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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有些事情,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就怎么都不能释怀。禾心影能感觉到,许家上下藏着一个大秘密,或许与自己死去的长姐有关,或许……与禾家也有关。

    她站在窗前,朔京的冬日极冷,这样冷的夜里,下人都回屋睡觉去了。禾心影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想了许久,终于披上披风,拿起一只油灯,出了屋。

    她动作很轻,走路走的很小心,没有惊动旁人。许家守夜的人守在正院外,不会进来。油灯的光很暗,只能勉强照的清脚下的路,禾心影摸黑走到了一间废弃的院子前。

    这间荒院,就是她死去的长姐禾晏曾住过的院子,纵然禾晏死后,许之恒也保留着院子的原貌。上一回禾心影就是在这里,看见了疯狂翻找屉柜的许之恒,她没能看到许之恒要找的究竟是什么就被发现了,这一回,眼下暂且四处无人,她想来看一看。

    这院子虽然现在并未有人住,院子里头的雪却被扫得干干净净,她走到禾晏的房前,房间并未上锁,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禾心影走了进去。

    屋子里散发出一股陈旧的霉味,阴冷又潮湿,禾心影微微诧异,不是说许之恒经常怀念长姐可真要是怀念长姐,为何这屋子里却不打扫,四处落满灰尘,倒像是许久未曾有人踏足过,避之不及似的。

    禾心影拿着油灯四处瞧了瞧。

    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前面是架子,只随意摆着一些并不昂贵的花瓶摆件,中间有一张小几,上头覆着一层厚厚的尘土,茶盏和茶壶甚至还结了蛛网。再往里是一张大木床,比起来,这床倒像是要干净一些,铺了一层薄毯。这屋子看起来冷清空旷的要命,并不如寻常女儿家的闺房温馨精致,一进来,便觉得冷意扑面而来。

    纵然从前在禾家,禾晏回来居住没多久就出嫁了,但出嫁前的闺房,到底也是精心布置的。如果这里就是禾晏在许家从前生活的屋子,这屋子又保留着禾晏生前居住的原貌,那么,禾心影心想,自己这个早亡的长姐,只怕在禾家,过得并不如传言中的美满。

    如果说是因为眼睛瞎了,屋中不宜放太多的杂物免得绊倒主子,可这里的摆设和器具,都寒酸敷衍的要命。更无什么解闷的玩意儿,一个瞎子独自一人住在这么大的屋子中,若换做是自己,只怕早就被逼疯了。

    禾心影走到了桌前,上一回,她就是看到许之恒在这里翻箱倒柜不知道找什么,她抽出木屉,果不其然,里头空空如也,想来也是,若真要有什么,怕是早就被许之恒拿走了。

    她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将许之恒放入了一个对立的位置,对这位温柔体贴的夫君,再不如往日的依赖和信任,取而代之的,是防备与怀疑。就连往日里的温存和煦,眼下在禾心影的眼里,都成了虚伪。

    禾心影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将所有的木屉和架子都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的太久,外头太冷,风直往膝盖处钻,她揉了揉发麻的腿,看了看那张相比较而言还算干净的床榻,坐在了床榻边。

    屋子里只有自己手中的油灯微微散发着光芒,坐在这里,莫名的就有几分诡异。安静下来的时候,禾心影就有些后悔,好端端的,来这里做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听闻死去的人灵魂会在生前常住的地方徘徊,若是长姐在此……虽然是血亲,但其实她们之前并不怎么亲厚,而且,真要夜里见鬼,是可以吓死人的。

    禾心影忍不住握紧了床柱,这是她幼时养成的习惯。幼时胆小,一直跟母亲睡,大了一点后,不能和母亲一起睡了,有了自己的院子,禾心影一个人住的时候,还是很害怕。最害怕的时候,夜里就靠着床的里面,紧紧握住靠墙那一面的床柱,小声祈祷菩萨保佑。

    今日也是一样。

    不过,当她的手指顺着床柱往下滑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什




第二百二十三章 夜探禾府
    一连几日,朔京城里日日大雪,街道上冷清了许多。

    许府里,禾心影站在书房前敲了敲门,里头人道:“进来”。禾心影走了进去。

    “厨房里做了些红豆甜羹,外面太冷了。”禾心影笑着将手中的小碗从篮子里端出来,放到许之恒的桌前,“夫君喝一些暖暖身子,别冻坏了。”

    许之恒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白瓷小碗上,瓷碗里,红豆甜羹发出甜腻腻的香气,褐色的汤汁,让他忽然想到很久之前,禾家人送来的那碗补药。

    亦是这样的颜色,这样香甜的气息,那汤药效果极好,禾晏喝过以后,过了三日高热,便再也看不见了。

    许之恒下意识的抬头,禾心影正温柔的看着她,眉眼间与禾晏几分相似,令许之恒心中猛地一跳,下意识的站起,手中袖子不小心拂到了桌上的汤碗,甜羹洒了一地,染污了他的衣衫。

