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抬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原来锥子知道我跟上来了。
原来锥子说的我们没有资格和他合作是这个意思。
原来他想一个人干掉叶良和骆驼啊。
好吧,我服。
你高兴就好。
只要能干掉叶良和骆驼,被你嘲讽两句也无所谓,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但你捅了程依依一刀这事,咱们回头必须好好算算。
哦,是吗,为什么呢?叶良回头看着锥子,说道:你为什么这么维护旧城区呢,跟着我们吃香喝辣不好?
说到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锥子对旧城区似乎有着一股奇怪的执念,他把阻止骆驼的进攻当做人生目标,而且能够冠冕堂皇地说出来,气势和路飞说要当海贼王鸣人说要当火影忍者的时候一模一样。
简直是个怪人。
竟然还有人把这当目标的
如果说今晚的混战是一条食物链,那么锥子已经站在了接近胜利者的一环,所以他表现的也比平常更多话了,显然十分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这就好像状元接受采访一样,再内向的人也忍不住话痨起来。
毕竟一生就这么一次。
不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哪里还有可能?
只是锥子一开口,就震惊到了我们。
因为,我爸是个警察。
真的,锥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现场所有人都是一脸的表情。
没人明白锥子到底什么意思。
因为你爸是个警察,所以你才喜欢拿着匕首到处捅人?
逻辑讲不通啊喂
好在,锥子再次解释起来:我爸曾经是旧城区的警察,他曾跟我讲过一番话,说这世上的流氓是除不完的,死了一批还会崛起一批,与其绞尽脑汁地除掉他们,不如好好利用他们,没事多教育他们接近他们,反而更有利于治安的和谐,碰到一些问题还能找他们来解决——比如抓个小偷窃贼啥的,他们往往能够提供很有效的消息。
所以我爸虽然是个警察,但和旧城区的流氓一向关系不错,大家也很尊重他爱戴他,真的少惹了很多事情。
但是
说到这里,锥子顿了一下。
我们知道,但是后面一定还有内容,所以我们也都屏气凝神,听着他说下去。
但是我爸死了锥子沉沉地说:死在一个毒贩手上。
我们心中均是一凛。
果然。
之前听锥子说他爸曾经是个警察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了,因为锥子也没多大,他爸也不像会到退休的年龄,原来是因公牺牲了。
旧城区以前没有毒贩子的。
锥子继续说道:因为我爸的存在,旧城区的流氓都很给面子,没人会去碰那玩意儿,所以旧城区相比新城区来说干净的多。我爸也曾经跟我说过,他能容忍很多东西,唯独容忍不了毒品这种东西的存在,因为他见过太多因为毒品而家破人亡的悲剧了但是那天,我爸接到消息,有毒贩子在复兴小区门**易,我爸立刻赶了过去,和毒贩子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
我爸,就是在那场战斗中牺牲的。
当然,他当时并没有死,还被送到医院抢救去了。
后来才知道,那个毒贩子来自新城区,是骆驼把他派过来试水的。
我爸去世之前,不光同事领导来看他,就连旧城区的各位流氓也来了。当时我的年纪已经不小,很能明白一些事了,我爸可能是旧城区历史上,第一个同时受到黑白两道同时尊重的人物。
我爸弥留之际,抓着各位同事流氓的手,告诉他们说,一定不能让骆驼进来,一定要把骆驼给赶出去,一定不能让毒品染指旧城区
我爸热爱这片土地,不希望这片土地变得不干净。
大家纷纷答应下来。
这些年来,骆驼真的没有踩进旧城区,就是因为大家共同的努力,才将骆驼拒在旧城区的门外
但是,无论黑道还是白道,更新迭代都挺快的。这才没有过去几年,旧城区就大换血了,当初和我爸交好的同事流氓,升职的升职,退休的退休,横尸街头的也有,远走高飞的也有现在的旧城区,也不是原来的旧城区了。
但是我爸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影响着我,我想报考警校,继续完成我爸的遗愿,可惜警校没有收我
讲到这里,锥子戛然而止。
当然,他也不用再讲,我们已经全都明白。
锥子的父亲虽然死了,但是锥子还会继续走他的路,继续维护旧城区的一片安宁。
用他自己的方式。
他没考上警校,所以当了一名混子,手持一柄匕首四处捅人。
曾经打遍旧城区无敌手。
要不是二条,或许他还在无敌着。
可惜,既生锥何生条。
锥子一统旧城区的计划失败了,还被削进医院住了一段时间,眼看着骆驼势如破竹百战百胜,心里当然着急。就在这时,吴老邪投靠了骆驼,锥子认为这是个好机会。
曲线救国的好机会。
反正他这个警察的儿子都来当混子了,再当一回卧底也无所谓。
所以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为了维护旧城区的干净,锥子可谓煞费苦心。
当然,他也眼高于顶,又因为之前和我们干过仗,所以不屑不肯和我们合作,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够了。
他也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这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锥子讲完了整个故事,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只有骆驼骂了声操。
骆驼常年猎鹰,如今却被鹰啄了眼,当然十分生气。
真是感人的故事啊叶良沉沉地说:你和你爸都是好人可惜,好人不长命。
锥子咬着牙说:现在不长命的是你!我白刀子已经进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就是红刀子了!
