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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他这一生,明里暗里吃过姬凌宜太多的亏,尤其是在秦怡死后。
现在的姬凌宜已经并入膏肓,宋云峥担心她临死前拉个垫背的,用自己的命给他的儿子们换的安宁,因此并没急得迈步进去,而是警觉地问道。
叶芝跟着姬凌宜这么多年,自然知道宋云峥这话是什么意思,“很严重,随时都会昏过去,说不定跟将军说着话,就会……”她没有说出“西去”这两个字。
“为了等将军来,娘娘一直在撑着,将军放心好了!”叶芝给宋云峥吃定心丸。
宋云峥这才迈步进去,叶芝立刻伸手关上了房门。
宋云峥定在门口,没有靠前。隔着那白色的纱幔,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姬凌宜。
寝房里的温度很高,宋云峥身上那没有弹净的雪花融化,长袍肩部湿漉漉的。有点不舒服。
“你来了!”姬凌宜有气无力地声音,从幔帐内传来。
但只有声音,幔帐里没有任何影子。
“是,微臣见过皇后娘娘!”宋云峥站在门口,不卑不亢地回话。
“我要死了。要去见你母亲了!”姬凌宜冷不丁地说话。
宋云峥原本警觉地双眸闪过恻隐,却已经冰冷说话,“你说过,你不会死的,你要跟皇上白头到老的!”
姬凌宜虚弱冷笑,她在嘲笑自己,“白头到老,你信吗?”她有点难受,声音有点颤动,疼痛席卷而来。她枯瘦的手指瞬间痉挛,她忍着,她不能昏过去。
她要把话跟宋云峥说完,她怕她今日一旦昏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
“你的承诺,不也付之东流了嘛!”她终于缓过尽来。
宋云峥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设计让周萋画嫁给那个不存在秦简的事,自责涌上心头,却依然嘴硬地反唇相讥,“娘娘重病,没想到嘴还这么毒!”
“呵呵。我说的是事实而已!”姬凌宜虚弱说话。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宋云峥无言以对。
却听姬凌宜又说话了,“你想救她吗?”
宋云峥抬头,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宋云峥的沉默,反倒是最好的回答,姬凌宜冷笑,这点也遗传自周玄毅,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但该遗传的,还都遗传了。
“你过来!”她冰冷说话。
宋云峥却定在原地,不靠前。
“怎么?害怕了?难道你想她就这么死了嘛!”姬凌宜的眼睛已经闭上,她真的好累,好累啊。
“当然不是!”宋云峥搞不懂姬凌宜到底要做什么,他深吸气,慢慢靠前,“你想怎样?”
姬凌宜听着幔帐外衣料的摩擦声,知道宋云峥正在抄她慢慢靠近,于是她缓缓地抬起了手,伸进自己的里衣内,将一直挂在肚兜上的荷包摘下。
宋云峥正警惕地朝床榻走去,突然,一双枯瘦如柴的手从幔帐里伸出,然后一个素色的荷包便掉在了地上。
宋云峥盯着那支枯瘦如柴的手,突然意识到那手是姬凌宜的,情绪一下子崩溃,她,她真的要死了!
“捡起来!”手就那么垂落,虚弱地声音传来,姬凌宜已经没有力气再收回手,“这里面是成玉写给我的信,或许能帮到你!”
信?陈夫人的信!
这话一下子触碰到了宋云峥的软肋,陈成玉的死,是他最难以释怀的,他永远记得,周萋画哭着对他说,她便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而他却强逼着她,让她说服周午煜离开洛城。
他伤害了周萋画,
荷包还带着姬凌宜的体温,这足以想象的出,姬凌宜对此有多慎重。
宋云峥打开荷包,在花瓣的包裹下,一个小小的纸团,他用手恁出,小心翼翼地打开,这纸团竟然是一条纸,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写着四句诗:“ 珠圆秋光冷,沉屏扑流萤。玉阶凉如水,陨落织女星。”
听着宋云峥轻轻的朗读,姬凌宜的胸腔又翻山倒海地疼痛起来,她瞪着没有光泽的眼睛,她的话还没说,她不能昏倒。
“啊……”姬凌宜大口舒气。
“这诗……”宋云峥倒也见过陈成玉的笔迹,还是很多年前在母亲的书房里,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他模糊的记忆,让他不敢确定这算不算陈成玉所写。
姬凌宜知道宋云峥的怀疑,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考虑那么多,“这是信的一部分,其余的让我撕了!”
