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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嘻嘻嘻高木却是不以为意地回道,就算是小牌,也是上百万一局啊而且看你那副已经多面听的架势,我不得不防你一手自摸吧。

    话是没错,但真正的重点,高木并未言明。

    像他们这样的行家都很清楚,在赌博中,运势这种东西是切实存在的。

    和骰子花札牌九那种瞬间分出胜负的游戏不同,麻将是持久战,在进行的过程中,运势会多次转移;而如何破坏或夺走他人的运势,是一门非常重要的技巧。

    对于一般人来说,要做到这点可能很难,即便他们察觉到了运势此刻在谁的身上,也没有太多的手段去干涉,但对于行家来说,办法多得是。

    眼前高木胡的这一把小牌,就是为了破坏大河内的运,而其结果也立竿见影

    东二局,同样在第三巡。

    高木手中的配牌已是三色同顺,单吊四饼,并且

    立直。高木果断地拿出了一千点棒报听。

    按理说,在这种级别的对局中,单吊并指望对手来点炮,那种几率是很渺茫的。

    而且立直(指在门前清,即没有吃碰明杠所有手牌都是自己摸到的情况下宣布听牌,此时摆放一根立直点棒作为宣言牌,在接下来的对局中,立直者摸到什么牌就必须直接打出,直到有人胡牌为止;如果最终是立直者自己胡牌,则可以加番,如果是在立直后的那巡立即有人点炮或自摸,即为立直一发,可以再加番)的风险很大,万一在座的三人里有人正好在做大牌,立直者很有可能自取灭亡。

    然高木,并不在乎这个。

    被称为牌山幽灵的男人,自有他赖以生存的绝技,那就是——移花接木。

    这招的效果是:在他摸牌的时候,可以将摸起的那张牌,与自己面前牌山上层的十七张牌中的任何一张进行调换。

    至于换法,很简单就是摸牌时,用四根手指竖握麻将,在将牌拿向自己并经过牌山的瞬间,让这张摸到的牌保持在与牌山上层一毫米都不差的水平高度,并和那张自己想换进来的牌的一面完全重合;接着,快速无声地用自己摸到的牌把牌山中的那张牌顶出来,然后用同样的手势竖握住被顶出来的那张,而将自己摸到的牌严丝合缝地留在牌山上,最后若无其事地将自己换出的牌收入。

    用慢动作来看的话,这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复杂或困难的动作,但要将这招的速度练到哪怕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也没人能看出来哪怕有人看出来了也来不及抓现行的境界那就是上千次上万次的练习也未必能做到的事情了。

    另外,施展移花接木还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必须在码牌阶段就清楚地知道自己面前牌山上层的牌是什么,如果连自己要换的牌在哪儿都不知道,光把手法练成了也是白搭。

    毫无疑问,高木,是知道的。

    虽然他记不了台面上全部的136张牌,但对于四道牌山上层的牌,他至少能记对九成,尤其是他自己面前的这道牌山,他全部都能记住。

    在一般人的想象中,千术是非常玄妙和复杂的东西,但其实在真正的行家眼里,高阶的技巧,往往都是简单暴力明目张胆的。

    普通人认为一定是靠着某种诡计才实现的奇迹,实际上多半都是苦练后必然的成果,这就是大多数千术的真相;传奇魔术组合佩恩与特勒就曾说过——在桌上魔术中,最终极的诡计,就是魔术师灵巧的双手,这句话用在千术师身上也一样。

    魔术师借助道具辅助才能表演的动作,千术师徒手就要完成,魔术师练习一千次才能做的表演,千术师至少练一万遍才能实战代价和风险的差异,决定了后者没有失误的余地。

    高木能在赌博的世界中脱颖而出,绝不可能只靠运气;运气只能帮你赢那些阳光下的赌博,想在黑暗的世界里生存,还得靠实力。

    呵呵这一巡尚未结束,大河内刚打下一张牌,五十岚就发出了两声轻笑,好一个‘立直’啊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那双已经长了老年斑手,伸向了大河内打出的那张牌,杠说罢,他就把杠牌翻出,并抓起岭上牌,几乎在翻手将岭上牌拍下的同时,他就已经念道,岭上开花

    什高木那阴恻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因为这一刻,他似乎发现了五十岚那刚运的真相。

    别怪我啊,高木君,毕竟在这种地方被你立直一发可不太妙呢。五十岚沉声言道。

    你数秒后,高木那苍白的脸上,霎时已流下了几缕冷汗。

    虽然大河内高木和五十岚在来到龙之介这里后已打了很多局麻将,但在那些随便玩玩的牌局中,作为老手的他们自然都是有所保留的;因此,他们也不知道彼此的实力上限到底在哪儿以及具体有哪些绝活儿。

