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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谋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八月秋雨
“也就在竹玉见到鬼的当天,我知道他那天曾在我埋尸的地方出现,索性我就一不做二不休将竹玉溺死在了皇后娘娘洗浴的浴盆里,然后转移到水池里!”
“后来。我从碎玉嘴里知道。当时甄玉也在,便以师父的身份给银鹰发出信息,让接下来装鬼吓唬甄玉。并用同样的方法杀死了甄玉!”
“我不知道当年秦王妃具体死在哪个水池,为了避免引起银鹰的怀疑,我把甄玉的尸体搬到了另一个水池里!甄玉死后,银鹰曾来找过师父。我以师父回老家为由,虽然躲过了银鹰的盘问!”
“但看的出。银鹰对我还是怀疑的,直到皇后娘娘把周娘子招进了宫,银鹰这才停止了对我的怀疑……后面的事,周娘子。你应该也就知道了,我在碎玉的指引下,将第三个人定为了萱儿!”
“我知道萱儿一直贪恋富贵。我就以六皇子要见她为由敲开了房门,她不疑有诈。还满心欢喜的准备衣服,趁其不备,我就用从师父那拿来的金兰线,勒死了她!”肖六说着,就趴在地上,周萋画看着她,眼底泛出一丝可惜。
看着周萋画一副痛心疾首,而不是罪大恶急的模样,周驰满腹疑惑,他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画儿妹妹,你是如何确定肖六是凶手的?就凭他在看守碎玉时的反常举动?这会不会太草率了!”
听到周驰为自己说情,肖六的情绪突然安静下来,他抬头看着周萋画,“周娘子,我待罪之人,必死无疑,到这个时候了,你就让我死的明明白白的,你是怎么确定我是凶手的!”
周萋画退回到圈椅上,微微定神,示意春果把一件绿色的袍服扔到了肖六面前,“肖六,你可认识这件红色的衣服?”
肖六双手拿起衣服,“认识,这衣服是我的!”他的手摸过衣角,看到袍子下摆处脱了线,微微张嘴,“难道?你发现了拖的线?”
“没错!我在萱儿遇害的床榻上的承尘板上,发现了这个……”周萋画从袖袋里掏出了另一支佛手耳坠,耳坠上能明显看到勾着与肖六衣袍上一样的线,“不过,真正让我怀疑你的,不是这与你衣服想匹配的线!而是……”
周萋画声音拖长,“而是你手里的衣服!”
肖六不解地看着手里的衣服,“这衣服怎么了?”
“倘若我告诉你,这衣服不是红色的,而是绿色的呢?你惊讶吗?”周萋画眼睛一眯,打量着肖六。
“这,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红色的!”他惊恐地捧着衣服,难以置信地摸索着,他抬起头,环顾周围,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垂下了头。
“我一直很纳闷,勒死萱儿的金兰线,遗落的位置是那么明显,凶手为什么不带走,而要落在现场呢!后来我看到了你身穿绿袍,却系着蓝玉带,这般别扭的搭配,让我怀疑你的眼睛!你分不清红绿!”周萋画微微一顿,“沾着血的金兰线落在了绿色的床幔上,但因在你的眼睛里,会把绿色看出红色,所以你根本发现不了金兰线的存在!”
“就凭这点,我确定你是杀死萱儿的凶手,只是我还不敢肯定,你与装鬼的人直接有没有关系,所以,我跟春果就顶下一计!而你,正好上钩了!”周萋画眼睛微微一眯,“不过,这也多亏了碎玉的自作聪明,若不是她挣着要替春果受死,我想,我们也没法把这装鬼的闹剧这么快了结!”
周萋画的话,让肖六再次不解起来,他瞪着懵然的眼睛,无辜地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只得开口解释,“因为她跟你要假扮春果时,有人正好听见了!并告诉了我,可她却偏偏说,谁都不知道!”
肖六的情绪慢慢缓慢下来,用手用力捶打着地面,“我有罪,我有罪,我该死!”
“你是该死!因为你自始至终都选错了处理事的方法!你若不杀死刘盈,或许就没有后面这些事!”肖六的哭诉让周萋画痛心不已,她猛然从圈椅上站起,走到肖六面前,怒斥道。
周萋画这激动的情绪,让肖六停止了哭泣,他无力地抬起头,对视着周萋画。
他看着这个年纪不如自己的女子,女子的眼睛里投射出无奈和怒其不争的可惜,他终于奔溃里,“呜……周娘子,你为什么不早点救我,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我就不会犯这么多错误了!”
