纣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三天两觉
那是因为你的‘基础’太差了,才控制不了。子临却是回答得有条不紊,别忘了,你的异能不是天生的,而是一次‘分子传送实验’失败后所产生的附属品跟那些从纸级慢慢修炼升级的先天能力者相比,你当然是有缺陷的。要比喻的话这事儿就像当厨子,别人都是从洗菜配菜切菜一步步做到颠勺的,而你却是直接上灶,炒出的东西当然会糊。
听着子临的解释,猎霸的敌意渐渐也不那么强烈了,虽然他内心还是有点担心自己正在被忽悠,但因为找不到话里的破绽他也没理由全盘拒信。
另外,你别忘了,把暴走状态下的你控制住从九狱带出来并给你治疗的人,也是我们。子临那恶魔的低语还在继续,若我单纯是想在利用你,那当我的人逃出‘禁区’之后,我还有什么理由要留你活口呢?
瞧这意思我还得谢谢你咯?猎霸在逻辑上无法反驳对方,但心里还是有点不爽,所以瞪着眼恶狠狠地回了这么一句。
不用客气,感谢组织就行,这不是我个人的功劳。没想到,子临却是微笑着全盘接收了,我们也不过就是救了你的命给了你自由还加强了你的能力而已。
切猎霸撇了撇嘴,基本已经被忽悠住了,那你现在关着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得等你的身体基本稳定下来,才能放出你出去啊。子临早就等着对方这么问了,答案是脱口而出。
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猎霸又问道。
问得好。子临道,我今天来就是通知你,你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哦?猎霸也不是傻瓜,谈到这里,他还是嗅到了一些子临的意图的,让我猜猜你放我出去,是要让我替你去卖命对吧?
不,我暂时还没有那个需要。子临道,但我的确对你有所安排。
哼猎霸又哼一声,那你是要我去干嘛?
学习。子临说这两个字时的语气,不知为什么,总感觉有点嘲讽的意思。
你小子这是看不起我吗?猎霸听罢,当即面露不快地应道。
在成为猎霸之前,莱文在那个分子实验室里所担任的职务是清洁工;而且他被招揽进去的最大原因就是:他的文化程度出奇得低,基本上,就只是识字而已别说物理学了,中学以上的理科他就一窍不通,即使你把实验数据和各种图纸放他面前,他也不可能看懂或泄密。
这件事,子临自然是知道的,在联邦的档案库里也是记录得清清楚楚;当年抓捕猎霸的那些人中也曾有人用这事儿嘲讽过他。
不要误会。子临微笑着应道,我不是让你去学习文化知识,而是让你去学习如何控制好自己的异能;我相信你也没理由拒绝,毕竟这直接关系到你的健康和生命安全。
学控制方法?猎霸将这话重复了一遍,疑道,跟谁学?跟你?
我?呵不不不。观察室内的子临连连摇头,虽然对方也根本看不见他摇头,我是个很糟糕的老师,在教人这件事上,我的耐心很差,所以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再教男学生了
猎霸总觉得他这话有点微妙,但好像也不是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所以没插嘴。
我给你安排的老师比我强多了,他可是目前全宇宙最强的变种人,机会难得哦。而子临的后半句话,也成功引起了猎霸的兴趣。
哈?最强变种人?猎霸也是知道一些联邦方面的情报的,他还以为子临说的是,难道是‘护卫官’纳坎沃?
纳坎沃呵,别说笑了。子临说出这个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名字时,却好像在谈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那种家伙,怎能跟‘史三问老师’相提并论呢。
与此同时,开罗,某公寓中。
一个看着三十岁上下发型邋遢穿着睡衣睡裤的男子,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然后一边确认自己是不是又睡到地上去了,一边顺着声音伸手去摸手机。
在这个过程中,他摸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用过的纸巾喝空的易拉罐已经凝固在地摊上的油腻污渍吃剩的食物以及缺了键的游戏手柄等等。
终于,在沾了一手脏东西后,他才用那只本来就很脏的手抓起了手机,迷迷糊糊就放到耳边:谁啊?
是我。对面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史三问立刻就清醒了几分,然后他便按下了挂断键。
妈的通讯终止之际,史三问还摆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骂了句脏话。
可几秒后,手机又响了。
不接!屋里明明只有他一个人,但史三问不知为何像是跟人吵架一样喊了起来,不接不接不接就不接!滚!
