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山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山语录
他边说边捶胸顿足,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于寅也不拦着,心说你的确该后悔,我那天差点真的死了。话说你这悔意是体现在了体型上吗?原来一个白净书生的模样,现在变得活脱脱一个满身铜臭味儿的商人。
苏金远又道:“我当时就想啊,我还得赚钱,给你修个气派的陵,也算我最后能做的补偿了。”
于寅往嘴里扔了一颗花生,含糊道:“那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往天宵宫寻去了?”
苏金远笑了笑,道:“这不是前几天做生意的时候,竟然见有人在卖黑角蟒的妖丹,我是做什么的!”往自己胸脯拍了拍,得意
第九十五章 悲欢如梦,万难
按理说师兄弟一年未见他应当是很高兴的,倒也高兴,但却忧大于喜。
心里顿时明白了苏金远方才所言,也明白过来了,怕是苏金远这么不要命的到天宵宫找自己是受人之托,拿了钱财的。而这付钱之人,便是于晨。
登时想一掌劈了旁边的苏金远,而这货却“当”一声,一头磕在桌子上醉了过去,到不知是真醉还是装醉。
于寅恨得牙痒,心道:来日方长,我就不信你能装醉一辈子!
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脚步已经朝于晨走去,面上一片惊喜之意,迎过去便道:“师弟!你怎么来了!”
于晨笑笑,一边答话一边伸手在于寅胸前拈下一片花生皮,道:“师兄久不来消息,师父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最后一次联络师门是在此镇,我便寻来了。”
又指了指趴在桌上的苏金远:“托你的朋友找到了你。”
于寅心道:快别提这货了!
于晨打量一番于寅,关切的问道:“师兄,久不来信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面对于晨的询问,于寅突然觉得愧疚,还有一丝心虚。但他仍能装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道:“是有一些事,不过好在已经处理了。我也是刚得了空,这些日子让你和师父担忧了。我这师兄做的不够格,真是惭愧。”
于晨见状忙道:“师兄平安就好。”
于寅看着自己师弟的面容更为刚毅,眼神里竟没有一丝身为少年的洒脱,更多的是老成达练。这一年他似又成长了不少,说话做事更为周全有度,活生生和他形成鲜明的对比。心里哀叹一声,也不知道师父怎么就看中了自己,在他心里,于晨比他更适合做掌门。自己现在就像只撒出去的鹰,心野的不像样子,若是再和林烟落在山坳待几年,怕是暮擎峰都找不到了。
一想到林烟落,他心里又沉了沉,不知于晨此次找他除了确认自己平安外,还有没有其它事情。
于是拉着于晨找了桌子坐下,问道:“师弟,我出来时间久了,山中最近没有大事发生吧”
于晨神色没有变化,只道:“山中无事。”
于寅点点头,无事那就好。
“不过……”于晨皱了皱眉又说道:“近日一些仙门正在商议,准备攻上天宵宫。”
于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又问:“贸然围攻有把握吗?是何缘头?”
于晨摇摇头,波澜不惊道:“和以前一样,理由无非就那几个,除魔,去恶。有没有把握就不知道了,但这次要联合的仙门似乎不少。”
“逐苍宫呢?师父也要参与吗?”于寅急切的问。
“师父还在考量。”于晨道。
于寅算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逐苍宫若是不参与,那这次估计又是干打雷不下雨。不在继续问,神情也缓和了一些。
许是他表现的太过明显,于晨见状轻笑一声,随意的问道:“师兄似乎不愿让逐苍宫参与围攻魔顶?”
