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白泽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峰雪打火机
赤妘挠了挠巨鯥的耳朵,俯身说道:“小谷,我先下去喽,一会儿回来,你载着他们一直往前飞就行。”
赤妘说完便站起身来,双手在胸前合十。眨眼间,她的背后就长出一对火红的翅膀,头上也生出两个小小的可爱的红色牛角,跟巨鯥是一样的。
赤妘一个纵身跳了下去,随即扇动着翅膀快速飞向下方。
“怪不得能跟巨鯥对话,还操控的这么好,原来是有鯥之巫力。”江雪言惊叹道。
“靠,原来她也能飞啊,那咱们这么多人都挤在这鯥背上,她倒是早点儿腾地方啊,这就叫占着茅坑不拉屎!”壮子连声抱怨道。他体积大,早就被挤到边上了,眼看就要抓不住鯥背上的长毛了。
“你能不能文明点,好歹人家也是救了咱们的,你现在就这么在人家背后嚼舌头,好意思吗”段飞嗤之以鼻道。
“就你管的宽。”
这两人又是一番毫无意义的唇枪舌战。
赤妘回来接到他们后,一行人便下了巨鯥,进入双鱼城。
双鱼城虽然不大,却也算得上繁华。青石板路两边的木制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药店、饭馆、肉铺、布庄、车马行样样不少,街市行人也是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不一会儿,众人便来到了赤妘说的那间驿馆。
驿馆院落很大,一排排兽桩上栓了很多来客的小兽坐骑,各式各样的灵兽好不新奇。
“看到这些兽我才想起来,好像从刚才进城就没看到你的鯥了,你把它放到城外了”卓展转身问向赤妘。
“没啊,它在啊。小谷,出来!”
只见赤妘的后颈和长发间闪出一个苹果大小的毛球,瞪着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牛角、红色的翅膀、蓝色的蛇尾,腹上还有鳍,没错,就是刚才那只鯥。
“啊,好可爱啊!”
段越看到毛球小鯥兴奋的两眼直冒光,尖叫着捧过这小毛球,放在脸庞不停的揉搓,吓的那小鯥“嗷嗷”直叫。
“我的小谷可不是一般的鯥,它可是火神祝融在我出生的时候送给我的护身灵兽,已在火神身边修行了500多年了,能变大能缩小。现在的它就是最小的样子,带你们飞的时候是最大的样子。”
“真邪乎,敢情这就是个便携式小飞机啊!什么价,卖给我呗”壮子也对小谷很感兴趣,不停的用手指拨弄着它身上的毛。
“这可是我的护身灵兽,死都不卖的,你别做梦了!我发现你们这些华国人说话奇奇怪怪的,好多我都听不懂。”赤妘嘟起小嘴,满脸的疑虑。
“哼,我们华国,你没听过的还多着呢,说出来吓死你,待壮爷细细给你叨咕叨咕。”
“壮子!”江雪言狠狠瞪了壮子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透露太多现世那边的信息。
“行了行了,进去再聊。折腾这大半天都饿了,之前吃的那顿大餐早就消化没了。”段飞催促道,加快步子向驿馆走去。
院落最里面十几间三层高的木制小楼连甍接栋,虽不堂皇,但也是庄重大气。
众人先后进了驿馆的大堂。
大堂的一楼是酒肆餐食,二十几张半旧的榆木方桌有序排开,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穿梭其中,堂内时不时传来客人的猜拳声,谈笑声,醉骂声,觥筹交错声……
卓展一行人为了不张扬,找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落座。
赤妘叫了小二点菜,她知道卓展他们是刚来没多久的外邦人,就自作主张地点了四热四凉八个菜。
“你们也尝尝我们南山的美食,看合不合你们口味。我住过这个驿馆几次,这里饭菜味道还不错的。等到了我大哥府邸,再让庖娘给你们做好吃的。”
赤妘这姑娘给人感觉单纯、热情,让人很容易就卸下防备,跟她熟络起来。
“赤妘姑娘,我想问问……”卓展开口问道。
“别叫姑娘,直接叫赤妘就行。”
“哦,好。赤妘,我想问的是,这南山的封地、封主是怎么回事啊”
“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呢南山啊,是以山划分封地的,南山总共四十座山,共划封给九个封主。封地实力不一,有大有小,每个封地周边都有城池,归封主所管。特大型的城池有独立成国的,国内由国主自主治理,但还是要听封主号令的。”
“我大哥啊,就是堂庭山、猿臂山、杻阳山和亶爱山四山的封主,府邸建在杻阳山,这‘杻阳’就是封号。”
“你们不知道,我们南山历来都是选贤任能,从不任人唯亲,就连这赤帝之位都是禅让制的。我父王六个儿子三个女儿,只有我大哥和我四哥是封地封主,获封封主很难的。”
“我大哥不像旧派那些人,我大哥有着自己的一套治地方法。他从不蓄奴的,前任封主留下来的兽奴制都被他在接手后废止了,还提拔了许多有才干的兽人当将领呢,
第十五章 暗门子
翌日,赤妘去城郊的信驿给杻阳府传信,为防卓展他们跑路,便带了江雪言一道前往。众人还没起,两人就早早出门了。
南山的信驿都是用瞿如来传信的。瞿如是南山特有的一种人面大鸟,飞的高、耐力好,送信安全又迅速。