    “夫君没事吧”禾心影吓了一跳,连忙掏出手帕替许之恒擦拭身上的汤汁,一边唤丫鬟过来收拾。

    “无事。”见甜羹洒了,许之恒反倒松了口气,接过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水迹。

    “这一碗洒了,我再去叫人送一碗过来。”禾心影忙道。

    “不用了。”许之恒握着她的手,笑着拉她在身边坐下,“我本就不饿。”

    女子的手温温软软的,倒是令他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稍稍驱散了一些。

    禾心影依言在他身边坐下,想了想,对许之恒道:“我听柳儿说,进来我娘身子有些不好,一直卧病在床。我想回去看我娘一眼,夫君这几日可有空闲时间不如随我一道去禾家”

    那本兵书一直放在她的房间,禾心影总觉得不踏实。倘若哪一日许之恒一时兴起让人搜查整个府邸,很容易就会被发现。况且这兵书来的莫名其妙,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倒不如回到禾家,拿着问问禾二夫人,母亲对长姐的了解,总比自己的多。

    “你想回禾家”许之恒顿了顿,问禾心影。

    他看向禾心影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禾心影心中一跳,拿手去挽他的胳膊,“我就回去看看,第二日就回来。夫君你能不能陪我一道回去我娘也许久没见着你了。”

    禾心影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娶回家的时候,许之恒就知道她在禾家的时候有些骄纵,不过进了许府后,倒是从来乖巧。这与禾晏的性情又有不同,虽然禾晏亦是从不惹事,安分守己,但若要她如禾心影这般挽着自己撒娇,是绝无可能的。

    许之恒道:“我这几日忙得很,恐怕没有时间陪你一道回府。这样,我先叫人送你回去,等过段日子,得了空闲,我再陪你一道。”

    禾心影适时的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道:“……好吧。”

    许之恒笑着握着她的手,思绪早已飘到了其他地方。

    他自是不可能现在去禾家,且不说禾元盛两兄弟,谁知道禾如非现在打的是什么主意。在自己府里安排了眼线试图抓到把柄……还有禾心影,许之恒心想,禾心影虽然是自己的妻子,但到底姓禾,谁知道禾如非有没有与她通过气,这样也好,禾如非既然能在自己府上安插眼线,焉知他不会将计就计

    这一回,就先让禾心影回家探探底吧。

    ……

    到了半夜,天又开始下雪。

    天寒地冻的,禾晏摸黑爬起了床。屋子里黑漆漆的,连个油灯也不曾点,好在她过去早已习惯了做瞎子的日子,纵然不点灯,在屋子里走动也不会跌倒。待穿好衣服,便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短剑出了门。

    雪下的很大,为了方便行动,她穿的很单薄,夜行衣里只套了薄薄的一层棉衣,一出门,鼻涕简直都要冻出来了。香香的马厩里燃着炭火,发出微弱的火光。院子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禾绥父子与青梅都在熟睡,赤乌那屋里也没动静。禾晏悄悄推开门,走了出去。

    四下里都是雪,长街被银白覆盖一片,沿街两道的屋檐下挂着灯笼,红彤彤的,热闹极了,再过不了两个月,就快过年了。新年的气氛现在就有了,虽然还是有点冷。

    禾晏呵了一口气,面前立刻涌出一团白雾。说来也奇怪,凉州卫的冬日比朔京冷得多,可那时候日日训练,每日练的大汗淋漓,反倒忘记了冷。如今在这里,倒是真是实意的冷的跺脚。

    她才走了几步,这条街快到尽头时,便见停着一辆马车。禾晏愣了一下,大晚上的,空无一人的街道,突兀的在道中多了这么一辆马车,简直像见了鬼。禾晏眯了眯眼睛,定睛一看,那马车前面还坐了个车夫,看见她,就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

    “飞……飞奴”禾晏惊讶的开口,“你怎么在这”

    飞奴没有说话,倒是马车帘子被人掀开,从上头走下来一个人,乌金云纹锦衣,身材挺秀风流,看过来的时候,如雪夜里的一幅画,正是肖珏。

    他走过来,靴子踩在积雪上,发出窸窣的声音,禾晏待他走近,问道:“你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做什么”

    肖珏挑眉,不以为然的开口,“那你呢半夜出门,又是做什么”

    “我……”禾晏语塞半晌,“我睡不着,出来散散心。”

    肖珏嗤笑一声,好整以暇的盯着她:“大小姐,你家出来散心穿夜行衣”

    禾晏挠了挠头,知道这人聪明的很,骗也不好骗,皱着眉头道:“我出来办点事……”她看向肖珏,恍然大悟的回头扫了一眼,“你成日都跟踪我,大半夜也不放过肖珏,就算我是你未婚妻,你也不必追的这么紧。”

    肖珏:“……”

    “你在想什么,”他似是无言,“你早晨出去,在城西铁匠铺里买了一把短剑,说罢,”他懒道:“这么晚出去,杀人还是放火”

    “我买短剑的时候,不是甩掉赤乌了吗”禾晏亦是费解,“你怎么知道的”

    做这些事的时候,她向来很谨慎,明知道被赤乌发现会引来怀疑,可是好不容易才甩掉了那大个子。

    “不是赤乌,”肖珏道:“总之我就是知道了。”他扫了一眼禾晏别在腰间的短剑,有些嫌弃,“不是给了你银子,你就不能买把好剑”

