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你少来阴我。变脸之人说话之际,已完成了面部的各种细节变化,紧接着就开始改变自己的身材;随着躯干的一阵蠕动,他上身的船长服扣子都被崩开了,花冢可是男人中的男人对他做那种事的话,他八成会无视我当时的性别和外表把事儿办到底,我要是被干了,我一定会在被干死前告诉他这是你的主意,然后他就会过来把你也干死两次。
都‘干死’了,为什么还能是两小个子本来还想吐个槽,但话刚出口,他就止住了,啊,算了,我不想问,你也别告诉我。说罢,他便转过身往船舱外走去,我要去准备主持人的发言稿了,你也再练练台词吧。
话分两头,正当一股暗流于船上悄然蓄势之际,榊与霍普金斯的这场斗牌,也已进入了最终的阶段。
因为在南三局胡了一把三倍满,龙之介的点棒一跃反超霍普金斯变成了第一位,并且获得了连庄。
但是榊的排名仍在第四,且点棒已经见底。根据规则,四人中若有一人的点棒全部输光,那么这个半庄就会提前结束进入结算阶段。
所以,接下来的一局对榊来说非常重要。
就算他不点炮,只要除他之外的某个人自摸了,他的点棒一样会用尽;而按照目前台面上的态势来看,假如立刻进入结算阶段,霍普金斯和艾瑞克哪怕是输不会输得太多,换算成积分牌也就十几张左右的样子。
这显然不是榊想看到的结果。
南三局,二本场。
龙之介的强运有所缓和,其牌面虽好,但中规中矩;艾瑞克的手牌倒是比起上一局开始时好些了,而霍普金斯拿到了一手极糟的起始牌。
星郡赌王那从容的冷笑,已彻底在脸上消失。
站在他的角度上考虑,上一局榊一定是出千了,但他并没有看出任何的端倪;假如这一局榊无视他的威吓,把刚才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那龙之介岂不是又要赢一手大牌?
当然了,即便如此,霍普金斯也还有退路;因为他可以确定自己是绝不会给龙之介点炮的,而艾瑞克在他的暗号指示下,同样不会点;如此一来,龙之介要胡牌就只有靠自摸,而一旦他自摸了,榊也得付出点棒,从而让这个半庄提前结束。
也就是说,这一局他们只要不给龙之介放铳,哪怕龙之介还能赢,也无法继续连庄,这个半庄会到此结束损失,不会太大。
然而,此刻的霍普金斯并不知晓,这还有退路的想法,会成为接下来某种异变的开端。
第九巡,霍普金斯,打三索,听牌。
赌王毕竟是赌王,即便起手牌糟糕透顶,他还是在十巡之内重整了河山。
可惜此时艾瑞克的手上并没有可以给他送胡的牌,所以他们还得等一等;不过,看龙之介还是一副离听牌挺遥远的样子,他们觉得也等得起。
打三索啊榊看着霍普金斯打出的牌,笑道,呵这种情况下,我还以为你会把八饼扔出来呢他顿了顿,是怕万一八饼点炮了会让别人胡到宝牌吗?
避开不必要的风险,有什么问题吗?霍普金斯冷冷接道。
问题就是你的打法太虚了啊。榊道,如果真有‘绝对不会点炮’的自信,这个地方就应该打八饼的不是吗?而且看台面,我和龙之介明显都还没听牌的样子,为什么你没有立直呢?你那手牌选择打三索听牌以后,还有什么换牌迂回的空间么?
