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饶命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海黄小邪
当银光剑龙逼近很会兄身后,眼见就要将其连人带神通元姆钟,一并吞进肚中之时,便听得轰的一声。
半空中有气浪晕出,剑龙竟撞在了一堵无形无态之物上,龙尾一扫,两人身下一座小山峰,被削去半爿。
紧接着,一道红色流光砸向剑龙后方的青年剑修。
青年剑修于空中一个扭身,似是早就知道一般,以刚刚好的角度避开红色流光。
对阵双方互视一眼,竟是同时拱手称败。
青年剑修一抬手,剑龙登时漫天散开,远远望去真如那细细雨丝,有种莫名的美感。
随其剑指划轻,漫天剑雨一一归鞘。
而那位来自凌天宗的很会兄,也高抬手臂。初时不明其意,直到半空中似有什么落在其手中之时,观者之中便有识货的说了一句。
“无形无态,能抵剑龙凌厉一击,该当便是七品法宝,风呼幡。”
似为了佐证这位的眼光老到,惊鸿岛一位长者,回了句,“师兄好眼力”
虽不同门,但这称呼其实也无错。
天下道门仙宗,均出自仙庭九真圣君,修士们公认同根同源的说法。见面打招呼,均以泛同门的称谓,互相攀交情,建立深厚的修真友谊。
这二位,便在这一唱一和间,多看了对方一眼。确认过眼神,是会捧、逗的人。
果然啊,有法宝出场的战斗,就是精彩李长安心底暗赞一句。
看着这两位拥有灵剑、法宝的修士,免不得有些微羡慕。不过,想到将来自己也能炼出此等宝器,心里又充满了干劲,和一丢丢激动。
不过,这场比试结束的也太突兀了些。
李长安这边心底刚吐了句槽,乾坤宝图那边青年剑修已然出离其中,很会兄却未无一丝动静。
只见这位年轻的凌天宗修士,于半空中盘膝而坐,仙云缓缓降下;其身周开始现出自下往上、呈螺旋斜纹状的红色气丝。
气丝转动,流速规律,不急不徐。
一位凌天宗长者,广袖一挥,宝图中被削掉半爿的小山峰底下,仙云笼罩,遮闭一小片乾坤中的乾坤;将突入悟境、欲冲破修行障碍的年轻修士,护于其中。
一位六道宗执事,看向方才出手的那位凌天宗长者,道“牟长老,有此高徒,幸甚幸甚呐”
“哪里哪里,小徒不才,只是机缘到了。”
说罢,这位白须长者冲方才那位青年剑修点头致意,“善贫道代徒,谢过这位剑宗师侄。”
“不敢”身背宽剑的青年剑修,拱手朗声道“能助方师弟得冲阶机缘,亦是龙熠之幸事。”
一老一青相视一笑,再无它言。
李长安大约猜到图中修士入了悟境,但却对剑修提前感知有些不明所以,遂传声向温柔长老请教。
“他二人并非生死博杀,斗法之时,为免真的错手伤对方过重,双方使仙识勾连气息,如此便可以策万全。
剑修龙熠,应是于交手之时,感受到了方修士道韵波动,有突破境界之意。”
长老细致解说罢,李长安叹了一句,“如此说来,这位剑修前辈为人倒是不错。”
“你我虽性情相差甚远,但却不妨碍所见略同。”
听到这句话,李长安心神一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方面疏忽了。
因那位师祖种下的善因,自己得了师父与温柔长老的全心交付,可他呢,并没为师父和长老做过什么。
有些惭愧,有些彷徨。还有些微的,落寞。
想到这儿,李长安自嘲地笑了笑。想这些没有意义,道生漫漫,将来,有的是时间回报这二位长者。
不过,他的心底倒是开始对那位师祖的生平,生出了探究之意。
不可念头一出,李长安立马打断了自己这危险的想法。
实力不够的情况下,越接近真相,也就无限靠近真正的大危险。
为了一个答案,丢了命。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更何况,他现在可不是一个人。
师父、师妹、师弟,还有长老,不能让他们被自己牵连进目前只存在于他的推测、还未得到证实的巨大阴谋中。
