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似明月终皎洁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月红豆蔻
“怀信……咱们这是到哪了……”我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马上就入正厅了,义父与二夫人已经都在那等着了。”
“歌儿!歌儿!”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不真切眼前是谁,只看得到人影在晃动,但是听那声音,便知道是父亲,还有晏晏。
“我可怜的女儿,是谁将你弄成这副模样的啊爹爹定不饶他!”
听着父亲这愤怒又夹杂着悲痛的声音,我心里很是难过,可是现下,我必须要为父亲宽心,不可让父亲太过伤感。
“父亲……女儿无妨……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怀信……劳烦你将我放在椅子上吧……我有话说……”
怀信听罢,将我抱至正厅左侧的一把椅子前,小心翼翼地放下,然后扶我坐在了椅子上。
“女儿担心汀兰姑娘安危……虽与她素未谋面……却知她的凄苦与不易……他们想要等汀兰姑娘生下孩子后便置她于死地……晏晏……给我些水罢……”
“快快给安歌小姐倒些水来!”说话的是韩宁侯。
“小女进了你们侯府一遭,竟落得这副模样!韩宁侯的这杯水,怕是不好下咽!”
“都怪下官管教不严,让国公千金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下官着实不知情啊!那个逆子便交由国公处置,下官定不徇私偏向!”
我此刻还是有些许头昏,只听父亲对着我这个方向说到:“怀信,且将你水囊中的水先给歌儿喝些吧!”
怀信将水囊递到我手中,我轻饮了些,感觉周身稍稍轻松些了,便继续说。
“是我求着怀信哥哥,想着将那汀兰姑娘救下的。歌儿这么做,还有一层私心,我实则并不想与那韩康润有任何瓜葛,当我得知他那些令人不齿的行径后,我就下决心,定要将他那虚假的面具扯下!”
我接过水囊,又喝了一些,若不然,怕是没力气讲下去了。
“不过现下,他们母子二人为了销毁证据,不知将那汀兰姑娘藏到何处去了!他二人还伙同起来,想着毁我清白来胁迫我的父亲!”
“岂有此理!”父亲怒斥到,“将那两个元凶首恶带上来!”
休息了这一会,只觉着周身都发了些汗,眼睛能看清些了了,头也不似刚才那般昏沉了,但身子还是有些虚弱。
只见那恶妇韩夫人与他那淫贼儿子韩康润被父亲手下的人押了上来。
若不是说奸人擅长颠倒黑白呢,那韩康润一上厅来便想去抱着他父亲的大腿求情,却被父亲的侍卫压的动弹不得,只得跪在地上。
这时,我才留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萧月卿,只见她神情战战兢兢,面如土色。
“怀信,府中的事可办妥了吗那汀兰姑娘可安顿好了”
父亲此话一出,萧月卿这只惊弓之鸟吓得连退了好几步。
“义父放心!人已经从兰亭苑中平安接出来了!”
我满腹疑云,便问怀信:“汀兰姑娘为何会在兰亭苑”
谁料萧月卿突然梨花带雨地跪在了父亲跟前:“晋伯,你听我说!是那韩侯夫人说,若是她家侯爷发现此事,定会重重责罚她!她苦苦相求,月卿才不得不答应的啊!晋伯,她说只是将那女子藏一两日,便送去侯府外安置的啊!”
我不想也知道,这韩夫人绝不是那种白白让萧月卿将自己撇地一干二净的角色,只见她柳眉倒竖,怒目切齿,抬手直指萧月卿到:“国公夫人真是好大的忘性啊!自己做了什么,竟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韩宁侯见他夫人此时还是这副跋扈的模样,快步走到她身前
第009章 国公府
我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那春杏带来了吗”父亲问到。
怀信点头,回身对门外的侍卫道:“将她带上来!”
那春杏是被半拖着带上厅里来的,侍卫一松手,她就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下跌在了地上。
只见她泪雨连连,不住地哭泣,定是侍卫们下手不轻,那脸上虽没什么明伤,但想必那身子上已然是伤痕累累。
萧月卿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向父亲叫屈:“晋伯,她这是在攀蔑我呀!一切都是韩宁侯夫人想为她孩儿筹谋,都是她的主意!是她!是她苦苦相求,我顾着情分,才不得不帮她的呀!晋伯!”
韩宁侯夫人听罢,不顾侍卫的阻拦,冲过来紧抓着萧月卿的衣襟怒斥:“如今你想将这些好事全部都赖在我一个人身上你想都别想!即便是今天贵妃娘娘来此,我也要好好分辨分辨!”
