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魂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良才书生
殷旭听着远处的风吹动风铃发出来的声音,一阵一阵像是在割开他的伤口,天空开始淡出零星的光晕,有几道炊烟袅袅升腾起来。
殷旭是个十分要强的人,伤害身体比起他内心深深的挣扎显得微不足道,他希翼着那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和自己自己流出来的狼嚎鬼叫融为一体,直到痛彻心扉,直到把自己无能,软弱,还有孤独落魄的境遇给刺穿,不会再受人白眼,也不会让人无来由地打一顿。
站起来,再次沉迷于这尘世,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样的痛彻心扉,一无是处,每次被打都是这般,那些岁月静好留给他最好的药,在流过血的地方愈合,结上疤痕,但岁月无情这便是这样的道理,下一次又有谁敢保证那个已然愈合的伤口不会再一次流血,流血的时候自然也会长上新的疤痕,就像家里的黄历,撕了一张,下一张也便接踵而至了,真的是岁月无情,岁月有痕,只不过那些伤痕被更为通信的新伤疤给覆盖起来,但却也永远只有受伤的人心里最清楚。
殷旭看着那股袅袅的炊烟慢慢升腾起来,听着小巷子中另外一个人家开门清脆的声音,忽而又闻到几个孩儿咿呀的哭声,他的思绪被什么给羁绊着,但这一刻却感到被一种暖暖的东西给包裹着,似乎这个从小生活其中的良城并没有那么的冷,甚而还会感到一丝丝的温暖从自己的血液里流过去,殷旭落拓地笑着,可很快,他的心便决堤了,眼里蓄满泪水,不知怎么的就落了下来。
点开脚步,好疼!袭遍全身的疼,自己的手臂上还有热血渗出,殷旭用手捂住,还是很疼,拖着自己都嫌弃的躯体隐隐消失在夜色与黎明到来的边界,但还是被尚未褪去的夜色给吞没得连身影也留不下来。
…………
…………
高个子一行人把这几天的忿忿撒了一番,他们很有经验地往街心上走去,因为这里有很多良城的其他人都要从这儿过去,趁着天黑尚未令你,打劫自然也便容易得多,这就是高个子所说的,一者可以掩人耳目,二者便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还有就是刚出炉的包子,馒头松脆可口,新鲜得跟咬在姑娘雪白的肌肤上似的……
这时,这帮只会混吃混喝,整日在良城里像是孤魂为题似的人儿,走得很洒脱,似乎内心没有任何东西羁绊着,不多会儿,有人突然感到自己内心积蓄着一股愤懑的怨气,“老大,这番过来,真是亏了,刚才我在踢那熊包的时候,踢到了他的心口。”
显然这孩子没有出气,或许再让他把殷旭打一顿也还是不够出气的。
“你踢他胸口做甚把人踢死了吃不了兜着走。”被称作老大的高个子白了他一眼,但很快那孩子便趁热打铁。
“你是不知道,我踢他胸口的时候,像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软绵绵的。”
“什么这熊包还有东西。”
“可不是嘛!他先是一只手护住自己的头部,蜷缩在地上,但也一直护着自己胸口里头的东西,这要不是好东西,鬼才信!”
……
“尼玛!反了不成,不懂规矩,嘿嘿!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有人又是暗自笑着,可最小的混混喝了一句:“大郎,他已经受伤了,肚子太饿,我们先去蹲点,填饱肚子再去呗!”
高个子原名唤作武郎臣,因为之前便是被婶婶这样叫唤着,之后便叫的朗朗上口,对于一个只在他隔壁的孩子,久而久之便也都朗朗上口,由于有些东西倒进了这孩子脑子里,再倒出来还是原来的那个意思,所以每次听到‘大郎’之时,武郎臣都是往他脑门一巴掌,紧接着其他人也便嘻嘻哈哈乱笑起来,如果下一次,又憨又厚的孩子还是不会忘了叫上‘大郎’,这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了伤疤忘了疼,也有很多时候,武郎臣怀疑过这熊孩子是不是故意的,但那孩子却始终让他放心不下,虽然自己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孩子罢了。
“走,收拾那家伙去。”一行人掉头便走,有了这一腔热血,倒也不觉得饿了的。
“到时候,我们只要拿到东西就有,不可伤了他,他已经被我们揍过一顿,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出人命来,到时候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武郎臣对大伙儿说道,众兄弟都答应着。
才转过几个巷陌,便见到了殷旭,正在一步步艰难地移动着。
“给我站住,说你呢!”
