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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之神级捕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紫衣居士

    而且这么多年来,魔刀行事肆意无忌,往往失去本心,明明知道自己初心不在,仍然无法回头,不知不觉已经在精神深处构筑了一道牢牢的铁墙,无法撼动。

    想要破解,单凭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也许终其一生,成就也就是如此,强悍却有极限,永远也无法追逐更上层武道的瑰丽风景。

    如今则大不相同,魔刀浑身魔气全消,一身气势外放,凌厉无双,刀目湛然,直欲斩破苍穹。

    更兼其一身战意杀意燃烧,气血沸腾,求胜求战之念旺盛,乃是纯粹的刀客,而不是魔头。

    “不错,天刀,若非有你的压力,我想由魔入刀还不知要花费多长时间,作为报答,你便接我一刀问心。

    此刀是我刚刚领悟而成,也是我一生刀道之大成最强,清醇甘冽,更甚于佳酿,绝不让你遗憾失望。”

    魔刀自我攀升,本就是喜不自禁。

    听到项央之言,魔刀更是心绪激荡,难以自持,仰天长啸道。

    这就是他此来相州寻这天刀的目的之一啊。

    哪怕不相信,哪怕不认同,魔刀心中对于传遍天下的天刀仍抱有一线希望。

    能与天刀论道,一战,升华,乃是为刀客者的无上荣耀,若非如此,他又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些许无关痛痒之事远来相州呢

    魔门留下的暗子被扫除,与他何干不重要。

    凤溪一地的祭坛被动,又与他何干,也不重要。

    哪怕魔门被灭了,魔帝被杀了,仍旧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他要更强,在刀道之上,更进一步,如此,便是魔刀的真正心意。

    如不是武痴,如不是武狂,哪里能够成就证道的修为呢

    项央是痴人,魔刀也是。




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赤子问心
    o,武侠之神级捕快

    魔刀罕见的双手持刀,由于厚背大刀刀柄既宽且长,两手齐握,仍不显拥挤。

    双眼熠熠生辉,整个身躯极度收敛,缩藏,仿佛衣不蔽体而在极度寒冷的冰雪天气当中一样,积蓄着身体当中的热量,要来应对恶劣的环境。

    蓦然间,魔刀的思绪自眼前的战场抽离,飞回到那仲夏之夜,改变他一生的时刻。

    具体的时间他已经记不得,曾经的家乡也早已经寸草不生,荒芜遍地,消失在时光长河之中。

    只是圆月高悬,星辉照人,萤火漫天,是他永世难忘的场景。

    乡间一个不算寂静的村落,有家犬不时短吠,纸糊的窗户内传出昏黄的光亮。

    小小少年在劳作了一天,偷偷从家中溜出,无意识的抱膝坐在村口小溪边,赤着脚,划着清凉的溪水,对于未来一片迷茫。

    他的年纪还太小,大约只有十岁左右,未曾念过书,没有受过什么良好得见教育,只是跟随父母照顾弟妹,在田垄间忙碌,不知未来是否会精彩,人生是否会幸福完美。

    然后,他就在月光的照耀下,见到了一个仰卧在溪水上的男人。

    顺流而下,手中一柄长刃泛着暗红与腥气,身体也是遍布疮痍,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下一刻就要如同熄灭的焰火一般,彻底告别这个世界。

    在飘过小小少年身体的刹那,男人仿佛受惊的猛兽,瞬间翻身而起,踩踏着清溪,将中的长刀递在少年的喉咙处,下一刻就要将少年的喉咙割破。

    只是少年的表现似乎让这个浑身伤痕的男人起了一丝兴趣,没有立即下手。

    魔刀已经忘记了那个男人的样貌,只是很清楚的记得,当时的自己没有任何的恐惧,没有任何的害怕,只是带着一丝好奇与憧憬的打量着男人放在自己脖颈前的长刃。

    是的,他甚至没有关注到那人长的是什么样子,年纪有多大,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柄质地并不算好的长刃所吸引。

    “你不怕吗”

    这是男人问的第一句,声音很难听,如同森林当中孤独的苍狼,嘶哑又短促,想来是曾经受过伤,伤了声带,也是魔刀记得最清楚的一句。

    有了第一句,就有第二句,两人开始诡异的畅谈起来,刀锋从未离开过魔刀的喉咙半分,两人之间处于一种诡异又亲近的气氛当中。

    最后,那个男人走了,临行前,将手中已经缺了很多口子的长刃留下,且说了最后一句话,

    “这柄刀送给你了,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更是天生的刀客,希望有一天,你能用手中的刀,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个陌生的人,留下的刀,却陪伴着魔刀走过人生最重要的一个时期。