    然而,此刻高木惊讶地发现,平日里最不显山不露水的那个老头儿竟然掌握着一种在雀士界堪称无解的技术——默牌。

    严格来说,默牌并不能被称为千术;除非你是一流的行家,否则就算有人当着你的面用这招就算你用超高速摄影机把他的一切行动放慢几百倍几千倍,你也看不出半点门道。

    这种技巧的源头,可以追溯到昭和时代。当时的麻将,大多是用竹子制作的,而竹子这种东西,每一小片的表面,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纹理;于是,就有一些雀士想到了通过记忆麻将背面竹子的纹理来记牌。

    可是那谈何容易?莫说是在打牌的过程中去记那136张牌了,就是随机拿出10张牌放到你面前,让你慢慢记,要分辨并记住那些看起来几乎一样的细微的竹子纹理,也是极难。

    而且,光记住一副牌换了一副就两眼一抓瞎也没用;真正的默牌,必须是在面对一副完全陌生的麻将时,也能将其迅速记下的技巧。

    大多数人都不会去练习这种极度困难难学也难精的东西,练了的人里,能在短时间内把整副牌默到一百张以上的也是凤毛麟角。

    但极少数精于此道的行家,无一例外都是接近无敌的存在;这些高手在东三局之前就能把整副麻将全部默下,对这些人来说,牌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就像是透明的一样。即使有人在他们面前出千换牌,他们也能立即知道,只要在恰当的时机提出查验,一抓一个准。

    可惜,随着时代的变迁,竹制麻将逐渐被树脂塑料等材料制作的新产品所取代,在那些几乎没有纹理的材质面前,默牌之术变得无法施展,最终也就渐渐失传。

    不过,传说有一些极为高明的默牌雀士,就连背面毫无纹理的麻将也可以进行默牌;但这门技巧的原理,至今仍是个谜。

    有人说他们是通过人手摸牌时留在麻将背面的指纹来默牌;还有人说他们是借助隐形眼镜之类道具;更有人说这个传言本身就是假的,是有老千为了掩饰其他的千术而吹出来的

    总之,没有定论。

    毕竟这种传说中的默牌雀士实在是罕见,就算这种人真的存在,也很难被察觉到。

    而今天,高木就有幸见到了一位

    五十岚的默牌,和高木那依靠短期记忆加洗牌码牌的手法来大致掌握牌山的方式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他那手岭上开花,以及在高木尚未开牌的情况下对其下一步行动的预测,已表明了他对整副麻将的每一张牌都了如指掌。

    不是靠猜不是靠千,单纯就是看穿了牌而已。

    很显然,在巨额筹码的逼迫下,雀士们已是无所保留在这种随时可能背负上巨额债务的赌局中,根本没有留手或留情的余地。

    就这样,实力的差距,在点棒的差额中渐渐体现了出来。

    至南三局,五十岚已经手握四万三千点;高木守在一万八千点左右,而大河内则是一副已经完了的表情,满头大汗地在一万两千点左右苦苦支撑。

    但要说最惨的,还是榊了,他的点棒只剩下了七千不到,也就是说,他已背上了一千三百万rb的负债。

    第五巡过后,五十岚手中又已是三暗刻两向听的牌面。

    可以默牌的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胡牌在两巡之内就会被摸到,而且两巡之内不会有人打出适合吃或者碰的牌来改变摸牌顺序。

    胜利已近在咫尺。

    可就在这时

    就这样而已了吗?榊,忽然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听到这个问题,其余三人都将视线投向了榊,短暂的沉默后,还是大河内率先应道:点棒排在末尾的家伙,突然间没头没脑地问什么呢?话说身为提出这种乱来赌注的家伙,结果自己却输得最惨,你就不觉得丢脸吗?

    面对这样的奚落,榊却是毫不在乎,继续用略显颓废的语气言道:我是在问,各位的‘本领’就这样而已了吗?

    哼高木冷哼了一声,都懒得搭理他。

    五十岚倒是语重心长地说:榊君,我理解你的心情,呵呵但赌桌上的事儿,输了就是输了,挑衅并不能挽回什么面子,只会让你的败相显得更加难

    他最后那个看字还没出口,榊就打断道:所谓‘听牌的达人’,原来就是个需要戒指来辅助才能使出‘左手换牌技’的二流老千。他微顿半秒,‘牌山幽灵’的杂耍也是泛善可陈,且不说遇上自动麻将机就立刻废了九成,就算是遇上一个会记牌的耿直老头,也能让你吓得拼命快攻胡小牌

    他这短短几句话,就把同桌三个人的技术全都点破并且嘲讽了一番;字里行间,嚣张至极。

    还没等那三人还口,榊就接着说道:这都南三局了,你们也还没有拿出更多的手艺,说明你们是真没有什么别的可现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挽起了袖子,既然你们都喜欢玩这种‘精明的麻将’,那我就给你们看一些‘更直接的方法’吧。




第三章 真正的考验
    啪——

    话音刚落,榊就从手牌中摸出一张,重重地拍在了桌上。

    这一瞬,桌边的其余三人全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胡胡了两秒后,一脸懵逼的大河内才想到了叫胡开牌。

