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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沉茉
缪若坐在凤辇上,笑得端庄说:“君上时常跟本宫提起天妃,率真可爱,如今一见倒还真是,只是毕竟行了大殿,又都君上厚爱,多少都需顾念着九重天的威严,此后可不要再这般行事莽撞,在本宫面前倒是无妨,可若在这仙娥兵将面前,天妃岂不是自贬身价了吗?”修长的指尖缓缓搭在侍女的胳膊,一步步走来,站在不远的地方。
要说这天后和昭华天君也可以算得上天作之合,只是这性情委实太差,加之又有害人的心思,此番一大清早就赶过来给我下马威,什么九重天的威严,依着她方才的言论,怕是周遭所有的天兵天将都听的真切,哪里还有什么威严,不过都是些教训人的说辞罢了。
然毕竟是天后,若说之前天牢之行没有记住,这厢语忧亭的教训已然足够。
我微微裂开了嘴,笑得极为强硬谦和,说:“谨遵天后娘娘教诲,仲灵深知自身才疏学浅,日后定当牢记天规戒律!”动作一气呵成,引得一旁的缪若抽了抽嘴角。
此前的院落主人如何,我不清楚,可混迹在司徒府后院这般久,连这都应付不了应当如何存活。
天一阁毕竟不是谈话的地方,缪若佯装说她宫中调配出了新茶,特此亲自来邀我过去品尝。怕是眼下天宫中除去新来的仙娥,大都知道天后待我如何,奈何天后之威,我不得已僵笑着在她身旁,一路走到了凤栖殿。
果不其然,当单雪送来新茶将周遭仙娥尽数避退后,缪若的笑也消失不见,转而将茶盅推到我的面前,语气颇淡的说:“这里没有别人,只有你跟我本宫两个,天君如今对你是情根深种,任谁都劝说不得,本宫也不愿棒打鸳鸯,看着君上痛苦,只是霍乱三界的灾星,若真成了我们九重天的天妃,怕是到时天君难以服众,又要如何能够偿还三界众生呢!”
唔,茶香四溢,果真是新调配出的新茶,只是她此番又换了个什么新罪名。
我不解道:“天后娘娘恨我夺走了天君,这我知道并且很清楚,只是什么霍乱三界的灾星罪名就太大了,请恕仲灵担当不起!”话毕将茶盅放回桌面。
闻言不知为何缪若竟自顾自的笑了起来,眼中带着愤恨,指着池中游荡的锦鲤,怒道:“普天之下,所有神人魔都会有出处,可唯独你什么都没有,难道仅凭天君一人相信,你就可以免除一切,所谓的出生在天地间不过是诓人的话语,一身的灵力又如何解释!”话音落下一块绢布落在地上,又说:“起初本宫不信,只为天君欢喜,可你不过才刚封为天妃,三界就都乱了,这都是因为你!本宫本来无意相信,前殿之中有位仙官去元界查了清楚,将你的身世尽数写在这张绢布上,天君眼下仍不知,怕是知道了也会难过,想要替你遮掩过去,皆是天君就会成为三界的罪人,能改变结果的人是你,自己好好考虑,可千万不要像之前一样骗了本宫和天下人!”话毕拂了拂衣袖,起身离开。
绢布稀松平常,可是写着的字字句句却犹如刀刃,直插心窝,我不过看了两三句,心口便开始反堵。
不一会儿负责凤栖殿外围的仙娥,走到我的面前,说是有位仙君在殿外候着,瞧着仙娥年岁不大,也不过才刚升入仙界,未多盘问,便跟着一路出大殿见到了玉枢真人,正四处张望好似有什么要事。
令仙娥回去,我上前说:“真人怎知道我在天后这处?”
要知道只要昭华不在,玉枢大多都会侯在前殿中处理三界递上来的折子,分类送回天一阁等地啊批阅,而今怎么人不在阁中,竟还消息这般灵通了。
玉枢虽不喜欢我这位天妃,却还是揖手说:“不瞒娘娘,乃是暗中的金乌守卫相告,不然天君派下的命令,玉枢怕是有心无力了,前殿怕是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今夜娘娘无需等天君了!”
也好,省的没机会琢磨缪若递来的绢布,未加思索我便应了玉枢,未曾留意暗处有道身影闪过。





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第507章 灾祸
三界之中,历来出现灾祸,皆是由各方处理,此次妖魔众多且出现异常,各界皆向九重天递了折子,期望能够派下强者寻出源头,将一切妖魔除尽,怎奈如今仙官皆镇守一方,几番争执,竟成了各执一词。
玉枢送我回天一阁递来路上,说起了下届除妖一事,要说除妖神魔两界倒还算好,只是凡界损伤惨重,上千条人命就这般成了妖魔增进妖力的食物,对九重天太过于嘲讽。
我顿了顿,说:“那如今昭华仍旧在殿上,可商议出什么好法子来?”
