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悍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心一羽
“你瞧瞧这地儿……是人住的吗”
跟着穆大总还有一所宅子,跟着顾五便成了这样儿!
顾五瞧得她那样便心头火起又冷笑连连道,
“吃香喝辣……你想的美!你守在那屋子里几年,他可曾瞧过你一眼,不过是把你当成一条狗养着,想起时过去逗逗,未想起时你就在那屋里等死!你若不是耐不住寂寞又怎会守在院子门口冲我抛媚眼儿……”
茵茵被他戳中痛处,上来举起拳头打他,
“你这没良心的东西,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雨点般的拳头打在顾五的身上,顾五身上本就有伤,那茵茵的拳头虽说不算太重,但打在他身上却是疼得要死!
顾五怒火起来,也不管那茵茵大着肚子,将她一把推了地上,茵茵尖叫一声坐在地上,扶着肚子哭了起来,两人这一番动静终是将另一间房中的顾五老娘惊动,
“小五儿……你们……你们在闹甚么”
顾五见自己老娘被惊醒,忙应了一声,
“娘无事的!茵茵只是做了恶梦!”
他想着再呆在这屋子里同茵茵吵闹又要惊动老娘,便索性忍着疼痛从自己家中出去了。
半夜三更他躲躲藏藏,避过了巡城的衙役,寻到了表妹那宅子去,他那表妹见顾五鼻青脸肿的出现,当时就吓了一跳,
“表哥……表哥你这是怎么了”
忙伸手扶了他进来,顾五也不敢说缘由,只说是在外头跑生意遇上了歹人,他那表妹扶了他进去,又取了药来给他轻揉,顾五躺在软榻之上拉了她的手叹道,
“卿卿还是你最好!”
表妹心疼的扶着他的脸,想了想道,
“你今儿晚上只怕要疼得睡不着了,我陪着你吧!”
顾五点了点头,他那表妹便坐在一旁,一面轻轻给他揉伤,一面又小声陪他说话,顾五本就挨了打,又与那茵茵闹了一场,现下夜已深他实在也有些撑不住了,但偏身上又有些疼。
他一双眼皮子打着架,神智渐渐开始混沌起来,一只手抓着表妹的小手,呢喃道,
“表妹还是你……还是你最好……那……那女人仗着怀了我的……我的孩子便想进顾家门……妄想!”
这夜深人静,那呢喃声被听得一清二楚,表妹的身子一僵,凑到他唇边轻声问道,
“她怀了你的孩子”
顾五低低嗯一声,半晌又道,
“她……她勾引……我……”
“她现下在何处”
“她……她……她在我家里闹呢!”
顾五说着话,渐渐睡意来袭,身子渐渐放软了下来,一旁她那表妹却是呆坐了半晌,缓缓起身出去,半晌端了一碗水进来,
“表哥,可是渴了喝点儿水吧!”
顾五恍惚间张开了嘴,将那碗里的水喝了进去,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得有些苦”
表妹轻轻笑道,
“你若是嫌苦便……滚出去”
说话间一个耳光打在了他脸上,顾五立时清醒了过来,
“表妹!”
表妹冷哼一声立在那处,指了屋门道,
“你给我滚出去!顾五……你同旁人都有了孩子,倒还敢来骗我!”
顾五一惊这才猛然回神,原来自己前头不小心将事儿给漏出来了!
“卿卿……你听我说!”
“滚!滚!”
表妹立在那处胸口起伏,眼中无泪却已是伤心欲绝,
“若不是心心念念想着你……我又怎会从夫家跑了出来却是没想到你竟这样对我……”
顾五还要上去说话,却被她推搡着赶了出去,把门重重关上,双眼已是无神,
“你死我也死,我们到地下做一对妻去!”
