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好先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郭灬大宝
秦怀玉火急火燎地跨马去了,安抚了秦琼夫妇在堂中安坐,一声令下,整座秦府便在方言的指挥下运转起来。
“小言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孤身在京,又恶了卢氏这等庞然大物,若无人扶持,怕是迟早出事,陛下又逼迫他治灾,简直,简直是……”
秦氏的眉目间不无担忧,想到这个少年虽然和自己孩子一般大,却孤苦伶仃,只身闯荡,鼻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秦琼宽慰道:“夫人莫急。昨日陛下还与我等说起,小言虽年少,却是胸有沟壑,此次救灾,他也绝非信口开河,怕是满朝文武,都被他算了进去。至于卢氏,陛下心思谁人不知小言不过是急陛下之所急罢了,以陛下的性子,必不会亏待于他……如今一想,小言种种所作所为,无论是精盐,马蹄铁,土豆,还是筒车及流水作业,俱是在增加在陛下心中的筹码。”
“他哪有你说的这么心思深沉满朝文武俱是些狼心狗肺的,整日琢磨着怎样去欺负一个少年!还有那尉迟恭,竟将小言殴打致重伤昏迷,如此叔叔伯伯,不要也罢!可怜小言未及弱冠,只不过是学了些自保的本事,却合该被你们如此欺凌”
秦氏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咬牙切齿地盯着秦琼,垂泪道:“亏他还在为你的病症奔波劳碌,竟连神药人参都不惜公之于众!你却如此编排于他,岂是大丈夫所为妾身羞与你为伍!”
秦琼大呼冤枉,忙辩解道:“天可怜见!为夫决不是这等心思!”
秦氏只是低头垂泪,不曾言语,秦琼跺了跺脚,苦笑道:“夫人若是不信,为夫便在此立誓,纵然是拼了爵位和官职,也必保得他一世平安,如此可好”
秦氏脸色稍霁,叹道:“妾身绝不是逼迫夫君,只是一来念及小言孤苦伶仃,二来他又为我秦家出力颇多,秦家自祖上传至今,向来是以孝立,以义行,断然不可做那不仁不义之事!”
秦琼肃然点头:“谨受教!”
闷闷地坐在胡凳上,秦琼后悔地直嘬牙,他是个重情义的,既然把方言当成了子侄辈,自然是会全力维护,可不曾想方才不过是顺了几句李二与长孙无忌等人的推论之语,就惹得夫人大发雷霆,实在是得不偿失。
两人正相坐无语间,秦府下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顾不得施礼,叫道:“公爷,不好啦!您时常休憩的那片竹林被言小郎砍了许多!”
秦琼悚然一惊,霍然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刚走数步,久经沙场的保命直觉忽地感到一阵杀意自背后冷冷袭来,忙顿住脚步,摸了摸僵硬的脸,笑道:“砍就砍了,待到来春,又是一片大好竹林。”
察觉到杀意消失,秦琼偷偷擦了擦汗,艰难地挪到胡凳前坐下,在秦氏的虎视眈眈之下,端起茶杯缓解尴尬。
一口茶未下咽,门外又传来慌张的叫喊声:“公爷,不好啦!后院的假山被言小郎砸啦!”
秦琼的脸不由自主地抽搐数下,使劲揉了揉,喝道:“慌甚么慌!任由他施为便是。”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嘈杂慌乱的脚步声传来,秦琼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地问道:“又是甚么”
“公爷,您,您演武场的兵器架被拆啦!”
秦琼:“……”
艰难地转过头去,对秦氏勉强笑道:“夫人,为夫还是觉得去看一下比较合适……”
秦氏面无表情:“妾身与你同去。”
还未踏入演武
第六十九章 作死
李二登时来了兴致,笑道:“你欲筹备何物”
“秦叔叔身上的暗疮与淤伤颇多,导致血液难以自造,所以才气血两虚。小子欲用竹罐和针灸活血化瘀,用汗蒸房调理,待取来人参以养气,输血之术以续血,如此便可。”
“竹罐朕是知道的,可汗蒸房是何物”
听说汗蒸房可以调理身子,一众人登时来了兴致。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中泡枸杞……李二等人昔日征战天下,如今或多或少俱是有些暗疾,尤其是久病缠身的杜如晦,此时眼睛明亮的渗人,灼灼地盯着方言。
被无数人紧紧盯着的滋味并不好受,方言却也不敢再卖关子,生怕又有巴掌落下来。
“小子在后院里看到一座假山,竟是用砭石堆砌而成……”
众人纷纷对秦琼抱之以戏谑的眼神,房玄龄忍住笑道:“砭石者,泗滨浮馨也。竟用砭石当假山,叔宝真是好别致的品味……”
秦琼登时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某也只是看这些石头颇为奇特。”
李二咳嗽数声,喝道:“然后呢”
方言忙道:“砭石虽观赏性不足,但药用却是极好的。小子欲在府里开辟空地,建上一座封闭性极强的屋子,将砭石烧红,置于屋里,再浇之以水,便会瞬间产生灼热的水汽,待到水汽蔓延,人置身其中,如同烤炉,而体内的湿邪之物便会排出,以达到调理身子的目的。”
李二有些意动,又道:“具体效用为何”
“养生,益寿,舒缓,活血,塑身美体,促进伤口愈合……”
说到这里,方言朝李二拱手道:“听闻陛下患有气疾和风疾……”
“小言,慎言!”