他就这么一边对着空气嚷嚷,一边走向了卫生间。
接着,在几乎不间断的手机铃声中,他故作镇定地完成了洗漱。
从卫生间走出来时,果然手机还在响。
唉史三问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过去重新把手机捡了起来,摁了接听键,说
他火气很大,并透出一种无奈。
好久没联系了,最近怎么样啊?电话那头的天一倒是心情不错的样子,愉快地跟他打着招呼。
我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史三问拉长了嗓门儿回道,不清楚去翻翻你那破书不就知道了吗?道完这两句,他就话锋一转,用不耐烦的口吻道,少套近乎,赶紧说你要干嘛。
给你找了一徒弟。天一也不再拐弯抹角,说明了要求。
是美女吗?史三问也是直来直去,不说虚的。
抱歉,美女都被子临收了,能给你的只有男的了。电话那头的天一这会儿笑得可欢了。
我毁灭地球了啊!史三问的不爽也是溢于言表,他直接就给出了一个半开玩笑半当真的威胁。
哎~你这又是何苦呢,凭阁下的颜值,随便收拾一下,去泡个吧,美女什么的至少也能带走十个八个啊。天一接道,你自己要当一个整天屯在屋里的死宅,怪谁呢?
你这个整天屯在书店里的死宅有资格说我?史三问不服道。
好好,那我不说了,先把那位的照片传给你。天一这句还没讲完,一张猎霸入狱时拍的美照已经弹到了史三问的手机屏幕上。
哼,糙汉的照片有什么好发的。史三问虽是这么嘀咕的,但还是瞥了眼屏幕,再问道,这次又是什么要求?
这位已经是狂级了,但因为不是先天能力者,需要你教教他怎么控制容易暴走的力量。天一道,时间嘛眼下是用人之际,四个月之内搞定可以吧?
只要你能保证在他出师后的至少八个月内,我不会再受到任何来自你或其他方面的骚扰,就可以。史三问应道。
呵呵那我可不敢保证。天一用闲聊般的语气回道,你天天上网,肯定也看到新闻了吧,最近这时局有点乱呐。
废话!时局是为什么乱的,你的心里就没点逼数吗?史三问道。
行行,那我尽力而为。天一最终还是给了个承诺,但听着就像是在敷衍。
切史三问也懒得再听了,最后留下一句,真烦了我就毁灭银河!便又一次将手机挂断了。
第六章 茶宴
2219年,2月15日。
持续了三天三夜的三明治行动宣告失败。
铁血联盟的加入,犹如为哥萨克游骑兵的同志们打了一针强心剂。
在两股势力的反夹击之下,联邦军节节败退,最终无奈地开始西撤。
而在观望见证了这场反抗军同盟的胜利之后,盘踞于北非的反抗组织柏柏尔之魂也有所行动了。
2月20日,经过了数天的准备,柏柏尔之魂的海陆混合作战部队由月星郡北部的图卜鲁格出发,向北横渡地中海,沿途拿下了克里特岛,并在之后的数小时内于雅典登陆,突袭了橄榄枝郡。
这一步棋,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表面上看,以柏柏尔之魂的军力,向南往非洲腹地进军会容易得多,但他们却舍近求远舍易求难选择渡海直接扑向欧洲东南部,并且,还有继续北进之势。
即便是再糟糕的军事家也该看出来了,他们这是打算跟刚刚拿下蓝盾郡的另外两支反抗军队伍会师;比起在非洲孤立无援地拓展领地,迅速打通一条和其他组织可以互相支援的走廊无疑是更加高明的战略。
联邦对他们的这种行动自然也不会无动于衷,经过了几天休整的联邦军也再度出发,对他们展开了镇压。
但事情的进展并不顺利。
哥萨克游骑兵和铁血联盟自不会看着已经渡海的非洲兄弟们就这么被联邦军吃掉。
由于蓝盾麦秸双鹰这三郡的大部分城市都已被反抗军占领,反抗军因此得到了巨大的战略空间和充足的后勤支点,如今他们也可以随时出兵,用以逸待劳的姿态去跟联邦军周旋了。
阻击战精英部队的潜入偷袭围点打援等等,这些曾经只有联邦军能用在反抗军身上的招儿,反抗军现在也能还施彼身了。
就这样一场漫长的骚扰拉锯,拉开了序幕。
来自东线的不间断的各种干扰,严重影响了联邦军攻击柏柏尔之魂的步伐;在游击战领域,联邦军和反抗军的经验有着天壤之别,前者几乎是被后者牵着鼻子在走。
这场由四方参与的进军干扰迂回反打的好戏,上演了整整两周。
终于,在3月5日,三大反抗组织顺利在欧洲东南部会师,高调地结成了以推翻联邦的统治为基础纲领的起义联盟。
这个时候,联邦军才回过神来,位于蓝盾郡和橄榄枝郡之间的黑海沿岸的区域,俨然已被打通,成了一条连通反抗军部队的走廊。
如此下去,一旦中东和龙郡的反抗组织也跟着举起义旗,整个欧亚大陆的右半恐怕都会落入义军之手。
可以说,这一天,真正意义上的战争,开始了。
3月5日,下午。
水晶郡,克里斯托城某处。
明亮的会议室中,摆着一张圆形的石制的会议桌。
眼下,除了中间的那个主座还空着,桌边其他的位置,都已有人落座。
而且,每一个坐着的人面前,都摆着一壶茶和一个茶杯。
有些茶具是中式的有些是西式的当然也有些是和式的;茶具的风格,自然和里面装的茶有关。
有的人喝祁门红茶,有的人喝英式花茶,也有人喝和风玉露;有的人爱喝雁荡毛峰有的人喜欢凤凰水仙也有人对白毫银针情有独钟
