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于卡拉迪亚

“葛瑞福斯！还记得我吗？！”
这是班达克一生当中最卖力气的一次，他的声音穿过密集的人群，如同一道闪电扎进了葛瑞福斯国王的耳朵里。国王陛下下意识的回了下头，他对这声音有一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
当他和三十步外的班达克双目对视的时候，他愣住了，因为他记得这张脸，在过去自己出城打猎的时候在城门口看见过不知多少回。他还记得自己的儿子有次从海外归来时有次得意的举着一把弩宣布自己找到了城防军的疏漏时，身后就跟着那个人，只不过相比于那次，这次这家伙显然更加愤怒。
随后，他看见了那朝自己飞来的弩箭。
国王立刻转头躲避箭矢，但是他刚才那一愣神的功夫，弩箭已经出弦，现在根本躲不掉了。国王只能侧过头躲避，而箭矢也命中了他护目栏栅的侧面，擦出一整片火花，发出一声震得他头皮发麻的响动。
本来，这支弩箭会扭曲头盔的护目，让国王陛下留下脑震荡一类的毛病，但是并不足以致命，最终的结果要么是卡在护目上，要么滑落下去。
可是作为国王，葛瑞福斯国王的头盔上有太多装饰了，为了这些装饰也削薄头盔太多了，就连护目铁栏上也不例外。弩箭没有撕碎铁栏，但是在强大的冲击之下，被弩矢从头盔护目上击碎的钢铁碎屑和脱落的镀金残片在国王的眼睛闭上之前就进入了眼角膜之中，如同一把飞刀一样插了进去，它们没有就此停下脚步，而是顺着惯性继续深入这片未知的血肉之境，一直到撕开视觉神经网，四散着涌入颅腔，在前额叶上扎出好几个坑洞才肯罢休。
痛苦的声音从国王陛下的口中爆发出来，惊慌失措的卫士们看到自己的君主捂着眼睛，鲜血正在他的指缝中流淌。
惊慌失措的声音很快压过了之前的呐喊，当他们的君主负伤之后，那些勇敢的战士们也清醒了过来，再也没有了之前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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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四百二十八章：忠诚与不屈
“国王！快保护国王陛下！”
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化为恐惧和不安在人群之中迅速蔓延开来，刚刚还在奋勇战斗的士兵此时突然全都丧失了锐气，不断的向喊叫声最密集的方向聚集，将大片他们已经控制的区域拱手相让给敌人。
“葛瑞福斯死了！他中箭了！”
这个时候，班达克补上了致命的一击，在他的鼓动下，阿米拉的士兵们大声呼喊着“葛瑞福斯国王已死”，虽然这并不是真的，但是在一片混乱的战场上人们又如何分辨谎言呢？于是归属于拜伦的士兵们军心大振，“圣拜伦万岁”的声音越来越密集，他们迈着大步前进，而那些因为己方混乱而信以为真的王国军士兵则一下子信仰崩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战斗下去。他们之前发誓和国王一起夺回他们的家园，可是现在呢？现在该怎么办？
有些人扔掉了自己的武器，更多的人则是手足无措的情况下被敌人击败缴械，只有一半的人聚集到了国王的附近。
葛瑞福斯国王强忍着痛楚捂着一只眼睛站在了两名卫士的肩膀上，国王的亲卫们将他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他。
“我还活着！不用担心，罗多克必胜！”
国王的现身平稳了军心，但是此时他们已经把之前在对方阵地取得的立足点丢干净了，而且有一半的士兵因为刚才的混乱或投降或被俘或战死，剩下的人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开始尝试突围。
班达克看着依然活着的国王叹了口气，但当他看到国王那沾满鲜血的头盔和打开的面甲下捂着眼睛的手时又笑了起来，他没有再继续射击葛瑞福斯国王，而是打算活捉他。
于是大量的部队开始包围王国军剩余的士兵，试图逼迫他们投降或者消灭他们。但此时的国王陛下依然控制着围墙，他的弩手们可以居高临下的提供掩护，而聚集起来的士兵们又十分精锐，其中还有诸位领主和他们武装精良的护卫队，阿米拉部队的多次冲击都以失败告终，而王国军也无心恋战开始不停的朝着西面进攻，尝试突围。
