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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女将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山茶客

    “砰”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血溅五步,有什么东西将弯刀撞得翻倒,似乎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禾晏慢慢睁开眼。

    熟悉的暗蓝身影,袍角绣着银线织成的银鳞巨蟒,年轻男人站在她身前,身姿笔挺如松,冷静令人安心。他手中的长剑还未出鞘,似冰雪般晶莹剔透,流转璀璨光彩。

    就是这么一把窄而薄的饮秋剑,拂开了那把要人性命的屠刀。

    “都督都督是都督”台下众人讶然片刻,顿时沸腾起来。

    “都督回来了”

    “舅舅”

    肖珏回来了吗

    禾晏望过去,已觉得视线都模糊,看不太清楚。

    肖珏将她一把从地上拉起来,禾晏没了力气,软软的倚在他身上,肖珏扶着她的腰,似是察觉到什么,低头一看。

    穿着黑衣劲装的少年,看起来除了虚弱些,并没有任何伤口,但此刻扶住禾晏腰间的手,却摸到了一片濡湿。

    手上,都是血迹。

    他神情微顿,缓缓看向日达木子,话却是对着禾晏说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讥讽“怎么每次遇到你,你都能把自己搞得如此凄惨。”

    “”

    禾晏笑了一下,轻声道“可能是因为,我每次都知道,你会来救我吧。”




第一百一十三章 医者
    “肖怀瑾”日达木子看着眼前人,目光阴晴不定。

    “飞奴。”

    飞奴出现在他身后,肖珏将禾晏交给他“带她们下去。”

    飞奴扶着禾晏,宋陶陶爬起来跟在身后,二人到了演武场台下。此刻周围都是人,飞奴问禾晏“可还撑得住”

    禾晏点了点头。

    “先坐,”飞奴将她扶到树下靠着树坐着,“大夫马上到。”

    大夫禾晏不解,凉州卫就只有一个医女沈暮雪,此刻正被羌族的兵士虎视眈眈的盯着美貌的女子在军营中,向来都是惹人注目的。

    她抬眼看向台上。

    演武台上。

    “不是要找我切磋吗”肖珏漫不经心的抽剑,黑眸看向眼前人,微微勾唇道“上吧。”

    日达木子问“你就是肖怀瑾”

    肖珏笑了一下“如假包换。”

    世人皆知,大魏有两大名将,封云将军肖怀瑾,飞鸿将军禾如非。但正如禾晏从未跟南蛮人交过手一般,肖珏也从未和西羌人做过战。威名都听过,可真正的照面,还是头一回。

    未曾见过肖珏的真实样貌,而在此之前收到的消息又是肖珏去了漳台,从漳台到凉州,来去时间,他根本不可能回到这里。

    但他手中的剑并不像是普通剑。

    见他迟迟不动,肖珏扬眉“怕了”

    日达木子冷笑一声“装模作样”提刀扑来。

    但见青年动也不动,手中剑寒彻惊秋,锋锐不可挡,而他行动间如落花慵扫,直破弯刀,迅而猛,令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日达木子刚刚同禾晏交手已然破了士气,此刻更是应付不及,节节败退,饮秋剑直刺入他胸前。

    “统领”这是部下的惊呼。

    日达木子仰身后退,未被肖珏刺中前胸,却被他破开铠甲挑在剑尖抛下,一瞬间,他前胸已无铠甲遮挡。

    “西羌勇士”肖珏唇角微翘,嘲讽道“不过如此。”

    日达木子怒火中烧,但方才交手已然看出,他自己并非肖珏的对手。凉州卫卧虎藏龙,方才的禾晏也是,一个新兵,竟有如此能耐,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人演武场上的切磋已经没有必要继续进行下去了,此番赔了夫人又折兵,失去了两名爱将,还被部下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眼下士气已失,再多耽误只会误事,还是正事要紧。

    他侧头看向演舞台下,可是为何还没有动静。

    年轻男人优雅的擦拭剑身,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在等什么在等五鹿河边的伏兵捷报”

    日达木子心中大震,缓缓抬头。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肖珏轻笑,眸底一片漠然。

    “柯木智”日达木子飞快后退,喊道“粮仓粮仓”

    “没有消息,”部下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张惶“统领,他们还没回来”

