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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昭华缓缓从云上下来,收了剑说:“本君几时未能念及魔君,小王爷擅闯天门是大罪,口出狂言想要逆反九重天光大魔界亦是大罪!”

    魔君回了神,悲痛道:“可我已经在极力阻拦,以他之力根本不能成事。”

    可昭华已无心再听下去,我说:“这元神可还能有什么法子补救”

    然人死不能复生,仙者亦是。

    后来我才深知仙者的元神,若是飞升历劫之时也会留心些护着,可若是与人交战之时,被人一举取出元神散了,偏那人还是九重天的天君。

    这元神便也是无解。

    魔君深知,所以才悲痛欲绝。

    只因是唯一的亲人,无论小王爷在魔界如何造次,他都可以忍下去,只要不出乱子,魔界安平,便好。

    可如今,终究是在那个情字上栽了跟头。

    昭华天君他一人不敢擅动,那便可除了那祸头!我抬眼时,恰好看见了魔界脸色的微变,开口问道:“魔君可是有什么事情”

    魔君冷笑道:“若非,他能遇见你,怕是在魔界中迎娶百位夫人也不会惹上伤及性命的麻烦,归根究底你才是这祸事的源头,昭华天君捧你在掌心中,可本君不是那能够深受女色迷惑的混账,今日趁着亡弟元神未能远走,本君便取了你的元神来祭奠他,也算路上是个伴,若他能高兴,本君就算搭上整个魔界也值了!”

    我身子一僵,便被昭华揽过去说:“小王爷如何,魔君该记在本君头上,何来仲灵之事”

    眼中满含怒气,魔君一步步走过来,说:“与她无关若非是她先迷惑了我那痴情的弟弟,又怎会枉死在九重天!”

    战戟猛然间挥动,我才晓得,魔君那奋力一击,乃是带着多年压抑在心底对弟弟的疼爱,只是未能言说,飞溅出的火星飘落,溅在手背上起了水泡。

    我心中发闷说:“若是那时我未见小王爷,这里的一切也都不会发生了,魔君说的不错,我便是那祸害头头。”

    昭华怒道:“莫要胡思乱想,什么祸害头头,都是小王爷一人之错。”

    我红了眼眶站在不远处哽咽说:“可是小王爷终是因为而死”

    挑开了战戟,昭华说:“若小王爷不闯天门,安安分分和夫人待在魔界,岂会有后续之事,那夫人是何等端庄贤淑,不知怜惜眼前人反不如消在三界!”

    诚然这事的起因乃是魔君,没有闭关,自然便没有上天宫赴宴,又何来掳走仙娥。

    魔君踉跄了半步,失了手中的战戟好似也没有了元神。赶来的魔界老臣深知发生了什么,忙着向昭华揖了揖手带着离开,丝毫没有半点儿想停留之意。我被昭华揽着回了浣纱殿,梨花缓缓飘落,院内的一切都是离开之前的样子未曾变动,只是我的心,不似之前那般简单,昭华并非表面那般清冷,坐拥三界受众生拜奉,虽有爱民之心其余之下也是心冷的人。

    黄昏,昭华离开浣纱殿赶去天一阁批奏,我倚在墙头上听着过往的仙娥闲话才知道,魔君为小王爷开了祭坛。

    不知这神仙没有了元神同没了魂魄的凡人是不是一样的,祭奠安抚的终是活着的人。

    小王爷在魔界虽说是混账了些,可却终究是魔君的亲弟弟身份贵尊崇,祭坛烛火晃动,魔君站在当中神情很阴沉,大夫人缓缓走了过去说:“君主可是想到什么法子报仇”

    老臣们一路将魔君带回来,便将小王爷一事的对词商榷,只是天规罪责乃是实罚,半点含糊不得,只得就此息事宁人。魔君道:“那日,可是你找她来帮忙,互换了身份欺骗小王爷成婚,你本就是大夫人,王府里一切皆听你的,难道这些还不够偏要扯进外人来,害死了他你的日子才能过的安分!”

