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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你别总拿别人跟你比啊。”克劳泽插嘴道。

    “那是啊。”天一道,“他能死,我不能,我可比不了他。”他又喝了口咖啡,“放心吧,他会想开的,也许……此时此刻,他就已经想开了。”

    “你说的‘想开’,是指放飞自我吗?”克劳泽又道。

    “是又何妨呢。”天一反问道,“他已演了太久了,现在终于能做回自己,为什么不让他痛快地飞一回呢?”




尾声 彻悟
    2219年11月1日,黄昏。

    威尼斯。

    这又是个下雨的日子,雨不大,但冷。

    在这战火纷飞的年月里,水城也并没有太多的游人,而这糟糕的天气,让街上的行人更少了。

    就是在这样的时节,在一条僻静的小街上。

    一道孤影,默然走在雨中。

    没人知道他要去哪儿,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一把伞,忽然出现在了他的头顶。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子临没有回头,因为他很清楚给自己撑伞的人是谁。

    “我回过书店了。”莉莉娅说着,将一本包着黑色封皮的书从大衣的口袋里取了出来,并向前递去,“天老板让我把这个捎给你。”

    子临没去接书,也没动,只是轻声问道:“你看过了吗?”

    “一点点。”莉莉娅回道。

    “那就是看完了咯?”子临道。

    莉莉娅耸肩,用承认了的语气应道:“乘飞机时无聊、又睡不着,就会想翻点儿什么。”

    “也就是说,我在你面前,已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吧。”子临又道。

    “不是啊。”莉莉娅回道,“人在每时每刻都可能产生新的想法,所以我对你的了解,也就止步于我上一次看你的心声为止了,此时此刻如果你有什么新的念头冒出来,我自然是不知道的。”

    “嗯。”子临点点头,终于是转身,面对了莉莉娅,“那你对‘目前为止你所了解的我’,有什么看法吗?”

    “按理说,我应该对你那个‘让浪客给我洗脑,然后让我以你妹妹的身份常年用异能保证你大隐于市’的计划感到怒不可遏……”莉莉娅抬头,望着子临的脸道,“但是……在看完了你全部的心声后,我发现,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气愤,更谈不上恨你。”

    “因为你觉得我很可怜?”子临接道。

    “是啊。”莉莉娅用颇为平淡的语气回道,“你是如此可怜、可悲、绝望……我想任何有同理心的人只要换位思考一下,大体都能理解你的那份自私和疯狂。”她言至此处,话锋一转,“但我毕竟不是你,非但不是你,还是一个原本有可能被你牺牲和利用的人,所以,即使我理解你,但我依然不可能认同你或是支持你。”

    “呵……”子临笑了,苦笑,“那你说,我这种人……还能改吗?”

    “那是你的事,我又不是你妈,没义务来帮你思考这种问题。”莉莉娅道,“我只希望今天过后,我和你、还有逆十字……再无瓜葛;今后你要做什么事、成为什么人,我都不会来干涉,相对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再来干涉我的人生。”

    她说到这儿,把心之书强行往子临胸前一甩,塞进了对方手里,随即转身就走,重新把子临丢在了雨里。

    “我说……”一息过后,莉莉娅才刚走出了几米远,子临忽又开口,冲着对方的背影道,“假如我那个计划……不是让浪客给你洗脑,也不是让你以我妹妹的身份……而是以另一种更直接的、符合你本人意愿的形式让你留在我身边,你会不会更易接受些?”

    “噗——”下一秒,莉莉娅愣是笑出了声来,她用一个小痞子般的动作歪过头、转过脸来,看着子临道,“书现在在你手里,你看一眼不就知道了?”

    “自从越狱结束后我就没再看过你的心声了,这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子临回道。

    “那你为什么不看呢?”莉莉娅说着,再度转身,面向了子临。

    “我……”子临想了想,“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有时候还是保留些秘密更有趣些。”

    “那为什么别人的心声你又照看不误呢?”莉莉娅又问道。

    子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道:“工作需要啊。”

    “呵呵……”莉莉娅笑着点点头,迈着仿佛从《雨中曲》里学来欢快步伐,啪啪地踩着地上的小水洼,几步回到了子临跟前,“你知道你这人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子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望着上面那些刚被莉莉娅溅上去的泥点子:“一家靠谱的干洗店?”