    原来,是榊放铳(也叫点炮,即打出的牌正好使别人胡牌)了。

    身为听牌之达人的大河内,虽然技术是这桌人里最差的,但他还是每一把都能早早做出多向听的牌型的,假如这桌上坐着一个外行人,很容易就会给大河内放铳。

    然而,在这场牌局中,直到榊这次放铳之前,大河内还一次都没有胡过;因为坐在这里的四人,皆是水平高超的职业雀士,即便大河内会用左手技来暗调手牌还是没人给他放铳。

    但眼下,榊却是放了

    大河内这把胡的牌不大,但由于是直击,所有点棒都得由放铳的榊来支付。

    这就让榊的点棒一下子见了底,而大河内则回到了一个接近高木的分数上。

    呵呵呵哈哈哈哈片刻后,有些后知后觉的大河内擦了把额头的汗,大笑起来,小子,你也有体贴的一面嘛,哈哈哈他笑着拍了拍榊的肩膀,我明白了,你是知道自己已经完蛋了,所以准备破罐子破摔拉老哥一把是吧?哈哈哈行,你放心,我认识很多优秀的融资公司,这个半庄完了你要是有需要尽管问老哥我。

    榊没有接这话,只是面带同情的微笑予以回应。

    高木则用狐疑神情看着榊,这说明他对这一手的真意仍保留态度。

    唯有五十岚,咬着牙在心中念道:可恶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拆掉自己的顺子去点炮?而且他选的那张牌,是大河内所听的番种中最小的;很明显,他对牌局的情况了如指掌,他就是要以最低代价让大河内胡牌,以阻止我在两巡后的自摸接下来的南四局轮到他坐庄了,这小子一定会搞些什么名堂出来哼别以为能逃过我的眼睛,无论你用什么千术,只要动作稍微慢一点,我就抓你现行!

    南四局,由榊坐庄。

    洗牌切牌码牌完成后,榊却是盖着手牌,没有动。

    嘿,你干嘛呢?大河内理完牌等了几秒,就看着榊催促道,不想打了?

    吱——

    他话音未落,一旁的五十岚就后推椅子站了起来,并举起颤抖着的右手指着榊面前盖着的那些手牌道:你你是什么时候

    就在你眼皮子底下做的啊。榊抢过对方的话头,应道,怎么?没看清是吗?

    是的,五十岚没有看清。

    以超人的眼力和记忆存活在牌桌上的默牌雀士五十岚,此时此刻,直到榊将手牌码放完之后,才从牌的背面确认了那十四张是什么,而之前那洗切码的过程中,一直紧盯着榊的他,没有看出半点出千的迹象和破绽。

    呵其实看没看清都无所谓了。榊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自己的手牌,天胡,正·九莲宝灯。

    什

    啊!

    高木和大河内在看到那十四张牌的时候,也都惊得差点儿站了起来。

    被称为一辈子只有一次胡的机会,胡到的话死而无憾的究极役种——九莲宝灯,以天胡的形式出现,在概率学上那也是无限接近于不可能的极端例子。

    但,现在出现了,就在这里,就在榊做出了要给他们看看更直接的方法的宣言之后。

    这无疑不是用运气或者概率可以解释的事情,这是——实力。

    同为行家的三人,陷入了混乱。

    大河内停止了思考;高木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而五十岚脑中却是闪过了自己年轻时曾在新宿的一间麻将馆里见识过的传说中的技术——飞燕切。

    可是,那种技术早已失传了。

    并不是掌握的人不想将其传下去,而是学习者的天赋如果没有达到一定程度,便无法掌握。

    如果说默牌术是一种高深的武学,那么可以直接制造天胡切牌术就是绝世神功;凡人只要足够努力,至少也可以掌握高深武学的一部分但绝世神功,却是只有极少数逸才才能染指的。

    别开玩笑了!五十岚的风度和他的世界观一同崩塌了,他露出了比大河内更加浮躁的一面,像这种这种东西他冲上前去,用抖个不停的手抓住了榊面前的那把九莲宝灯,谁会承认啊!

    他抓起一把牌,就朝榊的脸上扔了过去,但榊只是偏了一下头,就轻松躲过。

    这是出千!是作弊!五十岚大声怒吼着,喂!你们俩也说句话啊,这怎么看都是使诈吧!

    但

    五十岚先生大河内低头斜视着地面,用颇为颓丧的语气念道,适可而止吧太难看了。

    你说什么呢大河内?看这小子最不顺眼的人不就是你吗?五十岚喝道,为什么现在反而

    是‘行家’的话就在技术上战胜对方,或者就在对方出千时抓现行高木打断了他,五十岚先生你这个样子和那些输个精光然后胡搅蛮缠的外行人有什么区别?

    你你们这帮小鬼五十岚咬牙切齿地咆哮着,拍着胸脯大声道,居然还教训起我来了?知道我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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