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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她在过道那儿穿好高跟鞋,临出门前,又转过身,看着杰克道: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你叫什么对吗?

    杰克冷冷看着她,不予回应。

    哼!安琪尔娇嗔一声,顺手从旁边的花篮里拿走了一支玫瑰,那我就叫你‘玫瑰先生’咯。说罢,她就摔门走了。

    尽管安琪尔走时显得有些生气,但她还是按照杰克说的做了;她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只是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附近的停车场,坐上自己的车,驶入了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与此同时,酒店房间内。

    杰克仍在等待着,他还是站在那个远离所有门窗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在此前那一个多小时里,他一直在用自己那卓绝那听力,顶着安琪尔那声情并茂的叫喊,监听着周围的风吹草动。

    据他所闻,与其房间相邻的几个客房里,除了楼下那间没人住以外,另外几间的房客们,刚才无一例外都把耳朵贴在了墙上或地上偷听着安琪尔的呻吟,甚至有个家伙仅仅是听着声儿就用掉了半盒纸巾。

    从这些人的呼吸心跳,以及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有投诉意愿的反应推断,他们无疑都只是普通的住客而已。

    因此,杰克基本可以确定,今夜要来对付他的人,并不在离他房间很近的地方进行监视,而是选择在更远的地方静观其变。

    这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是杰克·安德森。

    十年前,有那么一回,杰克被一名有联邦官方背景的雇主雇佣,去刺杀对方的政敌。事情搞定后,对方又想杀了杰克以除后患,故而利用自己的职权,出卖了杰克的行踪,派了一对联邦特警想把杰克干掉。

    结果,当那队人马在杰克楼上的房间用军用级的监控设备监听着杰克的动向并准备炸开天花板杀下来时杰克用一把改装过的手枪,靠着自身的听力,隔着天花板就把对方的十二个人给全灭了。

    这件事,全程都是有监控视频作为证据的而且有官方记录;虽然这些信息并不对民众公开,但杀手圈也是个手眼通天的地方,没过太久,杰克的同行们就都听说了这件事。

    自那以后,杀手圈里就多了一条传言——别去听杰克·安德森的墙根儿,否则你的脑袋可能会被穿墙而来的子弹打爆。

    时间悄然流逝,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小时。

    终于,杰克的等待,有了结果——有人来了。

    走廊里两个,窗外一个杰克在心中默数着,一米九零八十五公斤,一米八五八十六公斤尽管对方已经尽可能地保持安静而且走廊中铺的是地毯,但杰克还是从细微的脚步声中推测出了对方的身高和体重,窗外的那个是高手,纵然挂在吊索上,他的心跳也很稳定,且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常人可以捕捉到的声响门口的两个虽然也挺专业,但只是诱饵

    那些不速之客还没现身,杰克就已将对方的信息和战术分析了七八成,并已从精神上做好了应对各种状况的准备。

    砰——

    两秒后,房间的大门被踹开了,先行的高个儿径直冲向了起居室,比他略矮些的那个则是快速地检查了过道旁的衣柜,随即也跟了上来。

    他们的手里拿着的都是专门改造过的消音枪,而不是那种加装了消音器的普通枪械,所以不存在什么准度和威力降低的毛病。

    以这二人的身手和枪法,用这样的武器,在短距离的交火中哪怕是对上手持冲锋枪或霰弹枪的对手也完全不虚。

    然,高个儿的那名杀手,却是在踏入起居室的一瞬之间,就被一发子弹爆了头。

    要知道这位在踹门之时,便已平举着枪,把手指扣在了扳机上;他是随时都准备着射击进入自己视线的任何人形物体的,哪怕是具尸体,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先补几枪再说。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连一枪都没开出来就领了便当。

    跟在高个儿身后那位反应也是很快,当前面那人的脑浆子爆散着糊向其脸时,他本能地压低了身子,躲到了同伴的躯干后,架住同伴的身体当作人肉盾牌来使用;这的确是个好办法,因为他们的夹克和羊毛衫底下都是衬着防弹衣的,就算是死人也能用来暂时抵挡一阵。

