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永恒之火
鲁捕头,好久不见!一个热情的声音想起,鲁捕头仔细一看,正是神童方仲永的父亲方礼。
原来是方兄,我有急事要处理,不能奉陪,告罪!鲁捕头匆匆离开,嘴角却浮现无人看到的讥笑。
方礼僵在原地,他本以为自己马上就是案首之父,以前也认识鲁捕头,想趁机在亲朋好友面前展现自己的人脉,结果对方根本不停步,一点面子都不给。
一旁的亲戚好友立刻骂开了。
一个捕头也敢这么无礼,等仲永成了案首,看他怎么说!
区区秀才而已,仲永可是有状元之才!
方礼最重面子,但即将放榜不好发作,于是道:不必理他,等仲永平步青云那一天,这种小人自会低头!放榜了,你们猜猜仲永的名次。
当然非案首莫属!
您太谦虚了,全县的童生谁能跟仲永比啊。
前面的人让开,让今年的案首先进!
前方众人纷纷让开,方礼面带微笑,从容步行,方仲永跟在他身后。
方礼等人还没走到金榜前,金榜周围就炸了锅。
什么?双甲?双甲童生?圣人垂怜,我景国也有了双甲童生,破了天荒啊!
真没想到姓方的会是双甲案首!一个认识方运的人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方礼一听,笑得合不拢嘴,既然是姓方的就没错,而且是双甲,这简直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足以立一座文牌坊,让子孙后代都瞻仰。
紧跟父亲的方仲永眼中闪过一丝慌色,他不否认自己是神童,也不否认自己有信心拿到诗词的甲等,可绝不相信自己能拿到请圣言的甲等,因为他有好几道题都不会,胡乱写的答案。
方仲永急忙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榜单,定睛一看,榜首赫然是方运。
方礼正要夸儿子,觉察方仲永的神色不对,立刻眯着眼快走几步看向榜单。
方运,甲,甲。
方仲永,乙中,乙下。
到手的案首飞了!
方礼气急败坏大喊:这个排名一定有问题!我儿子怎么可能不是案首!我要去京城告御状!怎么可能有人能拿到双甲童生!我不信!
金榜前的衙役冷笑道:随你去告,谁不知道这金榜要过半圣考官之眼,要是有问题,不用等放榜早就事发,用得着你叫?
方家的亲友一脸茫然。
方仲永可是神童啊,怎么当不了案首?
那个方运是谁,看着耳熟。
就是有江州西施童养媳的那个方运啊,他爹娘葬礼的时候我还去过,没曾想中了案首。说话的人不动声色侧走一步,远离方礼,然后四处张望,想要寻找方运报喜。
方运没在这里。
太阳西斜,照在方运家门口的马车上,留下长长的影子。
四个曾来过方运家的柳家家丁也在,在他们之前站着一个英俊的白衣书生。
方运把杨玉环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柳子诚,道:不知柳兄突然拜访,所为何事。
柳子诚看了一眼杨玉环,露出一个自以为礼貌得体的微笑,一甩扇子,扇面打开,轻轻扇着。
方运,我听说你受了伤,急忙赶来,还带了江州最好的伤药。童生试考得怎么样?一身是伤还去考童生,一定考的得很差吧?不打紧,来年再考。柳子诚微笑着说。
杨玉环却冷笑道:收起你那副虚情假意的嘴脸,我早就看透你了!这是我们家门口,马上让开,我要和小运去看放榜!
柳子诚的笑容僵在脸上,皮笑肉不笑地说:去不去都一样,反正方运也考不上童生。玉环,我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要是再这么任性,等娶你回家,我那几个小妾要是吃醋,让我怎么帮衬你?
不等方运说话,杨玉环上前挽着方运的胳膊,仰起头说:我很快就会嫁入方家,小运已经是我的相公,你永远也娶不到我!
方运诧异地看着杨玉环,他早就看出来,杨玉环虽然认命,但对他只是姐弟之情,从来没叫过他相公夫君之类的,可今天竟然当众承认,还隐约有点两个人已经圆房的意思。
方运看到杨玉环脸上浮现浅浅的红晕,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羞的。
柳子诚目露凶光,压下心头怒火道:我知道你只是想气我,不过你成功了!方运,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把不属于你的东西留在手里,不出三天,必然会再次大难临头!这一次,你不会有任何侥幸!
方运说:你承认昨夜是你身后的四个人要杀我?
