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之接引传承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楚赵燕韩魏
总之,恭敬点出不了差错。
再说以戴南星的本领,还逃不出他们两人的手掌心,那双镣铐足有四五十斤,用精铁打造。
“大魏官府严谨私藏地图,你二人仅是兵卒,未达到武官层次,要是碰到盘查的士兵,难免会有麻烦,明日到镇上的时候小点心。”
王璞扫了一眼两人,提醒道。
这是常识,两人自然知晓,不过他意在缓和关系,倒不是真的提醒。
他一心两用,将一颗水莽草藏在衣袖里面,不断运转功法吸食其中灵气和戾气。功法经全身经脉运转一圈,他的法力就又增加了一丝。
王璞心中也暗自感慨。
这云霄千夺剑经功法行一大周天,需三息时刻。一呼一吸称作一息,道家吐息打坐与常人不同,气贯肺腑才算一吸,将其尽皆吐出算是一呼,一来一去约为十五秒,而三息大概能耗费一分时间。
行一周天二十四次,才能聚集一丝法力。三十六丝法力才能凝聚成一缕法力。
可以说,他需要行功大约七个时辰,才能攒够一缕法力。
一百零八缕法力才能充盈丹田。
然而帐不是这样算的,每日行功也是有次数的。经脉孱弱,若是吸食天地灵气,顶多修行三四个时辰就到了顶点。因为天地灵气虽然无属性,可驳杂不纯易伤经脉,久食不利修行。
然而五百年份以上的灵药不在此类,这种年份的灵药本身就已经滋生出大量的草木灵气,精纯无比,不易伤害经脉,可供修行七八个时辰。
采天地灵气和吸取草木灵力同时进行,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进行修行。
不然封燕为何在脱胎之境蹉跎数十年之久。
仙道可比武道难得多。
水莽草自然在灵药范围之内,它对凡人来说是毒药,对于其他修士来说是驳杂不堪的灵药,但对王璞来说,可比五百年份的灵药要好得多,修行速度能快上三成左右。
不过以他每天就损耗半株的速度来看,剩余的四株水莽草堪堪支撑他到达玉京。
若没有与其相似的灵药入账,他的修行速度可要下滑许多。
就在王璞思索的时间,赵默、柳似二人已经打扫好了破败的城隍庙。
他们在外面捡拾硬柴,再搭上一些干草便点了篝火。
“王少侠,进庙先烤烤柴火,这天冷得能冻死人!”柳似站在庙外搓着手,脖子缩在袄衣里,手里掰着一块干饼边嚼边说。
“好,这天气是真的变冷了。”王璞点了点头,将已经枯萎的水莽草一丢,就走进了城隍庙。
柳似在后面跟着,将庙门半关露出一条缝,眼睛时不时扫一下绑着马匹的木桩,唯恐马匹被别人偷走了。
城隍爷木塑下的篝火染得正烈。
篝火上用两根木叉吊着一个小陶罐,里面煮着清水。
赵默拿出一个木碗倒了碗热水分别递给戴南星和王璞,将一块大饼分成两半,一人分了半张饼,憨厚笑道:“这是自家婆姨做的麦饼,虽不可口,但胜在耐饥,戴公和王少侠可就着热水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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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缓和
“此去玉京还请王少侠多多担待。”赵默、柳似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就起身一躬道。
这世道没有谁是傻子。
“好说,好说,二位兄弟只要安分,到了玉京给兄弟一场富贵我还是能做到的。”
王璞自不会推辞。
有人识相,也好过他强制威胁好。
。。。。。。
戴南星呆愣地看着空荡荡的右手,指尖还残存一些饼屑。左右的木碗还是温热的,可肚子里的饥饿是挡不住的。
俗话说的好:吃饱穿的再冷也暖和,不吃饱穿得再暖和也冷。
饥饿和寒冷总是不分彼此的。
更别说老人家血流的慢,热量带到全身需要一段时间。
他努力朝着篝火靠近,但还是驱除不了身体的寒冷。
“竖子!竖子!”他气得须发乱抖,想他自出生就是钟鸣鼎食之家,幼有慧聪,年少东华门骑马唱名,又历经三朝,在玉京屹立不倒。
哪怕乞骸骨回乡被高兴邦掳掠走时,也是以礼相待,何尝经历过这等屈辱
戴南星瞥眼看着赵默二人,两人和衣而睡,半眯半醒,可要他对这些泥腿子说些讨巧的话,那实在跌份!
