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第一锦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叶辞雪
“既如此,这杨焕可说了让我何时去何处见他”
“说是明日午时茗香楼,还让公子带上螺织绣、盘龙绣、乱针绣的绣图。”
听到最后半句话,天歌不由冷笑出声:
“这胃口倒是大得很。”
孙三牛饮完茶水,终于缓了过来。
自打天歌有意让他在天衣阁做掌柜,他便做了不少功课。
了解各种绣法和布料不说,这些日子在店里,他一有空便去观摩后面绣娘织绣。
如今天衣阁里的绣娘除了临安本地精挑的绣娘之外,还有数名姬修齐参股之后从姑苏请来的苏绣巧手,飞针走线飘若游龙,让他见识了不少奇巧的绣法。
譬如方才杨焕所提到的三种,尤其是螺织绣和盘龙绣,都是极其难学的绣法,也是天衣阁独有的绣法。
就连苏绣大绣娘拿到这绣图之后,也为其精妙惊叹不以。
就像脂粉铺子以香方安身,绣坊靠的便是绣法立命。
交出这绣图,无异剥夺了天衣阁以此法织锦的资格——哪怕天衣阁的绣娘学会了,按照行规也不能再私自织绣。
孙三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天歌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因为对他来说,这也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这些绣图太珍贵了,甚至于如今很多预订客单都是要求以这些绣法织锦,若是在此际交出绣图,那后面因此要赔偿给客人的银钱,怕是两个天衣阁都不够!
尤其是揽金阁的单子,整整一季都是以螺织绣为主,只这一单,便足矣让天衣阁关门。
但若因此让红玉受委屈……他不也狠不下心来。
“既如此,那明日午时,我便去会会这个杨焕。”
天歌捻了捻袖中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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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话 贵妃与曹家
【待捉虫】
在江南设置织造局,是朝廷本就有的事情。
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是在姑苏。
那时候还是大齐,因为南地多是桑田鱼塘共生互利,所以从桑蚕缫丝的便利程度来讲,远比北地更有优势,而且技艺也更为精湛。
为了更好地利用南地的原料,高祖皇帝在位期间,便下令在江南设置织造局,负责宫中织物制造,开创了前朝官商共赢互利的先河。
当初蒋鸾嫁入宫中为后所穿的华服,便是苏州织造局所制。
但后来随着哀帝时期王朝覆灭,苏州织造局也因此受到牵累,最直接的,便是苏绣在大周四大名绣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反被杭州曹家的绣坊后来居上,替代成为为大周王室供应织物的皇商。
而曹家作为一介后来者,不仅盖过苏绣,甚至爬到其他三大名绣的头上,直接为皇家供应织物,其中最关键的因素,便是攀上了宫中的皇贵妃卢氏。
卢氏闺名之婉,乃如今御史大夫卢之南的胞妹。
当年本是魏宁帐下幕僚,后来魏宁篡位夺权,小小的幕僚自然也水涨船高,一路怕升至如今的三公之位。
早先还在北地的时候,卢之婉便与皇后郑氏交好于闺中。
后来魏宁称帝之后,郑氏恶疾而终,临死前嘱托魏宁纳了卢氏,以关照左右,就此,卢之婉从小小的幕僚之妹,一跃成为宫中后妃。
皇后之死,使得众人觊觎后位,纳了代表北地势力的卢之婉,自然少不了在亡齐旧臣中选择一名闺秀以安抚百官之心。
就此,丞相易伯瑾的侄女沈青莲,同样成为魏帝新纳后妃之一,另有其他几位贵女,多少让北地和亡齐的旧势力在后宫之中达成了平衡。
但与卢之婉的柔中带刚不同,易家这位侄女是个不争不抢的淡泊性子。
