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帝师当娘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墨柒化
他去院子中接了凉水,又端去厨房兑了一些热水,在苏淑华的注视下才将水端回了房间。
他用水将帕子浸湿,又用力拧干,走到小姑娘旁边,用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胳膊。
床上的小姑娘再一次将眼睛睁开,眼中带着不耐烦。
陈温用手指了指帕子,看小姑娘不说话,就直接用帕子轻轻的给小姑娘擦脸,他的手法颇为熟练,很轻,很柔,不会给人产生反感。
他一心一意的给小姑娘擦着脸,却没发现小姑娘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陈温又将帕子重新用水泡了一下,给小姑娘将脸又擦了一遍,他这次真的知道小姑娘听不见,就自言自语道:“她的皮肤真嫩,像鸡蛋壳一般,她长的真好看。”
陈温将她脸擦干净以后,瞬间就觉得和小姑娘熟悉了好多,虽然她还是不说话,但是起码整个人是醒的,他将她被子中的胳膊拽了出来,又将一双手擦干净。
这才将帕子重新扔到水中,又爬到床底下取出了两个馒头,他将馒头放在桌子上的碗里。
又转身趴到床边,床上的小姑娘眼睛又闭上了,他再一次伸出手戳了戳小姑娘的胳膊,看着小姑娘睁开眼睛,他将她从床上扶了起了。
小姑娘在床上坐好以后,一双眸子慵懒的看着他,眼睛半眯着,眸子中带着一些茫然。
陈温将馒头放在她的手边,甜甜的笑了,道:“你先吃,我去给你端稀饭。”
说完没等小姑娘回应直接又往厨房跑去。
谢咏之看着眼前的馒头,满脑子都是小男孩那温柔一笑,很干净,很清澈,让人心生暖意。
她不知她为什么还活着,不知道为什么又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不知道眼前的人又是谁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陷阱还是阴谋又或者是好意。
她拿起碗中的馒头,轻轻的咬了一口,很干涩、有些硬,却有一点甜,味道有些奇怪,却很好吃。
是啊,一个饿了好久的人,怎么会觉得难吃呢
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吃馒头,以前的谢咏之,入口的食物,哪个不是御膳房经过好多道工续才能做的出来,以前啊,以前的谢咏之……
那些伤心事,不提也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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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捡来的
果然,陈温母子在厨房吃完早饭以后就商量着将谢咏之送去二大爷家看病。
然而,这边还没将事情说好呢,另一边陈家大伯陈文兵就进来了。
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进厨房,就站在门口道:“弟妹,今日要去地里收稻子,让陈温也跟着去吧,他就不用割草了。”
“好,你们俩赶紧去,”苏淑华道。
兄弟两人点点头,就出了厨房,跟着大伯去了院子,果然一大家子人都将劳动工具准备齐全一起去地里种稻子。
陈老爷子带着两个儿子,老大陈文兵,老二陈文杰,孙子辈的就是三丫和四丫以及陈韵陈温两兄弟。
陈文兵看着四丫,长的黑不溜秋的,已经十一岁了,却瘦的跟柴一样,还没有老二家九岁的姑娘长的高,他叹了一口气,道:“爹,让四丫头留在家里喂鸡喂猪吧,我怕娘忙不过来。”
“跟着吧,家里还有几个婆娘呢,”陈老爷子暼了一眼旁边的孙女,眼中闪过厌恶,直接转身走了。
身后的一众小辈赶紧扛着工具跟着。
陈温扛着一个锄头,走了半里路,就气喘吁吁。
陈韵将他的锄头接过来,扛了两个工具走着,陈温带着笑意跟着他哥身后。
四丫头其实有大名的,只不过众人懒得叫而已,她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陈芬,她瘦小的身子背着竹篓,跟在众人后面,看着陈温两兄弟,心中无不羡慕的想,要是我有个哥哥就好了。
陈芬旁边的三丫道:“赶紧走,不然一会又要挨骂了。”
“好。”陈芬背着小竹篓越走越快。
……
苏淑华将厨房收拾好以后,刚准备回房,就看见院子里出来了一个胖嘟嘟的小姑娘,她穿着昨日那件被抢走的衣服,脸上透露着欢快。
果然人靠衣装,以往姿色平平的陈娟,今日穿着那小姑娘的衣服,竟然看起来还有点那种大户人家小姐的感觉。
