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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狠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寂寞一刀

    郭致远再次把刘若思忽悠住了,船队往沈有容军驻扎的浯屿水寨去了,浯屿水寨离厦门不远,也正好在郭致远他们去东蕃的航线上,所以倒是挺顺路。沈有容确实带兵有方,还离浯屿水寨老远,郭致远他们的船队就被沈有容部下的巡逻船发现了,沈有容部下的巡逻船比郭致远他们乘坐的大福船小得多,人数也只有十几人,面对郭致远他们的大船队却毫不畏惧,马上打出旗语,责令郭致远他们停船,与此同时,远处的其他几艘巡逻船也摆开了攻击阵型,隐隐将郭致远他们的船队包围了起来。

    郭致远是来说服沈有容出兵的,自然不会和沈有容部下的巡逻船起冲突,马上命令船队停了下来,很快最先发现郭致远他们船队的那艘巡逻船就靠了上来,船上的兵士身手矫健,衣甲鲜明,动作整齐划一,一看就是精锐之士,领头的是一名校尉,站在船首高声喝道“来者何人?沈将军有令,擅闯浯屿水寨水域者杀!……”

    真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士兵,郭致远并没有因为沈有容部下咄咄逼人的气势感到不悦,反而十分欣赏,只有这样的军队才称得上精锐之师,只有这样的军队才是大明的希望!便在船首高声答道“麻烦替我通禀沈将军,就说漳州府通判郭致远前来拜访,有要事相商……”

    漳州府通判是正六品文官,按说对这校尉来说也算是大人物了,那校尉却只是不卑不亢地拱手行礼道“郭大人若要见我家将军,可放下行舟随我军巡逻船进入水寨,大船不能入内……”

    刘若思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心说不对啊,既然郭致远说和沈有容早有默契,沈有容还把自己的女儿派去帮郭致远攻打水寨大山,怎么连郭致远的船队都不让进入水寨呢?不过他虽然心生怀疑,却不好表露出来,只好故作愤怒道“这沈有容也太无礼了!郭大人亲自登门拜访,他不出来迎接也就罢了,居然连我们的船队都让进水寨,真是岂有此理!……”

    郭致远却摆摆手呵呵笑道“沈将军治军有方,军纪严明,我们到了他的地方,当然要守他的规矩,本官去见沈将军便是了,刘将军,你可要一起啊?……”

    刘若思早就听说沈有容嫉恶如仇,他之前参与叛乱,便留下了抹不掉的污点,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见沈有容,有些尴尬地连连摆手道“末将就不去了,末将在这里替郭大人守着船,静候郭大人佳音便是了……”

    郭致远其实也不想刘若思跟着去见沈有容,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说服沈有容出兵,刘若思去了反而会增加变数,所以也不勉强,让水手放下大福船上的脚船,在沈有容部下巡逻船的引导下进了浯屿水寨。

    沈有容接到部下禀报,说漳州府通判郭致远前来拜访,还带着五艘大福船,船上人还不少,足有几千士兵,心中也是大惑不解,他和郭致远并无交集,上次去澎湖岛也是奉了徐学聚的命令,这个时候郭致远来见他干什么?

    别看沈有容性情豪迈,行事不羁,但不代表他对于官场上明争暗斗的那一套一窍不通,他只是不愿意卷入到复杂的官场斗争中去,以免成为党争的牺牲品,之前徐学聚命令他去澎湖岛驱逐郭致远,他就看出徐学聚是在刻意针对郭致远,所以他虽然对郭致远并无反感,甚至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却也不愿意卷入到郭致远和徐学聚的斗争中去,所以本能地对郭致远的来访有些排斥。

    因为这种心理,沈有容自然不会给郭致远什么好脸色,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斜着眼睛望了郭致远一眼,冷冷地道“之前澎湖岛的事沈某看在小女的面子上就作罢了,不知郭大人此次来访又有何事啊?……”

    郭致远却没有急着回话,而是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沈有容的军帐布置十分简陋,看得出沈有容平时还是十分节俭的,在沈有容下首还坐着一名长衫老者,正好奇地打量着郭致远,这老者能够坐在沈有容军帐之中,沈有容接见自己也没有让他离开,说明这老者和沈有容关系必定十分亲近,在沈有容面前说话也必定十分有分量。

