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荒世诞笑
见她回来,馨盈便拉着她进了内屋,“你去了哪儿到处都找不着你。”
“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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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不平之夜
拂以闺房中热闹了一宿,沈清斋院里也热闹了一宿,只是那醉酒的人坐在桌上,酒气浓烈,含糊不清道:“我虽是想到了阿盈会拒绝我,可又怎会这般过激呢我们相识多年,自以为再了解她不过,未曾想到,在她眼中...却是不沾半点情爱。”
沈清斋相当头疼,自己怎么会把这么个麻烦带回来了听他诉苦,烈酒一杯杯下肚。
终于,‘哗啦’一下,吐了一地。
沈清斋的脸都黑了,叫了两个侍卫进来,一个把他带去洗漱,一个留下收拾残局,自己则出去透气。
在青鸾山庄这些日子。手伤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没有握剑,还是很不习惯。
他轻功一点,站立在假山上。长剑出鞘,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冷芒。也只有在这时,他脸上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这幽静的夜晚,注定山庄中的几个人,都不能平静。
寒苑中飞下的信鸽,稳稳的落在忠伯的手指上。他取下信件,又让即安给它喂食。只是看过信后,平静的脸上,出现了波动。他敲开了门,亦之才放下书,淡淡道:“这般慌张,成何体统”
忠伯深呼吸了一下,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走过去,行了礼,“世子,王妃去了。”
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落下,又在心中一次次波动起伏。最后,像是落入一汪死水,了无痕迹。
无论如何掩饰,声音中还是带了几分颤意。“卜文,发了么”
“尚未,王爷已在王妃身边待了一天一夜了。眼下,怕是要世子回去主持大局。”
“忠伯,你跟了我多久”
“回世子,老奴从世子出生,便待在世子身边伺候。至今也有十一年。”
“只有这一次,脱离父亲。日后唯奉我为主。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勉强你。”
他的身躯小小的,是这般柔弱,却绽放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气息和不符他年纪的漠然和冷酷。
忠伯突然跪了下来,直视他,定定道:“老奴此生唯奉世子为主。”
良久,他道:“起来吧。”这个消息打响的,不光是他们景棣王府自己的战局,还有...外面对王府虎视眈眈的人们。
王妃去世,已过了一日。府中四面八方的细作,怕是都把消息传出去了。
“忠伯,你说,谁会先到这里”
外头,夜半时分,乌云蔽月,下起了毛毛细雨。窗台上摇曳的风铃带来凉意,忠伯关上窗,低声道:“太子或是三皇子。”
“没错。”而皇上,只要坐山观虎斗,无论谁输谁赢,都不会对他有所影响。
景棣王府里头的那点东西,终归是要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才说完,雨声混杂着脚步声,即安与即平两人相迎对战,兵器相交的声音,显得尤为刺耳。忠伯立即为他更衣,“世子,此地已不能再留,请世子先行一步。”
从外面传来的声音来看,人数不少。范围...是整个山庄么“拂姐姐,拂姐姐会出事!!!”
“温小姐不会有事的,他们是冲着世子来的啊。”他冷声道,“冯一,去保护温小姐,其他人护送世子离开山庄。”
他攥紧拳头,“冯一,绝不能让拂姐姐出事。”
“喏。”暗处一道回应,便有一道黑影闪了出去。
随即,他开了窗,拆下了那摇动的风铃。
“世子还记得最初的那座园林么”见他点头,继续道:“在那里等着老奴,老奴很快就会过去。”
寒苑中刀光剑影,满地残尸,他踏过尸体,在厮杀声中,被几个暗卫护送离去。
而在中院地上倒了两具。沈清斋还未细思这刺客的来历,重新握剑的激动,反倒让他占了心思。后知后觉,想起自己院中还有个醉鬼,这才忙赶
第十六章 重续孽缘
拂以冷下脸,“你们想要什么”
几个黑衣人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步步逼近君兰。君兰躺在地上,捂着胸口,断断续续道:“小...小姐...快...走......”