殷旭已经意识到这便是来要他东西的,把自己手中的锦囊用力抓紧,丽儿可是说过的,在紧要关头,打开锦囊可以救自己一命,殷旭手中的锦囊越来越热了,有一道光从袋口迸射出来,但殷旭没有过多理会,而是拖着被打伤的脚想着要快点逃离他们。
没多会儿,那些人便追上来了,团团把殷旭给围了起来。
“就你还想跑,丧家之犬,快把东西拿来。”那人先是把手叉在腰上,既而把手抽出来指着殷旭的鼻尖说道,殷旭没有过多理会他们,只是从旁边要走开去。
“跟你说话呢!草!装
第六十三章 良城风云起 不安的清晨
良城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到这一天的天气有点怪里怪气的,先是才恰到清晨时候,有纷纷扬扬的飘雪接踵而至,昨夜落在屋顶上的残雪还未褪去,如今便又是新雪盖旧雪,给整个世界都盖上一张白色的棉被。
真的好冷!
这样的天,殷旭全身带着伤痕,即使是早就已经昏迷过去,可那一刀刀砖心的痛还是让他不停地抽搐着,雪花无情地一滴滴落在他的身上,慢慢地,殷旭的身上也染上一层薄薄的雪,如果不是有人来把他拉起,随着雪越来越大,殷旭只会被这场雪给覆盖。
破晓,第一缕光投进来的良城,还有些朦胧美,有个人为这般隐隐约约地出现,她真是青福楼的老板娘,小跑着驱赶寒气,但可以看到,她涂油的面庞上有一圈很黑的熊猫眼,脸上还带着许多惊恐万状的表情,而她的头发却乱的像个疯婆子,嘴角边还有一个被打肿的肉包子。
良城的清晨一直都是清冷清冷的,除了那几个凌厉的混混,良城的清晨总是如同死水般沉默着,但今天的良城,除去一场早已发生的拳打架踢而留下来的殷旭,一个狂奔的老板娘,还有几个衙门的人从街头的那头走到这一头,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翠云街葫芦巷,衙门的人正从这边走来,与老板娘迎面撞上,老板娘看着是衙门的人,便马上跪倒在地上,连忙喝了几声万福。
“所谓何事”
自然有人认得她,这是从良王那里出了名的青福楼,带头前来巡视的人,正是苟野,而却又有很多看起来是刚加入的新人,他们衣服的颜色大相径庭,完全不像是良城的走卒可以穿的上的,自然而然让人感到一种军容整齐,气势如虹,甚至还会感到他们的身上的锐气锋芒毕露。
“有魔鬼!有魔鬼!”老板娘的眼泪吧嗒落下来,牙齿在上下打颤着,嘴唇因为寒冷的缘故很难再合拢过来,只是她的眼睛露出恐慌和畏惧。
“朗朗乾坤,太平天下,百姓安居可以,神鬼之说倒是虚晃,莫不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老板娘扯了扯苟野的衣服,“真有魔鬼,她就在青福楼里。”
“……”
人人都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说着些什么。
苟野把双手抱腰,若有所思,但也都陷入了微微起伏的内心。
“走,去看看!”苟野伸出手来要把老板娘拉起来,这可是秦蒙大将军第一天到来,却惹出这番动静,容易让人误以为是有人故意安排的,毕竟装神弄鬼的事情在良城很少出现,这是一个信奉神明,但却也永远不会缺乏信仰的国度,鬼神之说自然让人无法接受,可看着老板娘的模样,这似乎不会是假的,苟野只是驻足顿了顿,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很快他的思绪便被打乱。
“救我!快救救我!”翠云街葫芦巷第四零四巷与九九八十一巷正对着,四零四巷子里有声音颤颤抖抖传出来,这是喊救命的声音,可听起来却像是夺命的鬼魂发出来的声音,听着的人又怎会不心里一阵凉飕飕怕鬼是一种传说,但这种传说却深深植入人的胆子里,也就只有那些马革裹尸还,杀人不眨眼的人才会认为就算是鬼,那也只不过是自己曾经征服过的刀下鬼。
这可是良国盛世,天下歌舞升平,那些腥风血雨沙场,自然而然也就离得十万八千里,所以在这些行伍中的兵卒,也是活得有滋有味,日子一天比一天娇气,看着某个富户娶了新娘,某个才子中了秀才,这些吃着官家饭的少年郎也会咧开嘴笑上一笑的,比如看到那个红彤彤的大灯笼。
后来也有人感叹到,只是顺世之时,顺民之治,垂手便已治天下,活在盛世,这也便是老百姓脸上挂起来的幸福了。
听到那声音传出来,苟野把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雪地里有只手伸出来,但却听不到声音声音了,那只手也放了下去。
许些人都感觉不那么冷了!