在闺中之时,就常随姑母丞相夫人礼佛抄经,等到因身份被亡齐旧臣一派选为入宫贵女之后,依旧不曾因为身份的变化而转了性儿。
一边是淡然如水的佛系贵女,一边是跟魏帝早在北地相识,又有先皇后嘱托在前的卢氏女,若说最开始魏帝还为了两边势力的制衡而一碗水端平,可时间长了,自然免不了偏颇。
时光倥偬一晃十几年,卢之婉最终爬上了离后位只有一步的贵妃之位,而柳青莲却仍旧只是四妃之一。
若早几年,许还会有人争竞一番,可如今魏宁帝位已稳,宠幸谁待见谁,这些前朝旧臣已经没有了可以置喙的资格和胆气。
不过却还是有一些人,明着不敢指摘皇帝,却暗地里抱怨当初便不该送易家侄女进宫。
但被易相听闻之后,直接怼了回去,就此再也没有人敢多说什么。
毕竟当初沈青莲一心向佛,都是后来众人以她是易相侄女的身份权衡,又让沈父出面劝谏,沈青莲这才不得已进了宫。
这么些年来,其实若长远一看,其实沈青莲也并没有比卢之婉输去什么。
对于宫中女子而言,最重要的便是母凭子贵,可是截至如今,沈青莲尽管无欲无求,却依旧为魏帝孕育了一子一女,而身为贵妃的卢之婉却自始至终无有所出。
许是因为自家没有孩子,所以卢贵妃一直对自己那个打小便有才名的侄子卢光彦喜欢至极。
卢光彦是卢贵妃看着长大的,甚至说视若亲生也不为过。
天歌第一次见到卢光彦的时候,便是在卢贵妃宫中。
当初苏绣被打上了前朝的烙印,需要重新筛选绣坊以供皇家,念着宫中女眷对此颇多讲究,周帝便将这件事交给了卢之婉和柳青莲。
柳青莲本是中意蜀绣,但在众绣坊选送绣样至宫中那一日,她却孕中腹痛提前离开,便由卢之婉做了决定。
最终的结果不必多说,卢氏选择了寂寂无名的曹家,一举将曹家从市井商户拔升至百绣之首。
曹家实在太平凡,平凡到几乎查不出其背后到底与北地有关,还是与亡齐势力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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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话 猪油蒙了心
【待捉虫】
从宫中脂粉使得贵人们烂脸,到脂粉铺子被官兵围剿,徐芮与所有的伙计花娘死于非命,再到一路逃亡流离……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自上都折返临安之后。
宫中的巧合是一层,那双面画呢
卢光彦毫无疑问是罪魁之一,可是天歌却并不相信,这其中没有卢贵妃的参与。
作为贡品,天歌将脂粉送入宫中之前,便已经无比小心仔细的排查过。
除了卢贵妃,谁能在宫中贵人所用香脂中掺杂那种寻常大夫便能诊断出的东西,却在最终造成宫妃毁容之后才被发现
一个作为外男的卢家公子
他还没有这个能耐和资格。
要想剪除卢光彦的羽翼,那么卢贵妃这座大山,便绝对不能忽视。
以天歌眼下的能力,想要去动卢贵妃,无异于蚍蜉撼树,但由此对她最为得意的曹家动动手脚,却不是不行。
……
……
尽管出了红豆的事情,可天衣阁却依旧得开门做生意,是以一大早,孙三便顶着两只乌青眼,打着哈欠出了门。
不多时,天歌也从房中出来,不过却是来到校场寻找褚流。
临时的变故,让天歌暂时还没有心思去管那些乞儿,是以今日校场还是褚流一人。
见天歌过来,褚流忙不迭放下手中剑:
“公子。”
“将这封信送去曹府——直接翻墙进去,确保曹弘文亲阅。”
褚流将信件接过。
“是。”
有了交代的事情,褚流当即下去换衣准备送信。
新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透过东方的院墙,洒下金色的光辉,在整个校场之上都铺开一层金色。
天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正欲抬脚离开,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准备在那里看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回应。
天歌转过身,冲旁边的树杈上看去。