    肖珏微微一怔。

    台下,有人笑起来。

    日达木子循着声音一看,见方才差点害他栽了跟头的罪魁祸首,那个叫禾晏的黑衣少年脸上露出快意的笑容,她已经虚弱的声音都很轻了,说话却还是如此令人讨厌,她道“偷偷去别人粮仓放火这种行径也太卑鄙了,所以早早的就有弓弩手在那边准备,这位统领,你的部下回不来了。”

    竟早有准备

    日达木子陡然间意识到了不好,他早早的准备一出,到了如今原以为可以满意收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以为是他是螳螂,却不知还有一只黄雀。

    上当了

    只怕肖珏去漳台是假的,凉州卫新兵不堪一击也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们上当。这里的内应,早就暴露了

    “中计了快走”他冲台下众人吼道“河边有伏兵”

    伏兵羌族兵士一头雾水,河边的伏兵不正是他们自己人的吗为的就是将凉州卫的新兵一网打尽。可这话的意思

    “既然来了,”肖珏看向他“就别走了。”

    日达木子咬牙,横弯刀与身前,事已至此,他们西羌士气不足,又身中圈套,唯一能做的,也无非就是背水一战。然而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若是能逃出去,日后必有机会卷土重来

    “勇士们”他举刀“杀了他们杀光他们”

    身后的兵士纷纷举刀,大肆屠杀起来,同凉州卫的新兵混战在一处,有人暗中燃放信号,烟筒飞上去,在空中炸响。

    日达木子转身,想要趁乱逃跑。

    他刚一回头,便觉有人按住自己肩头。

    “想跑”年轻的都督这一刻,五官漂亮的令人惊艳,然而笑容漠然,“跑得了吗”

    就此交手。

    正在此时,又听得前方突然传来震天响声,循声一看,便见自五鹿河的方向,奔来一只军队,皆是黑甲黑裳,最前方的人骑马,手持战旗,写着一个“南”字。

    “是南府兵九旗营”

    “南府兵来了”

    禾晏的眼睛已经快要睁不开了,飞奴为了不让她在混乱中被人伤到,扶着她往后撤,禾晏只能匆匆一瞥。

    源源不断的南府兵自河边而来,仿佛无穷无尽。

    救兵来了她昏迷过去之前,望向肖珏的方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这是一场惨烈的战争。

    日达木子不会傻到只率领一只千人的兵来挑衅凉州卫,不过是占了离五鹿河最近的村寨,连夜水渡,在河边处设下伏兵。若凉州卫的新兵抵挡不过,想要撤离,便如羊入虎口,将被一网打尽。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大概日达木子自己也没想到,他与人在演武场“切磋”时,五鹿河边的设伏也不太顺利。原以为所有新兵都在演武场周围了,竟不知为何,又有一支弓弩队,藏在五鹿河边的丛林里,羌人一出现,便射出箭阵,羌人阵脚一乱,率先与这些新兵交上手。再然后,原本不该这个时候回来的肖珏突然出现,还带回来了一万南府兵的人。

    一万南府兵,对战一万多的羌人,也不会赢的太过轻松。可若是再加上士气高涨的凉州卫新兵,和所向披靡的九旗营,自然攻无不克。

    原以为胜券在握的局,顷刻间便被颠倒了胜负。

    日达木子周围亲信皆战死,自知今日再难逃出生天,亦不愿做俘虏任人宰割,便拿弯刀抹了脖子,自尽了。

    统领一死,群龙无首,剩下的羌人很快弃甲曳兵,抱头鼠窜。

    比预料中结束的要快。

    凉州卫的演武场上,白月山下,马道旁,五鹿河边,尽是尸首。这一战,凉州卫的新兵也损失不少,最惨烈的,大概是昨夜被人暗中杀害的巡逻哨兵。其次便是在五鹿河边的那支弩手,羌人最先与他们交上的手。

    活着的,轻伤的兵士帮着打扫整理战场,将同伴的尸体抬出来。重伤的,则被送到医馆,由沈暮雪和她的仆役诊治。

    肖珏往外走,沈瀚跟在身后。

    “舅舅”程鲤素被赤乌带着,扑过来,惊魂未定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今日要死在这里”

    肖珏还没来得及说话,程鲤素一眼看到了跟在肖珏身后的沈瀚,想到前些日子在沈瀚那里吃的苦头,如今长辈过来,立马告状,就道“舅舅你说说沈教头,今日若不是禾大哥,那个叫什么木头的,早就在凉州卫大开杀戒了。禾大哥帮了我们,结果呢,前些日子还被沈教头关进了地牢也太委屈了”

    “地牢”肖珏看了沈瀚一眼“怎么回事”