但却又感到心里一跳一跳的,脚跟冷的动不了。
“我看到有一双手从地上伸出来。”苟野迷离地看向四零四巷子中说道,“什么那是鬼的手”
老板娘一把抓住苟野的脚跟,似乎更加坚定了她就是撞上鬼了,话说雪舞这一晚上,简直亮瞎了她的眼睛,在青福楼中飞过来扑过去,并且离开的殷旭非但没有回来,还这样离奇地消失,殷旭才消失在夜色里,舞雪便从空中坠落下来,还别说,雪舞坠落下来没有任何声音,就像是一朵天外飘来的蒲公英,柔软无骨的。
老板娘正要过去看看,“雪舞姑娘,你怎么了”伸手便要伸向她的肩膀上,可怎么的,却感到她的身体尽然像是空气一般,空洞洞的,但人却是真实存在的,才把手伸过去,雪舞的脸便转了过来,这是什么好可怕!那张原本可以倾城倾国的面容,已经变成一张黑乎乎可怕的脸,并且额头有一股烟冒出来,老板娘吓得心脏跳出了喉咙,瘫坐在地上,她侧过脸眼泪哗哗落下来,可雪舞的身影又开始有了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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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良城风云起 相术士噬魂失败
才到青福楼,有个美丽的女子和一个男子搂在一起,说说笑笑走出去,尽管这天特别冷,路也比较滑,男子估计是因为跟女子做了什么不得已的事情,比如打赌输了,比如某个猜字谜底的游戏,还有可能是……这是青福楼惯有的规矩,男子输了,便光着脚,把自己暖和的外衣披在女子身上,男子只能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出去陪着女子一起游街,这种做法非但没有人反对,并且男子为了这种刺激,还会乐在其中;当然女子输了,那就陪着男子继续在玩一天,自然这一天是免费吃喝的。
除了那几个刚加进来的兵卒,其余人对于这种事情已是见惯不惯的,自然这也只是寻常事,可老板娘却把人给喝住:“翠儿!你……”
老板娘是不知道她是如何走出来的,因为有了那个影子的存在,她不可能看不见。
翠儿转过脸来看着老板娘,隐隐一笑:“我们出去溜达溜达,这边风景独好,去去就回。”
大雪天对于一个女孩子自然是美的,可惜的是雪花只在冬天落下来,让很多没有决心的人忍受不了那冬日里的肃杀,萧瑟,还有冷到骨子里的刻骨铭心。
老板娘看着翠儿转脸拐进另外一个方向,也没有多问,只是示意她回来伸出来的手还没有收回来。
“走吧!进去看看。”苟野说道,他的身后已经被殷旭的热血划出一条血道,再把殷旭放下青福楼地板上,殷旭看起来像是死了,但有人说了:“死去的人是不配流血的,只有活着的人才满腔热血。”这人便是相术士。
他是如何出现的
这几乎是所有人的疑问。
但老板娘更为担心的便是雪舞了,可雪舞如今并没有在这儿。
“你是如何出现的”苟野问道。
“我无处不在,无所不在,那里需要我的地方我便出现在那儿。”
对于相术士的这个回答,不能说满意,但也说不上不满意。
相术士低着头,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蹲下来为殷旭把脉,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让殷旭身上所有的气息都慢慢地流淌过他的指尖,感受着殷旭脉象里的一丝一毫的变化。
空气里有如死一般的沉寂。
许久以后,这个似乎可以窥见所有的相术士睁开了眼睛,目光柔和,两只手支撑在大腿上,把手中的铃铛往肩上一摆,才站起来。