陈成玉在这封写给姬凌宜的信里,就写了一个内容,有人要杀她,那人允许她把自己的死讯传达出去,但不允许她说出是谁,否则的话,整个项顶侯府都要跟着倒霉,信的末端就是这首诗,说的是,秋夜虽冷。萤火虫却在草中嬉戏,一男一女坐在冰冷的台阶上,看着织女星陨落。
织女星,是陈成玉的自比。暗示她要死了。
乍然拿到这封信,姬凌宜的第一反应自然是自己丈夫,周玄毅除掉周午煜一门,心思由来已久,但姬凌宜又不敢确定。自己的推测,于是,她就把信毁掉,将这首诗留下。
正是这封算不得求救信的信,让姬凌宜对陈成玉的死更加内疚,她尽可能的保护周萋画,但现在,她性命攸关时,却无能无力。
直到今天,项顶侯府因周大郎生母是陶婉儿的事。被抄了家。
“那首诗,是首藏头诗,珠沉玉陨,玉,便是成玉,而那个珠……咳咳,啊……”她喘不上起来了,“是林珠儿!”
珠沉玉陨!果然!
陈成玉是说,林珠儿要杀她!
确切地说,林珠儿已经杀了她!
那……
宋云峥明白姬凌宜什么意思了。一个有着杀妻之恨的人,怎么会跟仇人合作。
“多谢!”宋云峥朝幔帐内的姬凌宜一抱拳, “我这就去调查!”
宋云峥说着,就要转身离开。身后幔帐里的姬凌宜,有用她强大的意志力平复了下来,身后的安静,让宋云峥猝然安静,他意识到一个问题。
“只是……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林珠儿的事!”
陶婉儿是谁。估计京城的子民众所周知。
而林珠儿是谁,估计也就在今天,项顶侯府被抄家时,才有人知道这个陌生的名字吧。
宋云峥的问题,一下子击中姬凌宜的心脏,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整颗心皱在一起,心里的痛苦,比**的折磨还要痛苦。
她是怎么知道陶婉儿是林珠儿的呢?是因为周驰!
就在刚刚,周驰特意跑来,将项顶侯里同痛卖国的事,告诉她。
“母后,画儿妹妹她要死了,你要救她!”周驰趴在床榻下,“现在只有那宋云峥能日行千里,只有他能去大靖找到那陶婉儿,说明真相啊!”
“母后,你跟宋云峥认错,让他去救画儿妹妹!”
“母后,你跟宋云峥认错,让他去救画儿妹妹!”……
周驰的声声切切,响彻耳旁,姬凌宜却痛得无法呼吸了。
她宠爱的儿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要求自己去做这种事,这就宛如一把刀,狠狠地戳中姬凌宜的心。
这么多年来,因为周长治的不争气,姬凌宜一直为他操持着。
她的生命已经处在弥留之际,推她往黄泉路上走的却是周驰。
他要自己将死之人去道歉,去求宋云峥。
周驰走后,她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是啊,她要死了,还能给她的儿子们做多少事呢。
于是,她让周祐琨请来了宋云峥。
只是当宋云峥问这个问题时,她没有勇气回答。
姬凌宜沉默了。
良久后,她长叹了一口气,收起悲伤,用她微弱地气息说道:“宋云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姬凌宜的躲闪,让他意识到刚刚自己的问题,对这个要强女人来说是困难的,他有那么一点点可怜姬凌宜,“请说!”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有三个儿子,无论他们谁日后登基,我求你能保护好剩余的两个!”姬凌宜哽咽着。
苏宁眉跟周长治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周驰却越发春风得意起来,所有人都故意瞒着她,但她能感觉的到,她的这两个儿子出事了。
“求你,我不想看到他们手足相残!”姬凌宜的嘴唇已经开始不受控制,上上下下剧烈的抖动着。
宋云峥突然不知说什么了,他深吸一口气,“你又如何确定,登基的会是你的儿子?”
姬凌宜的手用力一抓被子,瞳孔骤然放大,她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呢喃道,“若是你,我也认了,只要他们平安!”