哼我可不需要排名垫底的人来教我怎么打麻将。霍普金斯的这种回应,其实已说明他找不到什么牌理上的反驳依据,只能去扯别的东西了。
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来教你的。榊边出牌边道,你那种装模作样的打法,既不能给对方带去压力,也无法引来运气看你也一把年纪了,再去指导也已经晚了。
在他们说话之间,又是两巡过去,霍普金斯和艾瑞克都没有摸到有效牌,而榊
荷官大哥,明牌(open)立直这里是认可的吧?他忽又抬头问了旁边的黑西装一个问题。
认可,算二番。黑西装的回答也是简明扼要。
好嘞。得到确认后,榊当时就把自己最后的一根点棒一扔,立直。随即就把手牌直接摊了下来,明牌。
这小子霍普金斯的冷汗就这么下来了,他看着对方摊开的手牌心道,知道从我们这里胡不到,干脆就明牌立直等自摸,反正输多输少对他来说都是一把的事,他也不怕自己会点炮;而且他故意和我听了相同的牌,摆明了告诉艾瑞克,要是想给我送胡的话,就会被他截胡
另外,方才他跟我挑衅想必是假,真正的意图是想通过跟我的对话去暗示荒井我听了什么牌;而得到了提示的荒井,自是不会再打任何危险牌了。
念及此处,霍普金斯发出了一声冷哼:哼自作聪明的家伙,就算你的气势和算计都很很强又如何呢?只要我比你先自摸,或是艾瑞克那边成功听牌了,你还是要输。用概率较小的方式来跟我这灵活合理的配合打法对抗,根本就是孤注一掷的外行所为。
就在霍普金斯思索之际,又过去一巡。
下一巡,摸到牌的榊连看都不看,顺势就把那张牌翻过来往台面上一拍:自摸,明牌立直一发,门清平胡三色同顺,倍满。
沃德法克?霍普金斯一句国骂出口,摘下墨镜凑上前去紧盯台面,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都说了,你的运气已经用完了。榊又点上一支烟,淡然言道,使用着患得患失的打法将所谓的概率挂在嘴边怎么可能不输?他掸了掸烟灰,你要明白才气与胆识兼备做好了万全的计算和准备,但最后,还是会输这才是麻将,这才是赌博。
咕霍普金斯无言以对,巨大的压力如山岳般耸立于他的面前。
此刻,榊的身影在他的眼中变得模糊,并渐渐化为一个混沌的魔影,伸手将他推向来了一个陌生的领域一个他一直以来避之唯恐不及的深渊。
南四局。
由于榊的胡牌,龙之介下庄了,不过这最后一局,是榊自己坐庄。
以刚才那发明牌立直为转折点,榊开始了反击。
此时运势俨然已被引导到了榊的手中且被其牢牢握住;宛如鬼神附体的打法,难以预测的无法用常理解释的各种行动,在气势上就已将对手压垮。
于是,连胜连庄,并且开始从霍普金斯和艾瑞克手中直接得点。
或许霍普金斯可以保证绝对不放铳给龙之介这种水平的人,但在榊的面前,他就未必能做到了。
终于,在连庄四次后,一副百年不遇超越常理的大牌来到了榊的手中。
这时,霍普金斯和艾瑞克的点棒都已被压榨得差不多了,就在这种时间点上,榊又一次明牌立直,牌面四暗刻单骑。
这第二次发明牌立直,彻底摧垮了对手的意志和运;尽管已不用再担心点炮,霍普金斯和艾瑞克也已溃不成军,连续数巡都摸不到有效牌。而榊的每一次摸牌,都让两人提心吊胆,仿佛要吓去半条命一样。
最终,榊还是自摸胡牌了。
这个半庄以霍普金斯和艾瑞克两人的点棒双双耗尽而告终,龙之介凭借手头剩下的一万多点拿到了第二位,而取得了桌面上近九成点棒的榊自是第一。
因为是二对二,这样的结果,令结算工作变得十分简单。榊和龙之介两人拿到了全部的起始点棒,即十万点,加上第一第二名的奖励点,共计十七万;而霍普金斯和艾瑞克的点棒是零点,由于都是零,所以不存在第三名,两人被视为并列第四,最终的奖励也是零。
按照1000:1的比例,艾瑞克必须交出170个积分牌给龙之介,而这已经超出了他所拥有的积分牌总数。
这位客人,关于不足的那部分积分结算后,黑西装见艾瑞克还差二十几个积分牌给不出来,便想询问龙之介的意见。
龙之介立刻就很大方地打断道:算啦算啦,大家都是老同学,我不会因为你给不出来就到处去说三道四的;这点小事就当是你欠了我个人情,以后有机会再还咯。
他就这么当着艾瑞克的面大声地把这话撂下了,这种让仇人一败涂地后还无法还口的嘲讽快感,实在是爽得难以形容。
而艾瑞克,也只能忍了
赌博的世界就是这样,成王败寇,能给你忍的余地,那都算是客气的。
总之,这一场麻将,不但让艾瑞克今晚所有的努力化为泡影,还让他受到了奇耻大辱;他这一腔的怒气,肯定得撒在霍普金斯的身上。
走出麻将船舱时,艾瑞克直接就回头瞪了那位面如死灰的星郡赌王一眼,啐道: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见他这么含蓄地把一个滚字说了出来,霍普金斯也很识趣地没有再跟过去,独自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吹风去了。
凌晨四点三十分,距离日出时分已经很近。
已稳操胜券的龙之介正带着榊和花冢朝宴会厅走去他准备提前喝几杯香槟庆祝顺便也休息一下。
我们不用等等阿秀吗?走在半路时,榊还在问龙之介,之前打到南场的时候就看他一个人出去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他说他要去上厕所。花冢在旁冷漠地接了一句。