“方山伯住口!”
“先生!”
“……”
秦琼等人纷纷暴喝,将方言吓了一跳。
房玄龄朝李二施了一礼,恭声道:“陛下,方山伯绝非有意……”
李二摆了摆手,指了指一脸懵逼的方言,笑道:“朕岂是那讳疾忌医的蔡桓公耶若是此汗蒸房果真对朕的疾症有所裨益,朕欢喜还来不及呢!”
方言这才后知后觉,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言宫闱秘事,真是作死。待反应过来,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微风吹来,更绝寒意。
李二见状,哼道:“不中用的东西,速速与朕道来!”
方言抹了把额头冷汗,忙道:“气疾与风疾皆是怕热畏湿,虽是如此,只须陛下能坚持,必有好转。”
李二点头道:“如此便要一试方可。你且去督造,待建成了,朕要来试试。”
“还请陛下与诸位叔伯移步前庭,小子与工匠交代了便前去侍候。”
随行的御医先去给秦琼施以针灸,方言便腾出手来做竹罐。
挑选口径约一寸的细竹,截成两到三寸的长短,一端留节为底,一端为罐口,取了刀刮去青皮与内膜,再研磨平整。
草制了图纸,将汗蒸房的构造于纸上显现,带来的工匠与木匠俱是头脑灵活的,当下便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伯爷请安心,日落之前必定功成!”
方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道:“你们方才也看到了,陛下与衮衮诸公皆有需求,日后少不了你们的财源滚滚。”
匠人们激动得浑身打摆子,哇哇叫着投入到伟大的盖房事业中去。指挥着人将砭石投入烈火中煅烧后,观察了片刻,发现李承乾悄悄跑过来了。
“那件事,承乾在这里谢过先生。”
方言摸着头想了想,笑道:“小事而已。”
李承乾摇了摇头,叹道:“在我看来,却绝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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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不是一群好听众
方言摇了摇头,很是坚定:“确无他法。”
屋内安静的可怕,方言敏锐地察觉到众人流露出来的伤感和绝望,想了想,又道:“不过,杜伯伯的病症是可以控制的,虽然不能痊愈,但控制得当,还是能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
砰地一声,方言眼疾手快,身手矫捷地躲过了李二飞掷而来的茶杯。
李二涨红了脸,怒吼道:“再话说一半,朕撕了你!”
不单李二,长孙无忌等人也纷纷怒目以视,李承乾好整以暇地抱着臂膀看热闹,至于杜如晦,早已陷入了当机状态,眼神没有任何焦距,显然是陷入了巨大的狂喜之中不可自拔。
方言看了看碎成粉末的可怜茶杯,缩了缩脑袋,忙道:“是您性子太急……”
“你说甚么”
李二面目狰狞的模样颇为可怖,方言忙道:“小子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杜伯伯定是以为自己患的是消渴症。”
房玄龄悄悄捅了捅还在愣神的杜如晦,笑道:“这个某是知道的,许多名医都为克明诊断过,应是消渴症无疑。但奇怪的是,无论是上消中消,还是下消的方子,均不能奏效。”
杜如晦按捺住心中狂喜,点头道:“确实如此,连孙神医都束手无策。”
他现在的心情和秦琼大抵是一样的,久病沉疴,一朝有望得治,勉强撑着没有兴奋地晕过去,已是难得。
李二皱紧了眉头:“你是说,那些医者乃至孙神医,都是误诊。而事实上,克明所患之症并非消渴症”
方言正待答话,那御医却是舍了秦琼上前道:“好教伯爷知晓,杜相所患症状,为多饮,多食,嗜睡,小解次数极多,精神萎靡不振,阴津亏耗,燥热偏盛,确属消渴症无疑。”
满脸不服气地吹胡子瞪眼,丝毫没有因方言的爵位而退缩,显然这也是一位曾为杜如晦诊断过的名医……行医多年,被一个毛头小子当着陛下及诸位大佬的面指责误诊,还能心平气和地反驳,说实话,这位御医自认为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限……
