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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待周萋画等人到达婉粟轩时,马夫人已经早早等在了院门口,见周萋画走来,连忙上前,把周萋画迎进了院内。
马夫人的眼圈已经没有几天前的那么红肿,圆脸也饱满起来,就是眼睛下的那颗泪痣。也感觉清晰了许多。
她的情绪看上去很好,丝毫没有受到伊刺史、钟姨娘尸体消失的影响,“周四郎,请坐!”她微笑着说道。
马夫人微微抬头,看到周萋画身后的余崖,“这位是……”
“再下余崖!见过夫人!”余崖抱拳,自我介绍。
但余崖终究是个性子耿直的汉子。胳膊放下。就立刻开口质问,“马夫人,伊刺史跟钟姨娘的尸体都被人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会客!”
马夫人正端着茶盏在饮茶,听到余崖这般质问,明朗的眼眸忽然阴沉了下去,她的脸一下子灰暗了起来。茶盏一歪,滚热的水就全部撒在了衣裙上。
春妮眼疾手快。一把拿稳了茶杯,避免了再次伤到马夫人。
对于春妮的举动,马夫人却置若罔闻,她的脸依旧如冰冷峻。猝然从圈椅上站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声音不再温婉,变得尖锐。圆润的脸浮现出一股杀机,她慢慢朝余崖逼进。“你刚刚说什么!”
余崖被马夫人的举动惊呆,当下立刻伸手去摸腰上佩戴的刀。
春妮担心马夫人做出出格之事,又担心余崖会真的掏出刀,焦急地跟在马夫人身后,不知所措。
却听周萋画的声音突然传来,“余义士,稍安勿躁!”
声音温暖,带着春光,入了人心,余崖的紧张骤然舒缓,就见连面目狰狞的马夫人身子也微微抖动了一下,停下了脚步。
昨日,周萋画就已经见识了马夫人情绪的不稳定,她隐隐觉得,马夫人这不稳的情绪,其实是受她的意志控制的,也就是说,她的精神失常其实是伪装出来的。
所以,此时的周萋画没有一丝害怕,见马夫人定在原地,她站起身来,踱步走到马夫人面前,轻轻拉起她的手,继续语气温温地说道:“夫人不必担心,余义士刚刚说的是府里出了点事!”
周萋画语气微微一顿,“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伊府里有人不见了!”
马夫人垂眸看着眼前这个银盆满月的俊秀面孔,喃语着:“有人不见了?是谁呢?”
“伊万水跟钟清秀!”周萋画说出了伊刺史跟钟姨娘的名字,试探性地询问,“你认识他们吗?”
“伊万山?钟清秀?”马夫人的眉头微微蹙起,似思考了许久,“我,我不认识!”
她的情绪突然从阴狠变成了激动,“我不认识他们,不认识!”
“原来你不认识他们啊!伊万山就是伊刺史,钟清秀就是钟姨娘啊!”周萋画继续引导,“你果真不认识他们吗?”
马夫人的眼神躲闪一下,继续扯着嗓子喊道:“我不认识他们,周四郎,我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啊,没事的!”周萋画低声安慰,眼底却浮现一丝欣喜——又为马夫人假装自己有精神问题增加了一份证据。
“春妮,快扶你家夫人落座!”周萋画扭身对春妮说道。
“是,夫人!”春妮眼中含泪,上前扶住了马夫人,“夫人你这边坐!”
春妮这一哭,马夫人却突然冷静下来。
就见马夫人突然安静了下来,她掏出帕子为春妮擦拭了一下眼角,“春妮,你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又犯病了?”
“没有,没有,夫人好好的!”春妮立刻止住眼泪,“夫人,你衣服弄湿了,咱们去换一身吧!”
马夫人低头检查自己的衣衫,茶水正好倒在了胸前,湿漉漉的一旁,很不美观,她轻轻点头,“也好!”