此时的周萋画其实还有问题要追问肖六,但看着伤心不已的周驰,她决定单独询问肖六。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肖六,你能告诉我,银鹰他为什么非要引起我的注意吗?”(未完待续)





医谋论 263 真正的起因
压制在胸口的问题终于出口,周萋画长长吐了一口气,细细追寻起来,无论是银鹰还是肖六,他们都在重复着同样一个问题:装鬼是为了让自己注意到当年的秦王王妃之死。
这十几年来,秦王王妃的死与闹鬼的关系,似乎皇后娘娘也没有隐瞒。
只是公孙湘死的时候,原主根本还没出生,又怎会扯上关系呢。
“是这样的……”肖六止住哽咽,开口道,“十几年前处理闹鬼事件的是永宁郡公夫人,听说,郡公夫人在被打压后,将手艺传给了周娘子!”
肖六这话一出,首先发现声音的,竟是一直病怏怏的冬雪,她怎么都觉得自己刚刚对碎玉的表现都不那么完美,骤然听到有人提自己母亲,不禁大叫,“啊……这怎么可能!师父你什么时候认识我阿母的!”
秦怡?周萋画一阵晕眩,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女子的半点记忆,“我不认识秦夫人啊!”
周萋画很清楚,肖六嘴里的周娘子指的是原主,但原主压根没有给她留下半点记忆,难道……
难道,在原主丢失的那段记忆里,就是秦怡教她验尸的记忆。
“肖六,你这消息是从哪听来的!”周萋画追问。
肖六低着头,过了许久,才轻轻说道,“宫里的老人都知道,郡公夫人十二年前在宫中抓鬼受辱,回去后便不再见客,那段时间,京城里出了一起灭门案,大理寺着急寻秦夫人去,却被拒绝了。自此后,便再也没有与任何案情扯上关系!”
“不过三年后,听说项顶侯带着周娘子回京,有人看见郡公夫人在后山手把手教导周娘子!再后来,周娘子你便声名鹊起,被皇上御封圣手娘子,大家都说。这是您是传了郡公夫人的衣钵!”
“但这些年来。周娘子与郡公府没什么来往,大家也就以为这是传言了……后来,郡公府遭了劫难。郡公夫人以前喜欢背在身边的匣子,也在那场劫难里不见了踪影,不过……”
“后来听去过洛城的人说,周娘子您有一支与郡公夫人一模一样的匣子。于是,银鹰跟我师父心想。指定您是真的得了秦夫人的真传,于是这才决定……”肖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萋画,似在确定。这些事情的真假。
周萋画糊涂了,匣子是秦简给的,可肖六却说。秦怡的匣子是在五年前的灭门案里消失的,难道。秦简与灭门案有关?
而,秦简又是代表皇上的!
想到这,周萋画打了个寒战,这些年大理寺一点都找不到郡公府灭门的线索,是因为皇上……
周萋画转身看着冬雪,她的嘴唇微微抖动着,她让冬雪进宫帮忙,是以帮她调查父母死因为条件的,现在看来,好像没那么顺利,“冬雪……”
周萋画低声喊道。
“匣子?”冬雪喃语道,周萋画手里这支匣子是如何得到的冬雪是清楚的,她只当周萋画与匣子有缘,却未料到这里面还有这种故事,“师父?我阿母真的有教你东西?”
她的眼神楚楚可怜,她的声音猿悲鹤怨。
周萋画心头被重重击打着,她不知道,她什么也不知道。
她脑中对于秦怡的记忆一片空白,却又一个声音在无比清楚地提醒着她,倘若自己手里的器具真的是秦怡的,那秦怡也肯定是穿越而来的。
“冬雪,我没法回答你,我想我可能真的跟你阿母有过接触,但我忘记了她!”
话说到这,周萋画突然打了个寒颤,她记起来了,记起了,那个不止一次做过的梦,梦里那个明艳带着梨涡的女子,一直口口声声说要把她毕生的心血传给自己。
周萋画深吸一口气,“冬雪,你有你阿母的画像吗?说不定,我能记起什么来!”
冬雪垂下了头,表现出罕见的安静,她小声地喃语着,“师父,我想回家!”
周萋画用力抿着嘴,她未尝不想离开这里呢,从她昨日进宫到现在还不到两日,却像度过了好几个春秋。
周萋画抬头看着周驰,“六皇子,我过会儿会把这几桩命案的尸格,还有所有的证据整理成册!”