    一滴泪珠滚落,大夫人哽咽说:“可魔君不知,臣妾为王爷所做的一切,王爷半点儿都记不得好,一年到头臣妾见王爷不过数面,即便新欢能抵过旧爱,可臣妾也不想就此王爷被那妖女迷惑,只是她不肯留下,王爷又太执拗,臣妾也是没有了法子才会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瞒。”

    那女子生得是娇艳,天宫难得,魔界难寻,可也因此成了祸害,魔界冷笑:“可你没做成,反倒将王爷从你这里逼走,你们口中所说的情究竟是什么,本君闭关多日也未曾想清楚这个字,令你们忘记性命也要执念,不顾身边的亲人,也不顾往日夫妻,他的仇没有报,你便一日不得离开这王府里,直到大仇得报那天,散尽元神陪他而去罢!”话毕魔君甩了衣袖从小王爷的祭坛中离开,半响,跪在地上的大夫人才起身,好似疯魔般的跑到了王府的门前大声喊道:“臣妾从嫁进王府的那一日,便没想着独身离去,至死都要追随王爷而去。”

    魔君脚步一顿,喃喃道:“如果他还有机会听见,又该有多好。”

    魔界哀声半月,将祭坛移到了小王爷的卧房中,由大夫人日日照料,说是每到夜深人静时,房中便会传来男女的欢笑声,有人说是大夫人想念小王爷心切,便造了幻术,捏了个幻影陪着自己度过一夜又一夜。

    魔君深知这一切,却从未找人告诫大夫人言行,一切全当是从未发生,人也从未离开。




第456章 复生(上)
    可终是没了,月光将魔界照的很通透,也很安静,王府里尽是笑语,魔君缓缓从暗中走出,一双眼睛显得疲累,他不是不清楚九重天的规矩,可规矩并非是无情,他唯一的弟弟纵使违背天规,哪怕消夺肉身也比取了元神要好,可如今小王爷元神消失无踪,魔界对此无法,只得硬生生熬着。

    可若这件事换成了九重天便不同,能聚集元神,将死者元神重渡,渡在一具新的中复生,当年哪吒便是如此,想到此处魔君的眼睛不禁眯了眯,昭华九重天天君,不可能心甘情愿为小王爷复生损君威,但若此事有了新的岔子便不同,即可复生,还可找回魔界的颜面。

    魔君一瞬抬手说:“速去寻那名蛇女过来,本君有些事情想要找她确认,如果可以小王爷便可复生,魔界将归位正统,本君计划已久的事情也终是要成真,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昭华,你的位置坐不久了!”

    那蛇女本就不同大夫人一条心,如今见小王爷已死,府内皆为大夫人一人做主,便自行请命做了洒扫,如今得以被魔君传唤自以为是机会降临,终是能将心中怨气倾吐,却谁知魔君之所以寻来,乃是因为九重天仙娥,住在王府里时是由她照拂,必定会比旁人更为了解些,待到潜入九重天后,也能快些寻到那仙娥。

    蛇女看着面前的画案,惊喜之余脸色略惨白,自打跟着的夫人被暗害离世辗转在王府里流离这侍奉,早已不知今日过后的明日如何,可幸终是派给了位新夫人做侍女,却未能料到竟是个催命符,一招小王爷死后,她竟要来做那仙娥的画像。

    魔君一手举着酒盏说:“身为侍女,撺掇主子,怕是依着魔界的律法中你早该跟着主人一同被处死!”当初前夫人被大夫人使了手段暗中处死时,众人皆知,却唯有她这么一个侍女被留了下来,做了活口,也是因为当初收了些好处,这才得以保命。蛇女自认留了性命,暗中仍念及前夫人恩情,没少做错事,便也能抵过这收受贿赂的事,心中过着也是坦然。

    闻言蛇女面色惨白,扑倒在地上,恳求道:“魔君想让奴婢怎么做”

    酒香回荡在口中,却赶不走汇集在心口处的苦涩,魔君说:“本君想让你做的很简单,只是将你所知道的一切,有关那名仙娥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就好。”

    蛇女睁大了眼睛,这是她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半响,蛇女犹豫道:“若奴婢全部说出来,魔君可会给奴婢一条活路”

    魔君挑了眉,这要求并不算是难事。

    蛇女见魔君答应的很痛苦,又说:“奴婢在王府里多年,从无出头之日,可想向魔君所求,之后给个容身之处,哪怕最差等的也好。”

    世间,又有谁心甘情愿为奴。

    魔君狂笑着放下了酒盏,说:“你若直接开口与本君说要求,到还可以直接准了,可如今你三番两次,盘算了个仔细,无非是看准了本君所求,老子平生最厌恶此行,你竟做了个十分满,便是你不说出来,老子也绝不想再留下你,任凭一个仙娥再怎么厉害,老子想在九重天找也是轻而易举,就凭给你这等姿色也敢妄想做老子的王妃,未免把一切看得太过简单了!”