见此景,侍卫门们本想上来将二人分开,父亲却摆摆手,侍卫便不再上前了。
那韩夫人伸手指着萧月卿接着道:“你说你家那嫡女是国公的亡妻所出,他整日看到他那女儿便时时忆起他那亡妻。你嫁进国公府之日起,国公一直与你相敬如宾,所以你一直未有所出!你便是恨你那嫡女,想让她早日嫁出府去!”
父亲厉声道:“所以你便要害歌儿至此!”
萧月卿此时已分辨不出半句。
那韩夫人对着父亲说到:“国公,容奴告禀!还有一句话,是连春杏都不知道的!”
萧月卿听罢此话更加忐忑不安!
“说!”父亲道。
“国公夫人对奴说如若是木已成舟,水到渠成之日便可期。!”
父亲当即拍桌而起,已是怒发冲冠!
“来人!将这贱人押回府中!”
“晋伯!你休要信他们!都是攀蔑!都是攀蔑!”
说话间,萧月卿已被半拖半拽地拉出了正厅。
我低头不语,怀信将手轻轻搭在我的肩头,我抬头看他,见到怀信眼中满是愧疚,便使出浑身气力挤出了一个不太好看的微笑,想让他宽心些。
我虽与萧月卿不睦,却不想她心内这样恨我入骨!竟是她教韩夫人唆使韩康润轻薄我!
韩宁侯怫然不悦,想上前质问韩康润与韩夫人,只见他走到那二人跟前,想说些怎么。瞧了瞧那韩夫人,又看了看他那不争气的儿子。
他本是伸出食指指着韩夫人,到头来也是什么都没说出口,转而将手捏紧成了拳,拂袖,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我见他刚才还是怒不可遏,现下却连连摇头,那神情中分明透着伤怀。
少时,韩宁侯走到父亲身亲,拱手说到:“下官治家不严,致使国公千金受此大辱,下官心内已是愧疚不安!但听国公发落!”
“我去回了圣上,便让圣上发落去吧!”
谁知那韩夫人听罢,哭喊着说道:“淮国公!都是奴不好!奴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求国公爷放了我儿吧!”
再看那韩康润,见他母亲这般为他周全,却是一声都不敢作,只是在那低声抽泣不曾上前。
“慈母多败儿,你纵容你儿在外行了那般不义之事,却还想着害人灭口。如今,还受那贱人蛊惑将我女儿囚禁于此,险些糟你们迫害!“
“奴自知罪无可恕,不敢奢求国公放过奴,但这孩儿都是听了奴的话才行出此事!康润乃是侯府唯一的男丁,若他出了事,奴即便是下
第010章 情定
“张妈妈,张妈妈!陵光阁的那位怕是快生了!”
我们前脚刚踏进院门,便看到府中的侍女涓涓紧紧张张地跑到张妈妈跟前回话。
我赶忙问到:“可是汀兰”
涓涓回到:“回小姐,正是汀兰!”
听完这话,我想也不想,迈开步子就要往陵光阁去,谁知张妈妈却拦在我身前:“妇人生孩子,你一个姑娘家怎好前去那稳婆今日便已经招来住在府上了,你莫要担心,必定母子平安!”然后又对晏晏说:“扶小姐回房休息,府中事宜有我照应着,快去吧!”
晏晏听罢,便搀扶着我:“小姐,咱们去了也只是干着急,搭不上手的,不如先回园子里歇着,待孩子呱呱落地,再去探望也不迟呀!”
想来也是,人家生孩子,周围定是手忙脚乱,我站在那确是不合适的。
“那我们先回去吧,张妈妈,若有什么事,务必及时来告知!”
“放心去吧!”张妈妈说罢,便随涓涓一同前去陵光阁了。我也与晏晏一同回了妙仪苑。
天色已是麻麻黑了,陵光阁那边还没传来消息,我正想让晏晏前去打问打问如何了,这时,管家李丘进了园子唤我:“小姐,公爷回来了,请您去书房呢!”
我听到后立刻快步来到院中,问李丘:“圣上如何决断的”
李丘道:“小姐,公爷请您前去书房要说的正是此事,您快随我去吧,免得公爷等着急了!”
“好,那我们快些走吧!”
“小姐,可要晏晏同去”晏晏追上来问到。
“不必了,你就留在园中,万一陵光阁那便有了消息,你好接应!”
“嗯!”晏晏点头。
我推门进了父亲的书房,见父亲正在房中踱步,见我进来,便上前来扶我,关切地问到:“可好些了”
我笑着点头:“父亲莫挂心,现下已完全好了!”