“天亮后,我想跟冬雪一起,出宫!”
“画儿妹妹,母后已经歇息了!”周驰惊愕起身,他看着周萋画,立刻退缩了,“好吧,一切都依你!”
……
天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拜见完姬凌意的周萋画坐在周驰为她准备的轿撵上,冬雪化作丫鬟模样与春果一同立在轿撵旁。
皇宫的青石路面平整,抬着轿撵的都是年轻的小厮,平稳,没有几点颠簸,周萋画坐在轿撵里,回想着刚刚见到皇后娘娘的点点滴滴。
皇后好像对肖六是凶手并没有感到惊讶,反倒透出丝丝的惋惜,反倒是她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看着自己的匣子,她的喉咙不停地抖动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碍于什么无法开口。
那时好像刚好是卯时,主殿的灯光并不是很亮,那柔和如美人跳舞的光落在皇后的脸上,周萋画清楚地记得,皇后娘娘的眼睛是红肿的,连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她匆忙地回报完整个案子,便推了出去。
皇后娘娘没有挽留,只是叮嘱周驰要把自己安全送出宫。
现在回想起来,皇后娘娘呈现出的状态是后悔的,她是在后悔让自己进宫调查闹鬼的事吗?周萋画脑中划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出了广运门,到了延喜门,周驰从前面的轿撵上下来,隔着门帘,他低低地询问道,“画儿妹妹,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春果上前给周萋画挑开门帘,此时,天已经微微亮起,她看到延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车夫是个穿着青布衫公公模样的男子。
周萋画下车,对周驰福礼表示感谢,便于春果跟冬雪一起上了马车。
“画儿妹妹,你要保重啊!”周驰抱紧双拳,朝周萋画朗声说道。
春果立于轿厢旁,伸手挑着门帘。
周萋画静思一下,最终还是缓缓开口,“六皇子,你想知道,肖六,为什么非要杀了刘盈吗?”(未完待续)




医谋论 264 大长公主驾到
“为什么?他,他不是为了阻止刘盈装鬼霍乱后宫吗?”周驰以为周萋画匆忙离开是为了躲开案子,没料到这就要出宫了,竟然又主动提起。
周萋画缓缓摇摇头,“不全是,你知道,原本要死的人是谁吗?”
周萋画的眼睛如针一般锋利,周驰往后一缩,“啊……,难不成?”他没有出声,但从他张开的嘴型能看出他是在说“是我”。
周萋画轻轻点点头,便示意春果放下了帘布。
延喜门的侧门打开,马车顺利出了宫门,她听到周驰在身后冲她喊话,含含糊糊地听不清什么,但声声真切。
周萋画心头微微一揪,示意春果探头查看,春果却没看到她的暗示。
周萋画莫名心急,拉开窗帘探头看向周驰。
周驰还站在宫门内,看到周萋画探出头,更加用力的挥着手。
而他的身后,周萋画却分明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衫,披头散发的女子!
那女子瘦长的瓜子脸,生的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双水杏眼含笑看着周萋画,猛然一看,竟然与那碎玉有几分相像。
只是,她没有脚……
银装素裹,青檐盖雪,红色的立柱在一片白色中愈发显得娇艳。
周萋画回到自己家的第一晚,老天就又下了一场雪。
周萋画盘坐在暖炕上,火龙烧得很往,春果担心周萋画冷,还在屋里支了个暖炉,房间里热烘烘的,周萋画只穿了件单衣便盘腿坐着。她在画着离宫时,那个出现在周驰身后的女子。
她本是彻彻底底的唯物主义,但现在她却违背自然科学的穿越又重生了,只是她还是不相信有鬼,但这个女人又是谁呢?
刘氏的侍婢雅芝送来了一些新衣服,说是这是给周萋画裁的新装,周萋画放下笔跟雅芝表达了对刘氏的感谢。便让春果把她送了出去。
春果在门口跟雅芝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进了门,她看周萋画垂首画得仔细,又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于是她站在周萋画面前,伸手扒拉一下手指,嘟囔一声,“再过几天就是腊八节了!”
这个动作。果然引起了周萋画的反应,“哪天是腊八节。黄历上记得那般清楚,你是在算你父亲去河东多长时间了吧!”