要说前殿那么多仙官,手中自然都还有几个法器,更何况其中极为修为高深已然收了门徒,只需指派两个这头功的事情就落在了自家头上。
可谁知玉枢真人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只说自三界出了这事,哪几位收了门徒的仙官都已然闭关清修,什么头功修行的事情,到了他们如今的位置就已然不重要了。
唔,这倒是与凡界的某些宰相极为相似,待到了名利双收之后,一切都可以化作云烟。
话至此处玉枢真人将眼睛看向了我,言语之中仿佛还透露着别的意思,莫不是让我这修为不济的下届除妖。
在心中将话思量了一番,玉枢真人也不是莽撞的,此番若是能有此意,必然也是昭华授意,不然岂会这般暗示,思来想去,我便将话挑明了,问道:“真人绕来绕去,莫不是暗示在下自己到前殿中请命,可仲灵的修为如何,总不能凭借一把云稠剑叱咤四方,更何况这妖魔出来的突然,没有十全的把握,我就算有心也是无力!”
许是才刚说出的这几点,玉枢已然早就想过了,抬手指了指前殿的方向说:“天妃可能自知修为,可玉枢所见却全是为天君所想,当初天君能够排除异己,给了您本不应该有的典习,已然是得罪了前殿的仙官,眼下出现了妖魔之事,虽说不是件好事,却对天妃您来说正是力荐的时候,缪若天后与天君奉天诏,已然是平定了三界,自身是带着功绩的,可娘娘你没有母族所保,眼下若还是毫无功绩可言,日后定然是天君的软肋!”话音一落,竟俯身揖手俨然一副忠臣劝谏的模样。
这天后天妃还要身上背着功绩二字,我自入了这幻境中从未有人说起过,而今贸贸然突然论起来,自然是缪若在前我在后,三界出了灾祸竟然要一个天妃去抵。
相比较玉枢真人的这份执拗,我还是更喜欢冥帝司的欢脱和变通,我再不愿与他多说半句,抬手将玉枢扶起后便怒摔甩袖回了天一阁。
负责天一阁的仙娥调换了熏香,不过一开殿门,就已然能够闻到不再是曾经的龙涎香,也不知心中从何处积攒的怒火,我竟一袖打翻了熏炉,令值守在外的仙娥惊恐跪在地上。
原是缪若下了令,若是昭华天君不在的地方,全数依着宫殿品级放置熏香,不得乱用龙涎。
那仙娥被我突然的发怒吓慌了神,连带着身后过来抵换杯具的仙娥也跪在了地上,好似一副等待被贬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曾经在凤栖殿中值守的日子,我心头一酸,长舒了口气,说:“罢了!今日我心情烦躁,你们还是到外阁侍奉吧,免得被连累到,”那两名仙娥闻言果然神情惶恐的退下了。
可外阁与内阁不远,她们洒扫的声音我还是能够听见,一句句的闲话自然也能够听到耳中。
负责熏炉的仙娥叹息说:“外人都瞧着咱们这位天妃娘娘好伺候,可毕竟是被天君捧在手中的,即便没有为三界做过什么功绩,也自然是要受万人敬仰的,方才若不是她还顾及着颜面,怕是你我都要就此被贬黜下届了!”
另一名仙娥将温茶放在了桌上,示意噤声说:“可不要胡言乱语,她如何如何,那也是天君的妃子,你我不过是仙娥,她弄走咱们还是容易的,只是可惜了我们的天后,就这般不被重视,也不知道天君喜欢天妃什么,修为也不高,文识也不够,大抵就是那副容貌会勾心神吧。”
这番话若是在司徒府中听了,我倒也不会心生怒火,只是眼下在九重天,竟被这群神仙议论着,忽而回想起曾经时不时去寺庙拜奉的时候,凡人又是如何对神仙的恭敬,眼下却是全都忘了干净。
就这般直到两名仙娥洒扫离开,我一直坐在软榻上犹如死尸,玉枢推了殿门,告知晚些时昭华会带着公文一起回来,白日里说过的事情,还是需要再考虑的。
所有的事情都在此刻开始涌上,我竟不知自己是谁,还是真的做了院落主人的位置。
就如同玉枢所说的那般,昭华果然带着很多公文回了天一阁,熏香的变化他只是略带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摸了摸已然冰凉的饭食,疑惑道:“饭食不是早就已然命玉枢奉了,怎得冰凉至此你都不曾吃?”继而离开书案也靠着软榻坐了过来。
闻言我不禁冷冷一笑,如今他所有对我的好,便是外人看我时捅出的刀子,若不是当初这天妃的头衔也是他承诺,岂会有什么典习,不过是逼着人吃些不该属于我的。
见状他也皱了眉,深知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语气也颇为重视说:“可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
这话倒是问的轻巧,不过今日一天,竟要比我之前过去的日子还要精彩。我挡开他探过来的手,冷声说:“仲灵茫然,今日说话的人太多了,不知天君问的是那一位?还是有关我身上毫无功绩,根本就够资格做天妃的事情,早就说的十分清楚,大家都好,如今竟都成了我的错!”
