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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第一锦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辞雪

    方才不过说会儿话的功夫,那雨后的清新之气已经化作松禅之韵,从浅淡轻飘化作沉稳绵长,让人心神莫名安定,甚或有一种禅意自从中来。

    即便是揽金公子这样一点也不信佛的人,也不由沉浸在这禅香之中。

    不多时,那禅香中又好似夹杂着些许莲花的清香,逐渐的,禅院中的一池佛莲好似在顷刻间全部绽放,映在西山暮色中,自成天地之中独一的存在……

    阴阳木做成的屋子里,清浅的芳香几经变化,最终晕染出月下昙花的清幽,而一直闭着眼睛体会这份变化的俊美公子也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你这香,的确不错。”

    揽金公子将那佛塔琉璃器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用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再望向天歌,“不过我记得,你曾说,你这新香,还对养肤除皱颇有效用”

    “搭上这东西便是了。”

    天歌从怀中拿出另一件东西递过去。

    揽金公子打开瓷瓶轻轻一嗅,顿时蹙了蹙眉头,“徐记的雪肌消痕膏”

    “加了东西进去的。公子若是担心效用,可先找人试用。”天歌耸了耸肩。

    揽金公子笑着将东西收下。

    这雪肌消痕膏去疤的效果他见过,如果以此为胚制出来的养肤东西,那倒是有几分可信。

    “林花师果真是难得一见的制香奇才。”揽金公子笑道,“若不是早就知道林花师有鸿鹄之志,在下都忍不住想要请林花师掌管现在下的香阁了。”

    揽金公子爱美如命,为了维持自己的美貌,养护自己的皮肤,专门设置了一间香阁,来研制用来让肌肤保持年轻的妙法。

    若不是这香阁只为揽金公子所用,其中独一无二的香脂拿出来,都能盖过如今的三大脂粉行去。

    所以如今揽金公子这句话,不管真心假意,都是对天歌制香能力的绝对认可。

    天歌笑了笑,寻了个地方坐下来,“公子这话让在下受宠弱惊,不过在下有几斤几两重,自己心底还是有些数的。”

    “林花师谦虚了。”揽金公子应和一声,说着话头一转,“既然咱们没有这个缘分,那不妨说说剩下的那件事吧。”

    说完这话,揽金公子随手摩挲着手中的瓷瓶。

    天歌看在眼里,点了点头,“既然公子想知道,在下这便如实奉告——云山先生如今在何处在下并不清楚,但在下可以肯定,他还活着。若是公子愿意派人去姑苏寒山寺后蒋家祖坟处守着,或可得见其人。”

    “你在耍我”揽金公子的声音陡然寒冷,细长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让他去蒋家祖坟找人

    还真是好算盘呐!

    天歌摇了摇头,对上揽金公子审视的目光。

    “在下绝无虚言。公子寻了云山先生这么久,应当知道,他若是不想被人找到,定然没有什么人能发现他的踪迹。但云山先生是个孝子,所以只要他还活着,那就决计不会抛下自己的父母不管不顾。”

    “你当我没有找过每年清明,我的人都会守在姑苏,若是能找到他,还用等到这个时候”

    揽金公子冷笑一声,眼中带上了狠厉之色。

    对于这样的质问,天歌心中早有盘算,是以一点也不畏惧。

    “正因为有太多如您一样的人怀疑云山先生没死,想着他或许会挂念父母而会去祭拜,所以像他这样的聪敏人,才要专门绕开你们,防止被轻易找到。”

    “公子您既然安排了人在见姑苏,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为什么蒋家祖坟中,唯有蒋成和夫妇的坟茔格外干净吗难道说,公只是让人守在了姑苏老宅,却根本不曾去过蒋家祖坟”