周萋画放下笔,伸手指指春果的手腕,柳神医送她的那支玉镯。不知何时已经带在了春果的手腕上。
春果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对父亲,已经没那么恨了强烈了。“娘子,我发现放下恨。原来可以这么轻松啊!”
她笑颜明亮,如那窗外落地成堆的雪花。
这几日刘氏与伊姨娘已经开始准备着过年的东西,今儿虽然下起了雪,但整个侯府里依然忙忙碌碌的,考虑到陈氏刚刚西去,她们也没有太过张扬,除了备下年夜饭要准备的食材外,也扯了几房新衣服。
周午焰是个明白人,虽然周萋画还待字闺中,但府里添置了什么都会吩咐人拿着簿子来一一给周萋画汇报,周萋画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春果,从一开始受人尊重的兴奋,到最后就变成应对来人的厌烦。
春果正想着,如何给周萋画提及此事,娘子为了后宫闹鬼的事,可没怎么休息,房间里这么人来人往的,每个清净,春果担心周萋画的身体吃不消,眼看着这就要过年了,可不能再生病。
她给周萋画沏了一杯臻果党参红枣茶,思忖着开口提这事,却听走廊又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春果眉头蹙起,得了,又没法开口了。
想着,她便转身走向门口,打开门迎住了来人,“不知道娘子在休息吗?这么大声做什么!”
春果训斥完,突然觉得有点不妥,来人不是内宅的打扮,是门口角房里的看门人,“你,你有什么事?”
这是个三十岁左右,正当壮年的男子,他身材魁梧,急切地奔跑让他大口喘着粗气,他双手支在膝盖上,“那个,国公府来人了,怕打扰娘子休息,不让咱们通报,三爷让小的偷偷来的!”
“国公府来人,是外祖母来了吗?”周萋画放下笔,披着衣服下来。
报信人吞咽一下口水,“是,是大长公主!”
周萋画刚踱步到门口,一股寒风就倾面而来,雪花随风钻入房间,立刻不见了踪影,看着院子那如鹅毛的大雪,周萋画诧异得很,外祖母身体不好,怎么还冒着大雪来了呢。
示意报信人下去,周萋画就回屋开始准备,刚刚穿戴好衣衫,走廊里就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
“孙儿周萋画,恭迎外祖母!”周萋画连忙到廊上,俯身向周修娴请安。
周修娴由茱萸搀扶着,斜斜地看着周萋画,她的脸上其他的老人看到孙儿的慈祥,一如既然地威严,“起来吧!”
示意周萋画起身后,她便迈步进了房间,并坐在了暖榻上,茱萸轻车熟路的上前一步,把火炉移动到了周修娴脚下。
周萋画再上前请安,“天寒地冻,瑞雪纷飞,孙儿应去看望外祖母才是!”
周修娴坐在上位上,她用帕子遮住嘴巴,轻轻咳嗽一下,“刚刚进宫见圣,路过你们项顶侯府,并顺道进来看看!”
声音略带沙哑,一如既往地充满庄严,听不出任何情绪,就好似这是在简单的传达一件事情,而不是在跟子孙们聊天。
听外祖母这么说,周萋画再次福礼。
而周修娴的目光从周萋画身上落到了周午焰,“三郎,刚刚进宫面圣,听说侯爷已经从宁州到了洛城,圣上特准他回洛城带家眷回京,你可有准备好?”
周午焰一怔,周修娴嘴里说的这些他并不知道。
虽然说早就知道周午煜要回京的事,却未曾有确切时间,“大长公主,您的意思是说,母亲也可以回京了?”
周午焰嘴里说的母亲,自然是方德昭。
周修娴眼睛瞬间眯长,“没错,方德昭也可以回京了!”她说完用力抿着嘴巴。
周萋画抬头看着周修娴,她的表情里,分明写着要方德昭为女儿的死付出点什么。
眼角里透出的那份恨,让周萋画不禁怀疑,方德昭能回京,也是外祖母安排的。(未完待续)




医谋论 265 碎玉
周修娴风轻云淡地说完她进宫的事,便示意周遭人推下,只留下周萋画一个人,“画儿啊,这次进宫呢,我给你带了个人出来!”她抬手示意周萋画上前,“你猜,是谁……”
她的眼眸微转,眼眉一垂,突然看到矮桌上周萋画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纸笔,抬手将笔放在一旁,便拿起了桌上的纸。
当看清楚纸上的画像时,周修娴嘴角抽动一下,那是吃惊地表情。
周萋画观察到外祖母拿到画像后脸上的微妙变化,“外祖母,四娘随手画的小样,可有什么不妥?”