    可惜,接下来迎接他的,并不是什么隔着几米的远射击对决,而是更凶险的杀机。

    呼——

    一秒后,随着一声破风疾响入耳,一道闪电般的人影已从起居室的角落袭来。

    由于弯腰躲避,这名杀手的视线势必受阻,他只能通过地上的影子和脚步声判断杰克冲过来了,但当他准备瞄准迎击时,只听得,又一记枪响传出,同一秒,房间里的灯灭了。

    杰克的身影,也在骤然变黑的房间中消失了。

    但,那名杀手的所站之处,却仍是亮的,因为他身后的走廊里还有光照进来。

    这名杀手也不笨,他立刻将同伴的尸体往前一推,自己则用一个弯腰转身的翻滚动作扑向了走廊,想要撤回外面去。

    不料,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他的脚踝已被一只手给攫住了。

    他根本来不及对这变故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就步了同伴的后尘

    在他身体失去控制的那半秒之内,一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后脑,赏了他一个脑浆四溅。

    砰!乓啷啷——

    同一时刻,房间的窗户被人用枪打破了,紧随其后就是一阵身体撞碎玻璃的动静。

    不用回头看,杰克也知道是窗外的那位进来了。

    而他也的确在没有回头的情况下在身体的姿态根本没有调整好的情况下仅靠着听声辩位,就开始了射击。

    只见杰克右手持枪,枪口从他的左腋下穿过,对着他的后方连发了四弹

    在开第一枪时,杰克还是背对着窗户半蹲的状态,但开到第四枪时,他已完成了转身伸直手臂面朝敌人的姿势转换。

    这四枪射罢,从窗外入侵的那位高手兄也基本残了

    其躯干中了两弹手臂和大腿也各中一弹;落地时,他已是血流如注,只能翻滚着挪到床边,靠着床体的掩护来躲避杰克的追枪。

    高手兄之所以没死,有三个原因:

    其一,因为他是从外部通过滑索接近的,所以杰克很难通过听觉准确地判断出他的身高和体型,这样一来,在进行盲射时,杰克自然会选择靠近中心的那个范围来射击,于是就有两枪打在了防弹衣上。

    其二,他的身手也的确是不错,在听到第一声枪响时,就本能地改变了坠落的姿势,让自己偏向了床的方向,滚向了这个最近的掩体。

    其三,杰克这四枪本就没有下死手。

    该死!这怎么可能?中枪倒地后的高手兄,心中满是惊疑;他本以为自己占尽优势,可以打杰克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现在反倒是自己被人打了个立足未稳。

    他完全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种种迹象都表明,目标和他们送上门的那个高档货干了,且已在过程中毒发身亡。

    当然了,作为职业杀手,他们并不会因为这种表象而放松警惕。

    他们来的时候,就已做出了目标很可能并未死于‘螳螂’而且正在房间里蛰伏待机着这样一种假设;他们的这波围攻,也是建立在这个假设的基础上的。

    站在这些杀手们的角度去思考的话——

    即使目标察觉了走廊里有人靠近,想要搞定从门口杀进来的那两人,也绝非易事吧?

    就算目标能应付从门口冲进来的两人,也总不可能想得到会有人破窗而入吧?

    就算目标连这都想到了,但从时间上来说,窗外的人是在听到同伴踹门后的第五秒开始行动的衔接如此紧凑的来自两个方向的突袭,目标能来得及反应和应对吗?

    然而,站在杰克的角度上来看,实际情况就是——

    对,搞定你们很容易。

    我早就知道窗外有人,你冲进来的时机我也猜到了。

    我当然来得及反应,我甚至都懒得对你们发动能力。

    等等!两秒后,高手兄在经过了一番短暂的内心斗争后,急忙开口喝道,我投降!

    在立刻就死和事后被组织追究责任之间做出选择,也并不是那么难的。

    此刻,撇开躯干处传来的疼痛不提,高手兄的惯用持枪手和他的大腿都中弹了,而且腿上的伤口血流不止这种伤势,已足够让他下决心放弃抵抗。

    谁派你们来的?杰克也没有半句废话,听到投降二字后,直接就抛回去这么一句。

    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但并不知道命令是谁下达的。高手兄回道。

    这个回答不足以让你活着离开这个房间。杰克说这话时,正站在门口的过道儿上,悠然地换着弹匣。

    高手兄又思考了几秒,再道:阡冥我们是阡冥的人。他顿了顿,语气微变道,如果你真是‘杰克·安德森’,你应该知道我没有说谎。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不会说谎杰克应道,而你不是那种人。

    此言一出,本来还在撕床单包扎自己大腿的高手兄,连手上的动作都停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这就要完。