    带着几分云淡风轻,天歌再加把劲。

    当年她跟褚流一道去蒋家祖坟祭奠,干净又光秃的坟茔让她差点以为自己寻错了地方。

    别的坟头都有至少一棵巨大的坟头树,但那两快坟茔上,却是除了两块简单的木牌之外什么也没有。

    而那简单的木牌上,毛笔随手写上的几个大字经历雨打风吹,都不大能看得清楚,他们还是看了好久才认了出来。

    揽金公子的人由此注意不到,倒也说得过去。

    说完这话,天歌仔细留意着揽金公子的神色。

    果然,原本眸色狠厉的揽金公子如今目光微微涣散,手上的劲儿也散去几分。

    天歌知道自己猜对了。

    声音也变得有些悠长,似是带着些许蛊惑。

    “公子与云山先生结识多年,当年的事情必然不会不清楚。蒋成和夫妇的故去纵然和昭懿皇后之亡有关,但仅仅丧女,又如何能让二老就此泯灭生意云山先生做了什么,旁人不知道,公子您还不知道么”

    做了什么

    揽金公子微愣,好似看到当初那个风流俊秀、洒脱不羁的少年天才靠坐在屋脊之上,勾过他的肩膀,强灌他一壶酒,看他呛得猛咳却哈哈大笑起来。

    “揽金,这一次,你一定得再帮我一回!等这次功成之后,我便再送你一间不输揽金阁的高阁!比那狗皇帝所想的摘星揽月阁还华丽,如何”

    从不进酒的玉面少年只觉那口酒辣得人喉咙疼痛,可是在他带着几分埋怨将酒水半抠出来之后,却见方才灌他酒的少年人已经翘着二郎腿躺了下来。

    双手枕于脑后的少年指着满天星子,再没有方才的狂妄与不正经。

    “揽金,你看见了吗天上那颗紫薇帝星比去年已经黯淡不少了,等到那里再次绽放出璀璨光芒的时候,我就可以再回来寻你喝酒了。”

    彼时,还是青涩少年的揽金公子顺着另一名少年所指的方向望去,不懂星宿的他完全不知那人指的是哪一颗。

    但他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眼前这个少年的眼睛,比漫天星辰都要好看。

    可是那灿若星辰的眼睛,在那一夜之后,他便再不曾见过。

    少年走后的无数日夜,他也曾像那晚一样,躺在屋脊之上,望着满天星辰给自己灌上一口酒。

    但不管尝试了多少次,




第102话 尽欢与何物
    【待修】

    夜色沉沉,如同一抹化不开的浓雾将整个临安城笼罩。

    就连揽金阁这样的不夜之地,也难得显出几分安静来。

    而此刻揽金阁顶端的观景台上,多年来不曾轻易踏出阴阳木屋的公子却一人独坐,面前放着码得整整齐齐的空酒瓶。

    “癞蛤蟆摆齐了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望着齐整的酒瓶,揽金公子耳边蓦地响起一句调侃。

    他慌忙回头,然而这偌大的观景台上,除了他自己,又哪里有什么人

    兜头而来带着闷气的热风好似一只看不见的布袋,让期望落空的揽金公子委顿而坐。

    谁曾想,失神间的袖手一拂,不经意将桌上一只瓶子带落,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寂夜里的碎裂声甚是清亮,惊得揽金公子陡然酒醒,终于明白过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妄的幻想。

    看着那微微晃动的碎片,揽金公子微微怔忡。

    ……

    “这次我去陕甘一带,见识了他们那随饮随摔的摔碗酒,虽说那街边铺子的老糟酒不如你酿得好喝,但摔碗时候的爽快感,倒是极为尽兴。莫管先头遇上了什么事,但听碎碗之声响起,北地人的痛快淋漓便出来了。你若有机会,也该当试上一试,管保让你心情舒畅忘忧解烦。”

    “你倒是想得好,那街边的粗陶碗不值钱,摔了也就摔了,可我这装酒的罐子也好,杯盏也罢,各个价值不菲,哪里就容得你随饮随摔”

    旁边玉面丹唇的小郎君白了那俊逸少年一眼,从他手中将上好的青脂玉盏夺过,小心的在桌子上摆放整齐。

    粗人才随便摔东西,像他这样恶翩翩公子,自然得齐齐整整,才方显矜贵天成。

    “揽金,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过分正经,日子会极其没意思”