    山贼来袭,村庄被漆黑的浓烟和耀目的火光笼罩,哭喊,哀嚎声似乎永远也不停,父母,弟弟妹妹,尽皆惨死,魔刀却用这卷了刃,缺了口的刀,杀了两个成年的山贼,逃了出去,活了下来。

    魔刀的刀道之心,并非起始于练武的那一天,而是仲夏夜与那个受伤男人邂逅的那一晚,萌生的向刀之心,纯粹又浓烈。

    之后则如那个男人所说一般,用手中之刀,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比如生命,比如尊严,比如权势富贵

    但是啊,那些都是不纯粹的,掺有杂质和私心的。

    唯有被长刃封住喉咙的那一刻,魔刀的双眼第一次被刀的美丽所吸引,小小的少年就此爱上了刀,愿意付出毕生去追寻。

    “天刀,接我问心一斩。”

    魔刀思绪回转,丰富多彩的人生走马观花的从眼前闪过,最后停驻在那一晚,那一刻,自己目不转睛的盯着颈前长刃的时刻。

    忘却了所学的内功,忘记了魔刀十二恨这一至高心法,忘却了几十年来所学会的所有关于刀的技巧与法门。

    魔刀的这一斩,便如同初学刀法的菜鸟,透着笨拙,却是一生刀道的起始,基石,并不惊艳,也不出彩,却有一种斩破人心的力量。

    面对如此一刀,项央比任何时候都要凝重,脸上的笑容却是肆意而又欢畅,这样的刀,能够伤到他,甚至能够杀死他,却令他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的确,正如魔刀所言,这一刀,是天下第一流的美酒,让他回味无穷,今后都难以忘怀,却未必能再寻到一壶畅饮。

    因为练武这么多年,他遇到过太多的武者,见识过的武学更是如很恒河沙数,但如问心一刀者,却是头一遭,今后能否遇到,更是未知之数。

    因为连他这个天刀,也斩不出这一刀,赤子问心,何其壮哉

    如果不出全力,这一刀下,他会死的。

    项央的心神沉入灵魂的最深处,性格当中的霸道,强势,孤僻,冷淡,尽数消失无踪,只是在双眼里孕育了一股不含有任何人气,细细看去,却又包含了世间万物种种的情感。

    天道至高,以天刀代行天道,便是项央一生武道之终极追求,直到破碎虚空,超越天道为止。

    手中的木刀自发递出,化作一道惊鸿朝着魔刀的问心一刀迎去。

    这一刻,项央的气息完全消失不见,整个人似乎都从这片天地消失,只是他并未死去,而是化作了碧蓝的天,沉厚的地,飘逸的风,流动的云,清澈的水,闪耀的雷

    项央的刀视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

    这一刻,魔刀的赤子刀心,与项央的苍茫天刀,无声无息的碰撞,以交点为起始,四周的一切都在崩坏,湮灭

    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似乎穿透了空间,超越了时间,以另一种无法想象的形势存在。

    下一刻,项央与魔刀的身影交错在一起,化作了白黑两道光影,瞬间而过。

    整个仁怀城的人数十万计,在项央与魔刀交错的刹那,心脏都是一停,无论武功多高,修为多强,都难以避免。

    而且,仁怀城的大地也传来轰隆之声,仿佛一场大地震刚刚过去。

    浩日失色,天地无声。

    魔刀的脸上露出一抹无限满足的笑容,并不高大的身躯挺立如山,拄着手中的厚背大刀,迎着东方,缓缓闭上双眼。

    其眉心处,一道血痕蜿蜒而下。

    朝闻道,夕可死矣。



第一千一百二十六章小武圣
    o,武侠之神级捕快

    项央素白宽松的衣袍撕拉一声裂开一角,缓缓飘落,有一朵红梅绽放,原本高大雄武的身躯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孱弱,踉跄一步,终究没有倒下。

    转过身瞬间,项央眉心处如同被刀挖出一道浅浅的缝隙,透着暗红色,嘴角血腥满满,顺着嘴唇流下,如神锋一般的双目黯淡不已,刀神大受创伤,真气耗损五成,这就是他如今的身体情况。

    看着魔刀纵然死去,依旧维持着武者的尊严,扬首向天,不由得轻声叹息,虽然立场不同,生死交战,但魔刀仍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对手。

    这也是项央自从证道以来,所遇到的真正可堪论道决生死的高手,尤其是其赤子问心一刀,可说是人道巅峰,与天道相比,也绝不逊色半分。

    唯可惜,魔刀终究是临阵突破,底蕴远不如项央,结果从一早已经注定,不然给他时间,这一战的结果还未可知。

    啪啪,击掌声在战后的废墟中响起,一个身材高大不下于项央,穿着青衣的长发男子在硝烟余波中现身,朝着项央慢慢走近,双手背负,莹润如玉,意态潇洒,俊朗非凡。

    只是不经意间散发的杀机显示出来者不善,且其散发的威势,也是当世绝顶。

    “精彩,真是精彩,天刀与魔刀一战,果真是精彩绝伦,放眼当世,前五十年间,足可算作第一。

    遗憾观战者只有我一人,未能传唱出去,让天下武者不能领略天刀风采。”

