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荒世诞笑
青年脱下帽子,露出一张外族的脸。“温国公府的小女儿温拂以,你与北望楚是什么关系”
北望楚她记得...神医似乎是姓北望。“与你何干”
“自然是有干系,手札在哪”
一听手札,她就清楚了,他跟此前用蛊虫的人,是一伙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神医留下的那两卷手札,虽是记录了一些疑难杂症的偏方,可也不至于让他们一个个都来寻找手札吧
“那就杀了你,带你的尸体回去说吧。”青年拿起腰间的笛子,小姑娘忙拉住他,“先生,我们要把她活着带回去。”
北望楚已经离京,怕是冉枫来时,已惊动了他,如今他留下只有这丫头。罢了,带回去交差便是。
青年吹动笛子,吹出一曲绵长的曲子,拂以警惕的看着他,还不知道这为何突然在这种时候吹曲,下一刻,一条有拳头粗长的大花蛇吐着信子,从巷子里慢悠悠的爬了过来。
看到的那一刻,她全身哆嗦。
“你是要自己走,还是要被它缠着走”
“我自己走。”
一坐上马车,脑中千万种想法。前世没有出现过这个人,自然也了解不来他的来历。现在由她重生改变的几件事:她见证了青鸾山庄的灭门之案、与神医有所牵连、手上有两本手札以及宫靖白去玉南州之事,变成了沈清斋。
开始的事情改变了,就会影响后面的事情。而此人的出现,便是因她与神医有所牵连所导致的后果。
注意到她的脚步停下,大花蛇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我知道手札在哪。”
青年眉头一挑,“哦”
“就在我府上,我将手札拿给你便是。”
“我看起来,就这般好骗”他并不吃她这套,“你若有手札,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来拖延时间。”
“手札确实在我手里,我师傅将它赠与我,作为收徒之礼。”
青年注视了她两秒,“你要回去,自然也是可以。丫头,东西给我。”
小姑娘瞪大眼,踌躇一番,从包裹里掏了个小瓶子出来。
“这之中的是我养的蛊虫,如若你三天内,不将手札带出来,蛊虫会啃咬你的心骨,不出半日,你便会暴毙而亡。”
怎么办该装作听从,先顺从他么“只要把手札带来,你就会将蛊虫取出来”
“自然。”
她还记得,曾经折磨了菀错半个多月之久的蛊虫,如今,要让它进到自己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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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延命之法
身后突然有人袭来,男子以笛相抗,笛身抗住刀刃,竟无半点损伤。
冯一眼中尽是杀气,他能感觉到,这个男子很危险,手上再用力,男子一手抱起拂以,退开来。
“冯一......”他在这里,说明衡月也来了么
“阁下是外族之人,在我梁国伤人,以为还能全身而退么”少年面色微愠,男子扬扬眉,“我本无意惊扰贵国之人,不过是为了个任务,这人能让我带走便是。”
“那阁下可要失望了。”他冷声道,“冯一。”
他听命而去,招招凌厉,谁想男子突然将拂以丢了回来,冯一立即收刀,险些伤了她,扔了刀,抱住她,男子吹奏起笛子,那时天色隐隐变了。
“拂姐姐!”
忠伯有种不祥之感,强拉住衡月,“世子。”
从郊外出现的三只猛虎,突然袭来,冯一险些挡不住,慕十二十三现身,却也难挡猛虎的攻势。它们张开血盆大口扑来。
冯一为了护住她,手臂却被咬掉一块肉。
“冯一...放开我,你会死的。”她气若游丝的声音,让他忍痛也不肯放。
“忠伯,放开我。”
男子停下吹奏,用笛子就与冯一对起来,他为护住她,步步后退,他却次次攻击他的伤口。
血滴到地上,一滴、两滴。
失血过多,让他头晕,视线开始模糊。男子趁势打晕他,在他落地前,接下拂以。
“冯一!”
“世子,我们先回去。”世子是王府唯一的继承者,万不能出半点差池。
“不,忠伯,放开我。”衡月奋力挣扎着,冯一已经重伤,慕十二十三对着几只猛虎,明显落了下风,当下这一切,都在这个男人的掌控之中。
他是一个胜者,因此得意的抱走了自己的战利品。
“不...拂姐姐!”