苟野连忙问道:“这人不会就这样死了吧!要是就这样死掉那也够惨的,谁替他收尸啊”苟野两手一摆,八字打开。
但没有人回答他,苟野一脸茫然,尴尬至极。
相术士伸出手掌,念念有词,大拇指在其余四指间点着,像是在进行一个极为困难的算术,忽而双眉紧锁,忽而又摇了摇铃铛,忽而又深深呼吸然后把气息重重地呼出去……
苟野蹲点一处,侧脸看向没有任何情调的地方,只是为了避开人的眼睛,相术士终于说话了,“这人得了心病,只有我可以治好他。”
“心病这是什么病”
自然相术士没有过多回答,但老板娘却开口了,“跟他前来的红衣女子是个鬼魅,是魔鬼,莫不是跟她有染的人都要落得这番下场,我……”
“红衣女子”相术士鄂头一会儿,故作高深地说道:“不要惊慌,这是有了不详的东西进入了良城,红衣女子也是受害人之一,只不过因为发现的及时,我已经把她救了过来,只需等上一天,便可以再次出现在大家眼前。”
“不详的东西”
人人都在低头思索着什么,却听到屋顶上一只寒鸦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
为了让自己的话天衣无缝,相术士对大家说道:“容我先把他救过来。”
在殷旭身上,相术士似乎发现了什么,比如他的魂识,这是个凡人,竟然有魂识,这是第一次出现的事情,为了掩人耳目,为了再一次确定这就是个拥有魂识的凡人,相术士用了他的噬魂法,只有用鞭子抽打灵魂,沉睡的人才会马上醒过来。
一道道符凭空画出来,捻指间,有些红黄蓝三种颜色的火焰把道符烧了起来,相术士摇动铃铛,那些灰烬在铃铛周围快速地旋转起来,没多会儿,灰烬也没了,这时候相术士才微微睁开眼,停下手中摇动的铃铛。
忽而感到很强的东西在阻止相术士进入他的灵魂,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东西,相术士脸上的肌肉横竖变化,像是有一条小蛇在他肌肉里头来回跑,这是什么相术士没有想明白,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雪舞的魂魄给收了,到现在遇到一个只是才刚刚觉醒的魂识,却让他无能为力。
相术士试着把殷旭的魂魄给逼出来,可是试过了数次,还是无济于事,可听到红衣女子的小饭团,顿时哇哇地叫了起来,“我的媳妇儿,我的媳妇。”
小饭团一把抓住苟野的衣领,着急的问道:“我的媳妇儿哪儿去了,我的媳妇儿你弄哪儿去了”
苟野看着这个打也不是,说也不是的小饭团,真是无可奈何,好气!小饭团拉着他的衣领晃了晃,又说道:“你们把我媳妇儿给弄丢了,我跟你没完,没完。”
苟野对
第六十五章 良城风云起 作茧自缚的幻境上
相术士像是一根木头倒了下去,倒下去没有再起来,两只眼睛圆瞪着,像极了一个死不瞑目的人,恰好相反,殷旭的眼睛却睁开了,他的伤口也在怪异地愈合,可以看着那流血的伤口慢慢地变得跟原来一模一样,甚至连那些原来就留在身上的疤痕也被抹去了,好奇妙的感觉,身体里舒服的很,似乎有一股清流在全身上下慢慢流淌着。
没多会儿,殷旭的身体就变得硬邦邦的,精神也是极好,而他这一次被打,这只不过是很睡了一场大觉一般,有如大病初愈,更像是刚出浴的美人,他的神色比其他人都要好,如果这一刻让他参加科举,自然不用翻阅书卷便可以一路过关斩将,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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