    酒气扑面而来,惹得少年揽金眉头紧蹙,却还是小心的将眼前的玉盏小心护好,这才去看那人。

    这一看,正对上那已然酒气上头的少年的璀璨双目。

    酒气带来的氤氲迷离让那一双眼好似浸在清泉里的宝石,莹莹生辉灿灿夺目。

    他甚至能从那眼睛里,看到映在其中的俊美少年。

    片刻失神,少年揽金连忙垂眸错眼,谁知这一眼,却正瞧见少年人那半敞的衣衫。

    少年习武,胸前精壮紧致,尤其是左胸的一起一伏,甚至可以让他能够听得清那有力的跳动。

    然而慢慢的,揽金公子逐渐觉察出几分不对来。

    眼前的起伏是那样的有规律,而自己耳中的跳动声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只酿酒却不饮酒的揽金公子面上陡然泛起奇异的酡红,猛地将离自己过分近的少年一把推开。

    醉酒的少年毫无防备,原本只是撑手在亭柱之上,好借力缓缓酒劲儿,谁曾想被这突然的一推,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然而少年终究没有磕碰在身后的风亭边角。

    因为醒着的人动作更快的将人揽在了自己怀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揽金,我还要……还要喝……”

    听着怀中的家伙吟罢诗句后跟的那句话,少年如玉的俊脸不由黑了黑,恨不能就这么将人扔下去。

    然而小郎君到底良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将人拖回了房里。

    ……

    “人生的意义……”

    揽金阁的观景台上,揽金公子轻喃一声,目光落在面前剩下的空瓶上。

    没由来的冲动使然,只见揽金公子挥手一拂,原本齐整摆放的青玉瓶悉数坠地,惊得树上的蝉鸣都陡然一停。

    而天空中的浓云,也好似随着这碎裂之声裂开,露出隐藏的圆月。

    “明日,就是十五了吧”

    揽金公子缓缓起身,凭栏远眺,在空无一人的观景台上似是自语。

    谁曾想,这一次,却是有人回应。

    “是。”

    “既如此,拿着我的帖子去安和巷林府,请林花师参加明晚的豪赌之会。”

    “属下明日一早便让黄金去办。”藏匿在黑暗中的人应声。

    揽金阁的两位管事,黄金在明,专掌阁中生意与人情往来。

    白银在暗,专司消息情报与一些不能为人所道的调查。

    所以下帖这件事,由黄金来做最为合适。

    然而这一次,揽金公子却是摇了摇头。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随贴送万两银票,不用告与黄金知晓。”

    “是。”

    白银心中犹疑一瞬一闪而过,一如既往将事应下。

    顿了顿,揽金公子声音放得轻了些。

    “白银,你说……他真的还活着吗……”

    跟在揽金公子身边多年的白银,第一次从这位的声音中听到了紧张。

    今日的阴阳木屋中,其实除却揽金公子和天歌之外,还有一个隐在暗处的白银。

    所以不管是天歌所说的那些话,还是发生的事情,白银都再清楚不过。

    “属下一直相信,主子总有一天会回来。”

    听着白银掷地有声的回答,揽金公子隐隐不安的内心忽然安稳了下来。

    或者说,他之所以会问白银这个问题,就是想要得到这个肯定的答案。

    如果这世间,还有除了自己之外的人会坚定不移的相信那人没死,也许就只有白银了吧

    黄金是揽金公子后来收在身边的,但白银,却是一直是那人的人。

    哪怕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白银口中的主子始终只有一人。

    有时候揽金公子不由会想,如果那人当初让白银跟着一起前往上都,而不是将人留下来保护他,是否他们如今早已在这里对月共酌了

    想了想,揽金公子就笑了起来。

    这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姑苏那边,明晚之后,你亲自去一趟吧。”揽金公子轻轻踱步。

    哪怕白日里已经派了人去,他仍旧不放心。

    “是。”白银应声之后,见揽金公子仍在踱步,不由好心提醒道,“公子没有穿鞋袜,仔细割伤了脚。”

    话音刚落,便见揽金公子面具外的半张俊脸倏地拧成了一团。

    哪个臭家伙说摔东西很爽来着!

    ……

    ……

    六月十五是个好日子。

    翟小姐很开心,因为十几年来,她的生辰终于能风风光光办一次。

    小姑娘家总是难免有些小虚荣心的,而这不伤害别人的小小虚荣,有时也并不算什么错。

    而且祖母的身体越来越好,她打心底里高兴,也希望祖母能借着这个热闹,同样高兴高兴。

    所以一早起来,她便开心的挑选着新衣,想着一会儿穿什么去见她的那些小姐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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