于寅心想: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他叹了口气,看着于晨道:“我来这里许久,虽说是遇到了些麻烦,但没有在此听说过天宵宫的人为非作歹。除了之前那些掌门说的,并没有找到更多天宵宫为恶的事实证据。也许是我异想天开,总觉得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于晨听了微微蹙眉,总觉得师兄这次下山似是遇到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见于寅一副神思缥缈的样子,终还是忍住没有说。
最后也无非就是说了些近况,多余的一概不谈了。
于晨看见晌午已过,就要拜别于寅,临走前还特意叮嘱于寅,后天他们的师父
第九十六章 悲欢如梦,是杀是留
与苏金远说话说的忘了时辰,等于寅注意时间时,发现亥时已经过了大半,立马变了脸色。匆匆安顿了苏金远几句,便御剑离去。
他翻过山头看到竹屋时,看见门口有一个身影静静伫立在门前,不知是不是在等他,可心里瞬间被暖意占据。白日里闹心的事登下甩在了脑后,一心只想去到林烟落身边。
林烟落定定的站着看着眼前奔过来的人,眸中似比往日多了一丝波动。
于寅心里发虚,鲜少见林烟落这么看他,还看了这么久。一时又想起今日见于晨之事,莫不是让她撞见了?心里忐忑不安。
他凑过去讪媚的笑,道:“抱歉了,和苏金远喝酒喝的晚了些。”
林烟落没有过多的反应,依旧是那副神情,紧接着转身进了竹屋,留下于寅在原地一头雾水。
于寅睡在外间简易搭的一张木床上,月色如水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心绪乱的很,烙饼似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殊不知,睡在里间的林烟落也是如此。
太阳刚升起来,就有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竹屋。
来者修为极高,于寅根本没有感应到,等觉察到时,那人已经推门而入。着一席黑底金丝绣劲袍,精神干练的很。手里握着一个青瓷瓶,像是用来装药丸的,虽是一脸倦容眼下乌青一大圈,可依然掩盖不住风华绝代的好相貌。隆起的眉骨上眉心微蹙,深邃的眼眸像是一汪涌动的漩涡,看上似有些沉重。
推门而入后就道:“烟落,怎么昨天没有带药!记性怎……”
然后就先看到屋内的于寅,二人先皆是一愣,然后互相用审视谨慎的目光看着对方。
于寅也在想这人是谁?这片山坳从未有人来过,怎么还叫林烟落叫的这么亲切?心里不由的有点不痛快。
而那人显然怒气更重,打量了于寅一圈似知道他是修仙之人,眼眸分明染上一丝杀意,没有说话便上来施展拳脚。一边打这一边才问:“修仙的来此处做什么!烟落呢!”
于寅自然不能乖乖让他打,也开始反击。二人倒是没有斗法,只是纯粹的拳脚功夫,屋内嘭嘭作响,都是挥动衣袍的声音。
“我在次自然有我的道理!”于寅也窝着火回应。
眼看二人剑张拔弩都要下杀手了,林烟落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俩人,平淡道:“都住手。”
那人见林烟落无事,瞪了于寅一眼停了手,于寅自然也没有在穷追猛打。
“他是谁!”
“他是谁!”
于寅同那人脸上都是一副不满的样子,看着林烟落,齐齐问道。
林烟落琥珀眸淡淡转向于寅,但话是说给那人听的。嫣红的唇瓣一开一合吐出四字:“算是朋友。”
那人闻言眉头一皱,又用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于寅一番。
于寅听了老大不乐意,幽怨的看着林烟落,算是朋友,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没等他发牢骚,那人又对着他问:“叫什么名字?”
“他叫于虎。”林烟落又答。
那人听完冷笑一声,胸前环起双臂,眼眸中一片冷意,他道:“看你刚才使得招式是逐苍宫的吧。”
于寅闻言立马从刚才稀松的模样脱离,脊背猛的僵了一下。他看见林烟落蹙眉看向他,面上虽没有多大的起伏,但神情中分明带着一丝疑惑。
他感觉自己背上生出一层冷汗,却又不知怎么解释。
那人继续道:“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你腰间的通行玉令应当是内门的亲传弟子才有的
第九十七章 悲欢如梦,不打不相识
一张桌,三个人相对而坐。
林烟落对着林归涯道:“来送药吗?”
林归涯一张脸拉得老长,把那个青瓷瓶往桌上重重一搁,不满的道:“不来我还不知道你往屋子里藏人呢!你知道这小子什么底细!藏着什么心思吗你就往回领!也不和我说一声!越大越没脑子!”越说越来气,最后嗓门拔高了好几度,像是吼出来的。
于寅见状倒痛快了,他看出来了,横竖林烟落不发话林归涯就不会动自己。
他故意火上浇油,作死一样接了话:“魔君消消火,我在这里住了四个月了,要有什么对令妹不好的念头早动手了。”
林归涯闻言腾的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林烟落,又是吼道:“什么!四个月!”
于寅有些耳鸣,皱了皱眉,但心头畅快。
在看林烟落,她控制神色是高手,只作充耳不闻。伸手拿起桌上的药瓶,往手心里倒了一颗乌黑的药丸出来,道:“兄长注意举止,你好歹是魔君。”然后将那颗药送入口中,仰头吞下。
林归涯气结,又不能发作,吐纳了几口气一拳锤在桌上,死命瞪着于寅,像要把他生吞活剥。
于寅浇了油却当没事人一样,转去给林烟落倒水,小心将杯水送到林烟落手边,林烟落却不去拿。他抬眼看去,对上一双冷眸。
“怎么不早同我说。”林烟落道,语气平淡,听不出是质问还是责备。
于寅心虚了一阵,又讪媚的笑笑,观察着林烟落神色,小心翼翼说:“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对吧。”
林归涯见于寅这样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是十分瞧不上,冷哼一声:“你确实不重要!”