他们这么做不仅仅是因为国王的受伤和数百名士兵的损失，更重要的是拜伦的大部队已经抵达了他们在围墙那边的防线，双方已经开始了战斗。但很显然，那些拒马或许可以防止斯瓦迪亚重骑兵肆无忌惮的朝他们冲锋，但是却拦不住数量更多的敌人步兵，尤其是那些诺德战士，给了他们的方阵非常大的压力。
于是，士兵们和他们的君主、领主们悲伤但无奈的做出了选择，差不多500名伤兵和行动不快的步兵组成的部队放弃撤退进行断后，掩护剩余部队通过围墙从另一边突围出去。
葛瑞福斯国王的心都碎了，抛弃数百名完全忠于自己的勇敢士兵比他的眼伤更加令人痛苦，但是他没别的办法，随着鲜血的不停流淌，他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图比顿伯爵接过了指挥权，这位大人心急如焚，他让人用旗杆、枪杆和自己的斗篷还有旗帜一起做成了一副担架，将国王用另一面旗帜裹起来绑在担架上，之后带领最精锐的士兵们突围。
这些罗多克王国最精锐的战士们什么都不管了，他们杀得两眼通红，只为安全把国王送出去。有些人用剑砍断皮带扣强行脱下板甲衣，为的就是能更快的冲到前面为国王开路。有个这么做的亲卫身上插满了弓箭和弩箭，链甲几乎在他身上碎掉了，但是他依然不肯停下脚步，疯了一样的用战锤敲打面前敌人的盾牌，一直到在盾牌上砸出了个大洞，之后把对方活生生砸死之后才被几个长矛手用枪刺死。
没人在乎自己的情况是否糟糕，自己的武器是否卷刃，这些直到如今依然忠于国王的勇士们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的君主开路，拼死在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保护着葛瑞福斯国王和几名领主杀了出去。
这一回，就连法提斯和班达克也没辙了，阿米拉的步兵队绝对是他们见过作战最勇敢的部队之一，但即便是他们也挡不住疯狂到近乎绝望的杰尔喀拉王卫和王国的忠诚勇士们，这已经不是他们能解决的了。
在犹豫再三之后，既是出于对对方的尊重，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牺牲，法提斯命令阿米拉的士兵们分开一条道路，高举牡丹旗向那些勇敢的战士们、向他们曾经的国王致敬，看着他们满身污泥和血迹的离去，没有再做出任何阻拦。
这绝对会让他在拜伦面前被其他人愤怒的指责，但是他不会违背自己内心的正义。他尊重那些勇敢无畏的战士，即便那是他的敌人。他更尊敬那些忠于自己的誓言的勇士，那些为保护自己所效忠的君主而不顾生死的献身者，那些将荣耀一词行于实际而非挂在嘴边的真正骑士。当那些杰尔喀拉和更南方的罗多克人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何为忠诚与信仰之后，法提斯在心中向他们俯身致敬。
“无数人会将忠诚和荣耀玷污，但那绝非我之所为。”
自言自语了两句之后，法提斯挥了挥手，让号手吹响号角，宣告围墙这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而在另一边，那留下断后的500勇士更是刷新了拜伦对卡拉迪亚士兵的认知。在他的印象中，二成的伤亡就足以让一支部队崩溃，三四成的伤亡即便是骑士组成的冲锋阵列也难以承受。他付出了许多时间精力，用精神信仰和系统的加持才将自己部队的容忍限度拔高到了五成左右，而阿米拉那些将他视作圣人的信徒还要高上一些。
可是在这些老弱病残组成的破烂部队面前，他们都得甘拜下风。
455人。
在最后的那一小队人放弃武器之前，这是拜伦军队所击杀的数字。至于俘虏，除了看到国王旗帜远去而不再抵抗的这些伤残战士之外，没有一个人愿意被他们俘虏。
“你们自由了。”
在全军面前，拜伦从马背上下来，骑士们在他身后站成三排，全军都排列整齐高举旗帜，但没有一分受降的模样。拜伦走到队伍最前，十分郑重的对面前剩下的那些罗多克士兵说道：
“你们忠诚的履行了你们的职责，你们的勇敢令人敬佩。你们是这片土地上的人民能不受奴役的关键，你们今日告诉了卡拉迪亚的所有人何为真正的战士，何为真正的铁军。回家吧，罗多克的勇士们，我会让骑兵护送你们离开，让你们能再次拥抱你们的家人。回家吧，不屈的战士们，你们可以带着你们的武器、盔甲，穿着你们现在的罩袍，举着你们如今的战旗，你们可以骄傲的告诉你们的家人和朋友，你们从未向冯.拜伦和他的部队屈服过，你们也从未背叛过你们的国王，你们捍卫了罗多克人的荣耀，你们大可向他们宣告，你们带着责任前往战场，如今你们也带着属于你们的胜利而归。何其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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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四百二十九章：保民官再现