陈娟的身后跟着一个刻意打扮了自己的妇人,她画着眉毛,还刻意的用了水粉,这就是陈家老二娶的妻子,冯锦心。
“呦,站在那里干什么傻了吧唧的,怎么,还想把我们娟儿身上的衣服要回去吗”
女子扭着腰声音尖锐又刻薄。
陈娟听闻这话,直接哭了起来,她恨恨的看着苏淑华,这么漂亮的衣服她才不会还回去的,她还没跟好朋友们显摆呢。
苏淑华直接连眼皮抬都没抬,直接回了房间,将门重重的关上。
外面就传来了妇人的谩骂声,和小姑娘的哭声。
苏淑华没理,直接往房间里走去,刚进去,就看到小姑娘落寞的坐在床上,一双胳膊环住膝盖,呆呆的、傻傻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或许是想家了吧。
苏淑华坐在床边,伸出粗糙的手拉住小姑娘的胳膊,摇了摇,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姑娘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再没有任何反应。
苏淑华摸了摸她凌乱的头发,道:“你能听见我说话就点了点头。”
结果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苏淑华放弃了,这小姑娘不仅聋着怕也是个哑巴吧。
她坐在床边将小姑娘的头发简单的绾好,又用发带固定好,这才将梳子放下。
院子外面的谩骂声越来越大,很吵,好像还夹杂着老太太的声音。
苏淑华像没听见一样,将小姑娘手腕上的玉镯取了下来,小姑娘也不闪躲,任由她将镯子取了下来。
苏淑华内心更加郁闷,这怕不会也有点傻吧,又聋又哑又傻,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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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背后
皇宫后花园
初秋的天气,后花园的花有的已经快凋零了,树叶也渐渐枯黄。
两个身穿宫装的小姑娘站在树下正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晦气,自从谢咏之死了,这宫里越来越没意思了,”小姑娘鹅蛋脸、一双大眼睛、睫毛很长,看起来颇为灵动。
小一点的姑娘恨恨的说:“要不是袁怡宝这个蠢货,谢咏之能死吗三哥的死又不是谢咏之的错,谢咏之那几日回谢府省亲去了,根本没住在宫里,偏偏三哥死后,第一个就让谢咏之陪葬。”
“还不是因为袁怡宝,她和谢咏之乃一母所生,谢咏之的父亲乃江南第一世家谢府最小的嫡子谢道言,家世显赫,这是她能比的吗
她袁怡宝就是一个野种,也不知道她爹到底是谁,但是能养出那么一个贱骨头的女儿,她爹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姑娘喋喋不休的说着,脸上全是厌烦。
“唉,可怜三哥哥了,那么好的少年,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他死了就算了,连带着谢咏之也死了,这宫里没了谢咏之,也就没意思了,整日在学堂上看着那袁怡宝表现过来,表现过去,真烦。”
“三妹,你说谢咏之会不会还活着,她可是帝师一脉,这一小辈里天分最高的一个人,你说帝师一脉怎么舍得让她去死。”小姑娘道。
“二姐,你想多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谢咏之可是父皇亲自下令要她死的,那日母后在殿前跪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救回来,听闻朝堂的好多学士以兰大学士为首,那么多人,向父皇求情,谢咏之都没保下来。
最厉害的是,闻太师因为谢咏之都去亲自去求父皇了,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虽然没有将人救下来,可是同意给谢咏之留个全尸,由帝师一脉负责后事。”
“谢咏之生前着实太风光了,但是我真的好喜欢她,可惜了……”三公主李唯应颇有些伤心。
二公主李唯玉脸上也带上了伤心的色彩,“宫中没有谢咏之,这宫里再无半点色彩了;走吧,我们还要去给母后送贺礼,不敢耽搁了。”
“是啊,没了谢咏之,我们犯错了,没有人会救我们,”李唯应拉着李唯玉的胳膊,两个人挽着手,出了后花园,往芳华殿走去。
这时,隐藏在暗中的小姑娘才走了出来,她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全是隐含的怒气,她身边的侍女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跟在她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尔雅,你说谢咏之有她们说的那么好吗”小姑娘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可是阴冷的声音已经出卖她的内心。