    莉莉娅没有接他这句吐槽,而是撒手把肩上的伞一扔,忽地伸出双手捧住了子临的脸。

    “你需要的是……”她面带微笑的说着这句话,同时,她那两只手的动作由“捧”变为了“捏”,“……一本能看见自己心声的书,来治治你那自负的、迟钝的、虚伪的、天真的、无药可救的脑子……”她一边说着,手上一边加力,挤压揉搓着子临的两片腮帮子,将子临的嘴唇挤成了章鱼嘴,脸也挤得像个傻冒样儿,“……你个白痴,去吃屎吧你!”

    她骂完、捏完,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笑得更灿烂了,好似这波发泄得挺爽。

    随后,她又捡起地上的伞,甩了甩头发,扬长而去。

    留下两边脸被挤得通红的子临独自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味儿来。

    不过,“半天”后,子临还是回过神了。

    此时,雨也停了。

    他把心之书揣进衣兜,把额前湿透了的刘海往后捋了一下,顺势抬头,正瞧见一轮新升的明月从渐散的乌云中漾出。

    然后,就如天一所预料的那样,他“想开了”。

    莉莉娅那番荒诞而随性的举动,让子临很受启发。

    其实人有时候真不必想得太远,眼前的感受才更重要;永远都会有某些意外去改变人们规划好的未来,即使没有,人自身的想法也会随着阅历的增加慢慢变化,至于这些变化是好是坏,总是未知的,也正是这种“未知”带来的苦难或幸福,才让人生变得有趣、变得有意义。

    这天过后,子临不再纠结于逃脱宿命。

    他接受了命运对自己的种种束缚,他也不在乎自己还要为这个世界再付出多少;当然了,作为交换,他也会在此后的人生中,随心所欲地对这个世界予取予求——无论后世会怎样去评价由他所统治的这个王朝。



第一章 释放
    2220年,五月的某天。

    第六帝国,皇宫。

    这座宫殿,位于斯堪的纳维亚山脉的东侧,外观上看大体是复古的巴洛克风格,但内部巧妙地融入了全现代化的软硬件设施,可说是完美地将奢华与实用性结合在了一起。

    即便以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来看,这座建筑的诞生也可称得上是建筑史上的奇迹,不仅是因为它的富丽堂皇、巧夺天工,更是因为它从开工到竣工,总共只花了四个多月的时间。

    当然了,如果把逆十字所掌握的黑科技考虑进去,这可能也并不算什么特别赶的工程了……

    这天的深夜,子临歪斜地躺在他那超大的“铁王座”上,面带微醺地玩着手机游戏。

    王座之下的朝堂,早已空空如也、一片漆黑,只有王座两侧还留着两处不算很明亮的冷色调光源。

    王座那宽大的扶手上放着一瓶见底的红酒,和一个半满的酒杯。

    酒是好酒,不过子临并不是那么容易醉的人。

    同样的,他也不是那种放着柔软的床不躺,喜欢特意躺在王座上玩游戏的人。

    他在等人。

    等一个不速之客。

    至于为什么要在这里等?非要说的话就是——有仪式感。

    就在子临倒光了瓶中的最后一滴酒时,一抹月光从乌云后探头、透过数米高的落地窗洒了进来。

    同一时刻,朝堂的阴影中,也显现出了一道人影。

    他的名字是杰克·安德森,人称——杀神。

    “好久不见啊,杰克。”子临神态自若地喝了口酒,用眼角撇着杰克问候道。

    “是啊,得有半年了吧。”杰克回道。

    “最近在忙什么呢?”子临又道。

    “忙着在世界各地减轻你那些暴行附带的伤害。”杰克道。

    “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子临悠然接道,“不过最近这阵儿我的肃清行动已告一段落了,你应该也闲下来了吧?”

    “所以我来找你了啊。”杰克沉声道。

    “嗯。”子临点点头,再道,“此刻,既然你出现在了本王的面前,那么我能不能认为,本王的两位御前护卫……都已经死了呢?”

    “他们应该死吗?”杰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他们当然该死。”子临回道,“他们最好是被你杀死的,因为那叫殉职,最多算无能。”

    他这话,显然还有半句没说出来——假如凯九和k并没有被杰克杀死就把杰克放进来了,那就是另一种性质,那亦是死罪。

    “那你就当他们已经死了吧。”数秒后,杰克如是应道。

    “呵……”子临笑了。

    这笑容只持续了瞬间,紧接着就变为了冷酷。

    下一秒,子临忽将手中的酒杯朝着杰克的方向扔了过去,摔碎在了朝堂的地面上。

    玻璃的碎片顺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碎散滑动,杯中的红酒也在地上淌开,散发出丝丝酒香。

    “是什么让你认为,你可以指使一位王去怎么做、怎么想的?”子临说话间,已站起身来,一步步顺着台阶向杰克走去。

    他若无其事地踩过碎玻璃和红酒,直到与杰克相隔半米,对面而立。

    “难道你觉得,凭你自己一个人……”子临站定后,冷笑道,“……杀得了我?”

