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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他道:“子不教父之过,孙祥福,”他俯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孙祥福,声音亦是很平静,“你是不是忘了,赵诺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孙祥福的抽泣戛然而止,从头到底一股凉意兜头而来。

    赵诺是怎么死的赵诺是被眼前这人推到碑堂下斩首的。赵诺是谁,赵诺是当今户部尚书的嫡长子!

    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当年赵诺出事时,因着赵大人的关系,多少达官贵人前来求情,十六岁的肖珏眼都不眨,说杀就杀了,陛下也无可奈何。

    这个人,可是会动真格的。户部尚书的儿子他都能杀,自己虽然在凉州称王称霸,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知县而已。

    孙祥福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颤抖着道:“都督,求都督饶命!求都督恕罪!”

    孙凌不知为何自己的父亲惧怕肖珏至此,但见父亲如此,也不由得生出惊慌。

    楼上楼下的客人们全都被




第九十章 我舅舅
    马在寂静的夜色中疾驰,不知过了多久,禾晏勒住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此处是一处空了的市集,眼下商贩们早已回家。这位性情刚烈的姑娘自上马车起就一直抖个不停,此刻似乎药力稍微过了一点,能开口说话了,她软绵绵,没甚么力气的道:“放开我。”

    禾晏将她扶下马,在一处豆腐店门口坐下来。

    方才情急匆忙,也没认真看这姑娘生的是什么模样。眼下就着豆腐店房檐下挂着的微弱灯笼光,才看清楚这姑娘生的确实漂亮。娇娇软软,白白嫩嫩,眉目精致,就是脸颊有些肉嘟嘟的,看起来还有些孩子气,应当年纪不大,至多与程鲤素差不多。

    就这么一小姑娘,偏被万花阁的人打扮的妖里妖气,穿着不合适的薄纱衣,浓妆艳抹,冷的瑟瑟发抖。

    一坐下来,那姑娘就往后缩了缩,一脸警惕的看着禾晏:“你是谁”

    禾晏愣了一下,回过神,想着这姑娘约是将自己认成了采花贼。便扯下面巾,笑道:“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人。只是刚才不方便露面,才以布巾遮脸。没吓到你吧”

    月色下,扯下布巾的少年眉眼清秀,轻声软语,教人渐渐放下心防。

    “你如何知道……”她说话尚且还有些吃力,禾晏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团:“你丢出来的这个,被我捡到了。我听人说了万花阁逼良为娼的生意,一直藏在万花阁旁边的茶馆,一路跟着带走你的马车。”

    禾晏看了看这姑娘:“你没事吗他们没有伤你吧”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此话,这姑娘顿时红了眼眶,她颤抖着伸出手,但见十个手指头肿的吓人,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夹过。

    青楼里的姑娘,尤其是新来的,就算不懂规矩,该教训的教训,妈妈也不会用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法子。毕竟姑娘还是要出去待客的,倘若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倒了客人的胃口,就得不偿失了。因此,就想出了这等折磨人的办法。

    禾晏看着有些心疼,谁家闺女这么被糟蹋,爹娘都要心碎了。她将声音放的更软了一点,问:“姑娘,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家吧。”

    “家”那姑娘愣了一下,看向禾晏,半晌才答:“我家在朔京……”

    “朔京”这下轮到禾晏发愣了,“你是被拐来的”

    “算是吧。”小姑娘道:“我是、我是逃婚出来的,本来想去扬州,中途弄错了方向,来到了凉州,本来只想在凉州待几天就走,没想到被孙凌看到了。”她恨恨道:“我若回了朔京,定要将他们好看!”说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

    禾晏:“.…..”

    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就敢从朔京跑到凉州怎么的,现在京城的少年少女们时兴逃婚是吗一个程鲤素是这样,眼下这个小姑娘也是如此。

    禾晏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在凉州可还有认识的人,落脚的地方”

    小姑娘摇了摇头。

    禾晏也犯了难,这么大个人,难道要把她带回客栈。肖珏应该不会把自己打死吧,虽然再过几日他们就要去孙知县府上赴宴了,虽然她今夜才从孙知县儿子手里截了人。

    小姑娘似是看出了禾晏的为难,艰难的坐起身,还挺有骨气,咬唇道:“你……你不用管我,接下来我自己躲一躲就行了。你的大恩大德,等我回到朔京,会让我爹娘报答你的。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豪宅美人,都可以。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就……”

    “小姑娘,你现在自身都难保,”禾晏扶额,“能不能走出凉州城都难说,就别提那么远的事情了。”

    “那又如何”对方避开她的目光,红着眼睛道:“反正我也不会求你。”

    打朔京里来的少爷小姐们,个个都顶有脾气。禾晏想,刚烈是好事,但刚过易折就不太好了,倘若换了程鲤素在此,能屈能伸,怕是进了万花阁,都能免去诸多皮肉之苦。

    禾晏将她拉起来:“走吧”

    “去哪”

