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荒世诞笑
位于云国东北方向,有一片暗林,因为蛇虫众多,平日鲜少有人涉足,入林光线昏暗,更是给暗林增添了几分阴郁诡谲之感。
陆千何拨开树枝,很难想象,他会在这般脏乱的地方。
“小心蛇虫。”鞠竹叮嘱道,早听闻云国的蛇虫不是一般的毒辣,一旦被咬,没有解药就会立刻一命呜呼,她有平日夫人给防着的药,方才虽给陆千何服用了一颗,但对她有效果,对他似乎效果不大。
他又一扇子打掉两只飞虫,“你们夫
第两百四十七章 云国2
要说残忍,霁初当真是能排得上号,于他而言,他能将发生过的事情,全都当作没发生,他眼中只有自己。
陆千何苦笑一声,“若是能视若无睹,我也不会出手,可我别无他法。”他怕他死,就是这么简单。
只是他从没当一回事。
他从水中上来,捞起放在一旁的衣服,走近时,脸上的纹咒越发明显,包裹了半张脸,冰冷的眼眸中,带着仇恨的光。
“你要寻北望楚,我便随你同去,你要去哪,我也不会反对。只是,你若愿告知我一声,那便足以。”这也是过度的渴求么
他嗤笑一声,不与作答。
目光扫过鞠竹,漠然而过。
霁初走出去的时候,大花迎上来,跟在他身后。
出了暗林,那两人还跟在他身后,他才问了鞠竹,“阿丑呢”
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阿丑是谁,“夫人在尧那。”
啊,尧啊,那丫头估计也猜到了,尧跟北望楚到关系。
再见霁初,是在两日后,在君问楼的据地,他戴着笠帽,她还没注意到,只是诧异,为何在此处,他还要包裹的这般严实,“先生的脸...怎么了”
霁初脱下笠帽,静静看着她。半张脸上的纹咒妖娆的包裹在脸上,“阿丑,现在再这么叫你,倒是有些奇怪了。”
她笑道,“先生怎么会奇怪只不过连先生都变丑罢了。”那纹咒,她知道是什么。她身上数次出现过的东西,被命蛊抑制控制着,现在,却是到了霁初身上。是南巫的蛊咒吗还是...北望楚下的咒
“先生打算怎么办”若是让纹咒继续蔓延下去,迟早有一日会侵蚀他身。就如南巫对她的诅咒一样。
“阿丑,我是半妖。”他淡淡道。
“先生是想用妖气来抑制”且不论可不可行,在她这里是完全行不通的。
“我的妖气比不过纯正的妖族,但用来抑制纹咒,还是办得到的。”
“我的命蛊,先生愿意试试么”
他顿了一下,笑道,“阿丑,你打算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吗”
她还不清楚,他为何会这般发言,他就直接道,“命蛊于你身,帮的是你,若是脱离你身,吃掉我身上的纹咒,这不是与以前一样的,它更加烈性,一旦侵蚀上你的命蛊,断没有回天之力。断心经,并非万能的,你若觉得用之前的方式就够了,那就大错特错了。”
霁初看得很清楚,同时,他只打算把麻烦缠在自己身上,是他的问题,就不打算与他人相缠。
“先生。”
“我不知道,待你寻得北望楚,打算怎么做,若是有妨碍到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手下留情。”那眼中的杀意,是认真的。
“我自然不会干涉先生。”她本无意卷入他们的恩怨之中,既然哪一边都不想站,就放得远远的便是。
“此前恨不得杀了我,现在却在怕我死么阿丑,你还真是温柔。”他恢复那漫不经心的笑容,优哉游哉。“你这般只会容易变成软肋。”
“我只是怕先生去了,无人问津,无人收尸。”她淡淡道。
他只笑,“那便随我一同去见见那人吧。”
拂以终于知道,他那自信的表情究竟从何而来。
那日两人交战,北望楚偷袭他,在他身上注入蛊咒,他便打断了蛊咒,有一半的蛊咒入身,可他也在北望楚身上打了标记,用妖气才能绽发开的妖气。
从结果上来看,是他被偷袭不敌北望楚,从事实来看,谁也没赢过谁。
暮色霭霭,在地上铺上一层橘色的光,覆盖在云国高低不平的建筑物上。
路上的行人散漫,集市上的人纷纷收了摊子,准备回家吃饭,阳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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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八章 云国3
那些客人突然失去光芒,受到了惊吓,黑暗中出现了一团团颜色各异的火,那是鬼火。正是在这鬼火的照耀下,北望楚心中暗道,不好,立即退开来。突然暗中有人袭来,他反手就是一掌,没有打到,还险些被逃了去。险些就被近身,他立即退开,一掌气打过去,没碰到他,反而打中了别人。
此人动作极其灵活,不可小觑,三枚银针在手,准备下一次袭来的时候,就重伤他。怎料先被人一针戳入骨中,那人低喃着,“师父,许久不见,徒儿甚是想念。”
“!!!”这声音是......