“衡月......”她渐渐失去意识,再听不见少年嘶吼的呼唤。
......
天沙望,此处位于梁国与苍国边境,出了梁国,再走二十里便是天沙望,滚滚沙尘,黄沙漫天,梁国驻军在此,将士守着这片疆域,毫不动摇。
此时已是酉时,行路至此的马车,无人问津,镇守在门口的士兵,不过看过一眼,马车递出的令牌,立即放马车入城。
苍梁二国,和平已久,想来没有人愿意打破这份和平,再掀起战乱。
距离梁京国公府小姐失踪,已过三日。
“先生用的是什么牌子怎会这般好使”小姑娘惊叹,“一拿出来,他们都给放行了。”
“自然是好使,梁国权贵的东西,哪能好使不得”他靠在马车上,“小姐说,可是如此”
拂以选择忽视他,从这几日他们的话里,能清楚,他们是打算带她回南巫。她交出的两本手札,不是他所想要的。三本,他这般确定,手札在神医手中,那么...那本手札一定是记录着关于南巫的秘术不管如何,会被这般狼狈的带走,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她竟被这男子控制,灌入蛊虫。
“不过十来岁的少年,便已命数不长,倒也可怜。”
“你是如何得知的”提到衡月,她才有点反应。
“先生是养蛊之人,蛊虫会对人的味道起反应。”那小姑娘见她好奇便解了她的疑惑。
“那少年的虽是短命,却是用了不少良药,若是用来养蛊,倒是个不可多得的药材。”男人低声笑。
若不是打不过他,她当真想撬开这男人脑子里看看,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只是这男人竟能看着这事儿,“你既能看出他的身子骨孱弱,可有延续他寿命之法”
看来那小子对她而言,当真是不一般,唯有说到他时,她才会这般激动。
“我为何要为他延续寿命”他漫不经心道,“死了就死了便是,帮他作甚命数已定,你想逆天而行”
她脑中唯有衡月越发淡泊的笑容,他小心翼翼坚守他的那一寸土地,不与人产生关系,越产生羁绊,在日后分别之时,只会越发苦楚。前世如此,此世...也是如此,是她自己闯进了他的庭院,擅自与他有了关系,她又如何能将他弃于不顾
“先生若是有办法,小女子还望赐教。”见她软了态度,甚至不惜低头就为了那少年。
他开了酒壶,酒香飘了出来。他喝了一口,伴随着苦涩的味道在口中化开来。
小姑娘看着二人的眼色,声音极细的说了一声:“办法还是有的。”
少女的话,像是给她燃起了希望,
第七十四章 南巫
有人悲愁,自然有人欢喜。另一方面,秦幼薇听了这消息,笑得妆都花了,“这丑丫头当真失踪了”
“这下好了,又少了一根眼中钉。”让宫女倒了茶,她喝了一口,不慎烫了舌,立即把茶水泼到宫女身上,“贱婢,想烫死我”
“侧妃娘娘饶命!”宫女立即跪下磕头,她却越看越烦,“出去自领二十大板子。”
“娘娘!!!”