    “这和剑有什么关系”禾晏道:“重要的是用剑的人和剑法。我的剑法好,不需要好剑来给自己添光。”

    肖珏点头,道:“勤俭持家。”

    “……话是好话,”禾晏问,“怎么感觉像是在骂我”

    外头的雪下个不停,极快就在她头发上,身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霜雪,肖珏把她往街边的房檐下拉了一下,站在外侧,挡住大半风雪,只问:“还没说,这么晚了,你带把剑出去做什么”

    眼见着瞒不过去了,禾晏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是想着,禾如非肯定与乌托人之间有别的关系。禾如非为人谨慎小心,难以抓到把柄,我想去禾家一趟,找一找别的证据,如果能抓住禾如非与乌托人有关的证据,就再好不过。”

    “禾家”肖珏轻轻蹙眉,“你打算一个人去”

    “好歹我上辈子也是禾家人,”禾晏凑近他,低声道:“禾家里里外外,我熟的不得了。我还知道别人不知道的秘密通道,要偷溜进去易如反掌。一个人去绝对没问题。”

    “不行,”肖珏想也没想的打断她的话,“太危险了。”

    “不是,有什么危险的。”禾晏反驳,“禾家的侍卫,我一个能打十个。这个时间,他们早就睡了。禾如非现在住的屋子,就是我曾经住的屋子,书架上有什么暗格,木屉里有什么夹层,我一清二楚。等我找完东西立刻就走,又不误事。夜里偷袭乌托人数万敌营都做过,一个禾家,没什么好怕的。”

    “禾如非现在本来对你有所怀疑,必然在府中增多守卫,现在去禾家,不是好时机。”

    “再隔久了,我怕什么证据都毁光了。”

    肖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片刻后,道:“我和你一起去。”

    “什么”禾晏立刻拒绝,“你和我去,反倒成了负累。我一个人也好脱身,多了一个你,很不方便的。”

    “那你就别去了。”

    “肖珏,”禾晏气怒,“你怎么不讲道理!”

    “嗯。”

    这人油盐不进的但要和他在这里吵起来,等下街坊四邻都被吵醒,也都别想脱身了。禾晏同他僵持半晌,终于败下阵来,咬牙道:“好吧,只是我真没想到,旁人都说肖二少爷性情冷漠,不近人情,没想到私下里这般黏人。”

    “彼此彼此,”肖珏抱胸看着她,“谁让禾大小姐有深更半夜去别人府上散心的习惯。”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禾晏,语气是令人切齿的淡然,“我怕出了什么事,妻债夫偿。”

    这人和旁人吵架,大概从未输过的,禾晏也被说的没了脾气,恶狠狠道:“算了,你想跟着去就一道去吧,不过我可提前说好了,真到了禾家,你可别后悔。”

    肖珏笑了一下,伸手去她的腰间,禾晏忙护住腰带,“干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能做的事情可多了。”禾晏小声嘀咕,“那谁知道你要做什么”

    “禾晏。”肖珏平静开口。

    “我说笑的。”禾晏讨好的笑。

    “你的剑太次了,换这一把。”他解下自己身上的佩剑,递给禾晏。

    “这不是饮秋嘛”禾晏愣了一下,肖珏已经把饮秋剑塞进了她的手中,她自知饮秋珍贵,想把剑还给他,“给我做什么”

    肖珏看了她一眼,扬起嘴角:“换这把,免得旁人说我肖家寒酸,给我丢人。”

    “什么旁人,”禾晏赶紧道:“呸呸呸,我们今日去禾家,定然不会惊动任何人,哪有旁人可以看到”

    不等禾晏说完,肖珏已经抽出她腰间短剑,自顾自的往前走,“拿着吧。”

    禾晏无奈,也只得跟上。

    飞奴将马车停在路边,三人一道离开,往禾家的方向赶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证据
    除了刚刚半夜起来上茅厕的小厮,这之后,一路顺利,没有再遇到旁的人。禾晏小心翼翼的走到了一处房门外,凑近肖珏耳边低声道:“这是禾如非的书房。”

    这原来是禾晏的书房。只是现在成了禾如非的罢了。待走了一圈后,没有发现别的机关,禾晏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自己住的地方,走时候本就轻车熟路,肖珏随她一同进去,甫一进去,禾晏就有些惊讶。

    书架还是原先的书架,桌子也是原来的桌子,可书房里的摆设却多了几倍有余,瓷器古玩应有尽有,同禾晏从前住的时候截然不同。她猜测大概禾如非是将陛下赏赐的东西全都摆在书房里了,也不知道是在显摆给谁看。书架上原来只放满了半架书籍,如今已经塞的满满当当。

    正中间的墙上,挂着一把剑,剑身青碧,剑鞘带一点苍翠色泽,正是青琅。

    她愣了一下,目光不自觉的凝在青琅剑上,想要伸手去拿剑,却又在手指即将触摸到剑身的时候收了回来。

    肖珏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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