墙逐渐变高,最终变成朱红的宫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内侍的催促,她才下了辇车。
这会儿天色已经半黑,硕月爬上枝头。百里九歌跟随着这群内侍,朝着御书房走去。
离得越近,越觉得心口拥堵了一团闷气似的,极致的不祥。百里九歌深吸一口气,平息了心绪,昂首阔步,踏进了御书房。
望着前方那仍身着玄衣朱裳冕服的帝王,百里九歌明眸直视,无畏无惧的拱了拱手,“陛下,我已经到了,不知陛下这个时间宣我进宫是所为何事。”
“呵呵……”殷浩宜笑出声来。
百里九歌露出厌恶的表情。怎么又是这样的笑容?充满了阴险、狡诈、狠毒,极致的邪恶……直觉告诉百里九歌,只怕这昏君又要搞出什么坏事!
殷浩宜兀自笑了好一阵子,这才开口:“九歌,朕到今日才知道,原来画仙子白蔷,就是你百里九歌。”
百里九歌倒抽一口气,全然震惊。
殷浩宜阴险的笑着:“看你的表情,朕猜想你一定很惊讶朕是如何知道的。呵呵,九歌,你不想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朕的吗?”百里九歌倔强的不语,试着冷静下来,在心中想着这事情到底是谁告诉殷浩宜的。按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就只有自己、墨漓、殷浩宸、御风他们三个,顶多再算上小容子祈和瑶夫人。百里九歌实在不认为有
谁会走漏风声。
莫非……隔墙有耳?
现在的她也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性了!
袖下的小手不由的捏紧。可恶!殷浩宜今天宣她进宫来,就为了说这个吗?还是说,他要对她发难了?
“呵呵……”殷浩宜笑得阴险难测,他松散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懒洋洋的搭在一旁,笑道:“朕还觉得奇怪,浩宸怎么没娶画仙子白蔷,而是临时买了个妓女回来作摆设,原是这样……”
他陡然狠狠拍在龙椅扶手上,清脆的巨响,沿着地面传上百里九歌的身体,凉意爬上她的脊背。
殷浩宸忿然起身,怒吼:“百里九歌!朕让你做的事你拖拖拉拉,却将朕的母弟弄得性情大变,不惜当着朕的面拔剑相逼!百里九歌,你还不跪下!”
跪下?休想!百里九歌明眸湛湛,立得稳然笔直。纵然是自己亏欠于殷浩宸,但若再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坚定的站在墨漓那边,一如此刻无畏无惧的直面殷浩宜。
殷浩宜额上青筋暴起,怒极反笑:“既然浩宸喜欢你,朕便不得不担心,他会为了你而去暗中帮衬周世子,这样的话,朕岂不就着了你们的道了……”
百里九歌心下一凛。
“呵呵……”殷浩宜阴险的冷笑:“浩宸是朕的母弟,朕总得给他留点情面,若不是这层血缘关系,朕大可以让他成为第二个殷左相。”
“你……”百里九歌恼怒。
殷浩宜笑着:“既然动不了浩宸,而你又不知好歹,那朕便得想个法子,让周世子尽快‘暴毙’了。”
“暴君,你敢你就试试!”这一刻百里九歌气愤当头,愤怒的狂嗤。
换来的是殷浩宜更加冰寒的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是大商的九五之尊,也是他周国的九五之尊,想让一个阶下囚暴毙,岂非是容易得很?”
他放柔了语气:“九歌,朕知道你舍不得周世子,想要保他的命其实很简单,你就将他私下里做过什么事都告诉朕吧。”
“你……”百里九歌气得脸色泛白。让她出卖墨漓,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可能!何况,墨漓行事冷静谨慎,素来是背着她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只知道他因为要布置那些事,才一直忍受屈辱、尽可能的保持低调无争的状态。
反倒是因为她性子太直,总给墨漓闹出破绽,拖累他太多……思及此,百里九歌放声嗤道:“陛下,我所知道的就只有墨漓身体不好,日日咳嗽,而我也日日都在照顾他,陪着他上街转转、游山玩水,仅此而已。陛下就是剖开我的心,看到的也只有这些。反倒是墨漓
落魄至斯,陛下为何总还认为他威胁性大?在我看来,西南的湘国和北地的燕国,才是最大的威胁吧!”
殷浩宜不以为然的睨着百里九歌,只觉得大商国力强盛,何惧外患?反倒是墨漓那个质子,殷浩宜始终觉得他才私下里筹备着一件大事。
咧嘴笑了:“九歌,你究竟说是不说……唯有认真汇报周世子的一举一动,朕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百里九歌冷冷一笑,澄澈的眸中散放出宝剑出尘的光华,可心却是紧紧揪起。
她明白,眼下这个情况她是肯定没法脱身,而且就算脱身了,殷浩宜也还会追着她和墨漓不放。事已至此,她必须想个办法让殷浩宜没空再针对她和墨漓!