昭华被我这一情绪,扰乱了心,顿了许久才说:“玉枢要与你说的事情,我的确直到,此前你不是还说想要提升修为外出历练,这一次就是机会,但是若你不愿,整座天宫无人敢逼你。”
这话换做昨日都会相信,眼下却犹如死苍蝇般,令人作呕。




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第509章 除妖(上)
前殿之中,分为两侧,皆是按着仙官官位排序,自殿门向里走去,便可看见天君所处的位置。
届时我已然走到了仙官们之中,玉枢真人站在高位一侧,正准备揣摩时机将下凡除妖的事情说明,可谁知本已安静下来的殿内,猛然传出了一声冷很,引得我看了过去,那是一位颇为有分量的仙官,口中还喃喃了句妖妃也敢登这天宫之殿,乃是三界最大的笑话。
唔,是了!他要是知道我这位妖妃体内,还偏偏藏着个凡人的魂魄,大抵更是三界的笑话。
我冷笑一声,转而走向了那位仙官,说:“这位仙官看这地位颇高,可是言辞却太过不严谨,我若是妖妃,你们口中尊称的昭华天君,又是何呀?”此言一出,殿中哗然,随即那位仙官便要反驳,被我一袖挡了回去又说:“我此番来也并不是想听各位如何议论我,既然入了九重天,做了天妃就必然要为自己的夫君分忧,各位若是真的有仙家之心,就都应该像不周山那位娘娘一般,仁善至亲,可除妖的事情耽搁至此,各位有哪一位站出来领命的?”
就如同之前司徒说朝中那群权臣一样,不过都是想猜想自身权威,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位置,谁都不愿接过这个烫手山芋,哪有什么真正的忠臣。
可这天宫中的仙官却不同于凡界,还当真有人站出来说自己有意,将我准备好的一番言辞憋在腹中。
仙官们纷纷低声议论着,唯有那么两三位站在首列的,手中高举玉牌昂首挺胸,好似一副不受其扰的样子。
玉枢真人看了看,从高位上走了下来,站在在我的身旁,对那位颇有言辞的仙官说:“此事已然禀告过天君了,也所以因各位仙官身上都有值守在身,所以才将此重任委派给了天妃娘娘,也算是为九重天解除了烦忧,各位要是有什么意见,不如递了折子,晚些听后天君指示!”
三言两语便将包袱都丢给了昭华,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左右他与仙官们之间已然互相争斗了百年,眼下仍未分出胜负,足以证明不分伯仲。
了却了前殿的仙官们,其余的事情便再与我无关,虽说在场的诸多都是对我横眉冷对,但毕竟是对昭华,也都无关紧要,听了玉枢真人的几句嘱咐,便挥了挥衣袖直接出了大殿。
看着远处仙鹤们在祥云之中盘旋,心口不自觉的轻松许多,一想到下界多日不知要几时才能回来,便想着要赶去不周仙山见栾溪一面,却在山口处被拦了下来。
守山门童说:“近日王母娘娘闭关修炼,一同带去的便有栾溪姑姑。”
栾溪替王母照看金莲池水,因饲养得当颇为受重用,升了品阶做女官,而今不周山内的不少精灵仙娥都会尊称她一句姑姑,为此她在天一阁的时还不少同我吐苦水,这称呼委实将她叫老了许多。
这厢才刚刚拜别守山门童,自怀中便传出了一阵轻咳,使得我脚下步子一顿,连忙翻找开来,竟是在凡界时昭华交给我的那面铜镜,此时镜面上荡漾出了波纹,缓缓浮现出昭华的面容,休息了一夜后,略带惨白的脸上终是有了丝血色。
昭华说:“听玉枢说你在前殿被仙官们为难,出了殿便直奔不周山,为何不回来同我说?”