柳子诚讥笑道:你的把戏对我无用,我从来没说要杀你。我柳子诚可是有秀才文位,就算打残你,也只是赔钱了事。方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方运斩钉截铁道:玉环姐是我的妻子,谁也抢不走!你再敢胡搅蛮缠,我这就一纸诉状去衙门告你!还有,你以前打残我的确只需要赔偿就可结案,可现在我是童生,你要是打残我,足以剥夺你的功名文位!
你?童生?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们听到了吗?柳子诚大笑着问身后的家丁。
听到了,一个穷酸说他是童生!一人道。
方运神态自若,道:我能考上童生,多亏柳兄你,要不是柳兄借给我那些半圣的书籍,我恐怕考不上童生。若我将来中了秀才,一定不忘报答柳兄的大恩大德!
最后四字咬音极重。
柳子诚认真地盯着方运,一步向前,咄咄逼人问:我在路上就已经知道,此时济县的文院还未放榜,你怎么知道你能考上童生!你以为几句话就可以骗过我?
你若不信,大可跟我去文院门口看看。对了,我还是圣前童生。方运微笑道。
柳子诚呆了一下,放声大笑。
圣前童生?你方运当我是三岁小儿吗?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你连《十三经都背不下来,连三位半圣考官的名篇都是我提供的,还有你那半吊子的诗词水平,中童生都不可能,还敢说自己是圣前童生?简直让人笑掉大牙!方运!你不要再废话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我临走前要从你身上取两条腿,让你知道我柳子诚说到做到!
杨玉环急忙道:柳子诚你不要欺人太甚,相公如今已经是圣前童生,有了文位,你要是敢伤他,我就去县衙鸣冤!
方运没想到柳子诚竟然这么胆大包天,心中暗恨,要不是有个左相当亲戚,柳子诚断然不敢这么做。
方运立刻激将道:柳子诚,你要是个真男儿,就跟我去一趟县文院,先看清金榜再说。怎么,你怕了?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连去文院的勇气都没有?
柳子诚轻蔑一笑,正要答应,他身后一个家丁突然在他耳边道:二公子,他好像真是圣前童生。
怎么说?柳子诚急忙问。
我清楚记得他昨天额头一个明显的伤疤,他们几个也都看到了,可现在那道伤疤已经不见了,就算有灵丹妙药也做不到,只有才气灌顶才可能让那么大的伤疤一夜消失。
柳子诚大惊,急忙回头看其余家丁。
我记得。
没错,他那道口子很深。
几个家丁眼中都流露出惊恐之色,如果方运真的是圣前童生,他们几个很可能要倒霉。
柳子诚重新看了看方运,这才察觉今天的方运似乎和往常不一样,气定神闲,目光沉稳,气质变化极大,好像突然大了好几岁似的。
柳子诚看向杨玉环,杨玉环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
柳子诚目光闪烁,许久不语,突然狞笑一声,道:现在文院还没放榜,你也没有去圣前正式参拜,没有童生服和童生剑,定然是假的!你现在只是平民,我是秀才,打残你只会赔钱而已!
方运没想到柳子诚竟然这么果断。
你们去拦住他!柳子诚说完,跑上马车,拿出笔墨和纸。
方运暗道不好,柳子诚这是怕近身有危险,要用纸上谈兵攻击他。
玉环姐你后退!方运说完冲向柳子诚,绝不能让他用出纸上谈兵,否则只能任他宰割。
但是,那四个有经验的家丁立刻扑上来,也不打方运,或抱腰,或锁臂,或抱腿,一眨眼就困住方运。
方运得才气浣体,只要养几个月就比这四个人高马大的家丁强壮,可现在身体还没养好,根本不是四个人的对手。
杨玉环上前一步想要帮方运,意识到自己的力气不够,立刻冲柳子诚跑去,要阻止他写字。
一个家丁立刻放开方运,伸手拦住杨玉环。
柳子诚把宣纸铺在马车上,直接把毛笔插入墨瓶中,提起吸满了浓墨的狼毫笔,在纸上写字,他周身才气涌动,刮起轻风,吹起他的衣袍。
柳子诚一边用极快的草书书写,一边诵读荆轲刺秦王前所做的古战歌。
他身上的才气通过毛笔融入墨汁,形成文字,和文字产生奇异的共鸣,天地间的元气被才气文字引动。
狂风起,就见一个人形黑雾渐渐浮现在柳子诚身边,那人形黑雾面目不清,手持匕首。匕首明明也是黑雾,可散发着森森寒意,让这里化为寒冬。
方运心生绝望,对方竟然使用这首著名的战诗词。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
。
第十二章 唇枪舌剑
眼看黑雾刺客就要发动攻击,一声大喝响起。
住手!济县捕头在此,鼠辈安敢放肆!鲁捕头远远地大喊一声,抛出他的文宝腰牌。
半空凭空出现一个人的声音,那声音在诵读景国半圣陈观海的战诗《沧浪行,伴随这诵诗声,一股海浪拍岸的巨响在半空炸开,那文宝腰牌化作三丈高的蓝色波涛挡在方运和柳子诚之间,遮住天空,随时可以落下拍击。
柳子诚下意识停笔,后退三步,紧握手中的毛笔,而那毛笔开始微微发光,竟然也是一件文宝。
柳子诚扭头说:鲁捕头,我是大源柳家的柳子诚,我大哥是江州解元,我叔公是当朝左相,你马上离开,我当今天的是没发生。
鲁捕头一身正气道:你当街刺杀圣前童生,我乃济县捕头,岂能袖手旁观!文宝腰牌已动,县尊的官印必然响应,你放下文宝,静等县尊发落!
