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来自大宋中原的老头和一群倭人老头开始开会。
花了足足一刻钟的辛苦交流,来自大宋中原的老头们明白了那个郑墨竹遭了什么罪,倭人这是在借种。
大宋的文官,长的高,长的漂亮,还有才。
而且也不懂拒绝,所以倭女就排着队的扑上去了。
一村老咳了几声:“这可怜娃子。”
再一想,之前来的那些还有废了的,那是有多辛苦。
村长说道:“咱定个规矩,一次只能一个人,而且不许使怪。这边的娃子只要脖子上戴了红布巾就是可以,晚上他不关门,但凡是关门的不能进。”
“行!”倭人老者心说这些宋人家主大人物真的很通情理。
村长又说道:“听说我们来了,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有五万多女子往这边涌,我们人手怕应付不了,这事你们要帮着。”
倭人老者猛的就站了起来,虽然他站起来还没有村长坐着高,可他的气势村长看懂了。
这倭人老者叽里呱啦吼了半天,好不容易劝的冷静下来慢慢说,村长才听明白了。这等于有外来者抢他们的财宝,村里要组织竹枪队夜巡守护,保护每一个大宋过来的年轻男子的安全,绝对不会让外人靠近村子。
当晚,第一批的夜巡队就已经组建,竟然是纯女子拿着竹枪的夜巡队。
村长一查户籍,懵了。
村中的男女比例竟然可怕到一比二点五。若再把年老的男人与孩童不算在内,高达一比三点五,好恐怖。
倭岛混乱的庄园内斗,加上极重的劳役,每天都有无数的男丁死去。
原本出海打渔是男人的活,现在都变成了海女。
普通的倭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家主不断的抽丁,不断的送人去打仗等等。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倭岛动不动就是大乱,什么平将门之乱、承平之乱,七年之役、九年之役,总之一句放,为争夺权力在倭京城死斗,各大庄园主为争夺地盘在外围死斗。
以筑紫岛来说,这里现存最大的三个庄园主,也就是地方长官是阿苏家、菊池家、小代氏家。然后小庄园主还有几十个。
村长心说,好吧。
总之先把规矩定好了,以后的日子也好过。
一夜过去了。
刘安早上起来吹着海风吃着早餐,顺便研究一下倭岛有没有金矿什么的可以挖一挖,石见银山刘安知道,不过还早,现在不是时机。
铁头来了。
“主君,报上来三件事。”
“讲。”
“张将军已经拿下城池并且清扫周边三十里,俘虏的人数还没有统计,正准备直接攻击土造家主庄园,同时派兵压制菊池家的援兵。张将军上报,土造家庄园被攻陷后,请战菊池家大庄园。”
刘安听完问道:“阿苏怎么说?”
“阿苏家已经清点所有的兵力,一部分前去助战,一部分清理战场以及收容战俘,还有运回战利品。”
刘安笑了:“战利品,哼!”
铁头说道:“主君,那些东西对咱们没用,可用于给倭人发个赏什么的还有点用。”
“恩。告诉张环,打仗的事情他作主,控制战损。我带他们来是发财的,不是来这里送死的。”
“是,明白。”
铁头记录了刘安的话之后从怀中抽出一张纸:“这是编号甲字四十三村村长与村中倭人定的一条规矩。军中书吏的意思是很好,若主君看过没问题,就当作一条规矩来办。”
刘安一边喝粥一边接过来看。
一看,刘安愣住了。
这种事情,这种协议,竟然还能成为接下来各村的规矩。
难道自己读了假历史。
不对。
这里太古怪了。这份协议换成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大宋的男孩子出门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或没事别出门。在家里有全村的倭女负责保护你。
“随他们吧。”刘安把协议扔了回去。
铁头却是很认真的把纸叠好,放在自己随身的皮包内。这才继续汇报:“主君,昨天的消息,倭王城以及周边许多地方的大城,官方的消息,派了三万年轻的倭女前来阿苏家领地,阿苏新代家主阿苏秀请示主君,并提醒,非官方不在册的估计会来更多,请主君定夺。”
“老阿苏呢?”