“周郎君,妾身先去换件衣衫,请先等候!”马夫人朝周萋画施礼,得到周萋画还礼后,她便朝内间走去,刚走了没几步,扭身回头,对站在正厅内的茶水婢子说道:“让厨房把冻酥花糕端上来吧!”(未完待续)r640





医谋论 145 扇形环的冻酥花糕
周萋画早就听说过冻酥花糕,据说这是一种京城的名点,冻酥花糕的诞生是因为圣祖的一句无心之话,大体意思是说皇城之内夏日的冷饮太过小巧,几羹下去就没有了。
为了讨好圣祖,御膳房里的糕点师傅,没白没夜的眼睛,终于制作出了可供多人共同食用的冻酥花糕。
根据花糕地盘的大小,供10人-50人共同食用的冻酥花糕。
后来,冻酥花糕就在京城流行开来,大户人家为能请到一位可以作出原汁原味冻酥花糕的厨子为荣,听丽娘说,侯府也曾有一位做冻酥花糕的师父,但在侯府迁洛城时,该厨子以家里有老母要照顾,留在了京城。
从此这么他的身份就从侯府的厨子变成了护院人,而侯府,再也没有人能做冻酥花糕来。
所以,周萋画对冻酥花糕还是很期待的。
她歪一下头,看向门外,就见两个扎双丫髻的婢子,抬着一长方形盘子,从门外进来,盘子里的食物被一金色婴戏莲纹的盖子盖住。
两人的身后,跟着一位年过半百,精神矍铄的老翁,老翁扎着围裙,阔步走进来,他瞥了周萋画一眼,示意那两名婢子把方形盘子放到正北的桌子上。
婢子们在把盘子放到正北后,便退了出去,那老翁却含笑立在一旁,他也不说话,只是那么微笑着看着周萋画跟余崖,笑容里带着炫耀。
周萋画心想,这个老翁也好生奇怪,伊府发生这么大事了,他怎么也跟那马夫人一样没有半点焦急与难过呢。
周萋画抬起头来。迎接着老翁的笑容,试图从老翁的微笑里独出点什么。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春妮挑开侧帘,独自一人走了出来,“蔺公,你准备好了啊!”春妮对着那位老翁微微福礼,抬头说道。
蔺公手臂微微一弯。朝春妮盈盈一点头。
春妮说道:“蔺公。夫人说了,让您先给周郎君表演一下能切冻酥花糕的绝技,她稍后就来!”
冻酥花糕之所以这么有名。除去它的让人唇齿留香的口感、沁人心脾的凉爽,这切冻酥花糕的也是一项堪比插花的,具有欣赏的技能。
冻酥花糕好不好吃,除了取决于做工。这切工也是相当重要的。
平日马夫人没少看蔺公表演,听到马夫人的安排。蔺公道:“也好!”说着,他抬手示意门口的婢子拿来一张高脚桌,然后将方盘放在了高脚桌上,而后。他打开方盘的盖子。
刹那间,香味扑鼻而来。
周萋画有点错愣的看着高脚桌上,这被称为冻酥花糕的甜品。
冻酥花糕分为上下两层。下面一层是方形的,上面一层是圆形的。方形的这层是由四种不同颜色的糕点组成,上面那层好似是糯米包裹着豆沙,又好似是白色巧克力包裹着芒果泥。
“现在老朽要来切了!”蔺公从身后掏出两把刀,一手一把左右开弓,朝着方形糕点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后一刀,一共切了四刀,每一刀都刚好切到圆形下端,力气拿捏的刚刚好,一点都没伤害到圆形。
切了这四刀后,蔺公就将两把刀,刃对刃的平行对在一起。
就在周萋画诧异,切冻酥花糕就要这么结束时,就听春妮轻轻咳嗽一下,“不要眨眼睛啊,最精彩的要来了!”
春妮话音刚落,就见蔺公手里的那把刀像是一道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入到冻酥花糕下。
待刀抽出来时,冻酥花糕已经分成了五部分,其中四部分便是刚刚那四刀切出来的,而第五部分就是冻酥花糕的第二层。
整个冻酥花糕没有一点因切给破坏,每一个部分完美的一塌糊涂。
周萋画惊讶的发现,原来第二层的圆形竟然是完全架空在方形糕点之上的,根据分离出来的下层糕点,周萋画粗略估计,圆形糕点压在方形糕点上的不会超过一毫米!
她再次被冻酥花糕的做工惊呆!
且不说这冻酥花糕的味道如何,就这做工,也足以让周萋画叹为观止。
就在周萋画以为冻酥花糕的切法就要结束时,却看蔺公又有动作了,他将下一层分离出来的四块糕点放到了四个瓷碟里。
这样偌大的方盘里,就只剩下那分不清是由什么做的圆形糕点。
“不要眨眼哦!”春妮小心提醒。
周萋画瞪圆眼睛,不敢眨动一下。
蔺公端祥一下手里的两把刀,选择了一把最自己喜欢的,而后就见他将刀立在圆形花糕正上方,“咻”得一下,用力扎向花糕,刀再次拿起时,完整的花糕又成了两部分。
他竟然在花糕上旋转出了一个圆圈。
更不可思议的是,蔺公只用那一把刀,就把旋转出的圆圈给独立拿了出来。
这下,原本满满当当的方盘里,就剩下一个三指宽的圆轮。
周萋画对着这圆轮状的物体呆愣了好久,半晌后,她缓缓抬起头,指着圆轮糕点问道:“春妮姑娘,这不会才是冻酥花糕!”