想了想,他咬了咬牙舔了一口指尖的饼屑,舌尖略感麦香,就灌了一大口水,准备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今晚。
然而就在此时,王璞将撕了一般的麦饼递给了戴南星,麦饼还有两个手掌大,着实不算小了。
王璞在侯府已经吃尽了美食佳肴,乍吃这粗糙的麦饼,有些难以下咽。
索性,也不难为自己。
见到戴南星饥肠辘辘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将不实用的麦饼给他。
“哼!老夫就是饿死在这里,也不会吃你这小人半块饼。“戴南星将发髻扶正,跪坐的一丝不苟,眼里满是厌恶,摇头晃脑道:“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君子困窘无着,但还会坚持自己的底线,而小人到了绝境,就毫无底线。
王璞神色一僵,自己好心给饼反倒被骂小人,虽然他确实有如此的行径,可话说你戴南星也不是好家伙。
要不是在侯府为了找治病法子念过几本书,就被这家伙骂的找不到北。
“老师莫非忘了自己投降伪楚的事情了,不忠之人难道就是君子了弟子以诚服饰老师,怎么就成小人了”王璞撇了撇嘴,颇有不屑。
宽以待己,严律他人,这样的人,王璞见多了。
“高兴邦以百姓威胁老夫,老夫如之奈何”戴南星气得发抖,恨不得摔掉手里的木碗。
“楚南城是高兴邦故乡,他怎么会屠戮乡人如此之话,谁会相信!”
“高兴邦是贼人,贼人怎么做的天恨地厌、民不聊生,老夫都不会不相信。
况且......那是一城百姓,老夫不敢赌,二十万的性命,说没就没。
二十万活生生的性命,放在老夫面前,老夫不救,良心都过不去。”
“这只是你自己安慰自己的理由,降臣都会找个好点的理由给自己粉墨光彩,这和女人偷汉子都会说自家丈夫对不起自己一样。”
“你认为这不对我还以为侠客都是想要逍遥江湖的,随心所欲,看来你不是个侠客,你是想当官。只有当官的需要这些理由来证明自己冠冕堂皇。”
戴南星眯眼仔细打量王璞。
作为一个官场老油子,他多的是勾心斗角,哪里会像白日表现的那么惊慌失措。
地位到了他这一步的人,想死都得通报皇帝,才能处死。
“不!我没认为这不对。”王璞沉默了一会,捡拾了些干柴扔到了火堆里,烤着火,说道:“我只是讨厌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人,当婊子没什么错的,或是生计、或是被迫。但一个秩序井然的社会,必须鄙视她们,因为只有这样,道德才能树立起来。
而且......我只是说我讨厌这么做,但不代表我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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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神鬼(一)
过了三更时分,夜色愈加浓厚,如泼墨一般,伸手不见五指。
破败的柴扉随着劲风‘咯吱咯吱’的摇晃,门前木桩拴着的马匹不安嘶鸣了几声,赵默二人立刻惊醒,下意识握住了藏在包袱下面的长刀。
砰砰砰......
有人夜敲门。
柴扉缝隙能隐约看到敲门者的衣衫,圆领素色澜衫,下裳随风摇曳。
是个读书人!