哈哈大概是吃坏肚子了吧。龙之介道,或者是在路上遇到了漂亮姑娘和人约会去了也说不定啊。
龙之介现在的心情大好,说话基本不过脑子,玩笑也是张口就来。
嗯好吧。榊虽然并不认同龙之介那随意的推测,但他也并不认为阿秀是遭遇了什么危机;毕竟阿秀只是个随行人员,而且既不是赌博搭档也不是全职保镖,别人没理由去攻击他,他一会儿要是找不到我们,估计也会自己到宴会厅来的。
于是,他们三人继续朝着游轮的中部继续前行。
不料,就在他们走过一条无人的走廊时,忽然在榊完全不及反应的情况下,他的后颈处受到了一记冲击,一秒过后,他就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第十三章 未来的选择
头痛,这是榊醒来时的第一感觉。
刚恢复知觉,一股子血腥味就涌入了他的鼻腔,应对危险的本能让他立即就清醒了许多。
呼他调整了一下呼吸,赶紧从地上坐起来扫视四周,结果发现自己正待在一个狭小的私人船舱内,其身旁还趴着一个人。
此刻,那人虽是后背朝上的状态,但从其侧脸体型和衣着来看,无疑就是龙之介。
荒井先生?榊一边揉着自己的后颈,一边伸手去推了龙之介一下。
这不推也就罢了,一推就有一滩暗褐的血从龙之介的身下漫了出来。
见状,榊倒也没有慌,他毕竟也是出来混的,这些年来目睹的暴力乃至凶杀已是不计其数;因此,稍稍犹豫了两秒后,他就往前爬了几分将龙之介整个人翻了过来。
待龙之介变成躺姿时,榊便确定——这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种仿佛是被人一掌捏碎心脏般的伤口榊看着尸体胸前那触目惊心的裂口念道,果然是花冢干的吧。
他的推测也是合情合理——以花冢的实力,做到这种事简直轻而易举;再者,虽然榊没有看到打晕自己的人是谁,但当时紧跟在他身后的人就是花冢,怎么想都是那货的嫌疑最大。
但是为什么连荒井龙之介你都杀了,却把我的命给留下了呢?榊不禁思索起来,让我活着,你是凶手的事情早晚都会败露的就算你从一开始就不怕被联邦通缉,以我俩这种点头之交的关系,也没必要特意留我活口啊
他一边想着,一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门走去。
嘀——叱——
他试着按了一下电子门的开关,没想到,门居然开了。
也就是说,把他扔在这个船舱里的人完全没打算囚禁他,就只是很随意地把他和尸体丢在了一起罢了。
这到底是榊刚想念叨一句,忽然,一抹黑影进入了他的视线。
此时,正值日出时分,东边的海面上已是一片蔚白之色,站在船舷往外望去,视线非常开阔。
榊看到的黑影,就像一块划破天空的巨石,从其头顶处快速掠过,并飞移到了远处的海面上;待其离得远了,榊才看清那居然是一艘船。
那虽不是如四叶草号这样巨大的游轮,但好歹也是能容纳好几十人的游艇了,这么大的交通工具如同橄榄球一般呈抛物线飞起最后摔碎在海面上的情景,榊确是头回看到。
嗯榊盯着那艘船的碎片看了几秒,沉吟一声,我得离开这儿
二十分钟前,四叶草号,宴会厅。
随着太阳的升起,最高游戏也落下了帷幕。
在一段宣告游戏时间已到,请客人们返回宴会厅来揭晓赢家的广播后,所有的宾客们,无论是早早出局的还是自觉有机会取胜的,全都再度聚集到了这里。
他们的想法很容易理解不管自己有没有胜利的希望,至少得来看看究竟是谁赢了。
至凌晨五点十分,那位主持人又一次走上了位于宴会厅底层的舞台,来到了那个玻璃囚笼的旁边。
在游戏进行期间,奖品一直就被放在舞台上没动过,其周围也始终有一群黑西装守卫着。尽管也有客人曾尝试过接近奖品或刺探情报什么的,但无一例外都以失败告终。
各位来宾。主持人还是那样,字正腔圆,拿着提词卡照本宣读,如各位所见,今晚的游戏已经结束了。
少废话,快揭晓结果吧!主持人才说了一句话,楼上就有人很不礼貌地嚷嚷着打断了他。
插嘴的,显然是一名输得精光喝得烂醉的客人,因为他很早就输掉了所有的积分牌,所以也只能吃吃喝喝混到天亮了。
主持人闻言,没有理他,只是停顿了一下,继续念道:在宣告最终的结果之前,另有一件各位非常感兴趣的事,即将在此公布
喂!我说叫你揭晓结果!你聋了啊!喝得烂醉如泥的那位俨然是有点耍酒疯的意思了,他身旁的两名保镖拦都拦不住他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回道:你真的那么急着想知道结果吗?
这句话,并不是从任何扩音设备中传出的,而是直接出现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海中;非但如此,更诡异的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声音的源头,就是舞台中央的那个囚笼。
怎么回事?
刚才那是什么?
还真是能力者吗
小心,可能有危险。
一时间,宴会厅中一片鼓噪,客人们赌徒们保镖们皆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此事做出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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