心念电闪之间,便听温柔长老的传声。
“呵呵长安啊,莫要多想,我知你意。你是你,妙木是妙木。此事,你我早已说开,咱们各论各的。
方才,我只是突然领悟到,你如今的性情,与妙木,差之千里;不过这眼界么,却无毫厘之谬。”
关于这一点,李长安早就想明白了。同为穿越者,总归会有一些相似处。
不过,目前来说,这小小细节对他还构不成威胁。
除了四位亲人,他从不对外人发表个人看法,日常保持闭嘴、微笑状。
二人传声又聊了几句,便见先前那些跃跃欲试的修士们又有些躁动。
浮空山宝图的持有者,那位脑壳能当镜子使的惊鸿岛大长老,伸出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像划动大型触控屏般,在半空中自右向左,一划拉。
便见宝图中的景致极速掠过,自方才的山脉来到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泽。
众人纷纷赞叹,惊说这宝图如何如何神奇,给足了光头长老面子。
鉴于变秃就变强这一原理,李长安目测这位长老应该是很有料的剑修大佬。
只听这位光头大佬声若洪钟地大笑了两声,“吾这图,虽不大,却也有十万里乾坤;
其内有山、有泽、有大川,另有灵兽、灵禽少许。
吾仙识能知晓宝图乾坤内诸般事宜,还请牟长老安心。且,令高徒那处,吾已布好结界,不会有兽禽惊忧。”
优秀优秀,这波布衣话说的,满昏
大佬装完,呸,说完后,炸出了一群捧哏。纷纷拱手称赞,口言甚牛。
而那位正在突破自身境界的凌天宗年轻修士之师、牟长老,亦是给足面子地拱手称了个“善”,又谢了一番。
过场走完,按下,便有一名凌绝山剑修,有礼有节地请出一位生得颇为貌美的六道宗女修士。
众修士中,似有数个暗自叹气声,隐隐可闻。
正所谓,先下手脱单,后下手吃粮。
且看图内二位,你来我往,出招接招,打的是妙法连连、颇为好看。
一场下来,双方共使用了四样宝器;
六道宗女修士典型白富美,随随便便斗个法就使用了两件五品法宝、一件六品灵器;
而那勇于表现、追求幸福的凌绝山剑修,虽然实力在女修之上,但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
法宝实乃居家旅行、修炼斗法,不可或缺之物
某位藏身于白玉笛内、暗中观察的小修士,将这些一一书于手中的竹纸上。
一位男修败下阵来,千千万万男修站起来。
有样学样,又有十几位男修请女修切磋交流;
也有受到启发的勇猛女修士,主动请战。
总而言之,好好的斗法交流大会,在往某奇怪的方向,疾驰。
四门诸位仙长,也就看个热闹。小辈们过过招、交交手,在他们眼中就跟小孩子过家家,没多少差别。
刚开始还劲头十足地点评几句,没两日,仙长们便没了多少兴致。
各自饮茶的饮茶、唠闲天的唠闲天,甚至有两位剑宗仙长就地眯眼、打起了鼾。
也是没谁了。
不过,小辈们饱满的交流热情、高涨的斗法意愿,却是一丝未减。
期间,李长安又往自己嘴里丢了一粒丹药,精神抖擞地细细揣摩。
有不懂的就问,温柔长老本就闲极无聊,有长安时不时的问话,倒也是好打发时光。
如此这般,斗法阶段渐入尾声。
这日,一位惊鸿岛男剑修,依惯例请出一位凌绝山女剑修。
李长安刚将心神投注过去,灵觉之中,一阵剑意诤鸣声,陡然响起。
是她
李长安并不认识这位坐在后座、默不作声、不显山也不露水的红衣女。
但,就像先前那般,当他将心神投注于此女身上之时,灵觉闻剑鸣。
不过,之前的剑鸣声,可没现在这么强。
在这诤鸣剑意中,李长安仿佛看到了一柄无法以肉眼观见、却真实存在的,剑
第七十二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偌大梧宫内,玉莲悬浮法器,里三外九、有序排列,飘于半空之中。
浮空山宝图画卷如一环形巨幕,呈半圆状展于众人前方,其内乾坤自成,风吹湖泽泛涟漪,有鸟清鸣。