“所以你放走了葛瑞福斯？那个罗多克的国王！”
罗多克村庄的一间被征用的城市富人乡间宅邸里，雷萨里特瞪着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法提斯，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太荒唐了！如果我们抓住他这场战争，不！整个罗多克的战争就都结束了！”雷萨里特十分不满，在他眼里，荣誉和胜利相比,显然是后者更加重要。比起昂贵的赎金和针对几座小城堡几十年的拉扯，他更倾向于直接砍掉对方领主的脑袋之后吞下整片土地，在格罗尼亚人们倾向于这样，而在战乱不休的卡拉迪亚，他认为这个道理也同样适用。
“他已经受了重伤，自己都走不动路了,就算我们不动手恐怕他也活不久了。我绝不会浪费几百名战士的性命去提早送他去见天父,何况这还是一场未必能取胜的战斗！”法提斯毫不退缩,尽管他的命令让军队中半数的军官都感到震惊和不满（尤其是斯瓦迪亚领主们的代表，他们认为葛瑞福斯国王的赎金肯定会分到己方一部分），但是他依然坚持己见，据理力争。
“这次我站在法提斯这边。”
此时，艾雷恩站了出来，而且非常少见的站到了法提斯的这边。
“战斗和荣誉和不可分割的，这是光荣的举动，也是合理的行为。何况，哪怕是罗多克人的国王，也依然是一位国王，我们不应该冒犯一位君王的权威。即便将其俘虏，也应该向他致敬之后款待他直到他离开，以换取合理的赎金报答。至于谋害一位国王？那太可怕了。”艾雷恩的想法和理由和法提斯完全不搭边，也不在乎普通士兵的死活,但他好歹是支持法提斯的。
“对此我不便评论,毕竟我的士兵也在其中，我也有责任，大人,但我支持法提斯,不管他做了什么。”雅米拉此时也站起身向拜伦屈身行礼，随后站在了法提斯的另一边。另一边的艾雷恩瞥了她一眼，随后马上往外移了两步。
“他只是仗着盔甲厚罢了。”这时候，德赛维坐在板凳上，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如果我在前面，肯定会再给那老家伙补几箭。”
她没直接表达自己的想法，但是大家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她站在雷萨里特一边。
“无论如何，法提斯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马蒂尔德喊了起来，她身边的诺德军官们也乱糟糟的叫嚷着：“懦夫！”在这些诺德人看来，勇武善战的君王当然值得敬重，但为了己方几个人的死活放弃获得如此大荣耀的机会完全就是浪费，诺德人珍视生命，但绝不会为了苟全性命而放弃这个可以名垂千古的机会。
两边都获得了许多的支持者，法提斯一边代表了拜伦领地内最强大的几名封臣以及大部分罗多克士兵（他们终究不希望杀了他们曾经的国王），而雷萨里特一边曾有斯瓦迪亚的领主代表们和军官的支持，他们认为法提斯这一举动虽然称不上叛国但和战场逃跑是一个性质，要求拜伦给他最忠诚的封臣定罪。但是从这点上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显然是在看热闹顺便坑坑拜伦，毕竟拜伦太强对他们并不一定是好事。
显然,尽管拜伦一直在看戏,但从一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毕竟，征服一个国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但是让自己最得力的能臣受辱可是马上就会产生麻烦。
“够了，我不和你争辩了！我们让拜伦大人来决断，无论他如何决断，我都会接受。”
最后，雷萨里特转向了拜伦，而拜伦也一直在等他说这句话。现在他们吵够了，双方都已经把各自的理由说完了，他也该下令了。
“法提斯放跑了葛瑞福斯，希望班达克说的是真的，那样他即便活下来对我们也没什么威胁了。至于其他的事我不想追究，如果他们是强大且值得尊重的战士，那耗费我们许多士兵的生命显然不是个明智之举。何况罗多克现在不是还有另一个自称国王的家伙吗？我们抓到葛瑞福斯又怎样？我们从他那得到的已经够多了，罗多克还有的是破事需要他去操心呢。行了，我不会对法提斯做任何奖励或惩罚，就这么定了。我岳父已经提前带领部队去维鲁加了，这我的意见现在最具有“参考”价值。”