    不过,眼下你这几句,我姑且信了。直到五秒后,杰克的后半句话才出口。

    他这一口大喘气,可是把高手兄吓得走马灯都看完了。

    我会帮你叫救护车的,所以杰克说着,缓缓退到了走廊里,之后,请代我向你的同袍们问好。

    说到这儿,他已转过身,准备离去。

    嘿!干什么那么大动静啊?就在此时,住在隔壁房间的之前用掉了半盒纸巾的那位男房客打开了房门,探了半个身子到走廊里,用抱怨的语气朝着杰克吼道,大半夜的吵死人了,还让不让人睡

    砰——

    他的话说到一半时,杰克便从其面前路过了,并且在看都没看他一眼的情况下,随手朝他的下体甩了一枪。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这位对噪音抱有双重标准的男士愣是在那儿呆滞了两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后,这才反应过来

    啊——

    两秒后,他发出了一段持续许久的声嘶力竭哭天抢地的惨嚎。

    转眼间,鲜血已从他腿部的伤口蔓延出来,淌了一地,而临近几个房间的房客也纷纷被他的惨叫声吸引了出来,开门观望。

    引起了这样的骚动后,救护车自是已经在路上了

    而杰克,则是不紧不慢地乘着电梯抵达了酒店一楼。

    他趁着酒店的人员因突发事件忙作一团时,拐到尚未开门的自助餐厅那儿顺走了几片刚烤好的吐司和一盒牛奶,一边吃着,一边走出了酒店大堂。

    当警笛声从远处的街上响起时,杰克的身影,已步入了那片清晨的薄雾之中。




第四章 警告
    那不勒斯联邦慈善医院,是冠之郡最好的医院之一。

    尤其是他们的创伤外科,其水平之高,与黑鹰郡的骨科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然而,虽说有着极佳的医疗水平而且还是一家公立医院,但这里却比很多私立的医疗机构还要冷清。

    究其原因,其实还是个价格的问题

    尽管这家医院挂着公立的牌子,可他们实际的消费门槛比私立的还要高。

    在那不勒斯联邦慈善医院,所有的医疗用品药品常规及增值的医疗服务,未必是全郡最好,但一定是全郡最贵;而且他们不接受任何医疗保险或分期付款,全部的费用都是事前结清——先买单后服务。

    按道理讲,这无疑是不合理也不合法的。

    即便是私立医院,也得有个规范的收费标准,且必须配合联邦的社会保障制度才行,何况是公立的呢?

    但,既然这不合理的事情切实存在着,并已存在了很多年,那自是有其原因的。

    维托里奥·布鲁诺这个名字,就是这背后的原因。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很多,因为这位布鲁诺先生正是冠之郡的最高行政长官——即联邦郡首,且已经在这个位置上连任了很多年。

    他的家族可以一直追溯到文艺复兴时期,从诗人到商人,从黑手党到政客,从反抗军到当权者纵观冠之郡的历史,布鲁诺家族的身影从未淡出。

    而维托里奥·布鲁诺,或许是他们家族迄今为止最得势的一员。

    至少最近这十年来,他的名字在冠之郡就相当于是法律,甚至高于法律。

    尤其是在那不勒斯这地方这里是布鲁诺家族的故乡,他的根基在此,无可撼动;就算是百余年前,反抗组织钢铁戒律盘踞冠之郡时,布鲁诺家族也不曾没落。

    在这座城市里,维托里奥想找谁,就能找到谁,他想让谁消失,谁就得消失。

    所以,他想要一家挂着公立的牌子但实际上只为那些与布鲁诺家族相关的人以及极少数的有钱人服务的医院,那就可以有这样一家医院。

    公立什么的,只是维托里奥用来避税的壳儿而已,并不是说有个公字自在,就是为公众服务的了;为谁服务,还是得当权者说了算。

    这天早上,医院的急诊室来了一名病人。

    除了轻微的内出血症状外,他的右臂和左腿还各挨了一发子弹;手臂上的伤口倒还好,但腿上那枪可是引起了大出血的,若不是他自己做了些应急的处理,怕是在上救护车之前就得出人命。

    遇到这样的病人,医院自然是要报警的。

    但结果,警方仅出动了几个人,来这儿转了一圈,走了个流程后,便草草收队了。

    而医护人员们对此倒也是见怪不怪。

    在这家医院工作,很多事情心里都有数;冠之郡的联邦警员虽不能说有多出色,但也不至于是这样办事的,会出现这种情况,唯有一种解释——来之前就有人关照过他们别管闲事。

    晚,八点十分。

    经过了近十个小时的手术以及术后处理,那名病人被送进了一间单人病房。

    一名负责留守的警员坐到了那间的病房门口,一杯一杯地喝着自动贩卖机提供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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