“住手。”她冷斥一声。上一世在宫中多年,别的学得不精,宠妃的气势倒是不输任何人。
几人相视一眼,一人笑道:“我们主子说了,这山庄里头,不留一个活口。”
是什么...以至于恨到要杀山庄所有人是仇杀么为了谁他们的模样,不像是冲着馨盈或是她来的。那就是...江家、沈家...又或是——亦妹妹
“我们这么几个无辜的女子,要死,也要死得明白啊。”
男人笑道:“便是让你们死得明白又如何不过徒增几分怨念。”他缓缓走来,勾起拂以对下巴,“听闻温国公府的千金都生得貌美动人,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她冷冷的看着他,反倒挑起了男人的兴致。“我也想尝尝,官家贵女,是何等滋味儿啊。”
那张带着口气的嘴巴就这么向她探来。
馨盈爬得发抖,往后退缩时,碰到了茶壶,情急之下,往那男人头上砸了过去。
男人一心只想着不过是两个弱女子,掀不起多大风浪,便是这般轻视,让他没有半点防备,才让馨盈得了手。茶壶碎了一地,落下时,碎片带血,男人眼中露出凶光,“臭娘们,给脸还敢不要脸”
甩手就是一巴掌,拂以反身抱住了她,男人一巴掌打在她背上,只听她一声闷哼。
“拂以!!!”她万万没想到她会帮她挡。
男人狠狠啐了一口,“臭娘们,现在落到哥几个手里,还想翻身”后头几个男人笑了起来,“可得知道怜香惜玉啊。”
背上火辣辣的疼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道:“我没事。”
男人打量着她们,口中再说起了污秽的话语,可才说了两句,从屋顶落下的人,一剑穿透了他的头,连反抗之力都没有,当场毙命。
其他人才刚反应过来,那黑衣男子侧身躲开他们的武器,‘唰唰唰’几下,就处理掉了眼前的麻烦。速度快得令她们反应不及。
黑衣男子瞥了她们一眼,轻功一点,从屋顶再一次出去,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是地上的几具尸体,死状惨烈,一击致命,令人错愕不已。
馨盈从未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一时间无法接受,跑到门边,挨着墙,干呕起来。
上一世,为宫靖白铲除敌人,令他们满门抄斩的时候,那局面,可比这要慑人得多。见过后,她夜夜噩梦,便是想到...他们来向她索命。
拂以淡定的蹲下身,查看了君兰的伤势,怕是打中了内脏,才吐了血。需要带回去静养。君兰握住她的手,“小姐...快...走......”
“没事了。”她扶起君兰,一人的重量,让她有些支撑不住,“馨盈,来帮我一把。”
她刚吐完,捂着嘴,走到她身边,架起君兰的另一边。
“阿盈!!!”外头传来江桓澈的呼喊,他冒雨跑了进来,淋得狼狈不堪。见到地上的尸体,眼睛都直了,“阿盈!!!”
那会儿几个人站在门后,他一进来没看见,目光转了一圈才看到她,忙到她身前,仔细查看,“阿盈,你怎么样受伤了么”
“不是我......”她看向君兰。
沈清斋走进来,扫了一眼地上,心里有了个底。只是...三个弱女子怎能撂倒这么多名大汉在这山庄...还有他人相助
“沈公子,能帮我把君兰带出去么”
他扶起君兰,道:“你呢”
“我还有事没做完,你们先走。”
“一起走!”他紧盯着她。这种情况下,怎能放一个弱女子在此地
她笑道,“我会跟上你们的,快走吧。”刚刚的人,出现不会是巧合,此情此景,能让她联想到的
第十七章 相互试探
两人执伞站在雨中,他的干净与她的狼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纸伞微微倾斜,为她挡住风雨。
“山庄里...还有人......”她挣开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臂。“已经没有了。方才来时,已经见山庄外的几辆马车离去。”
那么...馨盈他们应该也...成功脱险了吧......