    话毕蛇女的脖颈好似被人一瞬扼住,痛苦道:“奴婢知错,魔君饶命”

    不一会蛇女的口鼻处流出鲜血,死相狰狞的瘫坐在地上。魔君仍旧在饮酒,背信欺主之人,竟还敢妄想做主子,岂不是笑话,更何况想要知道蛇女的记忆,直接取出元神探知了便是。

    彼时我被昭华带回了浣纱殿,收整了一番,便被琼浆宴一事传到了天一阁,左右也不是没吃过苦果,便也没当回事,直接跟着那前来传话的仙娥离开了浣纱殿,我抬手顺了顺腰间的玉髓,说:“琼浆宴那日,后来天君也天后娘娘可与西海说清楚,亦或是将罪责都推给了我”

    闻言仙娥一顿,脸色慌张道:“你可莫要胡说,这件事情西海仍旧在要说法,只因我是个低等的仙娥,这才来传话。”

    琼浆宴一事我虽当日被小王爷带到了魔界,却也很清楚此事在仙娥们中传得很广。

    我笑了笑很无谓,那仙娥心中许是感到不舒坦,便又说:“你我都是仙娥苦楚都知道,那位西海二王妃本不在九重天邀请的帖子上却独自来了,便已算是对天界不周,末了还将琼浆宴闹成了那副样子,竟将罪责全数推给我们仙娥,便更加有失西海和水族的颜面。”

    我看着那仙娥,不知为何心中却起了一股暖意。如今表面上我是遭殃,可归其根源之中看,是西海咬住了九重天仙娥,将祸事直挺挺甩给了九重天来处理。可这西海一族的家务事昭华要如何处理,笼统不过便是拿我和稀泥,命两家握手言和,谁也不再招惹谁罢了。

    岂料正当我同仙娥低语闲话着,疾光刮过,吹动了腰间玉髓。在九重天能腾云,还要直飞到天一阁,必然是上仙大神,可我睁眼,面前却站着一位老熟人,怎奈从未消停安宁过,我便自顾自的笑着,想到底是被昭华处死好,还是死在魔君手中更好。

    是以我同魔君就这般互看着,谁也没说话,直到仙娥拽了我衣袖,才晓得不能继续互看了,需得有个人先开口说话。

    我嘴角不断抽搐,依样画葫芦跟着仙娥对魔君行礼。魔君也很为难,抬了抬手算是免礼,一手紧握着战戟直指探过来,吓得身旁的仙娥登时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之大,怕是不久天兵便会赶过来。

    魔君一急,便指着仙娥骂道:“小王爷因你而死,老子又没想真的杀你,你这哭的是那般!”

    话音一落我站在一旁呆滞,不知这魔君为何放着我不理,却偏要好生为难一名仙娥。

    继而刚想上前劝说,那魔君又抬眼看过来,着实分不清当日那仙娥究竟生得什么模样。



第457章 复生(下)
    第457章复生(下)

    诚然九重天的仙娥本就衣着相同,若非真熟悉哪个,当真分不清。

    魔君眼下便是难分,怒道:“不要跟老子玩什么花样,哪怕是多抓走个仙娥也是可行的,任你学的九重天幻术再怎么厉害,这一战戟下去,也要化成原形躺在这地上!”

    九重天的仙娥其实对魔君并不陌生,那仙娥站在前方,身子哆嗦成了一处说:“魔君可有何事吩咐”

    然魔君本就是偷偷潜入九重天之中,碍于仙娥娇弱,这才心生怜悯道:“你随本君回魔君一趟。”

    闻言那仙娥又是一阵哆嗦。

    不好让仙娥挡了祸事,我仗义道:“许是魔君只想找个仙娥,那不如带我,虽说算不上对天规熟悉却也算得上是了解。”

    魔君无法来回在我仙娥之中相看,可却因在魔界中有易容,眼下便不好分辨,一来二去间时间便耽搁下来,高举的战戟也渐渐放下。

    那仙娥也猜到了魔君之意,继而捏了捏我的手背,上前说道:“前些日正是奴婢被天君从魔界带回,而今魔君不辞辛苦来寻,奴婢岂敢不随您回魔界,现在便可动身。”

    闻言魔君的神情忽而变得极为谨慎凑到了面前,疑惑道:“怎么到了九重天,你便会这般有规矩的说话,反倒在魔界嚣张跋扈”

    仙娥勉强一笑强撑着说:“魔君见笑,九重天规矩甚多奴婢需谨慎,不如在魔界自在。”

    魔君收了战戟又说:“所以当初小王爷求你,你还是毅然决然选择回到九重天来受这劳什子规矩,老子就想知道这九重天究竟是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你们这般执迷不悟,放着主子不做!”