然后就是一言不合又要开打了,林烟落只淡淡说了句,去远些打,别坏了她这片山坳的风景。
这二人倒也听话,一同御剑飞出去几十里,像是比赛,你追我赶。然后又是拳脚功夫,剑术,法术,符篆,阵法一样样轮着来了一番,胜负各有千秋。
到最后林归涯先醒悟过来,自己堂堂一个魔君,像个好胜的孩子一样和别人比本事,这像什么样子!
于寅也冷静下来了,找了一年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应该以礼相待才对,打什么架呀。
黄昏十分这才都停了手,算算是从早打到了晚。
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各自说话依然夹枪带棒的,但氛围明显缓和了不少。
这么一闹,于寅也觉得说什么仙魔之间的事有些不合时宜,明日又答应于晨到离火宫议事,匆匆和林烟落辞别,就动身走了。
这次的仙门聚谈仍然没有谈出个结果,而于寅则被于琮瀚拎回了逐苍宫,说他光顾着游山玩水,一点长进没有!下令让他在后山思过一个月。他个人到不觉得有什么,思过就思过,无非是日日跪的腿疼,日子枯燥些罢了,重要的是现在仙魔双方不开战就好。
思过刚结束,他就又去找了师父。按理说应该是去说自己知错,再不敢犯之类的话,但于寅不是。张口就提还要下山,于琮瀚被气的不轻,怒不可竭之下请来了门规,抽了于寅十几鞭子,发现他依然坚持自己的说法。
于琮瀚打完气消了,叹口气,心知年轻人得有个血性,也就准了。
夜色正浓,于寅是被于晨架着下的山,疼的边走边诶呦,可心里倒是窃喜,对于林归涯和林烟落的事他一概未提,这次的会谈又是没有结果,他也能又
第九十八章 悲欢如梦,逃
二人并未说什么矫情的话,比如说我在思过时根本想不起自己的过错,一直在想你。或者是我真的很想见到你,所以冒险去暮擎峰找你。但是这样的心照不宣有时候更让人觉得弥足珍贵,就这么,于寅又同往常一般回到了竹屋,但这次却不似往常一般顺利的住下。
于寅看着在屋外踱来踱去时不时仰天长叹的林归涯,偶尔转眸看着于寅,样子像要把他生吞活剥了!让于寅很是无奈,堂堂魔君整日里闲得很,连着七八日了来这里盯着他。
林归涯心里的苦谁知道,他看着自己妹妹闺房里的于寅,越发觉得这人可恨,像块儿狗皮膏药似的粘人!走都走了又回来做什么!自己就这么一个妹妹,打小放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她又是那样一个性子,重话舍不得说,只能把矛头都转向于寅了。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喝茶的于寅,心里思量着,要不把他骗出去弄死算了!
终于于寅受不了了,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他搁下茶杯,走出去对林归涯拱了个礼,面上一片赤诚之色,道:“魔君,可是有话想对我说?”
林归涯沉了脸道:“你身为仙门子弟,不觉得的久居于此不妥吗?”
于寅嗮笑,只做听不懂的样子:“魔君有什么更好的安排吗?”
林归涯见他此样,更为窝火,不愿在与他打太极,甩袖冷哼一声道:“不必在兜圈子!我只问你缠着烟落究竟是何居心?”
于寅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但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因为仙魔之分,简单的爱慕也变得困难重重,他现在说只能显得苍白可笑。他抿唇沉默片刻,只能岔开话题道:“魔君,你创立天宵宫所为何?”
“与你何干!”林归涯冷声道。
“当然有关!”于寅凝视着林归涯的双眼,不假思索认真道:“你不是行恶之人,你可曾想过化解仙魔之怨。”
林归涯怒及反笑,眼睛里露出一丝讥讽:“可笑!难不成你要我和你化解这千百年仙魔之别?未免不自量力!”
“我一人确实难以做到,但你若与我想法相同,未尝不可一试。”于寅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此言有违他所授教诲,与世间法则冲突。往小了说他有自己的私心,为了自己和林烟落有个以后,往大了说,他确实不愿仙魔之间再有战争,无论哪一方胜,都必然是白骨堆积而出的胜利。
林归涯思量一番,表面依然不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这话你不应该同我说,应该和你的师父,你的仙门百家去说,难道你不知这仙魔之别里成见最大的是你们仙门吗!”
于寅怔了怔,垂了眸。林归涯所言确实不假,他即便劝说了林归涯也无济于事,这本来就是俩个阵营的战争,即便林归涯答应,但仙门百家未必会退步。
“你问我创天宵宫为何,我可以告诉你为何。”
于寅抬头看见林归涯眼中的一丝憎恶,不知是冲自己,还是冲仙门百家。
林归涯祭出噬仙,黑色的剑身悬在他腿边变大了几倍,越发显得魔气萦绕,阴邪无比。他跃上剑身,头也未转对于寅道:“有胆就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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