那可不一定啊万一是白刀子进去白刀子出来呢?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我中刀都这么久了,脸色一直没什么变化,人也一直站得很稳么?叶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我的心中顿时一凛。
叶良这么一说,我才发现确实如此,之前我还以为他的体能很强,所以才能站立这么久的时间。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至于这么久了,脸色都不变一下吧?
锥子突然大吃一惊。
他猛地把刀拔了出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匕首上面果然没有任何鲜血。
怎怎么回事?锥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因为,你是一个蠢货。叶良说道:我们既然杀进旧城区了,不可能不对旧城区的人做调查啊,我连张龙那样的小角色都查得清清楚楚,更何况你这个曾经打遍旧城区无敌手的锥子呢?实不相瞒,你想要做什么,我早就清清楚楚了。
叶良一边慢条斯理地说着,一边从后腰抽了一块软软的海绵出来,不屑一顾地随手丢在地上。
锥子顿时瞪大了眼。
与此同时,叶良挥起手中钢刀,朝着锥子狠狠劈了下去
096 宿命般的决斗
意外再次发生。
所以说,人真的不能得意忘形,尤其还未真正取得成就的时候,最好先把得意的嘴脸给收起来,否则很容易就被打脸。
当然,这也不怪锥子。
毕竟连骆驼都以为叶良已经被搞定了,刚才还气得跳脚,破口大骂叶良是个废物呢。
只能说,叶良真的是太强了,能在职校那种地方混出头,还和赵虎斗得不相上下,怎么可能是一般人呢?
锥子心中的震惊远远超过现场的每一个人,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叶良后腰里还藏着一块海绵。捅人无数的锥子,心高气傲的锥子,终于在叶良这条阴沟里翻了船。
在锥子还处在癔症中的时候,叶良已经狠狠一刀劈向锥子。
按说,锥子没有那么容易被对付的,虽然他不是二条的对手,但和叶良也能斗上几个回合,打遍旧城区无敌手不是吹出来的。
可惜他的心中实在太震惊了,震惊到连还手和反抗都忘记了,被叶良连续削了几刀之后才反应过来,但是为时已晚,身受重伤的他无力地倒在地上,想要再站起来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其实锥子智商还挺高的,身为警察之子的他,早早就懂得谋划布局,还把杜小兰安排在大飞身边,轻轻松松就把大飞给收服了。
可惜的是,比叶良还是嫩了点。
锥子趴倒在地,浑身是血气喘如牛。
这样的他,我不是第一次见了,二条就削过他两次,也是差不多的模样,算是个可怜人了。
他对旧城区的志向很好,初衷也是好的,就是有点心高气傲,他要稍微学点他爸的作风,和大家都搞好关系团结一致,哪有现在这些破事?
叶良把脚踩在了锥子的头上。
就你这么个废物,还想阻止我们进入旧城区?