待酒馆亮起的时候,只有方才北望楚站的地方,凌乱不堪。有东西破碎的痕迹,还有人受伤的样子。
店主大叫着,“究竟是哪个王八蛋弄得我的月光珠哟!!!”
唯有敞开的大门传来风声,似乎在回应着他。
君问楼,据地。
他醒来的时候,局势已经变了。
坐在面前的女子,似乎已经打量了他很久,在他昏迷前,就在看着。北望楚也是,就算被抓了,也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还能跟她打起招呼。“徒弟,好久不见。”
“师父这脸倒是怪丑的,要不我帮你把它给脱下来吧。”她一伸手就准备碰了,他忙挡住她,“脱什么这是真皮。”
“”真皮不是易容分明就与他之前的脸不一样,又怎么会是真的,难道还有什么返老还童之术
她伸手对他的脸又捏又掐,发现确实找不到边痕。于是放手了,“师父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该解释解释”
他深思,“就是我解释了,你也未必相信,那又何必要解释呢”
“可你若不解释我绝对不会信。”她倒是想听听,他要怎么来解释,命蛊的事情。“师父当真把我当成随时可丢可弃的东西”
这句话问出来其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她不是不相信,因为事实已经给了她一大嘴巴子,只是人的秉性就是这样,明知道答案可能就是这样,还非要得出一个结论才可罢休。
“丫头,我算过你,能选择你来做,必定有为师的道理。”他坦然自若,“我信你能成大器,你却联合了那害你算计你的无知小儿,一同来坑骗我,想来你从未信过我。”
“霁初告诉我,那花翎呢”若不是听了霁初的话,她也不会知道,花翎与他会是这种关系。“你的养女,也是对你背信弃义了是不是这一切,都是我们的错”在他把过错推到他们身上时,她就炸了,这就像是个笑话,听了的人却没有一个笑得出来。
“难道比起你师父,你更信那霁初的话”他痛心疾首道,“翎儿确实是我的女儿,我们已经数十年未曾联系,当初她孤苦伶仃,我一人将她拉扯大了,最后还是遭到背叛。我将一身绝学教给你,可最后,你也背叛了我。”
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发制人吗她真是气笑了。“师父若是告诉我,你还有这等仇家的话,我想我我会更感激师父的。”那她和霁初,大概就不会是以这种方式相见了吧。
“行了,放开我吧,丫头。”他道,“不要再被人骗了,我也不希望,你受这般蒙骗。”
她真要回答他,突闻开门声,霁初从外走进来,见他醒来,冷笑,“我当你还不醒,是打算让我来叫醒你。”
“若要等你过来,怕是老朽这条命都得给你搭进去了。”
“就是搭进去了又何妨,总归会有你翻身的机会。你可是号称‘神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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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 异变
“你若有所改变,我本没打算对你做什么,可你非但不变,还要将自己送上死路。”
只是一场博弈,赢的人能活下去,输的人,就将一事无成。
他只是赌了她会不会站在他这边,结果是否定的。“你太让我失望了,丫头。”
到底...是谁让谁失望呢真心信任的师父,最后给自己捅了一刀子,还告诉她,她让他失望了未免也太过可笑了。
“纹咒的解除,该怎么做,师父你也该想好了。”
他哈哈一笑,“解除我若是要死,拉个陪葬也是好事,为何要解除霁初,你爹娘的下场,还没有给你教训为何还要不知死活的来触碰我的底线呢”
霁初冷冷一笑,“那我也不会让你死得这般痛快,别人承受过的,你也一并来承受吧。”
他选择了收押北望楚,她还有些意外,“我以为,你是恨不得让他早些死的。”
“我的确恨不得他早点死,只要他死了,很多事情都能得到解决。”他一顿,“但也有很多事情,不是他能一死了之的。阿丑,我还想得活下去。”
“......”事情还是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陆千何跟着他们,询问结果。霁初将所有人都排在外头,除了他们二人,根本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陆公子只要收押人,莫让人跑了便是。”
他信誓旦旦,“我君问楼铜墙铁壁,就是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送走拂以,又唤来天殊,“看看能不能从神医身上得到些什么。”
天殊道,“要听”
“自然是要听,北望楚自风国来,一个妖之都的人族,为何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难道你就半点不好奇”