……
顾五被那表妹赶了出去,身上剧痛无比又无有旁的去处,无奈之下又回到了自己家中,顾不得茵茵在耳边唠叨多话,栽到床上立时昏睡了过去。
只这一睡却是再也没有醒过来,天亮时茵茵推了推他,才发觉触手冰凉,当下尖叫起来,
“顾五……顾五……”
顾五那老娘被她尖叫吵醒,过来一瞧立时昏倒在地,茵茵吓得跌跌撞撞跑到外头,左邻右舍的过来瞧见,这才去报了官,官府的人来抬走了顾五的尸体。
那仵作一见顾五的尸体,
“此人死前受过殴打……”
伸手去按了按他的胸腹之处,
“疑似肋骨受伤……”
仵作的话传到前头,涂瑞问那茵茵顾五为何身上带伤,茵茵却是眼神闪烁支吾以对,涂瑞见状将那惊堂木一拍,
“大胆妇人,公堂之上竟敢不从实招来,你是想让本官用刑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自缢死
这时节上了公堂,可不管妇人是不是身怀有孕,当下便有衙役过来将那茵茵往地上一按,茵茵一介内宅妇人那见过这些,当下吓得将前头的事儿一口气全抖了出来,
“太爷饶命!太爷饶命!这事儿与小妇人无关哪!说不得……说不得顾五是被那穆大打死的!”
涂瑞自是知晓穆大是谁,当下眉头皱得死紧,转头瞧了瞧身后的师爷,师爷过来悄悄凑过去道,
“老爷……这事儿实在不好说,被人打伤之后虽说经过医治,也有那受了内伤的,隔过不久发作而亡的!”
涂瑞怕的就是这个,
“若是穆大打死的便有些麻烦了!”
按理说这类捉女干的事儿,女干夫被打死是不用偿命的!
但穆大这事儿却是棘手,这叫茵茵的女子并非他过了明路的小妾,反倒还是他从别人那处偷来的,若是这事儿闹开那顾二倒还能来告一个诱拐妇孺。
因而若这顾五被穆大打死,却还是要偿命的!
不过穆大是蒲国公的亲家,涂瑞若是将穆大判下了狱,蒲国公那处怕是不好交待,但若是不判罪,岂不是有愧职责
案子不难判人却难处置!
师爷想了想道,
“老爷,只怕还是让那仵作细细察过才是,总归要罪证确凿才是。”
自然若是不确凿的话,便判不了穆大。
涂瑞点了点头正色道,
“好!不过本官职责所在还是要将那穆大叫来问话的!”
当下发了押签下去,命衙役去带人,却是又吩咐他们好好说话,将人“请”过来。
衙役们经年办事,自是明白这其中的决窍,当下便去“请”了穆大,穆大过来在堂上跪下行礼,涂瑞忙让人扶了他起来,只穆大是平民却是不能在堂上赐座,便让他立在一旁。
当下涂瑞问他,
“顾五可是被你所殴打”
穆大点头应道,
“回大人的话,昨日里确是小的殴打了顾五!”
“你因何殴打顾五”
穆大将事儿前因后果一讲,涂瑞听他的话倒与那茵茵说得大差不差,
“你们昨日可是送了顾五去医治送到了何处”
“回大人的话,乃是送到了回春堂医治……”
涂瑞又派了人请了回春堂的大夫说话,那大夫回话道,
“小的瞧过那顾五的伤势,肋骨裂了一根,差一些便断了,但并未伤到内脏……”
当下将如何医治顾五的一一道来,涂瑞听了却是有些疑惑又问道,
“依大夫所见,那顾五可会因殴打至内伤,当时未死回到家中又死亡的”
大夫想了想道,
“此事倒也有可能,不过……小的专治打击刀砍之伤,比那顾五更加严重的伤势也是医治过的,顾五年轻力壮且小的当时并未发觉内伤,他本人也是能说能走,因而才放了他回去养伤,依小的愚见顾五不大会因内伤而死!”
涂瑞闻言眉头皱了起来,想了想传话到后头道,
“让仵作剖腹验看……”
后头仵作便动了手,划开那顾五的肚子倒未见内伤,只那胃中以银针插入却是乌黑的抽了出来,剖开来里头并无多少东西,却是清水一泡,仵作忙报了给涂瑞,
“老爷,那顾五乃是被人毒死的!”