“小姐,这只不过是两位公主看你在学堂上得到先生的表扬,嫉妒心作祟,这才在背后说三道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尔雅思索已久,小心翼翼的说。
袁怡宝听了这话,气的眸子都红了,凭什么她谢咏之一生下来就是帝师一脉最有天分的小辈,明明一天无所事事,只知道玩闹,从来不好学,众人却将目光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宫里的皇子公主哪个不喜欢谢咏之,凭什么她认真学习,努力讨好周围的所有人,为什么还是比不过谢咏之。
世人只要一提起帝师一脉,嘴里都会说谢咏之,谢咏之。
明明她袁怡宝也是帝师一脉的,为什么她哪里也比不过谢咏之。
她总是再想只要谢咏之死了,她袁怡宝就是这天下
7.挨打
“你这个贱蹄子,整日躺在床上,什么活都不干,真当自己是千金大小姐了。
让你做饭,你连火都不会烧;
让你洗碗,你将碗摔碎;
让你扫地,你连扫把都拿不起;
一天光会吃、吃、吃;
我们陈家养你还不如养头猪。”
院子里传来阵阵的妇人谩骂声。
尖锐刺耳,谩骂声不断。
这时,外面的小路上有两个穿着麻布背着竹篓的两个妇人走了过来。
“这李香草的也真是,不就一个孩子嘛,至于这么骂吗”一个妇人边走边说,路过门口时还特意往进瞧了瞧。
诺大的院子里,一个身穿粗布黑衣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腿间,衣服太短,将小姑娘白皙的手腕脚腕都露了一大截。
妇人提着木棍,边骂边在小姑娘的身上敲打着。
一下接着一下。
隔的那么远,让人看着都觉得生疼。
可是那小姑娘却将头埋在双腿间,不言不语,无声无息。
“哎,张姐,你说这小姑娘怕不是个傻子吧,李香草那么打,这姑娘都没反应。”
妇人从门口路过,想起刚才那场景,还是觉得于心不忍。
“大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
这小姑娘是他们老三家那小子陈温在清河湾捡的,据说刚捡回来的时候穿的那是上好的绸缎,手腕上还戴着玉镯,听闻那些东西可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姑娘刚捡来的时候还好吃好喝的伺候了几天,听闻陈家还请了大夫给这姑娘看病。
想着是那县上的哪家千金大小姐,等着人来寻。
还想着从中讨要一些好处。
结果,这过去半个月了,也不见一个人来找。”
名唤张姐的妇人边说边笑,语气中满是嘲讽。
旁边那妇人再听到白玉首饰、绫罗绸缎的时候长满皱纹、饱经风霜的脸上全是羡慕。
“这老陈家的也太好命了,那些东西应该能卖几十两吧。养个破丫头才能花多少钱。”
“大妹子,这你可想错了,我听他们家老大媳妇说那些东西卖了几百两银子呢。”
“这不是发了笔横财吗得了那么多钱,还不好好对人家小姑娘,这李香草真是尖酸刻薄。”
“就是”
两个妇人骂骂咧咧,既羡慕又嫉妒的在谈论着陈家的事。
……
陈温背着一大捆木柴刚进院子,就听见妇人的难听的谩骂声。
他迅速的将柴丢到墙边,听声音是从后院传来的。
跑到后院,就看到了让他这辈子都忘了不的一幕。
他大伯娘李香草将半大的小姑娘压在茅厕门口,将小姑娘的脸压在那用来填茅厕的土上,边打边骂:
“贱蹄子,你怎么不哭啊,你哭啊,我让你哭,知不知道哭……”
陈温走过去将李香草推了一把,从她手中将小姑娘拉了出来。
小姑娘的脸被刺破了皮,流出了血,脸上到处都是土疙瘩。
她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不说话,不哭不闹,任人欺辱。
陈温将她揽在怀中,用手轻轻的擦着她嘴唇上的尘土,这才发现,小姑娘的嘴里都有土。
“快,快将嘴里的土吐出来,”陈温着急的说。
李香草本来想张口大骂,看见眼前这一幕,她痛快地笑了起来,“真是两个憨货,一个傻子,一个智障。”
说完,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转身摇摇晃晃的从后院出去了。
陈温将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往门口的小溪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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