    “当然是去我那了。这位姑娘,”禾晏无奈道:“我刚刚劫走了你,想来再过不久,孙少爷就会全城搜寻你的踪迹了。这么大晚上的,你无处可去,到最后,还不是被孙凌找到。他只会变本加厉的折磨你,我辛苦了一夜,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结果”

    小姑娘还没什么力气,被禾晏扶着上了马,语气犹豫:“你若带我回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孙家在凉州只手遮天,你……”

    这小丫头心里倒是门儿清,禾晏驾马道:“你放心,我家在大魏还只手遮天呢。”

    实在不行,就将肖珏搬出来,肖二公子,可不就是在大魏只手遮天嘛。

    禾晏问:“忘了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陶陶。”她说。

    陶陶这名字听着有些耳熟啊,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禾晏仔细想了想,怎么都想不起来,眼下情势急迫,倒也不是瞎搞这些的时候。等将陶陶送回客栈,今夜过了再细细盘问吧。

    ……

    禾晏到底不是在凉州城里长大的,也不认识凉州城的路。好在她惯来记路都不错,原路找到了来时的客栈。因怕人发现孙凌的马在此,在客栈前面远的地方就同陶陶下马,对着相反的方向一拍马屁股,看着这马跑进了夜色中。

    肖二公子挺会挑客栈,这里不如之前万花阁那一带热闹,显得安静许多,此刻夜深,几乎没有人了。禾晏扶着陶陶上楼的时候,客栈楼下也无人,她推开门,发现飞奴也不在,这才松了口气。

    屋子里有备好的水,禾晏道:“你先洗洗脸,我这里有些干净衣裳,你且换上。穿你身上这个可不行,会着凉的。”她把程鲤素送他的一大摞衣服全都放到陶陶手上,“你自己挑喜欢的穿。”

    陶陶看着她,脸一红,“你出去。”

    禾晏这才想起自己如今是男子身份,便道:“好好好,我出去,我在门口守着,你安心换。”

    等她关上门,想了想,又溜到肖珏屋子外面,将耳朵附在上头,想听听肖珏在不在。

    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不知肖珏是不是睡了。禾晏轻声道:“都督,都督”

    没人反应,她又伸手轻轻敲了敲门,仍旧无人回答。禾晏站直身子,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屋子里窗户没关,外头的风漏进来,就着月色看,床榻上整整齐齐,无人睡过的痕迹。肖珏早已不在,他放在桌上的饮秋剑也不在了。这人剑不离手,想来是出去了。

    禾晏又注意到,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那把熟悉的晚香琴。禾晏撇了撇嘴,心中腹诽,嘴上说是来修琴的,实则肯定是在凉州城做什么机密之事。飞奴也不在,这主仆二人定是出门办事去了,根本不带她,摆明了就是不信任。

    虽然早就知道肖珏对自己不信任,也知道这是情理之中,禾晏心中还是有一丝不舒服,好歹他们也是同窗,认识这么多年了,出去做事,她又不会告诉别人!真是小气。

    她又退出了肖珏的房间,将门重新给他掩上。

    那一头,陶陶已经换好了衣裳,将门推开,看见禾晏,低头道:“我换好了。”

    禾晏将她推进去,“嘘”了一声,“隔墙有耳,进来说吧。”

    她将屋子里的灯点上,陶陶换了程鲤素的衣裳,显得清秀多了。程鲤素的衣裳多是明亮色泽,缃色长袍穿在小姑娘身上,把小姑娘衬的更加白皙清秀。她眼眶仍旧是红红的,头发披散在肩上,乖得像禾晏见过的雪白小兔子,一看便是养尊处优,大户人家精心养大的女孩。

    “对不住,我本该不这么说,可你穿衣裳的品味,也实在太差了。”小兔子说话,便不那么可爱了。陶陶蹙眉,指着衣裳上的一尾鲤鱼,“实在艳俗不已。”

    禾晏:“……”

    这位小姐,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思观察衣裳难道朔京来的大小姐都是如此吗禾晏寻思着自己从前也不这样啊。她轻咳一声,道:“眼下情非得已,陶陶姑娘还是先将衣裳的事缓一缓。”

    她将程鲤素那一匣子发簪递过去:“先选一支你觉得不那么艳俗的,将头发束起,眼下你做女子打扮可不行。”

    “为何”陶陶不解。

    “孙凌应当很快会派人找过来,搜捕全城同你长得相似的女子。我们也不能幸免。”

    陶陶闻言,紧张起来,“那怎么办”

    “你别担心,我自想办法将他们支走。这么晚了,你还没吃过东西吧我这里有些路上的干粮,等明日早上,我再让客栈给你做点热的东西吃。这里还有茶水,冷是冷了点,你自便。”

    陶陶摸了摸肚子,方才觉出饥饿,便自行去倒茶壶里的茶水,禾晏见状,心中叹了口气。这姑娘果真单纯,经过万花阁一事,还是如此容易轻信他人,若不是遇到自己,换个其他有歹心的人,只要稍加哄骗,在茶水里下药,都不用折腾,就将这小姑娘拐走了。