“有人吗”澜衫书生轻声闻了一句,见到门内有人闷哼答应了一声,就解说道:“在下是游学士子,在路上贪恋行程没来得及找寻客栈。等走到山路时见夜色渐黑,不得以重新返回。”
他颇有些不好意思,讪笑几句道:“可否让小生进来借宿一晚”
“王少侠和戴公以为如何应是个书生。”柳似放下了长刀,看了一眼在城隍庙主事的二人,有些犹豫道。
他算不得好人,可行事在外面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不过眼下他和赵默押运戴南星,一点闪失也容不得。
索性就将这问题抛给王璞。
戴南星再倒了半碗热水,将剩余饼子吃了,他抹了抹嘴唇,微笑道:“我年少时也曾负箧行于乡间,以大儒为师请教学问,至此才有所得,你若是看此人没什么问题就邀他进来。”
赵默眯着眼打量着门外儒生的样子,说道:“筋骨孱弱,脚步稍显虚浮,他没练过武。”
柴火噼啪噼啪的响个不停。
“既然老师和二位兄弟认为此人没问题,邀他进来就是了。”王璞也看儒生没什么异常,体内没什么内力和灵气,应该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儒生。
至于儒生借宿也算不得稀罕。
他们一行人快到黄昏时到周庄镇脚下时,城门早就关紧了。
周庄镇临近京畿,虽不像秦中那样乱象俱生,但沿途也多匪盗,疤头虎的寨子就离此地不远,他们能半天赶来,不意味着疤头虎赶不过来。
柳似点头,喊了句:“外头的书生,快进来,别冷坏了身子。”
柴扉并未紧闭,而是用一块方石将其挡住了。
澜衫儒生闻言一推柴扉走了进来,他先将方石挪好堵住木门,然后搓着干冷的双手把竹箧放到了木塑神像下面,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凑着近乎道:“多谢几位兄台帮助,出门在外能遇到如兄台这般好心人,不多见。”
他扫了一眼围在篝火旁的四人,待看到戴南星戴着镣铐的双手双脚后,眼睛猛然一缩,屁股不动声色向一旁挪了挪。
“几位是衙门中人”
这世道贪官污吏横行,地方捕快多是地痞无赖担任。
柳似闻言哈哈大笑道:“书生莫慌,我们是洪帅底下的兵卒,嗯.....此次是奉洪帅命令押送......戴公回京,和平常的捕快不同。”
他言语有些犹豫,但想及要隐瞒戴南星的消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到了乡镇城池中难免不被认出来,索性就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澜衫书生闻言脸色一僵,更难看了几分。
乱世中兵不如匪可不是乱说的。
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和一个玉镯递给柳似道:“军爷,小生在这里过夜,理应...理应给些银钱。”
铜钱大概有二三十枚,黄橙橙的。玉镯玉色也是上乘,价值不菲。
赵默、柳似二人有些动心,瞥了一眼铜钱、玉镯,心里有几分贪婪,铜钱算不得什么钱,可这玉镯要是卖到典当行,少说也能有个千钱。
在秦中灾区,五斗粮能换一个女娃。
男娃不值钱。
而千钱能换
第43章 神鬼(二)
骡子......
那可是比马更雄壮的畜生,价格自然也不会便宜喽。
赵默像是看傻子般的看了一眼澜衫书生,“骡子这畜生容易受惊,走山路要用布塞住它的耳朵,至于狼嚎,哪座山能少了饿狼,只需走快一些就行,别回头看,狼就不抓你。”
“对了,我小时候,大概七八岁时,在晚上走夜路有只东西趴在我的后背,我还以为是同伴,正想回头时,被乡人叫醒,那是狼趴在背上,可不能回头,不然就会被咬断喉管。”柳似道。
“也是,你家书童没在身边,你又是个少爷性子,哪里会伺候骡子。”
二人露出深以为然的表情。
柴火噼啪噼啪响着,火花四溅。
澜衫书生也捡拾了些柴火丢了进去,将篝火点的更亮,更熊烈。
“季奴聪慧伶俐,所以娘才将他派到小生身边,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次伤寒。”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伤感。
城隍庙里的香气愈发浓郁了。
“还未请教兄台的姓名,不知可否告诉一声。”王璞暗中握住了长剑,眯着眼问道。
赵默、柳似二人也似有察觉,神色一紧,朝着王璞方向靠了靠。
澜衫书生咳嗽了一声,似有回忆,呷了一口温水,轻叹道:“熟悉我的人都叫我一声虞生,或者....叫我一声敬山公。”
说话间,城隍庙基台上的木塑神像嘴巴溢出丝丝水迹。
滴答......滴答......
柴扉被风刮得咯吱咯吱响,那块方石上隐有字迹,最为显眼处就是“敬山公”三个阴刻字迹,里面的红漆早已磨损消失,只剩些许灰烬在里面,让人看得不真切。
咔嚓!
长刀出鞘,赵默二人如闻大敌,警惕的看着虞生,也是敬山公。
“你是怎么发现的”澜衫书生苍白的面孔盯着王璞,扳着双脚朝着火堆靠拢,似乎全然不怕悬在头顶上的利刃,他叹了一口气道:“我觉得我隐藏的很好,也骗过了你。”
“香火气”阑衫书生抬袖闻了闻腋下,怅然道:“也是,神魂沾了太多香火,有些不方便。”
“好笑,好笑。”戴南星连续笑了数声,沉重的锁链相碰如铃铛般清脆作响,他捋须笑道:“老夫猜他并未看出你是城隍,这香气他许是当做脂粉气,至于为什么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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