就这么咬紧牙关,余光里扫射四周,忽然看见殷浩宜的头顶上正悬挂着一盏长三尺宽三尺的千烛台!百里九歌灵机一动,好!就用这个!
当即小手在袖下使出内力,将旁边香炉上装饰的一枚黑曜石给吸入掌间,再看准那悬挂千烛台的粗线,狠狠一弹!
这会儿殷浩宜又开口了:“百里九歌……”却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什么响声。他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那笨重的千烛台朝着他的头顶就砸了下来!惨叫声顿时响彻了大殿,那硕大又沉重的烛台,把殷浩宜整个人从龙椅前给砸到地面上去了。烛台上那几百根蜡烛也都稀里哗啦的落了殷浩宜一身,有些蜡烛上还有火苗、滴着烛泪,殷浩宜的两只胳膊被
烫了好多脓包。
“皇上!”在场的内侍们都傻了,一拥而上,忙着抢救殷浩宜。
可殷浩宜像是半条命都没了,这会儿两只眼睛瞪着百里九歌,气闷的噗出一口血,喊着:“滚!滚!”
正好!百里九歌冷哼,知道这昏君是要面子才赶她走的。她本来就想走呢,如此甚好,最好别再见!
百里九歌转身而去,这一瞬差点笑出来。殷浩宜,活该骨折,慢慢养伤去吧!
如是想着,总算是解气了些许,可百里九歌始终有点疑惑,回头看一眼殷浩宜狼狈的模样,总觉得那烛台也并没有太重,顶多把殷浩宜砸骨折,可他现在这样怎么像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呢?有这么严重吗?
算了,自己过关就好,赶紧回世子府吧!百里九歌如是想着,急忙离去,倒是没看见,暗处,御影的影子一闪而过,冰冷的睨了眼殷浩宜,接着便再度隐藏身形,追随百里九歌而去。
冲喜世子妃:缠定药罐相公 131.夜袭
回到世子府所在街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夜漆色的冷凉蔓上百里九歌的肌骨。头顶,弦月似刀,照得脚下的灰石板街上光影斑驳,像极了潜在暗处张牙舞爪的鬼影。
而她,就踏着这一地缠绕不休的光影,一步步走到了世子府大门的牌匾之下,深吸一口气,翻墙而过,落在院中。
可奇怪的是,百里九歌在府中找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看见墨漓。想了想,她朝着世子府一角的小花园走去。
那小花园,一到入夜便开满了昙花,如天山上的晴雪落了凡尘,铺就一地风华之景,尽数夺了天地间的光华。
繁华映月,两相辉映,百里九歌自花间行过,遥望着中心的那座平台上,墨漓指间拈着一枚白色的棋子,宛如是轻拈一朵昙花花瓣,置于棋盘之上,发出悦耳的轻响。
“墨漓。”
红影闪过,百里九歌落在了墨漓的对面,大喇喇的跪坐在地,也不管地面凉。望一眼棋盘上黑白交错的局面,明媚笑问:“你这是在自己和自己打吗?”
他浅浅一笑,将手边盛放白子的棋盒递到了百里九歌的右手边,“现在你来了,便执白子,与我对弈吧。”
“啊?还是不要了吧,就我这水平……”百里九歌撇撇嘴。虽然自己有个棋艺冠绝天下的师父,可是自己只学了他的画功,棋艺是被不好好学习的孤雁给学了。
墨漓柔声道:“既然觉得勉强,那便只做个观者吧。”
嗯,这个好!“行啊,棋盒还给你,我静静看就好。”
墨漓接下了棋盒,深深凝视了百里九歌半晌,幽月般的眸底,有着潜龙般隐露锋芒的异光,心中早已洞若观火,柔声问着:“此去宫中,昭宜帝可有为难你?”
“啊?”百里九歌怔了怔,有点跟不上墨漓的节奏,定了定神,笑道:“还好啊,他也没说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墨漓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是吗……”墨漓垂眸,望向棋盘,落子,轻轻眨着的眸眼在月辉的覆盖下,如幽深古洞中点点晶莹的碎雪。其实,他今日照旧命御影去跟着保护她了。她在皇宫里所发生的一切,御影也都告诉了他。眼下的处境可谓是步步惊心,他若只是一人对抗,尽可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无畏惧。可要是她还继续留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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