叶良阴沉沉地笑着,很放肆地在锥子头上踩着,像是把锥子当成一条臭虫,来回使劲地碾。
锥子的脸都被踩变形了,一双眼睛也充满了怒火,但他始终牙关咬紧,一声不吭。
他还能说什么呢,成者王败者寇的事啊。
我则幽怨地看着锥子,心想你要是不那么自大的话,咱们早就联手一起干掉叶良了,还我们没有资格和你合作,现在傻逼了吧?
当然,我肯定不会当他面说的,我自己还处在狼狈的状态中,哪有资格去嘲笑他。
靠在墙角的骆驼则大声笑了起来:好啊叶良,老子没看错你,真他妈的痛快啊!
骆驼受伤不轻,也是站都站不起来了,而且十分痛苦,每动一下都会牵扯到伤,让他的面部表情十分扭曲。即便如此,他还是很放浪地笑着,显然内心实在太愉悦了,再痛苦也要大声地笑,还有什么比逆袭翻盘更爽的呢?
所以奇葩的一幕就发生了,骆驼一边笑,一边哎呦呦地喊疼,倒抽了一会儿凉气,再继续哈哈哈地笑。
看上去跟个神经病似的。
叶良也嘿嘿笑着:那是,我要没点本事,怎么做您手下的二号人物呢?
一边笑,一边用脚碾着锥子的脸。
骆驼说道:好了,别得意了,赶紧再把赵虎干掉。
骆驼可不希望得意忘形的事再发生在叶良身上,叶良则看了赵虎一眼,阴沉沉说:他嘛,我不着急,一会儿再好好收拾他。
说来也怪,整个过程之中,赵虎始终面无表情,脸上也毫无波澜,仿佛早就知道会是这样。
最了解赵虎的是叶良,最了解叶良的也是赵虎。
所以赵虎知道,锥子根本干不掉叶良。
赵虎也很耐心地等着叶良。
叶良继续碾着锥子的脸,喃喃地说:怪了,那个叫杜小兰的女人怎么还不出来,不打算把锥子送到医院了吗?
叶良连杜小兰都知道,看来确实没少做锥子的工作。
锥子会输,理所应当。
叶良说完那句话后,真的有个女人小心翼翼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果然是杜小兰。
其实我至今都搞不明白锥子和杜小兰的关系,但是我猜这个曾经甘愿在大飞身边受尽欺辱的女人,一定十分喜欢锥子,否则不可能做到这地步的。
看到杜小兰现身,叶良笑呵呵说:真的来啦,快把锥子送到医院去吧,以后归隐田园别出来了,旧城区已经是我们的了。
这意思,就是放过锥子了。
杜小兰一脸感激,立刻走过来要带锥子离开,但她刚刚蹲下身子,想把锥子背起来的时候,叶良突然狠狠一刀劈了下去。
不!
锥子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
和之前锥子捅程依依时,我那声绝望的嘶吼差不多。
但是没什么用,杜小兰就像一片纸做的风筝,无力地栽倒在了地上。
胸前一道硕大的口子,鲜血正在不断喷涌而出。杜小兰的上半身迅速被染红了。
不,不!
锥子痛苦地嚎叫着,吃力地朝杜小兰爬了过去。
虽然我很恨锥子,可是看到这幕,也只能叹口气了。
我想起了我的程依依,她也还受着伤,虽然没杜小兰这么严重,但也时刻牵挂着我的心,可惜我连动都动不了了,既帮不了赵虎,也看不了程依依。
杜小兰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面色也惨白地像一张纸。
不客气地说,看上去都快死了。
为什么?!
锥子抬起头来,红着眼睛质问叶良。
杜小兰是无辜的啊,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为什么?叶良反问了一句,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葩,摇头苦笑着说:锥子啊锥子,你竟然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我啊,当然是为了斩草除根啊,虽然这个女人看上去很是人畜无害,也完全伤不了我,但这东西谁说得准,还是小心为妙吧。我跟你说哈,你可以跟对面那个叫赵虎的取取经,当初他有个叫莫鱼的兄弟就死在我手上,当时的他可比你难过多了,你不妨问问他是怎么撑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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