    想到这里,郭致远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隐约猜到了这老者的身份,历史上有一人和沈有容十分要好,沈有容常把他带在身边参谋军事,沈有容第一次收复台湾的时候,此人也参与了,还深入考察台湾高山族风土人情,写下《东番记》,这是华夏研究台湾首篇珍贵历史文献,此人就是陈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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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再会沈有容(三)
    


    读者们可能对陈第不太熟悉,但是在此时的福建人来说,陈第绝对可以算是福建鼎鼎有名的大名士!陈第,字季立,号一斋。中国明代音韵学家、著名藏书家。一看这介绍大家一定会把陈第当成那种喜欢丢书包的老酸儒,恰恰相反,陈第一点都不酸,而是一个有真才实干的人才,这一点只要看看陈第的经历就知道,陈第乃万历初秀才,却喜谈论兵家军事,万历三年(公元1575年)结识都督俞大猷,后俞大遒又将陈第推荐给戚继光,陈第向戚继光献平定倭寇之策,得戚继光赏识,教以兵法。出守古北口,后任游击将军,坐镇蓟门10年。

    万历十一年(1583)陈第辞官归乡,致仕归里,专心研究古音,建藏书楼“世善堂”,又挟书浏览名山大川,著《两粤游草》,后世称其为“南方徐霞客”,沈有容到福建以后慕其名,请其出山,引为良师益友,他也是这个时代少数意识到了东蕃(台湾)价值的有识之士,所以他才会在万历三十年(1602年)沈有容第一次收复台湾之时深入台湾,写下《东番记》。

    在郭致远看来,历史给予陈第的评价其实并没有体现出其真正的历史地位,陈第既能治学,又能带兵打战,虽不能和历史公认的完人王阳明相比,但也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知行合一的人才了,尤其是现在郭致远打算占据东蕃(台湾)作为自己的长期根据地,陈第对他的作用就大了!

    想到这里,郭致远没有接沈有容的话,反而转头对陈第拱手行礼微笑道:“这位可是一斋先生?久仰一斋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陈第这是第一次见郭致远,但对郭致远的事迹也有所耳闻,对这个年轻人十分好奇,此时见郭致远居然叫出了自己的别号,更是诧异,连忙站起来拱手还礼道:“郭大人,老朽与大人素未谋面,大人如何识得老朽?……”

    郭致远哈哈一笑道:“世人谁不知道一斋先生是沈将军的忘年之交,能在沈将军军帐之中高坐,得沈将军如此礼遇者除了一斋先生还有谁?!……”

    陈第眼中精光一闪,也哈哈大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老朽也久仰郭大人大名,郭大人出使吕宋,救回我朝在吕宋经商之无辜商民,更令西班牙人低头道歉,大涨我大明国威,立下不世奇功,初时老朽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方知世人诚不我欺也,郭大人机敏过人,怪不得如此年轻有为……”

    沈有容见郭致远不接他的话茬,反倒和陈第聊得火热,心中也有些怒气,眉毛一竖,只是他对陈第一向十分尊敬,所以也不好当着陈第的面没有发火,斜了郭致远一眼,干咳一声冷冷地道:“郭大人,你到底是来找沈某还是来找一斋先生的?……”

    郭致远暗暗好笑,心说是你先在我面前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现在反倒怪我不搭理你了?即便你是我偶像也不能这样啊!他算是看出来了,对付沈有容这种性格的人不能按常理出牌,否则自己只会被沈有容强大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还不如反其道而行,沈有容傲慢,他就要比沈有容更傲!