    当年自己虽也孤身一人离开禾家,到底是跟着抚越军一道的,不至于这般危险。这世道,对女子,总是艰难些。

    她心里想着,此事本来想瞒着肖珏,但眼下肖珏和飞奴都不在,反而不好办了。原本她打算,如果孙凌的人找上门来,有肖珏在,不至于进屋查人,现在没了这尊大佛,搬出肖珏的名号,旁人大概以为她在说谎。

    只能期望肖珏早些回来了。禾晏从没发现自己曾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期盼肖二公子的归来。

    陶陶随便吃了几口干饼,喝了一杯茶水,便道:“不吃了。”这个“不吃了”,从她嫌弃的皱鼻子的表情来看,定然不是因为吃饱了,而是不合她的口味。

    她自己坐到桌前,对着铜镜束发,梳了片刻,转过身道:“好了!”

    禾晏此刻也觉出有些口渴,拿了个杯子正喝茶,一看差点没把茶水喷出来。这孩子头发扎得乱七八糟,活像是刚刚逃难回来。她忍不住问:“你这……是扎的头发”

    “人家从前在府里又没有自己梳过头,都是丫鬟给我梳的。”小姑娘委屈极了,将梳子一扔,“我不会!”

    禾晏:“……”

    她无奈的走过去,好脾气的捡起梳子,道:“不会就不会,发什么火,我来帮你。”

    说罢,便真的将陶陶的长发握在手里,一下一下的给她梳头。

    陶陶一愣,铜镜里映出的少年温柔又俊秀,她忍不住问:“你连这个也会”

    “多试几次就会了。”禾晏笑着回答。

    她做禾家大少爷多年,但改换身份这件事,除了禾家大房二房几人,其余人都不知道。因此,禾晏的小厮和丫鬟们,从来都不得与她太过亲近。就连扎头发这回事,都可能露陷。所以禾晏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开始自己束发。

    不仅是束发,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事,她都要自己做。久而久之,便也养成了一副凡事亲力亲为的性子。虽然有时候也会很羡慕那些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少爷小姐,不过转念一想,譬如说遇到今日这种事情,她也不会哭哭啼啼的,许多事情,靠自己总归有底气的多。

    待束完发,禾晏又给她将脸涂黑了些,眉毛也画粗了些。她做这种女子乔装男子一事早已得心应手,妆罢,陶陶看着镜中的自己,愣愣的道:“多、多谢你……你真是好手艺。”

    禾晏拍了拍巴掌,“熟能生巧而已。陶陶姑娘,你且背过身去,我也得换件衣裳。”

    ……

    今夜的凉州城,实在是热闹非凡。

    有人竟在离孙知县府上不远的地方,劫了孙少爷的马车。马车里的人是孙少爷新纳的小妾,一时间,凉州府衙鸡飞狗跳,发誓要非抓到贼人不可。

    “少爷,少爷,那人分明就是她的情夫!”先前才挨过禾晏一拳的护卫此刻正跪在地上喊冤,“他们是一伙的,就是故意将她劫走!”

    “她根本就不是凉州人,哪里来的情夫”孙凌一脚踢过去,“蠢货!”

    孙凌如今三十而立,一事无成,指着自己的知县老爹过日子,在凉州城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他生的兔头麞脑,脸颊处有一块黑色的胎记,更显可怖。他府上小妾无数,还有无数被他欺辱了丢弃的良家女子,凉州百姓敢怒不敢言,容他父子在城里一手遮天。

    今日却在回家路上被截了胡,女人事小,丢脸是大,对孙凌来说,



第八十九章 救风尘
    吃过饭后,禾晏是扶着栏杆上楼的。

    菜肴自然很美味,只是要吃的一粒米都不剩,纵然是珍馐佳肴,到最后也难以下咽。好容易吃完了,得了明日能吃饭的权力,还要被肖二公子瞥一眼,轻飘飘的嘲笑一句“果然兼人之量”。

    要不是他自己说不能浪费,她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个饭桶么其他食客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禾晏都觉得丢脸。

    她吃得太饱,实在不想跟肖珏多说,便自顾自的随伙计上楼。飞奴竟也没跟上来,她懒得管,一进屋,便先在塌上躺了下来。

    这可真是,撑的走不动路了。

    身下触感柔软舒适,禾晏忍不住在塌上打了个滚儿,所以说有银子就是好呢,出门都住的这般享受。肖珏的房间就在隔壁,她贴着墙竖起耳朵,想听听肖珏在那头干嘛,也不知是不是房间墙太厚了,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听着听着,禾晏就睡着了。

    今日赶路赶了半天,回来又酒足饭饱,床铺还如此舒适,想人想不睡也难。这一睡,禾晏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月亮出来了。她打开窗户,楼下已经点起了灯笼,不远处酒楼里还有歌女唱歌的声音。

    禾晏揉了揉眼睛,喝了杯水,起身推开门,走到肖珏的房间前,敲了敲门。

    片刻后,屋里才有人道:“进来。”

    禾晏走进去,房里点了灯,飞奴在门口守着,肖珏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书卷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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