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公主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是什么答案。”

    “姑姑她将一身的武功传给了我，耗尽体力，油尽灯枯。”

    “你不觉得你这个说法太牵强了吗”

    “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因为，就连我，也想不通为什么。”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是啊，这么多年，都是姑姑牵着我的手走过来的。就算姑姑想放手，让我自己走，没有理由，也不需要，这么做。我，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暮小七直直地看着沉鱼，从她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至少看不出心虚。

    “真的不是你为了盗取师叔的武功，将她…将她……”

    “喂，暮公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公主待夫人，如同生母一般敬爱。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可不要污蔑人。”

    “小七，我知道你不信。但是这些年，你应该清楚。只有姑姑陪我。一直到有了四月和六月之后，我才算有了伴。姑姑因我而死，我心里，比谁都痛。”

    “可是，这太牵强了。”暮小七很难相信这样的一种说辞，“这些年，师叔有没有提到过我。”

    “没……”

    “没有啊。”暮小七有些失望，“说来有些可笑，这些年，我总是怀疑，她是我的生母。”

    “我也怀疑过。”

    “什么是不是师叔对你说过什么。”

    “那倒没有。但我感觉姑姑对你很不一样。即便我是姑姑带大，亲自教养，她待我也不像对你那般。”

    “还有呢……”

    “嗯…还有就是每年回雪山的时候，姑姑都会很认真的挑选礼物，给你的礼物。”

    “可是礼物每次师兄也有份。”

    “是。但是有一点，姑姑是一个很不喜欢麻烦的人，可每次你们俩的礼物，都会不一样。而姑姑总是特别认真地挑选你这个年纪所喜爱的礼物。”

    “还有呢……”

    “没了吧。”

    “就这样啊。”暮小七有些悻悻地低着头。

    “对了，记得小的时候，姑姑也经常会画画，有一次我看见画里好像画着什么人。有些好奇，就想偷偷看看。结果，正打开到一半，就被姑姑发现了。还被姑姑怒斥了。姑姑当场就把画给烧掉了。”

    “那里边画的谁”

    “没看到。”

    “那……”

    “我记得就是从那时候起，姑姑再也没有画过画了。后来，她开始雕刻一些玉石。时常都是雕成月牙状的。这次，我便不敢多问了。”

    沉鱼回头对四月说了什么。一会四月拿出一个盒子来。

    “就是这些。姑姑走后，我舍不得扔，都给收着。都是这样的月牙状，中间还有个缺口，每个都有。你们看，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

    萧颖辰和暮小七看了以后，都惊讶地看着彼此。

    “怎么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嘛”

    “小七你的手臂……”

    暮小七撸起袖子。他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块胎记，这是一个中心有缺口的月牙状。

    “看来姑姑她真的可能是……”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可是，这么多年，她为何不肯认我。”

    “小七你先别激动，还不能确定。”萧颖辰劝慰道。

    “如今她不在了，那我一辈子都无法确定，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师兄。”暮小七有些崩溃。

    “不一定。”

    “什么意思”

    “只要你能找到师父。我想他应该知道。”

    “师父”

    “没




第一百三十章 丽嫔小产
    第二日早朝，沉鱼也来到大殿。

    正如沉鱼打算，如今沉鱼的医馆已经在京城开启。这位如今炙手可热的长公主开的安国医馆可是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沉鱼每五天也会抽出一个半天时间坐诊。非重病或长年旧疾不治。也依然有一条看不顺眼者不治。

    由于沉鱼本来就是解毒救人册封的，安国医馆一开起来，就有不少认前来就医。加上每月一次的为贫民义诊，口碑蹭蹭蹭地就上去了。

    连带着她和萧颖辰合作的食补汤药也是畅销无比。二人真可谓日进斗金，赚的盆满钵满。

    尤其是在贵族圈，现在多少人备着豪礼等着沉鱼治病。只是她礼照收，队照排，除非心情好又无聊，否则是一个时辰都不肯多加的。

    这日早朝，沉鱼上朝，商议为北方将士制作驱寒药物和外商药物，以及一些基本的抗毒药物。

    如今安国公主这个名号响彻高阳。大家都觉得她是上天赐予高阳的仙女，能拯救苍生。安国公主能安国这个说法很快就在京中传开来。

    早朝正在进行之时。皇后派人传来消息。丽嫔娘娘滑了一下，如今早产。但是胎位不正，十分凶险。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是有些烦闷的。他并不希望后宫其他佳丽怀上孩子。不希望将来引起党争。更不希望有人威胁到皇后母子。尽管当初已经送上避子汤，但是丽嫔是个有手段的。还是怀上孩子了。