宋云峥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了,他记起了他的母亲在郡公府出事前,给他写的最后一封信:吾儿安平,母心无牵挂!
“好,我答应!”宋云峥笃定出声。
身后的姬凌宜,彻底没了声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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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375 关押
这不是周萋画第一次进监狱,却是第一次以犯人的身份进监狱。
男眷、女眷分开关押,主子、下人也分开关,孩子跟着女人,年氏、刘氏还有方徳昭被关在一起,陈成璧、启儿还有周萋画在一个监里。
陈成璧的肚子已经快五个月了,高高的耸着,起立坐下都很不方便,条件太过艰苦,周萋画一人忙活不来,启儿像个小大人似的跟着打下手。
“四姐姐,春果呢!”陈成璧躺下后,启儿便移动身子到周萋画身边,好奇的询问,“我今天没看到她呢!”
春果这几天忙着办理医馆的手续,不在侯府里,躲过了一劫,况且,她户籍也不属于项顶侯府,就算在场,也迟早会放出去。
“春果,她在外面等咱们呢!”周萋画安慰,“晚上她准备启儿喜欢吃的栗子糕!”
“真的吗?太好了!”启儿拍手叫好,“四姐姐,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啊!我们又没有犯错!”启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乌漆麻黑的监牢,不解地问道。
“他们没有关我们啊,而是在跟我们做游戏!”她指指陈成璧,“要不然璧姨娘岂会这么快就睡着了!”
“做游戏,哪有他们这种做游戏的,我都快饿死了!”启儿小嘴嘟着,“春果怎么还不来,我都快饿死!”他拍拍自己的小肚子表示很饿。
大家被关押时还不到午时,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
监牢里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太阳,只能通过看守人员换班的时间来推算。
看守人员的换班时间跟坊门关闭的时间是一样的都在酉时,他们已经换班有段时间了,油灯也点起来了,现在肯定天黑了 。
“快了,你也知道春果做事比较随性!”周萋画伸手搭在启儿的肩膀上,将他往自己身前拉了一下。
牢笼里突然亮堂起来,一个挺壮硕的女人,挑着灯笼。从牢笼与牢笼中间的缝隙里走来。
“四姐姐,有人来了!”启儿擎起小脑袋,小声嘀咕。
周萋画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说话。
女人太过臃肿。每走一步就气喘吁吁,黑色的差役服让她看上去像一座巍峨的山,腰上挂着一串钥匙,走动中发出滴里当啷的声音。
昏暗的灯光将她浮肿的身体的影子放大,投在牢笼里。黑压压的让人不寒而栗。
启儿立刻钻进周萋画怀里,“四姐姐,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周萋画揽住他,低声安慰。
女人走动的声音越来越近,最近直接停在了关押周萋画的牢笼面前,她把挂在腰上的钥匙拿起,把弄一下,找到合适的钥匙,打开了牢门。“那个小郎君,出来!”
她伸出手指,指着启儿。
胖女人的脑袋比大西瓜还有大 ,牙齿还掉了一颗,一说话露出黑洞洞,灯笼放在身前,从启儿这个角度看去,又是逆光,一下子把启儿吓哭了,但他又不敢哭。抿嘴抑制着。
周萋画将启儿拉到自己身后,抬头看着女人,“怎么回事?”
她担心把陈成璧吵醒,声音压得很低。
“卫侍郎要问话小郎君!”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在周萋画压下声音时,她的声音也压低。
卫侍郎?是卫柏栋吗?
他虽为太子门生,伶睿也是他送进宫的,前段时间的时间,颇受影响,但他也不知就怎样跟六皇子扯上了关系。愣是没被波及。
一想到可能与秦王在身后周旋,周萋画就莫名冒出一身冷汗,当年秦王政变,父亲可是一马当先,若是瞅准这个机会,怕是没等皇上下手,侯府众人已遭毒手了。
“必须要去吗?”周萋画反问。
“必须!”女人回答。
周萋画静思片刻,便起身报起了启儿,当她走到女人面前时,却被制止了,“四娘子,只要小郎君一人!”