“是啊,这就是夫人为您准备的冻酥花糕啊!”
春妮笃定的回答,彻底让周萋画的世界观崩塌了!
看周萋画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的作品,蔺公知道,自己又一次让看客震惊了,就见他微微一笑,对周萋画说道:“这位郎君,您是第一次见冻酥花糕吧!”
“是!初次见到,颇为震惊!冻酥花糕果然为我大溏第一美食!”周萋画感叹道,“从做工到切工,都让人叹为观止,此生能见到这般技能,真是周某的荣幸!”
周萋画边作揖,边发出自己的感慨。
直起身后,她的眼睛就放在了那圆轮上,因为圆形被独立出来,花糕的内层便露了出来竟是粉红状的米状馅,好似的紫薯沙,又好像是冰沙,发着光亮,好不诱人!
“我大溏朝人们心灵手巧,能人颇多,对甜点的研究也是历来朝代之最,但,人们食用甜点向来没法摆脱一个误区,便是吃多了会厌,会腻,而这冻酥花糕却不会!”蔺公对自己的这次作品也很满意,“夫人吃我这冻酥花糕近二十年,直到今日,仍念念不忘,每日都会思之,可见,冻酥花糕的魅力所在!”
蔺公眼睛微眯,得意洋洋。
近二十年?周萋画诧异,马夫人嫁进伊府不过九年,怎么会有近二十年?
“蔺公,您以前就跟在马夫人身边吗?”周萋画开口问道。
蔺公一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不,不,老朽是随刺史一起来的海宁郡,不过*年的样子,*年……啊,跟时间较什么真啊,我跟你讲啊,我年轻的时候……”
蔺公快速转移话题。
却听门外传来,马夫人说笑的声音,“蔺公,您这是又要夸自己了吗?”
伴随着声音,马夫人便迈步进了正厅,她的右边站在雪妮,她的左边,却拉着她的儿子伊十郎。
伊十郎一进正厅,一眼就看到听中央已经切好的冻酥花糕,不禁雀跃起来,“太好了,太好了,不用看那繁琐的乱刀飞舞,直接就能吃到冻酥花糕了!”
伊十郎这话一出,蔺公面露尴尬,他引以为豪的切冻酥花糕之术,在小主子眼里竟然不值一提,嘴角上扬,作势就要收刀离开。
马夫人看出蔺公的不悦,上前按住了蔺公的手,“十郎年少不懂事,还望蔺公不要生气……”马夫人上来劝阻,蔺公也不能不给情面,但他心里就是堵着一口气,手一松,两把切冻酥花糕的特质刀便落在了高脚桌上。
马夫人见状,轻笑一下,“吃了这么多年冻酥花糕,还从来没自己切过,今天正好周四郎也在,妾身就卖弄一下,亲手来切一下这冻酥花糕!”说着,她就往上撸了撸衣袖,拿起了两把刀上面的那把。
她冲蔺公浅浅一下,便朝冻酥花糕切去。
刀起刀落几次后,圆轮状的冻酥花糕被分成了四块,四块完全一样的扇形环冻酥花糕。
马夫人示意雪妮拿来瓷碟,把切好的扇形环冻酥花糕依次放在了瓷碟里。
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是马夫人亲手切的花糕,还是因为雪妮刚刚追逐伊十郎太劳累,当马夫人要将最后一块扇环形扇形环冻酥花糕放进瓷碟时,雪妮手一抖,“哐啦”一声,最后一只瓷碟就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夫人恕罪!”雪妮做事就要下跪。
春妮眼疾手快就要吩咐门口的侍婢再去拿一只。
“不用拿了!”马夫人开口指指了春妮,一转身,将最后一块扇形环冻酥花糕放到了第三个盘子里,“我跟十郎用一只盘子就好!”她温言温语道。
春妮顺从地退了回来,重新站到了马夫人身后。
“周四郎请坐,咱们来食用冻酥花糕!”马夫人微笑着示意周萋画。
周萋画自觉后退,坐回自己的位置,她抬头看一眼,情绪稳定了的马夫人,心想,冻酥花糕的切法就这么简单吧,这吃法应该也不会简单吧。
看着周萋画表情有点紧张,马夫人说笑道:“周四郎不要紧张,吃花糕就没切花糕那么多讲究了!”她抬抬手,让春妮给周萋画跟余崖依次端上了装着冻酥花糕的瓷碟,自己则拿起装着两块冻酥花糕的碟子,看向自己的儿子。
“十郎,你最喜欢才冻酥花糕,你来选,你要吃哪块啊!”(未完待续)




医谋论 146 伊十郎之死
“母亲你真的让我选吗?”对于马夫人让他先选冻酥花糕的事,伊十郎表现的颇为惊讶。
马夫人见儿子没有跟以往一样立刻抢夺花糕,旋在空中的右手尴尬地抖动一下,微微一笑,“是啊,怎么,十郎,你不想吃吗?”说着,她抬头看向雪妮,“十郎,什么时间吃的早饭?”