“无碍!”周修娴的眼神再次恢复平静如水,轻轻咳嗽之后,冲门口喊道,“茱萸,让她进来吧!”
茱萸应声,门扉就被推开,一个穿着白色长绒斗篷的女子便被推了进来,她中等个头,一袭白斗篷从头到脚遮了个严严实实,大毛帽子盖住了她的头,她整个身子缩在里面。
“把帽子摘下来,让四娘看看你!”周修娴声音冷冷清清。
周萋画好奇地看着这个女子。
却见那女子再次往斗篷里缩了一下身子,脚步也不自主地后移。
“你想做什么!”周修娴呵斥。
斗篷女子无奈,头深深垂下,纤细、白嫩的手从斗篷里伸手,抬起拉下了盖住脸的帽子,大毛帽从头上滑下,露出一头长发,却是乱糟糟没有梳成型的发髻。
“抬起头来!”女子的拖延再次让周修娴愤怒。
女子这才缓慢地抬起头,“周娘子……”盈盈弱弱地声音从她口中传出。
周萋画循声看去,骤然被惊着了,这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女子,不是别人。竟是碎玉!
“碎玉,你……”周萋画警觉地看着碎玉,身子却不自觉地后退靠近周修娴。
“末怕!是这样的,我要离宫时,巧遇了皇后娘娘身边的人,正押着她送往掖庭宫,我看着这丫头模样与我的一位故人相仿。便把她带了出来!”周修娴说出了遇见碎玉的情景。
她的声音依旧威严。像那深谷里传来的钟声,让人不敢有任何一点非分之想。
故人?周萋画喃语着周修娴话里的关键词,外祖母嘴里的故人。会是谁呢?
周萋画知道,外祖母不惜放下尊贵的身份出现在侯府,定是有她的目的所在,可能不仅仅是想在方德昭来之前施压那么简单。既然是在面圣后匆匆赶来,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周萋画擎起头。“不知外祖母说的故人是哪位?四娘是否认识?”
听到周萋画的话,周修娴得意地一撇嘴,她微微移动一下身子,朝着门口喊道。“茱萸,带她出去!”
茱萸应声,再次推开门。健步上前,先拉起碎玉斗篷上的大毛帽。盖住她的脸,而后,用力一推,就把碎玉推出了房门,动作利落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那碎玉竟没有在宫里的那般阴狠,像只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在被茱萸推出去门口的那一刻,她拼命挣扎了一下,很明显,她是想转过身面朝周萋画。
但无奈,看似瘦弱的茱萸却有着非同一般人的力气,没等碎玉转过身来,就被茱萸摁在了地上。
那一袭白袍扑在地上,她的上半身在门外,下半身却留在门内,“周娘子,我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碎玉苦苦哀求着,她还想继续说话,茱萸却反扣住她的双臂,肌肉撕裂的疼痛,让碎玉仰头大叫,“啊!”
却也不过喊了一声,碎玉的嘴巴就被茱萸给捂住了,接下来,她就像个棉花包一样,被茱萸拎了出去。
很快,走廊上恢复了平静,周修娴扶一下自己的发髻,慢条斯理地说道:“老身这次进宫,实属是受圣上所托!”
“想必你已经知道秦王王妃的事了吧!”周修娴清清嗓子,看周萋画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那你可知这碎玉的身份?”
碎玉的身份?周萋画眉角微微上扬一下,记起她那天早上在周驰身后看到的女子影像,联系外祖母看到桌上小像的诧异,“她是秦王妃的女儿!”
周萋画的回答让周修娴得意擎笑,嘴角上扬,露出不亏是她后代的骄傲。
“没错,她就是公孙湘的女儿!”周修娴声音提高,“但她不是秦王的女儿!要不然,她也不会活到今日!当年周瑄璞为得到睿妃一门的支持,不在乎公孙湘未婚生女的事实,恳请皇兄赐婚公孙湘!”
“只可惜,自古至今,庶嫡有别,长幼有序,他周瑄璞虽为长子,生母却不过是个宫女,为在宫中立足,却也是绞尽脑汁!”周修娴语气平稳,缓缓将当年事说出。
成武十六年秦王周瑄璞就已经露出了他的野心,为了能获得最大的支持,周瑄璞娶了未婚生子的公孙湘,虽说大溏民风相对开放,但这婚前生子仍被人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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