此事若换做从前,我定然是要将前殿搅的一团乱,方能解了那仙官揶揄的气,可就如同声音说的一样,一切皆是为了昭华,便不可鲁莽大意,只能寻了法子自己排解,索性不如直接下届除妖来的痛快。
我对着铜镜笑了笑说:“与你说了,也不能堵住那群仙官们的嘴,又何必徒添了你的烦闷,不周山是进不得了,眼下我要直接下凡,有了这铜镜我也算有了主意!”话音一落便又将铜镜揣回了怀中,唤了云彩直奔下届。
只是眼下我来的便似之前那般好气候,乃是个白雪皑皑的冬季,顾不上许多我随意落在了一处破庙中,险些被四处讨要饭菜的人瞧见,却被这一身纱衣动的险些昏死过去。
可幸当了些银块,才换上了一身裘袍,走在小巷中却见不到几名凡人,即便是路过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
虽说凡界也出现了妖魔,但还没有到人心惶惶的地步,怎么这个镇上已然落败至此,我忍不住拽住了一名老伯,问道:“这镇上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街上也不见个人影?”
谁知了老伯听我问,哽咽说:“灾事是没有发生,可是天灾呀!我们家不知为什么,几十亩辛辛苦苦种的粮食,一个之间颗粒无收,正片土地好似被火烧了的焦土一般,如何要我们活呀,镇上的百姓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活不下都逃到了别的县城,镇上已然没有多少人了!”话毕连忙推着木车像城外赶去。
被这消息惊得呆愣半响,在天宫住的这般久,相来只知道妖魔伤人性命,未曾听说有毁坏耕地的,莫不是此番在凡界闹事的并非是妖魔。
这般想着天色就已然转黑,我在街上徘徊了许久,终是敲响了一户客栈,要了个上等房,小二一副困倦了要睡觉的模样,半点儿都没有招待的意思,令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大。
到了晚些时,我顺着窗户溜走,赶去城隍庙准备见一见土地神,可谁知此处的庙竟是座空的,抬手摸了下香案上的积尘,可见这处耕地的事情闹了大半年,凡界皇家无能力所管,不得已令百姓弃城逃命。
一抹琴音传入耳中,能够在这大半夜在弃城中抚琴的主儿,定然不会是什么寻常百姓。
果不其然,顺着琴音一路寻找,终是在河畔处见到了那抚琴之人,一袭红人,长发坠落,俨然一副美人模样,可其中却隐隐透露着灵力,不禁令我呵斥道:“何方妖孽,竟敢在此作祟!”话毕便唤出了手中的云稠剑直指前方。
那人闻声抬头,眼中半露柔情,竟感觉十分熟悉。




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第510章 除妖(下)
妖怪眼波含情,停下了手中的古琴,河风轻轻拂过红衣,竟生出了一丝曼妙之意,使得夜色之中不禁令人毛骨悚然,岂料妖怪不惧云稠剑,缓步走了过来。
诚然我一个凡人并未见过多少妖怪,只是眼下妖怪的这般委实太过吓人了些。
握着云稠剑的手不由得轻微抖动,我大气凛然,那妖怪凑到了跟前,轻声说:“如今河畔不在,花船更是不在怕,加之这夜色朦胧你也未能看清我,只是这方心中的苦楚,终归是有人能诉了,”借着不远处阁楼上的光亮,才看清此人竟是个男妖。
我心中猛然一抖,退了半步说:“你这妖怪可莫要套什么近乎,害人性命我定然是要将你收了的!”