“十郎早上并没有吃早饭,只是在平姨娘院里吃了一点松花露!”雪妮轻声回答。
“哦?平姨娘院里竟然有松花露?看来,三爷这是原谅她了!”马夫人浅笑一下,将瓷碟收了回来,“吃过松花露,十郎应该是吃饱了,那这冻酥花糕就过会儿再吃吧!”
“我不!母亲,我要吃!”伊十郎倔强出声,他一把从马夫人手里抢回瓷碟,拿起桌子上的汤匙,坐到马夫人身旁的方凳上,做事就要吃-优-优-小-说-更-新-最-快--。
马夫人脸上浮现出溺**,“十郎乖,花糕好吃,却也只能一次吃一块哦!”
“儿知道的!”伊十郎端详一下瓷碟里的两块冻酥花糕,然后毫不犹豫地朝他认为大一点的那块插去,他舀起一勺花糕,嘟囔道:“还是这次的大,上次吃冻酥花糕,母亲你分给这群下人,我才吃了一点点!”
周萋画端着盛着冻酥花糕瓷碟的盘子,见伊十郎开始吃,自己也舀了一勺,送入口中,刹那间一阵清爽布满唇齿间,那又像绿豆沙,又像芒果泥的东西,竟然细腻甜润,刚入口就向喉咙里滑去,带着一丝薄荷的清香。像是带了魔力,让人迫不及待地还想再来一匙。
“真好吃,百吃不厌,我永远都吃不够!”伊十郎嘴里含着冻酥花糕,不忍直接吞下,他含含糊糊地发布着自己对这冻酥花糕的喜**,“蔺公。你今天再去做一个给我吃吧!”
听到伊十郎这不切实际地要求。蔺公为难的皱了皱眉,这冻酥花糕哪是说做就能做的,这材料。没十天是收集不到的。
一看蔺公为难,马夫人开口解围,“十郎,不得这么无礼。这冻酥花糕岂是说做就能做出了的!”
马夫人话刚落下,却见伊十郎。突然脸色涨红,张嘴做干呕状。
“十郎,十郎你怎么了?”
马夫人从圈椅上站起来,还没等她走到儿子面前。就见伊十郎瞳孔放大,身体开始痉挛,脚下不稳。他的手却用力握住瓷碟。
春妮手快,一把接过瓷碟。转身放在了桌子上。
马夫人被茶水弄脏衣衫时,周萋画就见识过春妮的眼疾手快,现在又见她如一阵风似的拿过瓷碟,再次感慨一番,好快的速度!
只是,她不急于搀扶伊十郎,而只是拿回装着冻酥花糕的瓷盘,这却不是一个合格侍婢应该有的表现。
“咚”!
周萋画琢磨春妮的反常时,伊十郎身体突然后仰,最后整个人就躺倒了地上。
“十郎,十郎你怎么了?”马夫人哭着飞扑过来,她一把抱住伊十郎身体,用力的摇晃着,伊十郎却没有任何反应。
“啊……十郎,我的十郎,你怎么也离我而去了!”马夫人放松大哭起来。
突然出现的变故,惊得周萋画脑中一片空白,她停顿了好久,直到余崖从自己身后冲出来,她这才缓过神来。
放下瓷碟,周萋画站起身来,却见躺在地上的伊十郎嘴巴微微张开,嘴唇发青,双手痛苦地护在胸口,指甲底端已经泛出黑色面部毛孔能看出些许出血点,这是中毒的典型症状。
此时,厅堂里已经乱作一团,那蔺公更是难以承受惊吓,护住心脏位置,蹲坐在方凳上。
“谁都不要动!”余崖跳出来保护现场。
“你!”他手指站在马夫人身后一动不动的雪妮,“立刻去喊医生!”