“坐下说罢。”
我坐在桌前,父亲在我左边的凳子上坐下,拿起茶壶,亲自倒了杯水,推到我面前,说到:“今日我前去面圣,将事情告知了圣上,圣上听罢后龙颜盛怒,当即决定,将那罪妇流放,那韩康润也不得再世袭韩宁侯之爵位。这本是大快人心的,只是……”
“怕是萧贵妃为二夫人求情,父亲殿前不得不允吧”
“歌儿,你可会怪爹爹”
“怎会歌儿早知贵妃娘娘必不会坐视不理,定会为二夫人求情的。”
父亲叹了口气道:“最后,圣上下令,罚萧月卿禁足府中,至于关多少时日,让爹爹自行决断。”
圣上宠爱萧贵妃,萧贵妃听闻此事,必定会护她妹妹。父亲虽贵为国公,却也不能不顾圣上的颜面。所以这件事有此结果,我也是早早就料到了。
“父亲,莫要伤感,女儿不也是好端端地站在这了。想必二夫人禁足时定会反省,以后亦不会再犯了!”
此时,李丘带了涓涓进来,涓涓行罢礼,说到:“小姐,陵光阁那位平安产子了!张妈妈特意吩咐奴婢过来告知小姐。”
我听完后,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对涓涓说:“快带我去看看!”
“小姐,张妈妈还说,现下天色已晚,小姐若是要看,也请待明日再去!”
我看看父亲,父亲点点头。
“也好,陵光阁那位也需要好生休息,也罢,我明日再去吧!”
我看着父亲疲惫的样子,紧接着说:“女儿先行回去了,父亲可要早些休息!如今尘埃已落定,父亲就不要再多思多虑了!伤了身子,女儿可要自责的!”
“好女儿,爹爹知道了!那你,便早些回去吧!”
从书房出来,我便返回妙仪苑,走到离妙仪苑不远的廊上时,我看到怀信独自一人坐在廊上。
看到我走了过来,怀信立马起身。我也有些惊讶,难不成,他是专门在我回园的必经之路上等我
怀信离我越近,我心跳便越快,他走到我身前时,我似是想掩饰什么,竟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怀信见我退了一步,他又进了一步。
“歌儿,我不知那韩康润会那般丧心病狂!若是知道,我必不会允你去那虎狼之穴!”
“你还说呢,今日多亏你前来相救,不然我……”
第011章 前尘(1)
永安3年冬至,南麒国延华殿内。
那宽阔大气的王座上,坐着一个男子。
这男子约摸三十岁上下,仪表非凡,玉质金相。此时他手中正握着一个上有四瓣竹叶的瓷杯,杯中酒分毫未动。
正在此时,一个大臣模样的中年男子推门进了延华殿,那男子冠上、发上、衣衫上薄薄地覆了一层雪,神情焦急,连雪都来不及掸去,一路小跑着上了殿。
中年男子眉头紧锁,上前拱手道:“陛下,北禹的军队已经快到城门口了!请陛下尽快下令发兵!”
王座上的男子正是这南麒的国主,百里钦陌。
百里钦陌缓缓放下酒杯,苦笑着说道:“他杀心已起,我又何必负隅顽抗”
说话间,一女子急急上殿,那女子身披一件紫棠色的斗篷,连斗篷上的帽子也顾不得放下,那帽檐压的低,只看得清鼻和唇。
这女子被她身旁的小侍女搀扶着,小侍女道:“娘娘慢些,当心动了胎气!”
百里钦陌见此情景,当即起身,快步上前相迎:“锦书,你怎么到这来了”
女子双手将帽子放下,只见这女子眉目如画,柔情绰态。这便是南麒国主百里钦陌的王后,锦书。
锦书伸手将百里钦陌的手紧紧握住,问道:“他当真这般无情”
百里钦陌安慰锦书道:“怎会,我与他乃是异姓兄弟,这你是知道的。你放心,这其中的误会,我自会解开!”
“如何解得了”锦书伸手指向大殿的门,悲泣到:“你助他登上皇位之初,他便杀了自己的兄长!如今忌惮我南麒日益强盛,便起了杀心!”
百里钦陌自知解释无用,双手握住锦书的臂,深情地看着锦书那琥珀色的双眸,缓缓道:“我已经命人准备好车马,连夜送你去北禹。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将你送到北禹去!保护好腹中孩儿,这是你我的骨血!”
“我怎可弃你而去”锦书此刻已是泪如雨下。
“等你走后,我便起兵与他一战,你在这里,我总是不能安心迎战的。待我大获全胜,便立刻接你回来,可好”百里钦陌用手将锦书的泪拂去后,锦书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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