离着这么近,启儿把这胖女差看得清清楚楚,她张口说话,这牙齿好似能把人吃掉,启儿忍不住“哇”得一声哭出声来。
这下惊醒了在角落里睡觉的陈成璧,她起身时,衣料与杂草摩擦的声音,让跟胖女人正用眼神对质的周萋画注意到她。
周萋画抱住启儿,缓缓后退,“你不要动,没事!”
胖女人则趁机抬了抬灯笼。
“她要带启儿去问话吗?”陈成璧听从周萋画所说的,躺着。
周萋画没说话,反倒那女人开口了,“是,我保证小郎君回来!”
“那,四娘子,让她带走启儿郎吧!”陈成璧开口,她看着周萋画,像是可以确定什么似的点点头。
周萋画上上下下打量着胖女人,她的手掌很厚,虎口位置有厚厚的茧子,是个练武的人。
回望陈成璧,见她用很肯定的眼神看着自己,又低头看看抽泣的启儿,“启儿,你想吃东西吗?想吃的话,就必须跟这位娘子走一遭!”她将下巴抵在启儿的额头,溺爱地说道,“有勇气去吗?”
“我,我会死吗?”启儿哽咽着。
“当然不会,只是去问几个问题,就像咱们平时说话那样……”她伏在他的耳旁,压低声音道,“你乖乖回答,回来就能有好吃的了!”
启儿用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周萋画,周萋画再次用力点点头。
“好吧,可是我好饿,我没有力气走路!”启儿的情绪慢慢平复,他两支胳膊环抱住周萋画的脖子,有点撒娇道,此时的他又累又饿,能控制好情绪,已经是一个四五岁小孩很厉害的表现了。
“这样好吧,让这位娘子抱你去,你看怎么样?”通过刚刚陈成璧的反应,周萋画已经确定她是认识这个胖女人的,胖女人绝非恶人。
“可以吗?”启儿眯着眼睛看胖女人。
“可以哦……”周萋画压扁嗓子用娃娃音说话,并再次靠近胖女人,然后把启儿递了过去。
胖女人竟然接了,“四娘子请放心,小郎君定会安然无恙而归!”
她很强壮,单手抱着启儿,另一支手,很迅速地拦住锁牢笼的铁笼,而后她退后,单手就重新锁好了牢笼,一手拿起灯笼,一手抱住启儿,转身离开。
“啜啜……”走路声越来越远,灯光越来越暗,最后没了声音。
周萋画长叹一口气,重新坐回陈成璧身旁,“你是如何认识她的?”
“我以前养的死士的妻子!”陈成璧平躺在地上,瞪着大眼看着黑漆漆的笼顶,“我以为那死士去世了,便每月按双倍的俸薪补给他妻子,直到有一天,她拖着她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原来,这男人有了二心,拿了我的钱,在那小的那度良辰**,后来,她就合离了,并找到我,要把我以前补偿她的还我!我想有这种心的人,应该坏不到哪去吧!”陈成璧说起胖女人的事,就好似是在说自己,细水长流,很是惬意。
“那你收她送回来的银两吗?”周萋画问。
“没有,我听说她孩子生病了,便没有收!”一说到孩子两字,陈成璧的脸上突然就放出了光芒,她的手轻轻放在小腹上,“她说过会报答我,今天或许就是机会,她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她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肚子,然后嫣然一笑,“我也是!你觉得呢?”
她问周萋画。
周萋画一怔,看着陈成璧脸上露出的笑容,带着希望,带着兴奋。
“你父亲是个好人!”陈成璧再次补充。
简单几个字,已经将陈成璧小女人的心思表露无疑,的确,周午煜较之这世上绝大多数男子,他是出类拔萃的,相出这么久,陈成璧爱上他也是在所难免的,周萋画深吸一口气,“嗯!”了一声。
“你也可以试着爱上这里的人啊!”陈成璧突然压低声音,她眼眸微转,“仍旧我们是回不去了!”
爱上这里的人!她已经爱上,可是那个人却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灰暗的牢笼里突然亮了起来,周萋画手撑地站了起来,是有人挑着灯笼靠近。
启儿这么快就回来了?周萋画扒着牢笼往外看。
挑着灯笼来的,是一个女人。(未完待续。)




医谋论 376 希望
周萋画看着那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灯光,心力交瘁,卫柏栋刚刚把启儿带走,来的不会是卫琳缃吧!
