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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无需着急。”楚昭道:“肖怀瑾手中,还有鸣水一战的证据。等那时,徐相才是真的翻不了身。”

    “那公子与徐小姐的亲事……”

    墙倒众人推,徐敬甫没出事前,同徐娉婷的这桩亲事,足以让大魏无数人艳羡,可如今徐敬甫一旦真出了事,这桩亲事旁人都避之不及,毕竟帝王的怒火,会迁怒一切与之相关的人。

    “照旧。”楚昭道。

    下人小心翼翼的应了,退了出去。楚昭看向窗外,肖珏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他并不意外,开设榷场一事迫在眉睫,倘若没有足够的砝码,文宣帝同意乌托人的条件,是迟早的事,就算徐敬甫阻拦,也只是想要多提高一点自己这头的价码而已。

    眼下却不同了,华原一战、徐敬甫鸣水一战、禾如非的事,许之恒的事,一件一件一桩桩压下来,帝王之怒,将会彻底摧毁这桩交易。

    不过,禾如非与堂妹互换身份一事,倒是出乎他的意料。楚昭也没想到,禾家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件秘辛。难怪禾如非后来会暗中投靠徐敬甫,想来他也知道,凭借他的本事




第二百三十八章 君臣
    燕贺走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双鹤也要离开了。临走时,嘱咐肖珏道:“你记得给禾妹妹把药喂了,喝药过后,她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明日我再来一趟,怀瑾,你也不要太担心。”

    送走了林双鹤,禾绥与禾云生虽然也很担心禾晏,但肖珏在禾晏塌前守着,他们也不好进来。禾绥生生将禾云生拉走了。

    碗里的药渐渐凉了下来,肖珏将禾晏扶起,端起药小心的舀了一勺往她嘴里喂,药汁顺着禾晏的嘴角流了出来,他忙放下药碗,拿帕子拭净禾晏唇边的药痕,微微蹙起眉。

    禾晏脸色仍旧苍白,她向来心大,总是笑嘻嘻的,是那种纵然自己受了重伤,还能说笑调侃叫周围人不要担心的开朗性子,如今还是头一次,见她于梦中都神情难受。

    他伸手,轻轻抚过禾晏的发顶,侧头去看放在案头的那碗快要凉了的药,顿了片刻,终是下定决心,将药碗重新拿起来,低头喝了一口。

    塌上的女孩子双眼紧闭,睫毛柔和的垂下来,显出几分过去没有的脆弱,青年的视线凝着塌上人,身子有些发僵,挣扎片刻,终于还是慢慢俯身,低头覆上了她的唇。

    药汁已经不烫了,温热的刚刚好,一碗药哺完,他的耳朵已经红透。轻轻松了口气,才坐直身子,将禾晏的被子盖好。

    君不君子这件事,从来不在肖珏的考虑范围之类,过去行事,全凭心意,唯有对眼前女子时,方顾虑重重。总怕让她心中生出抵触。

    肖珏将空了的药碗拿出去,方一出门,就看见院子对面的房檐下,蹲着个少年,正在用树枝在雪地上胡乱画画。

    是禾云生。

    禾云生见肖珏出来,目光一亮,肖珏将空碗放到厨房里去,回来的时候,禾云生已经到了禾晏的房门前,看着肖珏,欲言又止的模样。

    肖珏将禾晏的房门掩好,避免风吹进去,才看向禾云生:“你有话跟我说”

    禾云生咽了口唾沫。

    他从前,是很崇拜敬慕肖珏的。恐怕朔京城里的少年郎,都如他一样。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大概是从那一日禾晏在春来江上,替他顶了杀害范成的罪名,独自一人引开追兵的时候。禾云生突然意识到,光是羡慕崇拜旁人,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禾晏,保护禾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与其将目光放在遥远的人身上,还不如多花费些心思提升自己。

    后来,禾晏回来了,成了武安侯,还带回个未婚夫。

    这未婚夫,偏偏就是肖珏。

    禾云生其实对肖珏,并没有什么敌意,所谓的表现出来的抗拒,不过是来自于禾晏的紧张。禾晏曾经为了范成差点丢了性命,焉知肖珏是不是另一个范成这没人能说得清楚。

    可是今日他也看到了,禾晏晕倒,肖珏守在禾晏的塌前,替她擦手,晾药,半步不曾离开,他想,肖珏应该是喜欢自己姐姐的,而且这喜欢,比他与禾绥想象的都要深。

    “肖都督,”少年忐忑的、又有些坚决的开口,“你会一直对禾晏这样好吗”

    肖珏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默了默,答道:“会。”

    “我姐姐她……和其他的女子很不一样。”禾云生想了想,才慢慢开口:“她想做的事情,没人拦得住,她不想做的事,谁逼也不行。”

    “但她是个好人,你不要伤害她。”禾云生道:“如果你伤害了她,我……”少年沉声道:“我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要为她讨个说法。”