    皇上也没办法，也没有特地叫人将孩子弄掉。

    如今听说她遇险，皇上心里也甚是矛盾的。

    皇上正头疼时，底下的姚觉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弧度。

    他说道:“皇上，您可是在为丽嫔娘娘烦恼。”

    “嗯。”皇上随口一答。

    “皇上，微臣有个好建议。”

    “哦，女子生产之事，你也能给出建议来。”

    “皇上，我高阳第一神医如今不就在朝上吗”

    沉鱼抿嘴一笑:果然天底下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沉鱼一来上个朝就出这事。这不明显冲着她来的吗。沉鱼没打算搭理。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姚觉紧追不放:“公主，您能解百毒，救万千将士。专治恶疾。公主妙手回春，这点小问题定是难不倒你吧。”

    “难是难不倒，不过本公主尚未及?。又是闺阁少女，实在不适合沾染这种生育之事。”

    “公主，您是大夫，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大夫。原来在大人眼里，本宫就是一介大夫呀。”

    “公主这是何意”

    “大人对后宫之事倒是上心。但你要记住，本宫先是皇家公主。再是大将军。至于治病救人纯属爱好。本宫可不是什么大夫。以本宫的身份，难不成还非要给一个嫔妾治病不可。”

    “公主此言差矣。丽嫔娘娘身体里怀的可是皇子皇孙。将来也是要称呼您一声皇姑姑的。是皇上的孩子。公主对皇上的孩子怎能置若罔闻。”

    “那就怪她自己不会投胎，投到丽嫔娘娘的胎里吧。”

    “公主您……”

    “姚大人还有什么意见吗难不成上回丽嫔娘娘冤枉本宫的事情你忘了。你忘了本宫可不会忘。谁知道她又出什么幺蛾子。反正本宫该干嘛干嘛，她的事一概不沾。安全。”

    姚觉见公主提起这事，大家对她的态度也就有所理解



第一百三十一章 胎死腹中
    “皇兄，你随沉鱼一起看看丽嫔娘娘。”

    “万万不可。”那何老太医阻拦道。

    “为何”沉鱼假装听不懂的样子。

    “这产房血腥，皇上金龙之躯，怎能见这血腥的场面。”何老太医继续道。

    “哦这样啊。那何太医您自己努努力吧。皇上不进去，本宫也不进去了。”

    “哎，公主，别，这人命关天呢。这丽嫔肚子里……”

    “本宫知道，她肚子里怀的是皇兄的孩子嘛。说来说去还不是这句。”

    “公主晓得其中的厉害是再好不过了。”

    “可丽嫔这病本宫还真不敢看。谁都知道丽嫔娘娘同本宫有过节。一个个还把本宫往这火坑上推真的好嘛。”

    “额…这…可皇上万金之躯……”

    “那这样吧。皇兄您让高公公随臣妹进去吧。这样臣妹比较安心。”

    “也好。”

    何太医有些吃惊。“也好”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皇上的眼里，这公主对娘娘这个态度也是那么理所当然的。

    沉鱼走近内室。里头的丽嫔狼狈不堪。汗水都浸透衣服和头发了。

    “啊，公主救命啊。臣妾好痛……”

    “丽嫔娘娘这命，救得。但您腹中胎儿，恕我无能为力。”

    “你…你说什么……”

    “你腹中胎儿已经回天无力了。至于你，若要生，本宫可以相帮。若想随他而去，本宫就当没来过。”