传信用的是薄制的龟背片,可以成束放在竹制传信筒里,像一些轻便的小物件也是可以放在信筒里让瞿如传递。
信驿是官营的,说白了就是赤妘家的,传信自然再方便不过。
留在驿馆的几人一觉闷到日上三竿,闲的无聊,便在卓展他们屋的竹榻上,喝茶吃松子,享受着上午的日暖风恬,隔窗眺望后街的风姿万象。
这后街的巷子很窄,不比正街那般繁华,都是些打铁铺、磨豆坊之类不需要客流量的小作坊。
每间店面也窄的很,门脸也就三米见宽的样子。当然往来的行人也并不多,偶尔的来客,几乎都是直奔各个作坊的货主和一些做体力活的庸人。
然而在这排作坊中却有一家茶馆,清冷的气氛与周遭忙碌的小作坊显得格格不入。
这茶馆正对着卓展他们房间的窗子,几人在二楼看的很是清楚。
与其说是茶馆,不如说是一个茶摊。
屋子里面似乎并未设桌凳,一直是大门紧闭的状态。只是在屋外支了一个简陋的草棚子,小小的幌子,两张旧木桌子,几把条凳,一摞粗陶茶碗。
无精打采的小二在棚子边上玩儿着石子,仅石炉上煎着的一壶粗茶散发出的淡淡茶香,在提醒着路人这里是间茶馆,一切简陋的令人匪夷所思。
“嚯,这茶馆的生意做的,能不能走点儿心啊,怎么寻思的,把店开在这鸟不拉屎的后街,还这幅怠慢的样子,还咋个赚钱这要是让我妈看见了,非分分钟痛批他个底儿掉!”壮子慵懒地靠在窗边,边嚼松子边吐槽。
“哼哼,挂羊头卖狗肉呗,实际上就是个暗门子。”段飞喝了一口半凉的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啥是暗门子”不明就里的段越一脸天真地问道。
“就是关门接客的暗娼。”段飞解释道。
暗娼这个词儿段越是懂的,听到这里不由得有些脸红。
“哎嘛,你咋知道的啊”原本瘫靠在窗边的壮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嗖的坐得笔直,伸着脖子往茶棚里面张望着。
“这茶馆这么破败,分明不是在真心做生意。再者,把茶馆开在这人烟稀少的后街,就是为了躲避官家耳目,想想也知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卓展淡然分析道。
“卓展你也看出来了,咋就我没看出来”壮子一脸懵圈。
“你们往茶棚里面看,里面门口边上那个妇人。”
几人顺着卓展示意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小房子的门边坐了一个妇人,紫色罗衣罩体,白丝团扇在手,修长的玉颈下酥胸微露,素腰一束,不盈一握,就连罗裙下翘起的一双松垮锦靴似乎都在发出诱人的邀请。
然而这身装束与她的神情相比,似乎还略逊一筹。那妇人虽稍上年纪,但风韵犹存,一双丹凤眼含笑含俏含妖,微微翘起的嘴角丰盈润泽,举手投足间媚意荡漾,从骨子里散发着勾人的气质。
“呦呵,我这眼拙还没看着,这儿还杵着一美大姐呢,身材真是不错,啧啧。”壮子不禁抿了抿嘴,表情十分猥琐。
“我一直觉得这家茶馆有些不对劲。”段越皱着眉头喃喃说道,“昨天你们打牌那会儿我就一直观察这里,这外面的茶棚几乎没有几个人过来喝茶,即便过来喝茶,喝一碗聊几句也进到屋里去了。”
“我说大姐,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俩不都说这是暗门子了吗,有买卖当然是去屋里交易啊,难不成在外面打野战啊”壮子的嘴向来没有把门的,在女孩子面前也是一样。
段越小脸儿羞得彤红,白了壮子一眼,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说的是,从昨天傍晚到现在,已陆陆续续进去二十几个人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过。”
“也许人家有后门,从后门走了呢。做完这种事儿,从后门走也是正常,以免正门出来嫖客见嫖客,遇到个脸熟的还尴尬。”壮子叨叨着。
“咱们这个二楼也是能看到那排屋子后面的,我看了,确实没有人出来,前面后面都没有!”段越认真说道。
“你确定”卓展严肃地看向段越,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若真是像段越说的这般,就真是怪事了。这小屋子充其量能装五六个人,还得是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站着,但凡有点床具摆设,都容不下三人以上,进去二十几个人却不见人出来,其中必有蹊跷。
“我确定!”段越斩钉截铁地说道。
“会不会是有地窖”壮子也来了兴致。
“不像有。”卓展神情紧张地分析道,“能装下二十多人的地窖必然要有大的通风口,你们看,这屋子门窗紧闭,屋外四周也不见有通风口的迹象,除非是……”
“死人。”段飞冷冷说道,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若真是如此,他们肯定是在做谋财害命的勾当。”卓展肃容说道。
“要不要去查查看,既然都让我们猜出来了,就不能再由着他们继续害人了。”段飞直截了当地说道。