而与这房间里飘荡的茶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种凝重压抑的气氛。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喝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倒出来的茶。
直到一个手里提着一小壶泡好的龙井的男人,走了进来。
龙井来晚了,而且是故意的。
纵然是晚了,他也照样是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地走到了属于自己的主座那儿,四平八稳地坐定。
开口说话前,他先是提起茶壶,直接用壶嘴儿往自己嘴里灌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
好久没有‘开宴’了,诸位别来无恙?龙井的声音很沙哑,听起来像是声带有什么问题。
若只听声音,别人或许会把他误认为是个老人,但实际上,他的容貌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也不超过三十岁,且生得仪表堂堂器宇不凡。
有空关心我们,不如关心一下联邦的现状吧。桌边,第一个接他话的人,是一名满头白发的老者。
虽是老者,但看起来身子骨还很硬朗甚至比一些年轻人更加健壮,其说话声也是中气十足。
而这位的面前,摆的是一杯白毫银针。
呵耶夫格尼老弟,稍安勿躁嘛。龙井并没有因对方那不怎么客气的语气而动怒,反而和颜悦色地笑着应道,今天的时间很充分,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欧亚大陆都快被占去一半了,你是怎么觉出时间充分来的?耶夫格尼接道。
哼龙井的神色中当即透出了一丝不屑,说起来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忽然就扯开了话题,而且也没等有人接话,就在两秒后自己接道,在二十世纪中叶准确地说,1946年的3月5日,曾有一位杰出的政治家在密苏里州的威斯敏斯特学院发表了一篇著名的演说,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句就是‘从波罗的海的什切青到亚得里亚海边的里雅斯特,一幅横贯欧洲大陆的铁幕已经降落下来’他顿了顿,笑了一声,再道,不觉得,和我们现在面临的状况惊人得相似吗?
根本不一样好吗?这时,一名面前放着玉露的透着一股子阴柔气质的亚裔男子开口接道,我们现在面对的可不是什么‘冷战’,而是一场已经实际展开的正面战争啊,穆罕穆德亲~
穆罕穆德自然就是龙井的名字,作为阿拉伯裔,有这样一个名字并不奇怪;事实上,根据现有的统计资料,这个人名相当于就是世界范围内的王勇。
至于在其名字后面加上一个亲字,那就是玉露兄个人的口癖了。
正因为是正面战争,所以才没什么好担心的。龙井回道,政治经济乃至文化上的博弈,才是困难的这就是为什么‘冷战’打了足足四十多年。他微顿半秒,接道,但你看两次世界大战总共打了几年?二十一世纪初的‘帝国统一战’和二十二世纪初的‘联邦革命’又花了多久?用武力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什么难题科技的发展让现代战争的节奏快已到可以用‘天数’来计算总进程,你别看那几个反抗组织现在攻城略地风光无限,也许在下一个二十小时内,他们就会瞬间崩盘全军覆灭
闻言,一位面前摆着祁门红茶的冷艳美人即刻接道:那你又怎么保证相同的假设不会应验在联邦这边呢?
她话音落后,龙井还没回应,坐在会议桌另一边的毛峰便抢道:哼卡门,以你目前的立场,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吧。
哦?我的立场有什么问题吗?卡门侧目冷视着毛峰,并在问下这句之后淡定地喝了口茶。
装什么蒜呢毛峰接道,在九狱事件中活跃的兰斯和车戊辰,都跟你有关吧?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并用上了质问的语气,根据你给的情报,被你放走的那个‘判官’现在应该是在使用一个叫赫尔·施耐德的身份生活在南美地区但实际情况呢?你那老情人根本没有换身体,而且在越狱事件中玩儿得可欢了。
说到南美卡门面对质疑,非但面不改色,还反唇相讥道,你这个没能完成任务,还被敌人给‘放回来带话’的家伙好像比我要可疑吧。她往椅背上靠了靠,逻辑上来说,你‘已经叛变并成为反间谍’的概率超级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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