    肖珏看着他,半晌,笑了,“可以。”顿了顿,他又道:“但你应该不会有这个机会。”

    禾云生也跟着笑了,“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对话,等禾晏醒过来后,你不要告诉她。”

    肖珏垂眸看向地上堆积的积雪,院子里的积雪没来得及扫干净,铺了薄薄一层,他问禾云生:“你很关心禾晏”

    少年本能的想反驳,话到嘴边,却是叹息一声,“她是我姐姐。”

    是姐姐,虽然从小到大,她老是欺负他,骂他,抢走他喜欢的糕点,还老爱跟禾绥告状。可她也会挡在他面前,默默地保护他。

    这世上,除了禾绥外,他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了,他怎么可能不关心

    “这很好,”青年淡声道:“你日后,也一直这么关心她吧。”

    “我当然会一直关心她。”禾云生道,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青年,不知为何,先前的担忧突然消散了不少。

    肖珏……是与范成不一样的人。

    ……

    禾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幼时的模样,戴着面具,那时候她还没去贤昌馆念书,还是个除了每日顺着狗洞偷溜出门,就只能呆在府里的可怜虫。有一日早晨,她从东皇山帮和尚们挑水进来,从狗洞里钻回去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府里早起倒夜香的下人,她吓得扭头就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这人的裙子非常香,像是春日里的花,芬芳的让人眷恋,她的声音也是柔软的,带着几分笑意。

    一双手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那位夫人眉眼间,与她有几分相似,看着她的目光,很是温柔,将她往身侧微微一带,掩住了她的身影。待那几个下人离开后,她就温柔的拍了拍禾晏的手,轻声道:“没事了,小心点。”

    禾晏戴着面具,对方看不到她的脸,可她想,那时候的自己,面具下的脸上,一定是呆里呆气,充满了想要亲近的渴望。

    妇人转身走了,禾晏跟在后面,想要唤她一声娘亲,可不知为何,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怎么都跟不上,眼见着那妇人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狼狈的跌倒在地,心中既伤心又委屈,忍不住“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禾晏”耳边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禾晏睁开眼,对上的是肖珏关切的目光。她觉得脸上凉凉的,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竟全是泪水。

    一瞬间,她全都明白过来了。

    天星台上的事情,一幕幕在脑中重演,她闭上眼睛,痛意无可避免,排山倒海而来。

    “我娘她……”她甫说出一个字,泪水滚滚而落。

    禾晏原以为,她与禾二夫人之间,虽有母女之名,并无母女之情。在她渴望母亲关怀的那些年,禾二夫人永远的缺失了。谈不上怨恨,却多多少少有一些埋怨。纵使重生以来,她一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重新面对禾二夫人。如今,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陛下准允我将禾二夫人安葬,”肖珏轻声道:“禾晏……”他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面前的姑娘,“不必忍着,想哭就哭吧。”

    翠萝来过这里一趟,将实情和盘托出。禾二夫人一早就在为今日做准备了,禾如非并未给她喂毒,毒药是她自己藏的。禾二夫人早已存了死志,以她的身体,本就也活不了多长日子了。她同翠萝要了能去天星台的信物,又趁着禾家人不注意,从禾晏当初挖好的狗洞爬了出去,一路赶到天星台,就是为了用自己的性命给禾晏累上最后一笔证据。

    所谓的同肖珏之间的交易,是她为禾心影藏的最后一处保命符,也是她为禾晏安排好的退路。

    妇人后宅之中算计人心的手段,肖珏从来不屑一顾,不过,禾二夫人这手段,本就也不怎么高明。她想要营造出自己偏心禾晏的错觉,却又偏偏忍不住关心禾晏,到最后,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为禾晏澄清上辈子的冤屈。一个母亲若非是疼爱女儿,绝不会做到如此这一步。

    只是……倘若这是她最后的愿望,他愿意配合他,让她得到计谋得逞的小小满足。

    禾二夫人的一生,过的身不由己,鲜少能有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她不能决定自己的出生,却能决定自己的死亡,用死亡替自己的两个女儿铺了一条未来的路,即便她根本看不到。

    禾晏哽咽道:“肖珏,我没有母亲了……我日后,没有母亲了。”

    母亲这个词,纵然在她的生命里存在的次数并不多,但只要在,或许还有一丝希望。可禾二夫人离开了,她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所谓的母女之间的幻想,永永远远都只能成为一个幻想,没有机会实现了。

    上天残忍的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也让她万分后悔,上一次在玉华寺的时候,没有多跟禾二夫人说几句话。

    肖珏垂眸盯着她,心中不是滋味。他当然知道这一刻禾晏心中的难受,因他当年也曾如此。

    若是皮肉之苦,他可以代禾晏受过,可这痛失亲人之恸,无人能替她承受。

    “她最后跟你,说了什么”禾晏问。

    那时候只有肖珏在禾二夫人身边,没有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她不知道禾二夫人临终时究竟说了什么,可有一句是给她的