铁头回答:“快死了,咱们的医官说他以前吃的太差,自主君来了倭岛之后他的伙食学着咱们的吃。得到很严重的消渴症,还有重度的头晕、耳鸣、心痛等病症,昨夜喝了点酒,现在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真可怜。安排一下,这个我要去亲自探望的,再备下一份重礼以示关怀,也叫咱们有身份的人去上柱香,毕竟是一位家主。”
“是!”
刘安又低头开始吃饭,心说这阿苏也真可怜,这么多年都只吃一点点糙米饭、腌菜。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人就挂了,没享福的命。
突然刘安抬起头:“阿苏秀,这名字听起来有点怪。”
正准备离开去准备探望礼物的铁头又回来了:“主君,不怪,这是女子,只有十五岁,祖母曾经去过大宋,听闻还是在当时的后周王族度的种。母亲在十几年遇到一位咱们杭州的商团,那位听说是会试落榜无心再考的。”
“然后呢?”
“在咱们控制阿苏家之后,花先生就安排人查证过,确实有此人,现杭州商盟三长老陈容,陈氏祖上是战国妫氏之后陈国公子留,陈氏是杭州十大望族之一。此事花先生在半年前也秘密的去拜访过,证实有此事。”
“再然后呢?”刘安心说,这里头没事你骗我呢。
好好的阿苏家就算家主死了,也有儿子,还有弟弟呢,怎么就让一个小女娃子成了新家主。
第二八九节 冒血进谏
刘安好奇好苏家主怎么就挂了。
铁头想了想:“陈容大掌柜就在码头,他是运桑苗过来的。这事似乎是陈家给阿苏家建议的。”
“叫他来。”刘安心说陈家想挑事还是怎么着。
“那我去准备礼物。”铁头一溜烟就跑了。
很快,陈容到。
刘安已经在书房了,正在摆弄着茶具。
刘安已经想好了说辞,陈容来自己就先骂他:给自己搞了一点茶,搞了布坊就要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可谁想,现年五十三岁的陈容比刘安狠多了。
一进屋就卷起袖子用裁纸的小刀一刀扎进了自己的左臂上,任由血流着却是眉头也不皱一下。
“坐。”陈容这表现把刘安搞懵了。
陈容没坐:“阿苏秀是阿苏家的人,倭人本就是度种的,所以她不可能到我陈氏认祖归宗,但却是我陈氏的女儿这没一点错。她给候爷生下一儿半女,这倭岛之王便有了。我陈氏不敢讨要半份,一切只在忠心,只为侯爷尽心。”
刘安双手一捂脸:“你把我说的竟然无言以对。”
“侯爷,靠兵马刀锋,固然可以控制整个倭岛,但人心呢,有一个合适的办法可事半功倍。介时只会是倭人内乱,不是我大宋入侵。”
刘安一抬头:“这事,你怎么不想着官家呢?”
刘安这话原本就是一句气话。
可陈容紧接着一句把刘安直接将死,只听陈容说道:“当今官家晕血,而且见到锋利的刀刃会尿裤子,我陈家也有在朝为官的,也有四品官在朝,可我陈家真正开始兴旺却是在去年,在下当时运了三船铁过去占城,见到了海云峰之战。”
“而后,在下居占城。就凭着一块军需补给商的铜牌,占城当地的官见我要施大礼,我要人装货上船,当地的官派了五百人过来装船。在下给了铜钱三万,布百匹,他们却不敢收,硬是给退回了一半,说只收一半已经是我给的多了。”
“钱是小事,我陈氏不算巨富,可几万钱罢了。主要是这脸,脸面。在下会试不中,心灰意冷,跑商近二十五年,去过许多地方。辽人随意取我货物我脸上还要陪上笑容”陈容的语气突然提高了许多,用手在自己的脸上用力的打了一巴掌:“辽商打我左脸,我还要把右脸送上去让他们打,我的骨气的呢,我陈氏一族脸面呢。”
“侯爷,你告诉我。我大宋的骨气呢,我宋商的脸面呢?在那里?”
