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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可这样一个男人,却要死了

    据她所知,癌症,应该是治不好的吧

    “什么事”

    容明晖开口,眼光一直盯着文件。

    蒋莹反手关好房门,走近些,一直看着他。

    她鼓起勇气,威胁道,“大少爷,您身子骨要紧,好好休息吧。”

    容明晖皱起眉头,抬头看了她一眼,一年前他查出病情,是癌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两年了,医生说与他吸香烟、疲劳过累有关。

    他简直不敢相信。

    这世间上的人吸香烟的还少吗疲劳过累的还少吗

    可为什么他就得了癌症呢

    他还这么年轻,他还不到三十岁,他还没有娶娴雅,他还没有把她追回来,他不相信,他不甘心。

    可是能怎么办

    生命中的意外来得这样突然,让他措手不及,可他只能无力忍受。

    不仅如此,他还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更害怕他们担心。

    可如今这个年轻的女佣在说什么

    他有些敏感,特别是提到身体上的事情。

    蒋莹笑了笑,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望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瞳犹如一泓清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好像在尽量掩饰自己的紧张,不施粉黛的脸白皙柔美,全身散发着娇美清纯的味道。

    “大少爷,您的病情可要控制好了!”

    容明晖脸色大变。

    “我要做容家的少夫人!”蒋莹开口。

    容明晖放下手z文件,站起身子居高临下眼神阴冷的审视她。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容家的少夫人呵,少夫人的位置只能是一个女人的。”

    蒋莹一听,垂下眼眸,明白了何楠的话,大概他是真的很喜欢余家姐,在乎余家姐。

    “那我要做您的姨太!”

    “您的病情可不只有我一人知道,只要我出事,立马就会闹得满城皆知,到时候别说和容家有产业合作的商家会起了心眼撤资,恐怕就连容家的仇家都要想尽办法来报复容家了吧!”

    “而且,大少爷您既然不说出来,一定是不想让旁人知道你的病情,更不想让您心里那位心尖尖知道吧”

    她盈盈笑着,好像势在必得。

    可容明晖却突然笑了,这三年来,黎江城恐怕无人不知他有多爱娴雅,多宠她、护着她、帮她,可却没有人知道她根本就避而不见他。

    哪怕他去余家,他也只能在她院里坐坐,看着她的房间发呆。

    他不知道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狠心呢怎么说不见就真的不见呢

    “我的姨太这个位置有这么吸引人吗”

    “可是,我也不会给你,至于你要说的,那你就说吧,最好闹得满城风雨。”

    如果闹的满城风雨,她是不是也会知道

    等她知道了,会不会稍微有点点心疼他的生死然后见他一面




离伤-(四十三)
    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又到了一年飞雪的季节。

    容家洋楼前的花圃,焉焉的一片,因刚下过雨又下了雪,还残留的雨滴,雨滴变成了冰粒,十分凉寒

    他躺在床上,病情越发严重了,他好像闻到了梦里熟悉的幽香还有书本的墨香。

    是的,他床头柜里放了很多文件和书本,会闻见墨香味很正常,可她的味道他睁开双眼真的看见了她。

    他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的,越跳越急,体内血液不停的流窜。

    “娴雅!”

    他伸手不顾自己扎了吊针,去握住她的手。

    血液倒流,顺着吊针细管往上走,红红的很吓人。

    娴雅坐在床沿边拍了拍他的手。

    “你先放下,针头走血了!”

    他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一眨眼又是一场梦,“你终于来看我了啊!”