    叱嘤——

    子临话音未落,一抹冷色,已在月光的映照下闪出。

    这一刻,袖剑的锋刃已从杰克的袖中探出,抵在了子临的咽喉上,只要再进分毫,便会见红。

    …………

    六个月前,星郡,某处。

    早晨,伊如诗像往常一样,吃完了早餐,步行了几分钟,来到了一家医院。

    她和这间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很熟了,经过走廊时,时不时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八点,她准时来到了医院顶层的一间病房里。

    这间病房虽然并没有标上“特需”或者“vip”这样的字样,但内部的设施和配套的医护人员都是整个郡最好的,而且其所处的位置,也是在一个没人会来的死角,想要过去,必定要经过保安室。

    这病房里只有一个病人,名叫冼小小。

    在那些不知情者的眼里,这个女孩应该是某位神秘富翁的亲属,年纪轻轻就不幸成了植物人,被养在了这间医院里。

    但实际上,她并没得任何病症,相反,她十分健康。

    她会保持沉睡的原因是,每天都有人将一种特制的镇静药物通过输液的形式供给给她,当然,维持人体机能的营养液和抑制异能的“原始哈迪斯神雾”这两种东西也是必不可少的。

    也只有以这样的方法,才能暂缓其能力的成长,以及维护现实世界的秩序。

    毕竟……她是这个星球上仅有的两名“现实修正者”之一。

    伊如诗负责照顾冼小小已经有相当一段日子了,自从这年二月她和失散多年的妹妹重逢后,她就从米兰搬到了这里,并得到了一份“私人护理”的工作。

    这份工作的报酬很不错,而工作内容则非常轻松,她只需要每天白天过来陪陪冼小小,给后者念念书、翻翻身,活动一下四肢关节,顺带再做些简单的清洗工作即可。

    因此,白天的大部分时候,伊如诗只需要坐在病房里看看平板,和偶尔造访的医生护士聊个天,到了傍晚下班后,其住处也就在附近,晚上她愿意去蹦迪也好、运动也罢,都是自由的。

    最重要的是,搬到这里后,她的妹妹伊如梦经常会来看她;每当两人相聚时,她这住处,便也有了几分“家”的氛围。

    尽管伊如诗并不知道自己的妹妹究竟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冼小小的来历,更不知道是什么人用如此丰厚的报酬来雇用自己从事这样一份看起来谁都能做的工作……但她能感觉到,只要自己维持现状,便可以让妹妹安心。

    和自幼失踪、坚强勇敢的妹妹不同,伊如诗一直是个简单、平凡的女孩,她并没有很好的头脑,也没有什么非凡的潜质,她有的只是难能可贵的善良、真诚和乐观;父母亡故后,她也就这么平凡的、艰辛地活着。

    虽然她内心深处一直认定自己的妹妹没有死、且一定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幸福的生活着,但当影织真的出现在她面前和她相认时,她还是像个普通女孩那样差点哭晕了过去。

    那之后不久,她就来到了这里,过上了现在这种日子,并“幸运的”避过了这八个多月来发生的所有战乱以及那臭名昭著的“铁幕之炎”事件。

    但就在今天,她这按部就班的安逸生活,似乎也到头了。

    上午十点,伊如诗刚给冼小小翻过身,忽然就有人敲响了这间病房的门。

    她说了声:“请进。”

    推门进来的是她的妹妹。

    而影织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人,厉小帆和凯九。

    “姐。”影织进屋后,脸上还挂着微笑,边打招呼边和姐姐拥抱了一下。

    但拥抱过后,伊如诗就用担忧的眼神,望着影织那假笑的面容道:“怎么了?”她说着,转头瞪了厉小帆和凯九一眼,好像在用眼神质问“是不是你俩欺负我妹妹了?”

    “你跟我来。”影织也没有耽搁,当时就拉着姐姐的手出了病房,直奔停车场,把一脸无奈的厉小帆和凯九丢在了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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