“你可别逞英雄,我们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跟这里屁毛儿关系没有,人各有命,咱就别瞎管闲事儿了。”别看壮子平时贫嘴时总装大爷,真到真张儿的时候可是惜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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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皮成衣铺
片刻后,卓展、壮子和段越出现在后街的茶棚前,依计行事。
段越先去拖住那弹石子的小二。虽说由于紧张导致声音有点儿紧,但她依旧让自己保持甜甜的笑容,清新可人。
可那小二丧眉耷眼,歪着脑袋继续摆弄石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似乎对这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并不感兴趣。
段越这边倒很是卖力,表现出极大的热情,不时的问那小二哪里人啊,今年多大啊,茶馆生意好不好做啊之类的。
壮子见段越并不能吸引住那小二,急的直跺脚。
卓展也紧张得很,刚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帮帮段越,却被壮子一把拉住了胳膊:“喂,卓展,别去。我有招。”
壮子说着从墙边捡起好些石子揣进了怀里,拉着卓展绕到茶馆和打铁铺中间的大树后面。
只见他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小弹弓,细致地系紧皮筋的两端。
卓展认得这个弹弓,这弹弓自壮子小学转学过来就一直被他带在身边,从不离身。据说是在老家那边的时候他爸给他做的。那时候壮子父母并没有这么忙,经常带着壮子去野外露营、打鸟。
也许是因为美好的童年一去不复返了,壮子格外珍惜这个弹弓,一直贴身带着,没事就练练手,弹弓的手柄上已经形成一层厚厚的包浆了。
正因如此,壮子打弹弓的技术好的没话说,百米内百发百中,之前在学校里跟别人打群架,就是用这打弹弓的手艺暗中制敌的。
此时卓展已经明白了壮子的意图,他伸手将上方的大树枝抓到身前,让丰茂的树叶尽量为自己和壮子多做一些遮掩。
“啪——”
“哎哟!”只见打铁铺的小徒弟被壮子打出的石子击中了右肩,疼的捂着肩膀嗷嗷大叫起来。
段越、茶馆小二以及周围的匠人、苦力都被这惨叫声吸引了去。
“啪啪——”
“啊!”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壮子连射出两颗石子又打中了对面驿馆二楼探窗看热闹的一对年轻夫妇。
一时间,人人自危,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搞懵了。有破口大骂的,有交头接耳的,还有抄家伙要干架的。须臾间,后街这段小地方便乱成了一锅粥。
卓展和壮子趁着混乱,赶紧抬起门栓扒开门,迅速闪了进去,又马上掩好门。
段越见卓展和壮子已成功潜了进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为了不让他俩太早被发现,她还得继续在这儿跟小二斡旋。虽然没什么可聊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小哥你知道吗”
小二没有搭理段越,也跟着众人左看右看,想揪出这个恶作剧的家伙。
拜壮子所赐,这个沉闷的后街巷子终于有了一丝涟漪,甭管好事坏事,都足以让人心潮澎湃了。
虽然事先就知道是空间套叠,但进了门的卓展和壮子还是愣了一下。
眼前这个屋子虽不大,仅是摆放了桌椅等日常家用,但三面墙上各有一扇拱门。拱门那头的空间有多大、还有多少空间都是未可知的。
“我去,仨门,走哪个啊,不会是个迷宫吧”壮子压低了嗓音问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段飞,只能一间一间试了,走中间这个吧。”卓展完全不清楚这空间套叠的路数和极限,此时也只能是瞎猫碰死耗子了。
两人进了中间那扇拱门。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里无灯无窗,地上不知是什么东西,湿滑粘鞋,还时不时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儿。
走道的尽头,是一道布帘。两人一蹲一站,小心翼翼地挑起门帘,却不禁被眼前这幅景象吓丢了魂。
这里面的屋子足有一整个篮球场那么大,十几个做工用的石板桌连成两排。
离他们最近的石板桌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被开膛了的死人,肠子已经从肚子里流了出来,像纠缠在一起的章鱼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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