她整理好心中错乱的情绪,才开了口。“多谢公子搭救,不知公子...怎么会在青鸾山庄”
“我来此地拜访友人,正有事要赶回京。谁知看到这山庄燃起大火,便过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姑娘怕是跟他人走散了,若是姑娘愿意,我便送姑娘回去吧。”
“如此...真是多谢公子了。”她垂眸,若不是早知他的底细,怕就要被他这副模样给蒙骗了。
两人在林中走了一段,很快就看到了停在林中的马车。
车夫微微屈躬,“公子。”
“嗯。”他撩开车帘,小心扶她上了车。
他也坐上了车,坐在了她对面。随即递给了她一条帕子。
她默默的接下,却是攥在手中。“多谢公子。”
外头的雨,没有丝毫要减弱的痕迹,马车慢慢动了起来。
“夜半初雨声,细聆嗅花人。”他靠在车窗,手指接住了落雨。“已经入秋了啊。”
天色这般黑,马车上放了两盏灯,浅浅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
“我不爱秋,总觉得,秋日有些荒凉。”
“世人总爱将枯黄和落叶,与秋日联系在一起。若是换着想,不就不会觉得荒凉了么”垂落的发丝,被他挑开来。
“换着想”
“秋日红叶满山,那景致,不正比枯叶美妙得多么”
“确实如此。”她垂下眸,“公子豁然的胸襟,令小女子佩服。”
他勾勾唇,“姑娘是要到何处去”
她抬头,注视着他。那慵懒的身姿,带着一抹笑。这般放荡不羁,却让人生不出半点厌恶。拂以朱唇微动,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京城,温国公府。”
他眉头微挑,“姑娘是国公府的人”
“不瞒公子,小女拂以,正是温国公的末女。此番到了山庄治病,怎料...遇上了一伙恶棍,差点就......”她掩面,泫泪欲落。“还好公子相救,小女没齿难忘。”
“姑娘客气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鄙姓玉,名千白。温小姐若是不介意,唤我千白便是。”
“那怎么好。我看玉公子倒是比我大呢,若是可以的话......能唤你千白哥哥么”她捂着脸,害羞道。
“有何不可。”他笑道,“那我便唤你阿拂可好”
她羞怯的应下。攥着帕子的手,几乎要将帕子绞破。
两个知悉对方底细的人,装模作样的回应着对方的刺探。却各自将此次相遇,引到同一个点上。
玉千白,倘若你以后,发现被自己的棋子狠狠捅了一刀子,不知...还能不能这么潇洒。
这个假名,他在她面前用了两年,在她及笄之时,才告诉她。
京城中风流潇洒的七爷,是宫中极不受宠的七皇子。
前几年的时候,他并不在京城。京城中也是太子和三皇子的天下。而玉千白回来后,大抵是走在太子阵营中,慢慢瓦解了这个局势。
他的心机深沉,所以选择躲在太子的锋芒下,韬光养晦。他很清楚,如何把一个人完全掌控。所以才能把他们几人把玩在手心。这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一个不慎,就会被他连皮带骨啃噬干净。可现在...她死过一次,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
拂以心下知晓,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加上夜晚刚经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实在疲惫,没过多久,就睡了去。
他眯着眼,打量着她。才多久,已经睡得这般沉了。果然还是这
第十八章 卦象之语
老夫人在一群婢子的拥护搀扶之下,走出来,没给拂以半点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教训,“你这丫头别的不见长,惹麻烦的本事倒是一日日厉害了。”
这位老夫人年近七十,眉目凌厉,没有半分和蔼之相。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由一个婢子搀扶着。
“母亲,拂儿刚回来,其他的话,就莫要再多说了。”温国公道。
“怎么作为祖母,现在连说都不能说了就是你们这般溺爱,才会让这丫头越来越不知深浅!”
徐氏抱住拂以,低声道,“母亲,拂儿还小,还不懂这么多的事儿。”
“正是因为她小,才更得让她清楚这些事儿。”她冷哼一声,“汐歌在她这年纪的时候,琴棋书画,哪样不会这丫头,莫说这四样了,就连一样都学不好。真是愚钝。”
拂以攥紧了拳头,挣开了母亲的怀抱,站在老夫人面前,淡淡道:“即便是拂以这般愚钝,可也是温家的子嗣。姐姐是姐姐,我是我。为何就非得像姐姐一样拂以自知不如姐姐,可真像姐姐一般,成了老夫人的傀儡,那拂以宁愿一直这般愚钝。”
“放肆!”老夫人颤颤的抬起拐杖,“你这逆女,都说的是什么话”
“拂儿!!!”温国公冷斥一声。徐氏忙拉着她,“拂儿,快向你祖母道歉啊。”
她撇开头,一语不发。
“反了反了,这丫头,我还没死呢,就敢这么忤逆我。怕是心里日日恨不得我早些死了去吧。”老夫人越说越激动,气一下差点上不来。
“还不去找大夫!!!”温国公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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