拜伦摆了摆手，在众人开口之前就制止了他们，就像他说的那样，克拉格斯伯爵不在时，现在他的地位是最高的，说的话语自然也和命令一样。
处理完这个小插曲之后，他无视两边或高兴或不爽的情绪，满意的望向了班达克，将腰间宝剑拔了出来。
“你干的非常好，班达克！射伤一位君王，对于一名士兵而言还有比这更大的荣耀了吗？”
拜伦的称赞让班达克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鉴于他的身份，他觉得向自己的前国王发射弩箭对他在同胞心中的形象没什么益处，但即便如此这还是让他十分得意，毕竟他可以说是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场战斗乃至整个国家的命运。
“单膝跪下吧，班达克，虽然你是个平民，但是我自己已经证明了，即便是平民也有其闪耀之处。”
屋子里的人听到这话都惊讶的望向了拜伦和班达克，这种奖赏他们不是没想到过，不过当真实发生的时候还是让他们有些不敢相信。就连法提斯，都轻张开口念叨了些什么，而艾雷恩则是十分不悦，又一个平民出身的骑士将和他平齐，但考虑到对方的功绩他还是暂时忍了下去，没有发作。
唯有雅米拉表现的十分正常，毕竟更离谱的事情已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一回了，不过她终究是富商家庭出身，而班达克则是完完全全的普通士兵。
“真是太荣幸了，队长..我是说拜伦大人。”班达克的动作相当生疏难看，但是此时没人会嘲笑他，毕竟如今的他对于他们来说用英雄称呼也不为过。
“班达克.克里奥.德鲁苏斯，作为斯瓦迪亚的合法伯爵领主，我今日因你的功绩破例给予你成为贵族的殊荣。依照你的愿望，我遵循古卡拉德帝国的传统，封你为杰尔喀拉“保民官”，你将在城市议会中占有一席，并以尊贵之身代表人民的权利保卫他们不受掠夺与迫害。同时遵循斯瓦迪亚的传统，我授予你斯瓦迪亚的骑士头衔，并赐予你与之相配的庄园作为你的封地。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份荣誉，并宣誓向我效忠？”
“sialodata，vostraeccellenza！我发誓忠诚于您，忠诚于我的职责。感谢您，大人，你实现我一生的心愿，我曾经永远不敢奢望的心愿！”
当许下誓言，宝剑拍在肩膀上的时候，已经四十多岁的班达克的眼角已经落下了泪水。




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四百三十章：休息之后再北上
连续不断的高强度战斗，让拜伦和他盟友的部队都疲惫不堪。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他们不是在战斗，就是在准备战斗，或者在前往战斗的路上。许多人得到了丰厚的赏赐，但是他们还来不及使用挥霍就死在了另一场战斗之中。当罗多克内战的对战双方都被拜伦用不怎么光彩的方式击败之后，他们终于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追击彻底消灭掉对方的有生力量其实是最好的选择，拜伦当然清楚这点，但是当他打算下令的时候，除了刚到的东罗多克人之外，其余的部队全都要求自己的军官停下休息，有些队伍激烈的好像哗变一样吓人。在大部分部队都表现如此的情况下，拜伦不得不放弃了这个想法，转而收集战利品并且着手处置俘虏，让士兵们有时间进行修整，疗养身体修复盔甲武器再消遣消遣，毕竟北上是不能拖沓的，必须尽快重振士气。
当然，拜伦还是派出了少量轻骑侦察兵去追踪那些逃散的联军和王国军士兵，以免他们聚集起来进攻自己时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当拜伦宣布这些之后，士兵们的欢呼如沸腾一般，他们完全感受到了战胜强敌时的那种喜悦，以及胜利之后得到补偿的那种满足感。拜伦答应他们向他们分发战利品，并且放假七天让他们随意挥霍手里的第纳尔。当然，这都要在他们打扫完战场之后。
拜伦必须承认，自己趁着罗多克内战捡了个大便宜。虽然没能杀死或者俘虏某位领主，但是有满地的战利品可以拾取，更是有超过1000人的俘虏等待他的处置。