涂瑞得知便派了衙役到顾五家中提取证物,又提了那茵茵与顾五亲娘来问,
“顾五昨日里回到家中可有食用何物”
两人都道顾五身上全是伤,脸上也青肿着只喝了几碗水,吃不下东西,
“喝了甚么水”
“只是巷口处打的井水!”
那巷口处的井水,乃是附近邻居公用,若是有人在井中投了毒便不会只顾五一人中毒了,想来投毒应是在家里。
涂瑞叫了师爷到后堂说话,师爷道,
“老爷,依卑职看来,只怕那穆大与茵茵都有杀人嫌疑!”
以顾五的行径那穆大杀他也是有缘由的,还有那茵茵……前头不是说顾五在外头还有一个女子牵扯着
涂瑞却是摇头,
“依本官瞧着那穆大此时倒不如茵茵的嫌疑大……若是他要杀顾五早便在发现顾五与茵茵的女干情之时便动手了,那时节他正在盛怒之中都没有动手杀人,缘何后头又要投毒来杀人”
更何况若要投毒便要进入顾五家中,那穆大并不是身手高强,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士,要进入人家中投毒并不是易事,还有衙役回来禀报,那顾五家中的水缸水碗中没有毒,看来不是在家中投的毒又或是投毒之物被人扔掉了!
想来穆大要投毒的话,应也不会等着人喝下去后,还会去收拾证物。
想了想道,
“本官倒以为那茵茵嫌疑最大,前头被顾五哄得勾搭成女干,后头又被哄着去骗那穆大,之后因着穆大发觉强逼着入了顾家门,但又知他在外头还暗藏了一名女子,因而必是暗恨于心,说不得便下了毒!”
妇人不比男子力壮,多有用此法子的!
当下又升堂提了那茵茵来问,
“大胆妇人敢谋杀亲夫,你还不从实招来!”
那茵茵连呼冤枉却还是被人压到了堂上,她怀着身孕不能打板子,十个指头却是遭了殃,只夹得她惨叫连连,痛苦难当,
“你还不从实招来!”
茵茵只称决没有做下此事,涂瑞又用刑将那茵茵十根手指头都夹断,却还是问不出实话来,案情一时僵在了那处,不得半分进展。
只现下穆大也是嫌疑却不能离了衙门,今日夜里便要在大牢之中过了,不过那涂瑞也是个明白的,知那林掌柜的是蒲国公府的人,便好言道,
“林掌柜的放心,穆老板是甚么人本官心中清楚,必不会让他在衙门之中受了委屈!”
林掌柜回来报给穆红鸾听,穆红鸾却是坐在那处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问道,
“那顾五也是在外头行走之人,可是在外头得罪过谁”
林掌柜的应道,
“此事小的也是想到过,特意去牢中问过亲家老爷,亲家老爷道是有些同行相互照不顺眼,顾五此人兜里有银子便张扬,不过虽是让人瞧不顺眼但总不会让人恨到下死手的地步!”
穆红鸾支肘想了半晌,却是想起一个人来,
“那顾五的表妹处,衙门的人可是去查过”
林掌柜的一听却是摇头,
“涂大人并未问及此事,不过……少夫人,那女子与这投毒之案可是有关”
穆红鸾应道,
“即是死了人,又是毒杀之案,不是应将死者生前的一应恩怨纠葛查个清楚么”
林掌柜的闻言若有所思,
“少夫人此言有理!”
当下便又赶到了衙门之中,求见了涂瑞,涂瑞闻言又提审了茵茵,
“顾五当晚可是有出门去过”
茵茵应道,
“我们吵了两句,他便跑到外头去了,不过没有多久又回来,小妇人……小妇人只当他是气极在外头呆了一阵子!”
茵茵那时还在地上哭,待到哭够了起身想起顾五来,发觉不在家里又不敢黑灯瞎火的在外头去找,自己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四更,见顾五又回来睡了!
她只当外头有巡城的衙役,顾五身上又有伤,必也不敢四处乱跑,说不得在巷口蹲一阵子便又回来了!
涂瑞听了却是双眼放光,
“原来昨晚顾五竟是出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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