陈容咆哮着。
一行热泪流滑过那满是沧桑的脸流了下来。
陈容哽咽的继续说:“我五叔来信,他进幽州了。他这一辈子头一次在辽人面前直起了腰走路,我陈氏对侯爷之心,天地可鉴。”
刘安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陈掌柜去包扎一下吧,等会还要去探望阿苏族长。还有,记住我一句话,倭岛是原料采集地,是人口供给地,是货物销售地。我刘安会杀的倭岛血流成河,所有的所谓的贵族都不会活,我也不需要他们活。就这样。”
“在下告退。”陈容丝毫都在意自己左臂上还扎着一把裁纸小刀,施礼后大步往外走。
陈容走出去之后,听到背后的哗拉声。
是刘安把自己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在地上。
刘安有理由生气。
陈容早就想好了,今天就是一刀扎向心脏只要刘安能消气他也值。毕竟自己作的事情叫以下逼上,这是大禁忌。
别说是他,参与商议这件事情的杭州商盟、金陵商盟,愿意付出的十条性命谢罪。
阿苏秀。
筑紫岛乃至整个倭岛唯一的女巨人,是唯一身高超过一米五五的人,别说是女子,在筑紫岛都没有一个男人比她更高的。
因为她的祖母、母亲都是在大宋度的种。
她在阿苏全族中比其他人高贵太多,因为她的种来自大宋一位参加过会试的大人物。自她的母亲成功怀孕那天开始,她的父亲,现任阿苏家主就百般呵护。她的出生,便是整个阿苏家族最闪亮的一颗星。
刘安一个在屋里生气,他讨厌这种类似黄袍加身的作法。
同时刘安也在害怕,若有一天真的黄袍加身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代表着许多人利益,而不是谁的权力。
过了很长时间,铁头进来:“主君,礼物准备好了。”
“传令更衣,要我特制的那套衣服。还有派人告诉张环,菊池家男丁不留。”
“是!”铁头不会问理由。
张环更不会问,他狂起来连自己都怕,他只管依命令办事,没命令的时候他就象没娘的孩子,走进军营内心都是迷茫的。
很快,刘安的衣服就拿过来了。
这套衣服很贵,贵的刘安都心疼。
靴子,上等鹿皮制作,用猪皮打底以及制作脚前后的部分,染色为深黑色,带半寸木根。
裤子,用棉麻混织,腰部加浆硬化。
上衣,同样是棉麻混织,立领、对襟、襟与领加浆硬化,配黄铜扣。
对襟在唐代很游行,所以此时的衣匠也没感觉有什么意外的。
衣服与裤子的造型,刘安选的民国青年装,却只用了单排扣,袖加扣。
只是,刘安穿这套衣服,若是回到汴梁城的话,谏台能弹劾刘安一筐。
宋时对普通人的衣服没有太多的要求,仅限制不得使用贵族、官员所用的衣料、颜色。而对官员的要求就很多,刘安现在穿的是以紫、绯两色的锦袍。不说别的,光那剪下来就够再作两件马甲的长袖刘安就受不了。
可你不用还不行,这袖长代表着身份。
换好衣服,刘安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及腰长发问铁头:“铁头,宋律是不是发及腰后,在吉日便可修剪。”
“是,今个就是吉日。”铁头原本想说,主君说那天吉就那天吉,咱不说谁敢管。
刘安抽出铁头的腰刀一挥手,从肩膀处就把头发给割断,然后把头发递给铁头。
铁头则找了一个盒子,将刘安割断的头发小心的保管起来。
这头发要么就一直保留,要么请示父母之后烧掉。
第二九零节 四道命令
少了许多头发刘安感觉脑袋清爽太多了,再短他也不敢,回去汴梁之后还要戴冠,头发太短会被人发现。
刘安披着头发出门,拦住一个高等婢女顺手拿走了婢女的丝帕,三两下就把头发扎了起来,出门让铁头领路往阿苏家现在的庄园而去。
因为近,所以不用马车。
走在路上刘安对铁头说道:“就这么一套衣服,花了十七贯钱,真贵。”
铁头愣了一下,马上说道:“主君节俭,我必告诉府中管事,府中要提倡节俭以正家风。”
“节俭?”刘安糊涂了。
铁头回答:“刚才主君取丝帕的紫月姑娘那一身衣服要一百贯,主君一套衣服才十七贯,若让大娘子知道肯定会责罚于我。”
一套衣服一百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