    沈瀚头大如斗,答道“说来话长,当时情势紧急,我也不敢确认禾晏身份。”

    “你们还冤枉他杀人结果呢结果你们把禾大哥抓起来了,把真正的凶手放出来了我大哥今日不计前嫌救了你们,你们回头都得给他道歉”

    “够了。”肖珏斥道“赤乌,你带程鲤素回去。”

    “哎舅舅你去哪”

    “我去换件衣服。”肖珏懒得理他,对沈瀚道“你跟着我,我有事要问你。”

    他回来的匆忙,不眠不休的赶路,方才经历一场恶战,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和灰尘。一回到屋便迅速沐浴换了件干净衣裳,才出门,迎面撞上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年岁与肖珏相仿,生的眉清目秀,又文质彬彬,脸上逢人挂着三分笑意,衣裳上绣着一只戏水仙鹤,大冬天的,竟手持一把折扇轻摇,也不嫌冷。

    见到肖珏,他笑道“你受伤了要不要给你看看”

    肖珏抬手挡住他上前的动作“不必,隔壁有个快死的,你看那一个。”

    “哦”这年轻人看向隔壁的屋子,露出一个不太愿意的表情,“我白衣圣手林双鹤从来只医治女子,你已经是个例外,咱们几年未见,你一来就要我破了规矩,现在连你手下的兵也要看了这样我和那些街头坐馆大夫有何区别”

    肖珏“去不去”

    林双鹤“唰”的一下展开扇子,矜持道“去就去。”

    一边的沈瀚闻言,心中诧然,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年轻公子竟然是白衣圣手林双鹤林双鹤给禾晏看病如此说来,禾晏与肖珏的关系果真不一般,想到自己之前将禾晏关进地牢,沈瀚不由得一阵头痛。

    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几人一同去了禾晏屋子,屋子里,宋陶陶正坐在床前给禾晏擦汗。禾晏到现在也没醒,身下的褥子倒是被血染红了,也不知伤到哪里,宋陶陶有心想帮忙,却到底不敢轻易下手,沈暮雪在医馆医治重病伤员,亦是分不开身。这会儿见肖珏带着一个年轻人过来,当即喜道“肖二公子”

    “大夫来了。”肖珏道“你出去吧。”

    宋陶陶看向林双鹤,怔了一刻,“林公子”

    朔京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宋慈与林双鹤的父亲认识,两人也曾见过面,算是旧识。

    “宋姑娘,好久不见。”林双鹤摇摇折扇“我来给这位小兄弟瞧病。”

    “可你不是,不是”宋陶陶迟疑道。

    “我的确只为女子瞧病,”林双鹤叹息,“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也就破个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宋陶陶还想说什么,肖珏对她道“宋姑娘无事的话请先出去,以免耽误大夫治病。”

    “好。”小姑娘起身出了门,肖珏在她身后将门关上,宋陶陶望着被关上的门,突然反应过来。肖珏自己还不是在里面,怎么他在里面就不是耽误大夫治病了

    哪有这样的

    屋里,林双鹤走到禾晏塌前,将自己的箱子放到小几上,一边打开箱子一边道“这兄弟什么来头,竟能挨着你住身手很不错么瞧着是有些瘦弱了。”

    肖珏“废话少说。”

    林双鹤不以为然“你方才其实不必让宋姑娘出去,看样子,她很喜欢这位兄弟。就算在一边看着,也不会碍事,你又何必将人赶走,让人在门外心焦”

    肖珏无言片刻“你想多了,我让她出去,是怕吓到你。”

    “吓到我”林双鹤奇道“为何会吓到我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他说着,就要伸手去剥禾晏的衣裳。

    肖珏按住他的手臂。

    林双鹤抬起头“干嘛”

    “先把脉。”

    “他是外伤把什么脉我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得先包扎伤口”

    肖珏看他一眼“我说了先把脉。”

    “肖怀瑾你现在怎么回事”林双鹤一头雾水,“连我怎么行医也要管了是吗”

    “把不把”

    “把把把”林双鹤被肖珏的目光压得没了脾气,只好伸手先给禾晏把脉。一摸脉象,他神情一变,起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又把了两回。末了,看向肖珏“她是”

    肖珏挑眉“没错。”

    林双鹤弹起来“肖珏你竟然金屋藏娇”

    肖珏皱眉看向门外“你这么大声,是怕知道的人不够多”

    “别人不知道啊,现在有谁知道”林双鹤低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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