文院中,蔡县令换好便服,要去吉祥酒楼赴宴,身后跟着一个极其健壮的大汉。
那壮汉的脖子以下和常人无异,但头却不是人头,而是一颗牛头,牛蛮人。
举人,可养带甲私兵两人。
进士,可养私兵四人,不限妖蛮。
那牛蛮人手中提着一个小黄绸包裹,里面放着官印,县令外出必须携带。
黄绸包裹突然微动。
蔡县令神色一动,周身才气鼓荡,伸手拿过官印。
只见他双目光华闪动,仿佛居于高空俯视全县,随后,他通过官印和鲁捕头的腰牌看到方运家门口的事,看到那半首《荆轲刺秦歌,看到方运被困住。
蔡县令气得胡须抖动,济县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可能名震天下的圣前童生,柳家人竟然敢杀他。
大胆狂徒!
蔡县令大喝一声,就见一道白色光芒从他口中飞出,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道白光古剑。
这才气古剑散发这莫名的杀意,牛蛮人哪怕浴血战场都毫不畏惧,可在才气古剑出现的一刹那,他不由自主眯着眼睛,缩着脖子,生怕被杀死。
蔡县令离方运太远,哪怕是进士的唇枪舌剑也难以抵达,但整个县城都在文院的力量笼罩下,蔡县令用力一握官印,借助文院积累了数百年的力量催动才气古剑。
嗖地一声,才气古剑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在两个呼吸间来到方运家上空。
才气古剑散发着强大的压迫力,柳子诚握笔的手竟然颤抖起来。
柳子诚吓得面无人色,他太清楚进士的可怕,更明白对方要死保方运,要是还敢动手必死无疑。
柳子诚立刻大喊:望蔡县尊明察,本人乃大源府秀才柳子诚三年前的府试第九,之前并不知方运是圣前童生,既然现已知道,绝不会动手!
蔡县令的声音从才气古剑上传来:光天化日之下围攻童生,罪大恶极!
就见那才气古剑突然消失,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掠过一个家丁的脖子,然后回到半空。
唔那个家丁突然双手捂着脖子,汹涌的血水从他指缝和口中喷出来,然后慢慢倒在地上。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地面的沙土被渐渐染红。
另外三个家丁吓坏了,急忙跪在地上叩头大呼: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鲁捕头,把这三人押入大牢,择日审问。至于柳子诚,在本案未了结之前,不得离开大源府地界,否则视同畏罪潜逃。
柳子诚急忙弯腰行礼,道:小生知错。说完匆忙上了马车,狼狈离开。
小运。杨玉环哭着扑到方运怀里,方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方运无比感激蔡县令,正想道谢,却发现说谢谢太俗,而且没有分量,他毕竟是童生第一,而对方是进士县令。
方运沉思片刻,朗声作诗道:蔡家洗砚池边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学生方运,题诗谢蔡禾。
鲁捕头一愣,心想不愧是双甲案首,这诗起码是出县层次,只字不说蔡县令多好,只写蔡县令家的花,可却把蔡县令夸上天了。文人要文名,也要顾及影响,这种无声无息的拍马屁才叫高明,更何况还不忘把诗命名为谢蔡禾。
鲁捕头更加坚定了攀附方运的念头,有才气不算什么,但小小年纪会做人太难得,日后成就必然不可限量。
好诗!好诗!好一个清气满乾坤,唯有蔡大人才称得上。鲁捕头大声称赞。
此诗一出,那才气古剑动了动,随后慢慢消散,蔡县令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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