    见他这样说,她眼眶却红了,她本来对他狠心的,她不想见他的,她要放下前尘往事。

    可是听说他要死了,她想到了前些日子去看表姐,表姐拉着她的手,凄楚望着段家的方向。

    “娴雅,他没了,以后每年每年的春季都没有他了,我连和他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天空下呼吸都做不到了!而我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

    表姐眼中含着泪水。

    娴雅回过神来,看着容明晖,好奇怪,她本来要恨他的,要玩弄他感情的。

    可是为什么心里那种酸酸楚楚的感觉一直在她心头徘徊,久久都不能离去,不仅没有离去,还把她控制的死死的,让她想要落泪,想要哭泣。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浮现,第一次见面,她喜欢他所以就是想和他玩,第二次见面,她喜欢他,她还是想和他玩,第三次见面她喜欢他,她还是想和他玩

    后来,他也喜欢上了她,两人也曾有过蜜里调油的日子,所有的一切一幕一幕的上演。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流泪,流泪,看着他苍白的脸颊流泪,前程往事,在死亡面前好像都化作了一腔热泪。

    她好像心疼上他了不不,她怎么可以心疼一个她讨厌的人呢她恨的人呢

    可心疼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好像,不需要理由。

    天气冷了,容家园内的树变成了枯树一样,期期艾艾像个落寞枯寂的人儿。

    偶尔刮来一阵寒风,把树上仅有的一片灰黄枯叶,吹落在地,不用多久,就会成灰辗转成泥。

    寒风呼啸吹过,拍打在窗户上,好像刮起了许多记忆,只留下记忆中那些美好与心动。

    “你能来看我,真好。”

    他开口,柔声笑着,抬手摸去她眼角的泪水,可越摸越多,他心里心疼。

    “别哭,我没事,阿勋呢。”

    他怕她再哭,就移开话题,摸了摸这张他朝思暮想的脸。

    娴雅愣了愣,抹了一把眼泪。

    “阿勋没带过来。”

    阿勋是他们的孩子,已经两岁了,三年前她和他说再也不见时,她却怀孕了。

    这个孩子前世也来了,今生如期而至,不过不同的是他现在养在余家。

    这两年,孩子她是允许他见的,毕竟也是他的儿子。

    “他在家调不调皮”

    娴雅想到自己那个儿子,心情轻松了不少。

    “你还不知道他可顽皮了,人鬼大,他现在是家里的山大王!”

    他想到自己那个可爱的儿子,和天底下万千父亲一样,心里快活无比。

    手上针管已经回归到正常,液体一点一点的输入他的体内,他精神好像好了不少,有点像回光返照一样。

    “你发丝有点乱了,我给你弄弄。”

    说着,他一手撑起身子,背靠在床头,把她耳边发丝弄到耳后。

    “我想喂你喝药。”

    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容颜近在咫尺,她脸红了红,心里又酸又涩。

    她暼了一眼不远处桌面上还热腾腾的汤药。

    想到刚刚来容家时,一向强硬的容夫人红了眼眶和她说,希望她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这点时日,希望她能够多陪陪他,让他把汤药都好好喝下去,好好配合治疗。

    是啊,好好陪着他走完最后一程。

    她站起身子,背对着他,深呼一口气,一颗眼泪又滑落了下来。

    一颗又一颗,很难受。

    她却装作没事,深呼一口气,端起还冒着热气的汤药转身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像是哄阿勋一样去哄他喝。

    等他喝完了,见他气色好像好了不少,她扶着他半躺下,唤了容家专门给他请来的医生给他换药。

    她坐在床头,一直陪着他。

    他抓住她的手,不肯再放开。

    她安慰他,自己不会走的,一直一直陪着他。

    她满眼都是他,脸上全是柔情。

    等他累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她还在,发现她坐在矮凳上趴在床沿睡着了,他心里高兴无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重新闭上眼睛认认真真的歇息。

    房间里有她的味道,他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可是他分辨的清楚,分别了三年了,如今她终于出现在他的面前、终肯于见他了,他很开心。

    好像病魔,好像什么死亡都不怕了,好像见了她,他就觉得无憾了。

    他醒来时,娴雅正在给他擦拭脸额,她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轻轻柔柔的给他擦拭着。