那位年轻的惊鸿岛男剑修,说完“有请”后,便先行飞到宝图前,诚意十足地望向玉莲座最后一排。
红衣女面无表情缓缓起身,自这最不起眼的位置上行出,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了首座上一眼。
这个细节,旁人不觉,却是落入了李长安眼里。
首座
李长安心神一转,朝首座上看过去。恰好捕捉到,一位半束发髻、鬓角两缕银发理得一丝不苟、相貌可打九点五分的中年修士,不着痕迹地微微颔首。
这,像是个许可的动作。
随后,红衣女轻盈一跃,飞至乾坤宝图前。
这个瞬间,在座各门仙长,及煮茶递水的听用弟子,无一不将目光投于红衣女身上。
只见她,一袭红裙、挽流云髻、簪剑形玉钗,五官小巧精致、身材纤秾合度。
修士到了一定境界,均是无垢之体。而仙子们大多美姿容,平均颜值有多高,自不在话下。
红衣女的长相,并无甚独特之处。属于初看不觉惊艳,再看亦无多少记忆点的普通美人。
若不是其一身红衣颇为惹眼,该是那种扔到仙子堆里,也不会让男修们多看几眼的寡淡类型。
不过,其一身红衣作劲装打扮,与一室各色仙裙飘飘的女修很是不同。
最最重要的是,这一站起来,便显出了那双笔直的大长腿。
‘这比例,啧啧,若是穿热裤得迷死多少…’
咳,与我无关,与我无关。
李长安犹自暗忖了几句,便听那男修向红衣女拱手作道揖,自我介绍了一番。
师从惊鸿岛某大剑修,入门修行至今三百余载,目前修为行阶七品;如无意外,不出一甲子可修至九品圆满,便能出阶入境,吧啦吧啦……
某为在场弟子约会,呸,斗法场地的宝图拥有者、不配拥有姓名的工具人光头佬,在一旁无语地看了那男弟子一眼。
咂咂嘴,好想一脚将这货踢进图去,大吼一声让你来搞道侣的不成好好斗你的法。
“凌绝山,红玄。前阶八品。”
那只差将自己生辰八字报出来的惊鸿岛男修,及在场不少围观者,均等着更具体的介绍。红衣女却是抬手作了个‘请’姿,再无下文。
行、吧!
红光在前,白光随后,二人入到图中湖泽上空。
男剑修抬手一握,掌中便凝出一柄乌黑与银光共铸的大剑。
又有仙长于旁解说,“此剑名为巨阙,乃是东神洲炼器大师湛余所造七宝灵剑之一。”
再看红玄,也不见她有何施为,左手中便多了柄细巧小剑。
实际上,说是剑,不若称之为匕首。尤其与对方那大剑一比,存在感约等于无。
方才那位见多识广的剑宗仙长,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识得这等连法器都算不上的小玩意。
话不多说,财力雄厚的男剑修这便举剑横劈。
半空中,一道霸气狂放的剑气,以截江之势,直冲红玄而去。
那红色身影向身下湖泽跌落,堪堪避过这一击,反手将短剑抛出……
温柔长老袖袍内、白玉笛神通禁制中,李长安不自禁在心底默默哼起了一首著名江湖金曲
[我剑,何去何从,爱与恨,情难独钟;
我刀,划破长空,是与非,懂也不懂;
我醉,一片朦胧,恩和怨,是幻是空;
我醒,一场春梦,生与死,一切成空。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能相逢;
爱也匆匆,恨也匆匆,一切都随风…]
诚然,这一战,属实有看头;
双方打的精彩纷呈,难分难解,就像在跳探戈似的,有退有进,张驰有度。
但是,讲真的,属实没悬念。
自家功法还都没练明白,李长安自然看不懂别门剑法。但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到那个名叫红玄的红衣女,胜的不费吹灰之力。
即便,过程中,红玄数次被对方‘逼’退到湖泽边缘,还险些落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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