余崖手指移动,指着带他跟周萋画来伊府的春妮,“你!去刺史府奏请太子殿下!”
“是!”
“是!”
雪妮、春妮福礼答应,立刻就奔了出去。
余崖退后到周萋画身旁,“四郎,你要不要上前先做一下急救!”
刚刚周萋画观察后,凭借自己的经验,就确定伊十郎已经死亡了,听余崖这么说,她还是踱步上去,半蹲在伊十郎,在检查眼睑、脉搏、气息,并拿出银针针灸。
做完这些后,周萋画无力地摇摇头,“没救了!”
她目光下垂,投放到正哭得一塌糊涂的马夫人身上,刚刚她并没有做任何确定伊十郎生死的动作,怎么就断定伊十郎离她而去了呢?
雪妮很快就领着伊府的医者出现。
医者附身对伊十郎进行了检查,最后得出跟周萋画一样的结论:人已死,无生还可能!
“我的儿啊!你怎么也走了呢!”马夫人放声大哭。
一众人赶紧上去安慰。
一盏茶的功夫,春妮便带着卢天霖出现在了婉粟轩的正厅。
卢天霖朝周萋画一抱拳,道:“周都护与太子有要事商量,故不能请来,太子下命,望周四郎能协助卢某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这是自然!”周萋画盈盈施礼,随后便将伊十郎死亡的过程说了一遍。
“你是说,伊十郎是在食用了冻酥花糕后死亡的?”卢天霖追问。
“是的,除了伊十郎,我与余崖也一起食用!但是我们没有中毒!”周萋画拉一拉衣袖,指指被春妮从伊十郎手里,拿回放在正桌上冻酥花糕,“那便是伊十郎刚刚食用的!”
两块扇环形冻酥花糕并列放在一起,跟马夫人刚刚切好时一样,上面那块冻酥花糕的左下端少了一小块。
伊十郎就是吃了这一小块冻酥花糕才会被毒死的。
“冻酥花糕是这位蔺公做的!”余崖指指坐在方登上,瘫软的蔺公,开口补充。
他这话一出口,立刻引起了蔺公的强烈反抗。他护住自己的胸口,伸手支住桌子,站起身来,“这位义士,你是说老朽在这冻酥花糕里下毒吗?”
他慢慢逼近余崖,“你与周郎君可是都吃过了!”
余崖摸摸自己的喉咙,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异常。他“嗯”了一声。嘟囔道:“说得也是,冻酥花糕是马夫人切的,若是你下毒。根本没法确定谁会吃到有毒的花糕!”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投毒人是无目标杀人,不管是谁吃了有毒的冻酥花糕,只要有人死就够了!”卢天霖看看周萋画与余崖吃剩的冻酥花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卢天霖眉头微微一蹙,看着蔺公。就目前看来,这蔺公投毒的可能性最大,“蔺公?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意识到自己就这样要被设定成为杀人凶手,蔺公气愤难耐。他如发疯的狮子大吼一声,“好啊,你们都认为我是投毒者。那我就吃给你们看!”
说着,他一把拿起刚刚伊十郎使用的那块冻酥花糕。一口气塞进了自己嘴巴。
扇环形冻酥花糕的长度远远超过蔺公的嘴巴,一部分冻酥花糕进了他的嘴巴,一部分却沾到了他的嘴角或者落到了地上。
吃完这块,他又觉得不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又拿起同一个瓷碟里的另一块,再次添进了自己嘴巴,“我吃啊,我吃啊!不是说我投毒吗?我毒死我自己!”
大吼后,蔺公就瘫软地坐到了地上,“我做冻酥花糕三十多年,每一次都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马虎,老了老了,竟要毁了我引以为傲的功绩!”
他哭诉着,低吟着。
整个厅堂里,就正剩下蔺公的不甘心和喊冤声。
周萋画终于忍不住了,她上前将蔺公搀扶起来,扶他坐到方凳上,“蔺公不是投毒的!一个如此热**自己的冻酥花糕,绝不会自己毁了它!”
“可……”卢天霖吞吐,“我看还是等一下,若这老翁真没事,我们再找其他线索!”
“不信吗?那咱们就等啊!等上一年,蔺公也不会死的!”周萋画抬头瞥一眼卢天霖。
而后她走到自己刚刚吃的那块冻酥花糕面前,用手轻轻触碰一下,冻酥花糕竟然一下子就碎了,竟然如此脆弱!
那马夫人的切工看来也相当了得啊!
说着,她猛然用力拿起了瓷盘,突然出现的力气,让瓷盘受力不均,冻酥花糕微微倾斜一下,造型有点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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