    他明明已经醒了,可不愿意睁开眼睛,就想这样静静的感受她的存在,他今日的吊针已经打完了。

    她把热毛巾放在温水盆里洗洗捏干,又给他的手擦擦,看着他手上遗留挣扎青紫的痕迹,她心里染上一阵心痛,眼泪汪汪。

    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味,香味一点一点的纠缠在他周围,他好像感受到了她哭了,他睁开双眼,安慰她

    门外正准备来请余姐去用饭的吴妈听见了动静,一脸平静的转身往楼下走,走着走着,心里心酸越来越多,大少爷可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啊!可如今……

    她走到楼梯口,摸了一把泪水。

    窗户外面风雪越来越大了,远远望去雪花好像成了一片白色的浓云,笼罩在整个黎江城之上。

    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地吼了起来,暴风雪袭击而来。

    霎时,天空暗黑了下来,一切都看的不是很清楚了。

    吴母红着眼眶往夫人房间走。



离伤-(四十四)
    崔秋正跪在容家祠堂里为自己儿子祈福,上了三柱香后,她拜了拜,才站起身子。

    她昔日美丽的容颜憔悴了不少,眼神黯淡了许多。

    吴妈寻了过来,站在祠堂外间等她。

    “什么事”

    崔秋开口。

    吴妈脸上有些为难,俯身在她耳边把事情说了说。

    崔秋起先皱起眉头,随后却凄凉一笑。

    “只要明晖开心就好。”

    医生说她的明晖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想到这里,崔秋眼眶又红了,她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命苦她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造的孽太多是不是自己害死了容家其他庶出孩子太多所以报应来了报应在她自己的孩子身上

    不!

    崔秋摇头,反驳自己冒出的想法。

    她看了吴妈一眼,想起一件事情了,吩咐道,“去让药房抓点中药熬了给娴雅喝吧。”

    吴妈点头,明白夫人是什么意思。

    天色暗墨,乌云密布,枯树上有几只鸟雀,雪地上还有几只鸟雀蹦蹦跳跳。

    吴妈得令下去,那些鸟雀听见了动静呼啦一声全飞走了。

    大厨房里,有丫鬟在烧火,吴妈亲自去容家药房里让大夫抓了药,拿了中药过来熬制。

    厨房里其他人大气不敢出一声,如今府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战战克克的,害怕火烧眉头,害怕自己和那蒋莹一样的下场。

    烧火的小丫鬟是和蒋莹差不多时间入了这容府做丫鬟的,平时和蒋莹关系不错。她想到蒋莹被大夫人派人抓起绑出去,心里就害怕。

    她不知道蒋莹做了什么错事,从那日后,她悄悄打探过蒋莹的消息,却毫无音讯。

    小丫鬟垂下眸子,安分守己的烧着火,心里忐忑,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可千万不能惹了容家的主子不满,也不能惹了夫人身边的吴妈不满。

    吴妈熬好了中药,望了一眼窗外,掐着时间,把药罐子里熬好的汤药导入瓷碗中。

    瑟瑟的冬风吹打玻璃窗面,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着容家,院里老树都已光秃,老树阴郁地站着,身上还要承受大雪带来的风霜。

    迷迷茫茫,大地成了暗灰白色,大雪依旧铺天盖。

    娴雅醒来时,容明晖已经醒了。

    他披了一件黑色外套坐在房中书桌前在看文件,背影俊朗,气质极好。

    她脸红了红,穿戴好衣物,闻见了房里的麝香味,耳尖好热,她望了他一眼,移动身子。

    “你在看什么”她开口问。

    他回头,黑色的短发,深沉的目光里夹杂着柔意,屋里有木炭燃着火,热热的。

    “给阿勋多攒点家产。”

    她一听,愣了愣,待反应过来,强硬的伸手把他手中文件抽出来,红着眼睛瞪着他要他休息!

    好像他不照做,她立马就会大哭一样,他没办法只好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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