忽然,地上树影中一阵晃动,很快旁边便多出一个被拉长的细瘦影子。
“你是怎么发现的……方才褚大哥都不知道我在……”
听着田鸡有些不大甘心的话,天歌从地上的树影间扫过。
就在田鸡懊恼自己不该大意的时候,一道声音凉凉传来:
“褚流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戳穿你。”
田鸡:“……”
“你们还有今儿个一日的歇息时间,正好让宋管家带你们熟悉熟悉府上的环境。过了今日,往后可就没有这么悠闲了。”
天歌抬脚欲走,身后田鸡连忙追上:
“你昨儿个晚上说,要留下得经过你的考核是……”
天歌脚步不停。
“一切等明日再说。”
看着天歌越走越远,田鸡一阵懊恼。
昨儿个就因为这个没睡好,今儿个又得再熬上一天并一晚
想到这里,田鸡心情越发沉重,闷闷走到旁边的兵器架边,抽出一把剑,在校场中有模有样地比划起来。
那一招一式,乍一看过去,与天歌昨日的招式有几分相似,但再多看几眼,又有些褚流剑招的样子。
……
……
滴漏声声滴答,眼见离午时越来越近,茗香楼雅间中的客人也越发坐立难安。
走了不知多少个来回,又在窗户边看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衣着贵气的公子哥儿终于按捺不住:
“还有多久”
随从看一眼旁边的滴漏,小心回禀:
“回公子,还有一刻钟。”
“一刻钟……那小子不会不来了吧!”公子哥猛一合扇。
先前来茗香楼的路上,他刻意让人去天衣阁外盯着,可是谁曾想店里的人都被掳走了,今儿个天衣阁却是照常开张。
不止如此,昨儿个晚上跟那叫红玉的疯婆子同路,
第234话 为谁与巴掌
【待捉虫】
屋门打开,少年人领着一名中年男子从外头进来。
看着眼前的公子哥,天歌恍然点头。
“原来杨公子便是杨公子。”
第一个杨公子,自然指的是眼前的杨焕。
第二个杨公子,则是先前在揽金阁豪赌之夜,坐在天歌旁侧那位一直对天歌连输数场取笑不断的杨公子。
原来这两个人,乃是同一人。
还真是巧得很。
相较于此刻才对上号的天歌,杨焕则是早就知道天歌的身份。
“林公子好久不见。”
一声问候,重新回到富贵公子的做派。
“是啊,好久不见。”
天歌应和一声,越过杨焕往后面的桌边走去。
行走之际,她的目光在屋内一扫而过,尽管入眼除了杨焕一人之外,再没有旁的人,可天歌还是听到了屏风后头微小的声音。
“杨公子一个人”
天歌自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似闲话家常。
杨焕神色微凝,不自觉往屏风边一看,见没有露出来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林公子知道某今日约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天歌对身后的孙三一招手,后者登时从怀中拿出一沓折叠起来的羊皮卷放在天歌手上。
只是最后站直身子的时候,带着几分不甘用乌青的双眼狠狠地瞪着杨焕。
“绣图都在这里。”
天歌挥了挥手中的东西。
杨焕闻言一喜,当即抬脚上前,然而在他伸手将绣图抓在手中之前,天歌将绣图往旁边一偏。
杨焕笑容一滞:
“林公子这是何意”
“我的人呢”
杨焕重新换上笑意:
“容我验过真假,若是林公子信守诺言,那么在下也不会爽约。”
“谁不知道杨公子本族便是绣坊出身虽然不如曹家的身份地位,可到底也是绣图中浸染长大的,令姑母亦是有名的绣娘。这一眼看过去,与我先交了绣图有什么区别”
出身山东府杨家,却被选来做曹家的儿子,尽管前途富贵,可若是一个无知孩童,许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杨焕的年岁已近弱冠,这种事被人当面提前,不管有意无意,听在耳中都像是极尽讽刺。
尤其是在方才红玉开口大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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