    仙娥应声跪下说:“魔君息怒,奴婢不敢造次。”

    闻言我起了身,挡在前面说:“魔君若是想要寻仇,不如对着我来!”

    魔君诧异道:“对你”继而走过来,一双眼睛上下看着:“你又是哪里出来想冒风头的,”也是从这时我才恍然大悟,这叱咤魔界的君主,乃是个记不住人脸的,认准了前面帮我挡祸事的仙娥是我,而对本人不相信了。

    我这厢起身说话的速度太过迅猛使得仙娥未能防备,待缓过神儿来的时候,连忙跪着走到了魔君的面前,解释道:“魔君还请息怒,她不过是一同做事的仙娥,只是太过于担心我的身处安危,若魔君继续耽搁下去天兵便要来了,届时魔君法术高强也需得费一番功夫离开,更何况眼下奴婢知错,原随同回去,何不趁此时机悄无声息的离开九重天,更为轻松,魔君人大人大量,莫要与一名小小的仙娥计较,我先在这里谢罪了”

    魔君冷哼一声:“老子会怕那群天兵,真是笑话!”

    我见状心口攒了怒火,登时便想愤然起身,却被一侧的仙娥拉住了手。

    仙娥低声道:“我此番前去要比你安全,栾溪当初同我也算是一同做仙娥的,交情多少还算是有一些,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过来给你传话,待我虽魔君走后,你需快速去找天君将我从魔界救出来,免得多生事端,此后也算是我还了当年栾溪的情了。”

    我不禁一顿。

    抬眼看了看魔君,暗暗用术法与仙娥交谈,说:“可你不知道如今的魔界不是从前那般,小王爷被天君杀死,便已是将两界之仇结的极深,此番魔君能够潜入九重天想掳走我,便是没了法子的下下策!”

    未等那仙娥回话,魔君转了身,猛然间冲过来骂道:“不要以为老子听不见,你们两个都的离开。”

    末了一团黑雾飘过来,我同那仙娥便晕在其中不知所云。

    随即不多时,便有一份熟悉的帖子送到了天一阁,玉枢真人解下后面色阴沉,顿了顿还是进了内阁,说:“启禀天君魔君又下了战书,只是这一次跟以往不同的是他掳走了仲灵,信中所说也并非是邀您相战,乃是想要求您将死去的小王爷复生,许是那魔君不记人脸的毛病又犯了,还顺手多抓走了一名仙娥,”战书缓缓放在书案,昭华握着的笔尖停在半空中,半响才说:“本君到还是忘了他有这个老毛病,小王爷掳走仙娥私闯九重天,一日之中接连犯下重罪不可饶恕,纵使他将九重天所有的仙娥都掳走,小王爷也不可能复生,除非天劫将至本君不再做三界之主,你替本君去趟魔界说清楚,人和仙娥需还,若战本君奉陪,歪门邪道,没兴趣!”

    闻言玉枢真人身形一顿,是有多少年无人能将天君逼出这副脾性,劝说道:“天君,若仲灵姑娘因此被魔君所伤,玉枢担心您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望您三思。”

    诚然,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昭华比记忆中的任何人都清楚。

    抬手将笔放回笔架上,昭华看着玉枢淡淡道:“若本君不依着魔君所说去耗损修为换小王爷的复生,他可会还九重天和仲灵的安宁接触虽说没有千万年却已有百年之久,魔君是个什么性子,怕是你同本君都很清楚,这件事虽说是因仲灵而起,小王爷之死却连累不上,魔君气恼,无法这才想到掳走人来威胁,又有何担忧,”话毕指尖闪过一道光晕,内阁的门被关上,唯有站在外面的玉枢真人神情有些呆愣,许是还未从中缓过神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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