    想到这里,郭致远便改变了策略,慢悠悠地背着手转头面向沈有容,哈哈一笑道:“本官本来是来拜访沈将军的,久闻沈将军能征善战,乃我福建第一虎将,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还不如向一斋先生请教些学问,也算不虚此行……”

    沈有容脾气本就火爆,给郭致远这么一挑衅,火气腾地就上来,眼一瞪,眉毛一竖,用力一拍椅子扶手,指着郭致远厉声怒斥道:“小子!你是特意来羞辱本将的吗?莫说你一个小小的漳州府通判,便是巡抚大人也不敢如此羞辱本将,你当本将是吃素的吗?……”

    沈有容可是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这一发怒身上的杀气有如实质,若不是郭致远已有心理准备,此时只怕也绷不住了,强撑着哈哈大笑着继续道:“我有说错吗?为将者当为国守土,保民安宁,如今漳州府叛军肆虐,百姓生灵涂炭,沈将军却龟缩在这浯屿水寨不出,岂不是尸位素餐,徒有虚名?……”

    郭致远这话算是点中沈有容的死穴了,沈有容收到漳州府发生叛乱的消息本来是准备第一时间发兵平叛的,却接到徐学聚的密令让他暂时按兵不动,加上他手上的兵力确实有限,浯屿水寨屯兵不过两千人,还都是水军,如果没有其他部队的配合,要单独面对两万多叛军也是力有不逮,所以尽管沈有容心里十分郁闷,却也不得不尊令按兵不动。

    “你!”沈有容被郭致远噎了半死,只能恨恨地用手拍着椅子扶手道:“你这懵懂小儿懂什么?本将没有上司号令如何出兵?本将方才还在和一斋先生商议平叛之策,只等上司命令一到,本将就立刻起兵荡平叛军!……”

    一旁的陈第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道:“郭大人,沈将军确有不得已的苦衷……”

    郭致远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慢悠悠地道:“平叛之事就不劳沈将军了,昨日本官已于昨日大败叛军主力,拿下水寨大山,杀敌四千余人,俘虏了六千余人……”

    “什么?!”沈有容和陈第都惊得同时跳了起来,满脸不敢置信地望着郭致远,沈有容用力一摆手厉声道:“本将不信!你当本将是三岁小儿吗?你不过是漳州府通判,麾下并无兵马,如何大败叛军?且叛军有两万人,又占有地利,若无十倍之兵根本拿不下水寨大山,便是沈某也做不到!你可知谎报军情乃是大罪,本将随时可以将你拿下!……”

    郭致远这个逼装得爽啊,尤其是在自己偶像面前装逼,便哈哈一笑道:“沈将军做不到的事不代表本官做不到,此次随本官前来的就是原叛军刘若思部,刘若思部弃暗投明,如今已归于本官麾下,刘若思原是水师把总,沈将军想必也是识得的,是真是假,只需随本官出去一看便知!……”





第二百六十章 艰难的选择
    


    郭致远这么一说沈有容就知道郭致远所言非虚了,刘若思是福建水师中难得的能带兵打战的悍将,沈有容得知刘若思参与叛乱的消息也是又愤怒又惋惜,既然刘若思都向郭致远投诚了,那叛军主力肯定是完了,不过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郭致远等的就是沈有容这句话,只有成功勾起了沈有容的兴趣他才有可能说服沈有容出兵了,当下就眉飞色舞地把自己如何策反刘若思倒戈,如何布下疑兵之计大败叛军的经过讲了出来,沈有容和陈第都是知兵之人,自然一点就透,陈第兴奋地对郭致远连连竖起大拇指道“妙啊!郭大人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以两千士兵大败两万叛军,实乃古未有之奇迹,老朽佩服,佩服啊!……”

    沈有容一生不求飞黄腾达,只喜带兵打战,算是十足的“军痴”,听郭致远说起大败叛军的经过也是心痒不已,恨不能亲自指挥这场战斗,兴奋得不停磨拳搽掌,想到之前他对郭致远的倨傲态度又有些尴尬,他虽然性格傲慢,但是对有真本事的人还是很佩服的,红着脸对郭致远拱手行礼道“郭大人,大人大才,沈某自愧不如,之前对大人多有怠慢,还请大人恕罪!……”

    郭致远一看沈有容态度转变了就知道自己的策略奏效了,自是喜出望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要的就是尽量拉近他和沈有容的距离,让沈有容能为他所用,连忙摆摆手哈哈大笑道“沈将军说这话就见外了,郭某如何能和沈将军相比,说起来我此次能够大败叛军也有沈将军的功劳呢!……”

    沈有容一听就眉毛一扬,诧异地问道“哦,此话怎讲?……”