消渴症是中医传统医学的病名,临床表现和糖尿病如出一辙,此时又不能测血糖,自然是很难分辨。但两者的病因和治疗方法又截然不同,将消渴症当做糖尿病来治疗,自然是南辕北辙。
当然,为何方言能一眼看出杜如晦是糖尿病,自然是有依据的——来秦府还不到半个时辰,方言已经看到老杜去了两趟茅厕……
不过对这个满脸不服的御医,还是不能给好脸色的,方言双手一摊,哼道:“既然是消渴症,那你来说说,为何上中下三消的方子治不得病”
“这……”
御医苦恼地揪着颚下仅有的数根胡须,半晌方才长叹一声,竟是朝方言施了一礼,道:“还请伯爷教我。”
方言在李二虎视眈眈的眼神中躲了开来,笑道:“其实很简单,消渴者,消瘦、烦渴也。换而言之,罹患消渴症的人,大多数都身体羸弱消瘦。而杜伯伯身躯较为肥胖,又因上中下三消不能得治,由此观之,当是富贵病无疑。”
“富贵病”
李二皱着眉头,与长孙无忌等人面面相觑,均是不明所以。
“当然,此病还有个不太好听的别称,唤作糖尿病,顾名思义,乃是患者尿液所含糖分颇高,是故问起来颇有甜气……杜伯伯,小侄斗胆请问,您如厕之时是否有所察觉”
“这……”
当着李二与诸位同僚之面,杜如晦脸色有些赧然,但还是点头承认,道:“确如你所说。”
“这富贵病当真无法根治”
李二仍然不死心地问道。
方言摇了摇头。
纵然在医学发达的后世,糖
第七十一章 不知廉耻的秦怀玉
这部波澜壮阔的隋唐演义虽然与正史相去甚远,却让李二等人听得津津有味——毕竟这部话本的三观奇正,完全是站在李唐的立场上著写的,书中又把李二陛下描写成了雄才大略又爱将如命的天选之子,瞧瞧李二陛下快咧到耳根的大嘴就知道了。
而力大无比的李元霸、狂妄自大的宇文成都、英勇善战的裴元庆、奋不顾身的雄海阔、文武双全的秦琼等,虽然情节人物或有虚构,但个个角色鲜活,恍若真实。
只是谈起了李元霸,却让李二有些湿了眼眶。
“李元霸应是朕那四弟玄霸。玄霸自幼身体羸弱,常不利索,却整日梦想征战沙场,这话本算是为他圆梦了罢只是袁天罡怎地成了玄霸师尊”
方言尴尬地笑了笑:“陛下,这是小子听来的话本,可当不得真。”
李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回味了方言所讲,此时竟分外怀念当初征战天下的峥嵘岁月,一时间,竟突然想喝些酒。
“这话本虽是虚构,大多荒诞,却让朕忆起了从前与诸位老兄弟征战沙场之时,不如今夜便借了叔宝宝地,叫上知节敬德等人,一同宴饮可好”
众人轰然应诺,皆是兴奋不已。秦琼遣了数波家丁分别上门知会,方言正想偷偷溜走,却被李二吼了一声,只得乖乖转身回来。
“怎地,不愿为朕做些吃食朕可是听说了,知节与进达可是日日享用你的厨艺。”
李二的双眼眯了起来,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虎视眈眈,怒目而视。唯有魏征老神在在,似是没有甚么兴致。
“小子岂敢,方才不过是想先行去东厨看看有什么材料而已。”
被李二嫌弃地挥挥手赶走了,李承乾也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不料恰好看到秦怀玉召集了父亲的十数个亲兵,正鬼鬼祟祟地说着甚么。
“你小子避着咱们在做甚”
方言偷偷上前,一把搂住秦怀玉的脖颈,李承乾眼疾手快,没等秦怀玉挣扎,便将他双手锁到背后。
“哥哥饶命,小弟这啥也没干呐!”
“呸!鬼鬼祟祟的定不是在做甚么好事!”
“就是,再不赶紧说,我们可就要扒光你的衣衫,丢到大街上去!”
秦怀玉挣扎半晌,最终还是屈服在方言二人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交代了。
“甚么你欲派人去泗水搜集砭石,运回长安贩卖”
秦怀玉趁两人愣神的功夫,赶紧脱身,忙叫道:“噤声!莫让人听了去!”
方言回过神来,勃然大怒,骂道:“不要脸的混蛋,明明是我的主意,你却想撇了我单干,你你你,你还是人么”
方言怒不可遏地撸起了袖子,李承乾呲牙咧嘴地在一旁呐喊助威:“对,极其不是人!”
“秦叔叔是何等的义气干云,没想到你却如此不知廉耻,哎呀呀,气煞我也!吃我一拳!”
片刻之后,秦怀玉结结实实地躺在地上,衣衫凌乱,如同受尽了屈辱。方言和李承乾桀桀怪笑,甚是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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