    男人自评项央与魔刀一战,可在前五十年的无数强者决战中位列第一,有一种历经沧桑,渡尽劫波的岁月感,语气也是极为自信,显然见识过许许多多精彩的决战。

    “是吗我辈所求,不过是攀登巅峰,武碎虚空罢了,至于些许的虚名,不值一哂。

    况且天下之人大多庸碌平凡,就算给他们看上一千遍,一万遍,也领略不到此战的精彩之处。

    若是真给他们瞧见,那才是暴殄天物,对我也好,对魔刀也好,都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而且,此战你不是从头看到尾

    小武圣雄霸定州数十年,曾与天下第一神剑钟大先生争锋,此战纵然精彩,得你一观,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项央定睛看着迎面而来的男人,缓缓舒气,右手真气一泻,木刀化作棕黄色的粉末,随着吹来的轻风飘散,飞扬漫天,不带有任何的感**彩说道。

    “说的不错,千金易得,知音难求,这偌大相州,人口数百万计,能称得上你和魔刀的知音的,怕也只有我周侗了。

    不过我倒是好奇,天刀你天纵奇才,短短时间便能连破两关神藏,进军当世最绝顶的修为,在此战之前应该也发现我潜藏在一旁,为何还要冒死与魔刀拼斗呢

    以你的修为,足可以避过问心一刀,之后魔刀便任你宰割,且可留有余力应付我。

    如今将自己陷入险境,不会后悔吗”

    周侗站定,身体与已经死去的魔刀相向并肩,余光撇过身死的魔刀,满是不解的问道。

    他曾在自己独子身上种下阴阳令真气的种子,项央杀了他的独子,见识过阴阳令真气,捕捉到他的气息,并借此认出他,是很寻常的一件事。

    只是他不懂,项央为何在战中如此不理智,冒着敌人在侧虎视眈眈的危险,硬要与绽放光华的魔刀相拼。

    若说原本小武圣有六成的把握在此击杀项央,那么现在,他便有八成的把握,问心一刀之可怕,他只是旁观,也心有余悸,项央重伤之下还能使出几分实力

    “周侗啊周侗,枉你称号小武圣,难道不知刚刚那一刀对于魔刀,以及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那正是我与魔刀苦苦追求的,这样的境界,这样的交手,这一生都未必能有一次,与之相比,区区的危险与伤势又算的了什么

    况且,对于我来说,一个周侗,纵然身负重伤,也未必说得上危险。”

    项央面色微沉,似乎对于周侗竟然发出这样的疑惑而感到无比的失望,同时最后一句,又蕴含着无比的自信,连带着原本黯淡的双目也多出灿然的神光。

    少时,项央为求生存,有些不择手段,万事万物,以求安稳为主,很少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弱小时苟着也没什么不对。

    你说你连一件装备都没有就找人家六神装满级的英雄对砍,你不死谁死

    但当成长到项央现在的程度,再一味的苟且算计,就显得小家子气,上不了台面了,那不是一个证道的武者该做的的事情。

    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与魔刀论道,势在必行,至于结果,无论如何项央都能承受,这是他练武这么多年已经锤炼出的不可动摇的意志决定的。

    “好胆魄,你的傲骨刀心,并不逊色于魔刀,不过徒逞口舌之力不是你我这样的人该做的,手底下见真章吧。”

    周侗每吐出一个字,体内的经络便转过一道阴阳真气,一股无形的压力与气势也在渐渐攀升,霎时间,在其头顶上空处,形成一片雷云旋转闪耀而成的雷暴,声势震天。

    他的双手依然背在身后,然而已经闪烁着黑白两色,左手纯黑,右手洁白,身后一幅竖着旋转的太极虚影浮现。

    周侗一生所学大成便在这阴阳之道上,如今积蓄真气气势,一旦爆发,必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他不会有乘人之危的想法,因为他不是要与项央论武,而是寻仇,为此,不择手段求胜是很正常的。

    在周侗旁边不远的魔刀也被这股强大的气劲所崩毁,整个人由下身到头颅,慢慢的化作飞灰消失在空气中。

    项央脸色不变,虽然还显得苍白与虚弱,但战意不减。

    信手一压,透明的掌印直击地下数米埋藏的岩石,直接炸裂出一柄三尺四寸长短的石刀,在地下爆发出千百道刀气,割裂大地如同残败的破布,顺势破土而出,然后落到项央的手中,欢吟跳动,恍若有生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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