    “她说,”肖珏顿了顿,慢慢开口,“被荷禂之晏晏兮,然潢洋而不可带……”

    “她爱你,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屋子里顿时响起禾晏隐忍的低泣。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安静下来,禾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声音勉强平静下来:“肖珏,皇上查抄禾许二家,我妹妹禾心影呢”

    “她与此事无关,如果……”

    “我会同皇上说明此事,不用担心。”肖珏沉默了一下,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禾晏,我会一直陪着你。”

    ……

    宫中。

    兰贵妃殿里,四皇子正看着燃烧的蜡烛发呆。

    “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发呆吗”兰贵妃的一句话,将广朔的思绪拉了回来。

    广朔回过神,道:“母妃,我只是在想今日天星台上发生的事。”

    今日一事,举朝震动,整个大魏震惊。

    “那飞鸿将军竟然是个女子,谁能想到”广朔说起此事时,仍是有些不可置信,“原来女子也可以打仗,也可以做大将军。”

    “你啊,可莫要小瞧了女子。”兰贵妃笑着端起面前的茶盏,声音清淡,“你们男子在战场厮杀,女子在后宅厮杀,谁也不比谁难过。天下间的女子,男子能做的,女子本也能做。只不过愿意做出头鸟的人太少罢了,广朔,你要记住,你若小看女子,日后必定吃大亏。”

    广朔恭声道:“儿臣记住了。”顿了顿,又唏嘘道:“可那飞鸿将军禾二小姐,最后却还是被家人合谋害死了。禾家也实在太心狠手辣了,连自己家的女儿都下得去手。”

    兰贵妃不置可否的一笑:“不是不到,时候未到,禾家种下的因,如今不就到了自食恶果的时候了么



第二百三十九章 双生
    地牢里十分潮湿,地上残留着血迹和污渍,禾心影抱膝坐在角落,望着从干草下爬过的黑虫,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里太冷了,也没人理会她。她从小娇身惯养长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这里的狱卒并不搭理她,禾如非与许之恒没有与她关在一处,她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一开始,也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直到这里的狱卒开始闲谈,提起今日天星台上的事,禾心影再回想起被抓之前柳儿对她说过的话,慢慢的才回过味儿来。

    她死去的长姐,才是真正的飞鸿将军。这么些年,禾如非与禾晏一直互相用着对方的身份,而等禾晏进京后,禾如非冒领功勋,为除后患,竟然将禾晏溺死在许家的池塘里。

    难怪,难怪她每次路过院子里的池塘时,总觉得浑身发凉。难怪许之恒要在禾晏从前居住的院子里的四处翻找禾晏的遗物。

    许之恒……他也知道这件事吗还是说,他在这件事中,亦是刽子手的一员。禾心影感到浑身发凉。

    揭开真相的,是封云将军肖怀瑾,而先前在玉华寺的时候,母亲看见肖怀瑾时,才会主动上前说话。想到禾二夫人,禾心影又是一阵心痛。

    禾二夫人也是从头到尾都知道这件事吗父亲在大伯父提出这种要求时,难道没有出声阻止禾如非下令溺死禾晏,父亲是了解但并没有发声,还是全然都不知情禾心影希望是后者,但她心里,却觉得很有可能是前者。

    她无力的靠着墙,只觉得回首半生,仿佛是一个笑话。以为疼爱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一个为了利益可以无视骨肉亲情之人,以为嫁的如意郎君,原来包藏祸心,以为威风凛凛可以给家族带来庇佑的大哥,却是个会夺人功勋,狐假虎威的冒牌货。到头来,家散了,母亲去了,长姐早就不在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满心凄凉。

    欺君之罪是死罪,要掉脑袋的。禾心影小声啜泣着,罢了,死就死了,原本在这世上,她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人了。死后到了九泉之下,还能和家人团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正想着,忽然间,有人的脚步声传来。禾心影抬眼一看,就见有狱卒跟在一个陌生男子身后走来。

    两人走到禾心影的牢门前,狱卒打开门,对禾心影道:“禾小姐,请吧。”

    禾心影一怔:“去哪”

    “陛下仁怀,感念飞鸿将军平定西羌有功,含冤而死,禾小姐是飞鸿将军的嫡亲妹妹,陛下网开一面。只是日后贬为庶民,留禾小姐一条性命。从今日起,禾小姐就不必留在这里了。”

    禾心影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狱卒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慢慢地站起身,走出门去,随着那两人一直走出了牢狱之外。

    外头夜色沉沉,她衣衫单薄,孤零零的站着,突然之间得到了自由,却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走。禾家和许家都不在了,天大地大,竟无她容身之所。

    禾心影低头苦苦一笑,自语道:“我还能去哪儿呢。”

    “禾小姐。”身后有人说话。

    禾心影回头一看,是那个刚才和狱卒一起过来的男人,他像是哪户人家的侍卫,只对禾心影道:“禾小姐若是没有可去的地方,可暂且去一处地方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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