这个自从回京后,就慢慢跟项顶侯府断了联系的人,周萋画绝对相信,她在这个时候会做出落井下石的事。
“娘子……你在哪?”
是春果的声音!
周萋画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春果,我在这!”
就听脚步加快,随后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疾步朝关押周萋画的牢笼赶来,“娘子,娘子你受苦了!”
春果的脸通红,眼眶泛着泪珠,她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生怕周萋画饿着似的,就把里面的食物拿了出来,除去甜点跟馕,还有几个小菜,还特意给陈成璧准备了没有味道的小饼。
“侯爷跟老妇人那,我阿耶也送了一些!娘子尽管放心!”春果拿完食物,她快速地揭开披风,就往牢笼里塞。
周萋画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哪是斗篷啊,是床棉被。
“娘子,天冷,这个暖和!”她声音有点沙哑,边往里塞被子,边警觉地往来的方向看。
“你怎么来了?”周萋画拿着被子,拉到陈成璧身旁,然后重新靠近春果,焦急问道,“自己吗?还是朱海跟你一起!”
一听周萋画说到朱海,春果的鼻尖就发酸,那个没良心的,原本觉得他呆在六皇子身边,能说上话,求了半天,那厮就跟死人似的,一问三不知。“不是,是我耶陪我来的,他在外面看着呢!”
春果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力握了握手,“其实,是宋将军给打点的!”
要不是宋云峥帮着操持,就她跟柳神医。压根找不到半点门路。
听到宋云峥的名字。周萋画放在牢栏上的手僵硬一下,“谢宋将军了!”
“是啊,娘子。宋将军让我转告你,他正在努力着,定能为侯府解困!”春果手握住周萋画的手,她想给自己娘子温暖。两手手交叠在一起后,才发觉。自己的手比周萋画的还要凉。
连忙收回,双手合在一起,不断的摩擦,然后才重新握住周萋画的手。
却听周萋画淡淡说道。“既定事实,有人暗中做坏,他又如何解围!”哎。怕什么来什么,周萋画大抵已经猜出。这是谁在里面做坏,周玄毅又岂会错过良机,怕是侯府众人在所难逃,可怜陈成璧腹中胎儿,还未出世,就要遭此劫难。
“不,不会的!皇上不会这么对侯爷的!”春果并不晓得其中的厉害,只是单纯的以为周午煜劳苦功高,更是皇上的得力干将,她甚至觉得,侯府被查只不过是皇上面对举报做出的敷衍手段,用不了多少时日,就会把众人放出来,但看周萋画脸上这般严肃,她心中顿觉不妙,“娘子,不会的!我,我明天就去求娴大长公主,一定会有办法的!”
外祖母?自母亲死后,外祖母便对项顶侯府恨得咬牙切齿,她会出手相助,但怕是只会将自己救出,到时只留的自己在世,周萋画则能好过。
“宋将军可有去定国公府?”周萋画问。
宋云峥若真想出手相助,可从秦如婳入手。
“宋将军他,他连夜去边外了!”春果却说出了一句让周萋画料想不到的话。
“塞外?他去哪做什么!”秦简葬身于塞外,莫不是他要在那起死回生,不对啊,秦简就算活过来,他也是侯府的外戚,自然脱不了关系。
现在,京城里,项顶侯府的亲戚们,怕是人人自危,生怕扯上关系。
春果摇摇头,“怕是去寻那林珠儿了!”
周萋画眼睛一瞪圆。
春果连忙补充,“因为,他问了我好多,在洛城时林珠儿的事!哦,对了!”春果发出一声感叹,然后手往袖袋里一插,掏出了一个花样,“我阿耶已经知道这单面样怎么变成双面样了!”
说着她就把图样递到周萋画的手上,“那绣娘说,这样子里少了一根线,绣时,在她用笔画的地方,用红色的线串起来,单面花样就变成了双面的!”
“她生怕我阿耶说不清楚,专门绣了一个!”春果手再次插袖袋掏出那绣娘绣的花样。
周萋画接过,果然是两面绣,对比花样跟成品,仔细看着那端绣娘添加的线,怎么回事,加的那条线,分明是个歪歪扭扭的“珠”字,难道……
周萋画的心咯噔一下,宋云峥去找陶婉儿,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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