谁知那男妖闻言,不禁嘴角抽搐了一番,定睛看了我许久,方唏嘘了一阵,快速抬手在我的眉心处一点,灵光闪过喃喃道:“难怪这次相见你行为如此古怪,竟是被人抹去了记忆,也难怪......罢了!还是在下重新介绍一番自己解了这误会才好,”话毕一改方才那副风流妩媚之风,双手在前作揖,说了身份,乃是此处的河神,因凡界突然闯入不少妖怪,无力保护凡人,这才毁了花船日日在河畔抚琴,以此还吓住妖怪莫要害人性命。
即便如此我仍旧不敢相信此人的身份,毕竟前殿那群仙官中并未有这般妩媚的男子!依着昭华的个性,又怎么会将此人封做河神,可幸从前学了探识,的确发现了仙气。
这才将心中的疑惑放下,虽说是怪异了些,但好歹也是真的河神。
我收了云稠剑,坐在河神的身边看着古琴问道:“所以你方才说的心事,便是你仅凭一人之力不能驱逐这些妖怪,如今我来了你可以多说些情况,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半响河神收了古琴,换了酒杯和一坛酒放在桌面,指着平静的河面说:“从前我便知道那个人再也回不来了,可是只要还没人真的告诉我,心中就还有个期盼在,可如今听到了消息,我仍旧不愿相信,花船没了的那日,烈火焚烧,我心中所想一同去了,却才发现河神之神岂会轻易死去,这种痛苦你可知?”转瞬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叹息道:“不对......你怎么会知道呢。”
若是在凡界没有丢失之前的记忆,我或许真的体会过河神说的感受,只是可惜一切皆是幻境。
抬手斟满酒,陪着河神一同痛饮,借着微微的河风,方说起了这城中耕地的怪事。
原本这一城中并未有太多耕地损毁,事情要从城东一户老农家开始,一日大早老农在地中挖出了玉蛋,体型硕大,晶莹剔透,借着日光好似还能够看清里面的黑影,只是当时大家都不知那黑影为何物,误以为是哪一位天神的恩赐,毕竟曾经的传闻中也有天神下凡带来福报,欣喜这将玉蛋抬回了家中。
通报了当地的父母官来一看,见玉蛋形态巨大,又隐隐透露着光晕,便纷纷以为乃是显现,召集了城中几位颇有些钱财的商贾捐款,修建了庙宇来祭奠玉蛋。
由着时日多了,便有些百姓会拿着自家的瓜果来拜玉蛋,每每白日里摆在香案上,到了夜里不知为何果子尽数都变得漆黑一片,好似是被什么吸食过一般。
此后便流传出这玉蛋乃是因真神所化,不得已拘泥于玉蛋中,更应该精心照料拜奉,听到此处我已然明白过来,怕是在这个时候蛋内的妖怪就已然要成形,而百姓们浑然不知,自以为是遇见了天大的好事。
河神神情开始变得悲痛,我追问道:“之后那妖怪可是伤了人性命,又为何遍地皆是焦土?”话毕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闭上眼睛不敢去回忆那一幕。
日子一直都过的很平淡,直到庙中被供奉的玉蛋消失不见,碎裂的玉石在城外的森林中被找到,当地的仙官才渐渐察觉出异样来,请了懂得术法的仙师来看,可惜妖怪早已消失无踪,只得派官兵苦苦追寻。
这一追便足有半年之久,直到有一日邻居路过老农家时,发现原本的木栅栏散落在地,破烂不堪,好似发生了一场很恐怖的打斗,邻居担心老农的安危,方慌慌张张的走了进去,只看见屋内一地血水,人类的内脏被掏出散落在地上,老农的头颅染红了水缸里的清水,浮在上面,由着那邻居一抬手就吓瘫在了地上。
不久之后县官赶了过来,不好对全城的百姓说此事乃妖怪所为,便谎称乃是山中匪徒所致,府衙已派出重兵查找,必定将其严惩。
此言一出,百姓们果然纷纷拍手叫好,甚至还有人在为消失的玉蛋而感觉到惋惜。
过了三日,县官大病了一场,据说是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不得已师爷找了仙师回来走了场法事,也正是这场法事之后,仙师在返城途中被妖怪撕碎吞噬,连个囫囵个的尸首都没能留下来,至此城外耕地燃了火,几日不灭。
河神看着远方,说:“凡人对此大火没有法子,可身为河神便趁着夜里时分调动河水灭火,可谁知此火不灭,遇水越燃越烈!”
此前下凡来昭华嘱咐了很多,但却从未说过什么妖怪会这般诞生在玉蛋,还可吐露出不灭的大火。
那一日老农的头颅便是河神安葬的,那双纤纤玉指沾染了血污,散发出是腥气几日后依稀还能闻到,我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说:“身为河神你已经做到了你该做的,只是有些事情并非是尽全力就可以改变,至于那个妖怪和玉蛋就让我来处理吧!”
河神看着我瘦弱的肩膀,终究是没能将压在心底里的话说出来,转瞬化作了一抹轻吻落在眉心,使得在这夜色中生出了一丝难为情。
我一手将河神推开,怕是在九重天住的再久,这般亲昵的行为还是难以接受。




以梦为马,不负昭华 第511章 珞羽来了
河风拂来,使得岸边的垂柳摆动,若不是知晓城中的近况,这一切的安逸都无从被打扰。
我倚在窗旁静静看着一切,不远处的卯日星君正缓缓升起,因有了河神的帮助在镇上的活动不算太难,只是太多杂乱的疑惑聚集在心头挥之不去,为何是初次相见河神就会如此娴熟打招呼,更毫无顾忌的对我说出镇上的情况,难道就不担心我是乔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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