其实并不是很好奇,天殊只感觉,这北望楚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否则事情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但他既然说了,他自然会去打听清楚。
连命蛊都无法解决的蛊虫,究竟性烈到了什么地步。
不管怎么逼问,北望楚都没有半点松口,就算拿着蛊虫要放入他体内,他也不过一笑置之。
皮肉之痛,无法打动他。
看似是陆千何选择放手,任由霁初去做,两人之间的气氛,是一种尴尬至极的感觉。
这种拷问,只持续了四天。
从牢狱中消失的北望楚,让霁初怒意横生,他揪紧了陆千何的衣领,冷冷道,“你若是不帮,大可直接说,不必要拐弯抹角把人给放了。”
“不是我放的。”他耸耸肩,“我没有必要放他走。”
“也没有理由留下他。”
拂以从牢狱出来,十分淡定给了即安一个瓶子,“这是我所培育蝎子,它最喜欢的东西,我已经放在北望楚身上了,只要接近了,蝎子就会开始寻找他,我不信,云国都城之内,若是找不到他。”
陆千何一顿,没说什么。
霁初放开手,走了出去,气氛差到极点。
大花从外头溜进来,一见他脸色,吓得盘在一边,生怕再给他火上浇油了去。
拂以走出来,大花就跟了过来,“好久不见了,大花。”她摸着它的头,即墨也见怪不怪了。景棣王府里还养着不少五毒呢,能与这大花蛇这般接近,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
大花吐着舌头,跟在她身后。
一旦逃脱的人,再找回来,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即安寻遍大半个云国,也不见北望楚的踪迹,一度怀疑北望楚已经出了云国。
她只笑,“不可能,他在云国,应该还有想要的东西,必然不会这般轻易离去。”
从他到酒馆那一天,她就有这种猜想,至于究竟是要找什么,她暂且还没得到答案。
只是霁初以妖气来压制命蛊,终归是困难的。
待到十五之夜妖气不足,他终究是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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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章 异变2
“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夫人!”她跪下,“我方才来喂养它们时,它们已奄奄一息。”
她抓起一只观察了一下,小蝎子张开钳子,虚弱无力,细嗅之下似乎有一种香气,甚至蔓延开来。
“鞠竹,把它们全烧了。”她进屋里头看看,寻觅之下,还有几只跑在角落的小蝎子,一动不动。
她咬牙切齿道,“被摆了一道。”
“夫人”
“北望楚还在云国,甚至,还在这个君问楼。”
她还奇怪呢,让即安出去找他的下落,为何会没有半点消息。他早就防止被找到,用了他的秘香,掩去他的气息,还将她的蝎子斩草除根了。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可她又岂会是这么容易就被摆平的
陆千何回来已是深夜,去了霁初屋里看了一眼,他侧躺着,背对着他,陆千何只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走了出去。门合上的时候,霁初才睁开眼,抿紧唇,闭上眼。
天殊过来,皱着眉,“头儿,云夫人要见你。”
陆千何自然知道她为何而来。“太晚了,不见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说罢,自顾自进了屋里,刚一进去,就感觉到不对,掌上灯,见那人双手环抱,饶有兴致的坐在那。
“云夫人这么晚了,不回去休息,反倒在一个未成亲的男子屋里头,若是传出去,这名声可是损伤极大。”
“陆公子若是这般为我考虑,就不该窝藏了北望楚,让我陷入这麻烦的境地。”
他凉凉一笑,“我倒是不知道云夫人说的是什么。”
她站起身,步步逼近,“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把北望楚藏起来之后,剩下的事情,就让他自己来做了,你只要睁一只眼闭一睁眼,就可以说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本是没有偏见的,还以为你对先生有什么不一样,可现在看来...也不过是你隐瞒的手段罢了。”手段如此高超,高超到她也差点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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