联军战败之后，溃逃的士兵丢盔弃甲，他们的武器盔甲被拜伦的拾荒队全都装上了马车，其中一半会被拜伦拿起修补之后武装那些没有足够第纳尔武装自己的贫穷士兵的装备，另一半则会直接分发给士兵们。
各类物资更是不必多说，战争双方动员了上百辆马车拉运补给，除了那些从民众处征调的被归还之外，其余的都归了拜伦，而那整车整车的补给品更是让拜伦当下的后勤压力直接清零。哪怕他们之后不再通过其他手段进行补给，这批物资省着用也够他们行进到帕拉汶。
唯一遗憾的是军队的士兵虽然会携带一些第纳尔现银在身上采购食品装备，但是数额并不会太多，哪怕把两边士兵尸体上的第纳尔全都搜罗干净，都不够肯拉德劝说佣兵们反水时许诺的数字，他可是承诺了一大笔钱。
其实有大量的俘虏的话，本来是可以搞到一大笔赎金的，但是王国军那边的士兵拜伦基本上全都无条件放了，毕竟他们几乎全部来自葛瑞福斯国王的领地，而这片土地如今属于自己，压榨赎金只会让他们交不起税，到头来不仅没赚，还赔了人心。他也只能召集周围地区的赎金经纪人来处理剩下的俘虏，并且拿到了32000第纳尔，这其中有一半都是那些富裕的农民家庭和贵族军官提供的，他们中随便一个能缴纳的赎金比一个普通长矛兵多十倍以上。
总的来看，战斗的缴获还算凑合，起码能弥补一下他之前的战争支出，顺便劳军一下振奋士气。
此后的七天，就是单纯的放松自我了。压抑了不知多久的战士们涌入维鲁加和杰尔喀拉城中尽情狂欢，因为城市里人数太多连周边的小镇和村庄也被挤满。士兵们占据了他们能找到的全部酒馆，喝光了他们能找到的所有带酒精的饮品，吃掉了当地市场上几乎全部的肉食和新鲜蔬菜。维鲁加的地下赌场光明正大的在街边开赌，因为屋里人数太多根本就放不下，老板们高兴坏了，这帮大兵一天之内就能在他们赌场里输掉上千第纳尔，只是他们以往一个月的营业额，而且就算如此他们的荷包也丝毫不见干瘪。至于妓院，那就更不用说了，一旦趴在女人肚子上，很多人就再也不想起来了。这些风尘女子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如此受追捧，因为她们一开张就会有一群人拥上前来冲着他一边吹口哨一边挥舞手里的钱袋，她们甚至不需要到床上，在酒馆里给喝的头昏脑涨的北方士兵们跳支暴露些诱惑些的舞蹈就能在地上捡上半天银币，其中有不少都是银的。
杰尔喀拉的人们心中十分失望，对外来者也相当警惕，尽管拜伦释放他们士兵的行为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双方紧张的气氛，但是这无法消除满城的寡妇、孤儿、和伤残士兵以及失去了儿子的老人的恨意。城里的居民面对拜伦士兵们递过来的第纳尔时非常有骨气，他们拒绝接受那些明显是从国王的金库里多来的钱币，称呼对方为“窃贼”或“土匪”，有时还要往钱上吐口水，引发了几十次冲突，最后士兵们悻悻而去，一股脑的全赶在假期结束之前坐上拥挤的马车跑到了维鲁加，让忙的几乎没时间睡觉的马车夫们赚了个爽，甚至把马跑死都有油水。
这下子，维鲁加的人们简直到了狂欢节，前几天的时间里他们被数以千计的外来“游客”搞的不知所措，以至于严重影响了他们原本的生活。物价飞涨，醉汉成群游荡在街头，呕吐物的气味久久不能散去，每条街都有至少二十人巡逻以防有士兵酒后闹事，简直烦死人。但另一方面，城里所有做买卖的人都大赚了一笔，而这座城市之中恰好手工业和商业是绝对的主流，于是几乎每个人都从中得益。而当第一波进城的士兵在狂欢了几天之后还是缓神的时候，另一批士兵又急匆匆的从杰尔喀拉赶了过来，开始新一轮的狂欢。
周遭地区的小贩们不停的倒腾着食品和酒水，许多穿的花枝招展的女人都坐着马车进了城，一时间维鲁加成了放纵之城，就连雷萨里特都听从了拜伦的命令在这一周时间里纵容了他们。
当然，还有一小部分的士兵家乡本来就在这一带，所以他们带着战利品和死去战友的遗书和遗物回到了家乡，在家里和家人一起享受了一段时间的温馨时光。
而拜伦他们，自然不会浪费时间，当士兵们纵情狂欢的时候，他们一边要注意各路消息，一边要处理占领事物，忙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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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半月文青这两天没更新是因为拜伦也在给士兵们放假，他得等到他们休息完之后才能继续写剧情，这也是没办法是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