“再多说一句,加十板子。”
宫女不敢多言,含泪出去领板子。都说这侧妃娘娘不好招惹,这不仅是不好招惹,而是与虎相伴啊。
这下子,温拂以也不会出现碍自己眼了,而七爷...也会满意的,如此一举两得。
景棣王府。
“世子。”忠伯看在他身边。见他悠悠转醒,“忠伯,拂姐姐呢”
“温小姐...还没消息。”
他闭上眼,“是我的错,她分明已经求助了,我明明在那,却让别人带走了她。”
“世子,眼下该要早些好起来,才能去寻找温小姐。”
“是我,该多派人在她身边。”万万没想到,她将菀错留给了夕贵妃,而自己却在回来的途上出了事儿。
“世子!”没有过一人,能让世子这般牵肠挂肚了,温小姐,究竟何德何能
“忠伯,去君问楼,动用所有的人,一定要找到拂姐姐。”
“诺。”他应下。
拂姐姐,是我丢了你,就让我重新把你找回来。
而千金楼里头的人,喝着酒,花翎在一旁倒酒,“爷今日心情甚是不错。”
“是么”桃花眼一挑,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外头传着温家小姐被人劫走的消息,这京城也是不太平,此前太子侧妃也是被人掠走,被太子救下,才进的宫。可这温小姐此番被劫走,却是名誉尽毁了,日后怕是无人敢娶了。”她掩嘴而笑,这同情是真的,有几分落井下石也是真的。
花翎是生在烟花之地的人,与拂以不同,从小她就得给烟花之地的人端茶倒水,学会看人脸色。若不是因为这张脸,她的人生这辈子都不会有转机。可温拂以啊,一出生就是国公府家的小姐,受尽府中上下的宠爱,有个做贵妃的姐姐,有个做都尉的哥哥,原本她的亲事,也定会选择哪门权贵能够配得上国公府的名望。不过现在,也都消失殆尽了。这让她怎能不笑
“前段时日,我看了江湖百晓生新出的美人百榜,第一的竟是你们千金楼的人”
说起这事儿,她就生气,“我还想知道,这百晓生究竟是怎么看的人,那月娘生得不过稍有姿色,在他那单上就成了第一”竟然还排在她前头排了这么多
“我倒也想看看。”月娘的第一次出台后,分明还未显露真容,却比花翎的人气还高得多。近来千金楼一大半的生意,都是冲着她来的。
老鸨却对外称月娘染了热病,在修养之中,暂不待客。那日,最高出了三千万,就为了月娘的初夜。
而那人,是谁都未曾料想到的——三皇子宫允乾。
连三哥都难抵挡的美人,究竟会是个什么模样
他们当然想不到,这个美人,竟然会是男扮女装,而这个人,还是景棣王府的云世子。
月娘唯有那日出台,出来了一次,后来再也没有出现让人看过。那美人榜单上的第一美貌,还被梁京传为一时佳话。
回到天沙望,只要拂以身上,还有男子落的蛊虫,她就无法挣脱。
她放弃挣扎,若是随他们回南巫,他们就会知道她身上没有什么价值,那是...还会放她回来么
虽是觉得,当场被杀的可能会更大,可她如今,别无选择。
钰洛回来带了肉、带了酒。那男子好饮酒,每日酒壶
第七十五章 谁算计谁
自打关在竹屋开始,她就失去了自由。每日三餐有人送来,只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钰洛偶尔能来见她,还是趁着看守不注意,溜进来的。
她说,此前去寻手札之人,是族长的儿子,过几年会掌管南巫部族。原本寻手札之事,便是要交给霁初,可冉枫从不认同霁初的能耐,于是...一得了神医的消息,他连夜从部族离去,就为了拿回手札,怎知这一去,就是永别。
冉枫虽不是死于她手,却也经她一番折磨,她也算是害死他的刽子手了。那么些人恨不得杀了她的心思,她多少也能体会了。
“温姐姐,我们也是听从族长之命,虽是带你至此是无奈之举,但我一定拼死保你性命。”钰洛向她承诺。
人生总是不知,究竟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昨日还想着如何断宫靖白后路,今日却被人带到南巫。反复无常,拼命挣扎。
从住进竹屋后,就再也没见过霁初了,药也是让钰洛带来的。那男人漫不经心,似乎从来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动,讨厌这个男人,正是因为他,她不得已跟他而来,隔几日喂一次药,防止蛊虫暴走。
不知家中如何,自己在衡月面前被带走,依他的性子,必是会自责不已。
她不禁落泪,发出低噎,吓得钰洛一慌,“温姐姐,怎么了可是难受”
“钰洛。”她握紧她的手,“你若真要帮我,便把解药给我,此后的事,不会跟你有一点关系。”
当即她便露出为难的神色,拂以立即再下了一剂猛药,“你方才说要帮我的,难道只是空话”
“不,不是空话。”她立即道,“只是我劝姐姐还是莫要这般冲动,南巫周围的丛林多有毒蛇猛兽,若非有引路人,否则必会先成为它们的腹中食。”
“那我应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要在这关一辈子么”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令人同情怜爱,钰洛终归是个孩子,历经一番心理挣扎,终于道,“我们族里有一种药,擦上之后,药的味道能让毒蛇猛兽退避三舍。”
“钰洛......”
“可能不能从先生那偷到药,我也说不准,先生太精明了。”
“不管能不能,暂且一试吧。”
虽然这般蒙骗一个孩子,不太光荣,可她也别无他法了。若是钰洛去偷药,或许他还会有些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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