    “不，不，我不信……不可能……”丽嫔一边惊叫一边泪水夺眶而出。

    她嘴上说着不信，但是心底里又是真的认同这公主的医术。这阵子，沉鱼可是声名大噪。治好了许多人困扰多年的疾病。

    何太医听完这句话也是焦躁不安，赶忙上前把脉。可他实在没有这本是，在胎儿未出世便把出脉象。

    “公主何以认为胎儿已经回天乏力，老夫可从来未听说还可以隔着肚皮诊症的。”

    “呵呵那你没听说的可多着呢。本宫这里多是你没听说的药方子。”

    何太医气急，但是又不得不屈服于权威之下:“老夫知公主医术高明，还请公主出手，叫老夫见识一番。”

    “何太医您一把年纪了，这耳朵也是不好使了吧。”

    “公主何出此言。”

    “本宫方才说过了，这一胎，本宫无能为力。本宫能做的就是救丽嫔的命。本宫从没说过能治已死之人。”

    这句“已死之人”又将丽嫔娘娘打入深渊地狱。

    沉鱼补充道:“何太医可是想尽办法都无法将孩子生出来。”

    “是，此胎胎位不正，胎儿难以出来……”

    “你只说对了一半。”

    “哦”

    “除了胎位不正，另一个原因便是胎儿早已断气。因而只能凭借丽嫔一己之力，胎儿也得不到半分配合。”

    “何太医觉得他这个说法有些怪异。可是想起方才被怼，又不敢多说什么。”

    “那公主如今有什么办法。”

    沉鱼见已将人唬住，说道:“如今这样何太医应该清楚。此胎不落一尸两命。”

    丽嫔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就在前一刻，她还是艳羡后宫之人。她可是这么多年除了皇后能为皇上诞下皇子的唯一一人。而下一刻，她非但保不住孩子，甚至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丽嫔娘娘不用怕，本宫虽无法救治已死之人。但只要是没死的，本宫都不在怕的。”

    “皇子没了，公主愿意救我”

    “本宫自是不愿意的。但是来都来了，可不能砸招牌。”

    “好。臣妾相信公主的医术。”

    “你不用给本宫戴高帽，本宫向来说一不二。既说要救，就一定能活。”

    丽嫔只觉得跟沉鱼实在是说不上话。



第一百三十二章 皇后有孕
    “沉鱼还以为此事天衣无缝。想不到皇嫂竟一眼看穿。”

    “这不难想。只要想想这件事谁才是获益者就行了。”

    “获益者。”

    “对，这件事的最大获益者不就是本宫吗这个孩子对于对手来说是事关重大的。无论如何他们是不可能对孩子下手的。今天若是一个为你而设的局。那么牺牲丽嫔就够让你的名声一落千丈了。就算对付不了你萧沉鱼，他们也不会牺牲这个孩子的。”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皇嫂。”

    “沉鱼，你太心急了。这个孩子之所以能保得住，一方面丽嫔那边自然是有人相助。另一方面，主要也是你皇兄和我没有没有干预。”

    “沉鱼明白，嫂嫂自有嫂嫂的骄傲。自是不肯脏了自己的手。”

    “是，但这并不是全部。你想想，当年先帝能为母后做到这种地步。那是因为一方面，你父皇是从党争，从兄弟相残，从血雨腥风走过来的。而你母后也凭一己之力广为皇家开枝散叶。但嫂嫂只有渠儿一人。皇家子嗣单薄。你皇兄也是有些心软的。因此这个事情嫂嫂自然不会做，做了只会伤了情分。对渠儿也不是好事。”

    “嫂嫂当初若不是为了我，也不会时至今日只有一个渠儿。”

    “当初嫂嫂连你都保不住，有多的孩子又怎么照应的过来。沉鱼，嫂嫂给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莫要失了圣心。”

    “嫂嫂……”沉鱼咬咬牙，有些心酸。皇兄皇嫂这么多年，情比金坚。可皇兄是天下人的，他有整个后宫。即使盛宠不变，皇嫂心里也是有些酸楚的。

    “嫂嫂您受苦了。是沉鱼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