    郭致远哈哈一笑道“我能说服刘若思倒戈就是借的沈将军的威名,而且昨日领兵大败叛军的正是沈将军的千金---沈小姐呢!……”

    听郭致远提到沈君蓉,沈有容愣了一下,眼中露出欣喜的目光,激动得搓着手掌有些语无伦次地道“啊,蓉儿!你说昨日领兵大败叛军的是蓉儿?!这丫头,这丫头……”

    此时的沈有容不再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而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所以才会流露出为人父母者听到儿女出息了时那种欣喜的表情,只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沈有容与沈君蓉父女之间的关系这么糟糕,郭致远虽有心想调和沈有容与沈君蓉之间的父女关系,但此时显然不是好时机,他今天来的目的是要说服沈有容出兵,可不能因小失大,呵呵一笑道“虎将无犬女,沈姑娘可是帮了郭某不小的忙啊!……”

    沈有容长叹了一口气,对郭致远拱拱手道“小女生性叛逆,沈某教女无方,也只能放任自流了,还要多谢郭大人照拂小女,他日若有用得着沈某的地方,沈某定当鼎力相助……”

    郭致远等的就是沈有容这句话,自然赶紧顺着杆子往上爬,笑道“还真巧了,眼下郭某就有一事想请沈将军相助!……”

    沈有容本是一句客气话,没想到郭致远还真不客气,眉毛一扬道“何事?只要是沈某力所能及,定不推辞!……”

    郭致远暗喜不已,连忙道“只要沈将军肯相助,此事必定马到功成!是这样,此次郭某虽大败叛军主力,但却让叛军首领赵秉鉴等人逃了,未能毕全功于一役,现已查明,赵秉鉴及其余部已逃往东蕃,郭某手下只有五艘战船,加之对东蕃情况一无所知,沈将军之前曾在海上大败倭寇,收复东蕃,故郭某想请沈将军出兵相助……”

    “你要攻打东蕃?”沈有容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他虽然看似性情粗犷,但其实心思是很细腻的,带兵平叛对他本来是分内事,郭致远完全可以通过正常程序让他出兵,但现在郭致远却用私人名义来拜访他,这里面就有文章了,多半涉及到郭致远和徐学聚的矛盾,他可不想卷入到郭致远和徐学聚的矛盾当中去,便深深地望了郭致远一眼,沉吟道“清剿叛军余孽,沈某自是义不容辞,只是不知郭大人是否持有巡抚大人的手令,若无巡抚大人手令,沈某就爱莫能助了!……”

    郭致远心里咯噔一下,沈有容这样说其实等于变相的拒绝了,他要能拿到徐学聚的手令那还说个屁啊!只得有些尴尬地继续争取道“沈将军,你也知道,兵贵神速,若是让赵秉鉴及其余部在东蕃站稳脚跟,再要剿灭他们就难了,所以本官来时还未来得及联系巡抚大人,自然也无法从巡抚大人处取得手令……”

    沈有容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眼中精光一闪,似笑非笑地望着郭致远道“郭大人,你这个理由有些牵强吧,兵贵神速固然不错,但也不在乎一两日的时间吧,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咱们就开诚布公吧,你这么急着攻打东蕃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平叛吧?你该不是想把东蕃也变成你的澎湖岛吧?……”

    郭致远心里猛地一跳,果然不能小看古人啊,沈有容能成为一代名将,眼光确实不是一般的敏锐,一下子看破了自己的真实意图,这下郭致远就为难了,如果他选择坦诚,那就等于向沈有容承认了自己有野心,这样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他完全无法预料,因为以沈有容在福建的影响力,一旦他因为郭致远的野心产生了戒备,必然会给郭致远将来的宏图大业带来很大的阻力。

    而如果他选择继续遮掩,肯定会让沈有容觉得他是一个口不对心的人,让本来他和沈有容拉近的距离再次拉远,他要想获得沈有容的助力也基本不可能了。无论怎样选择,沈有容的这番话已经把他逼到了图穷匕现的地步,要么做朋友,要么做敌人,问题是他对沈有容的了解仅限于历史上的那些记载,实际上他并不真正了解沈有容,他没法仅根据历史的记载来做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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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诱敌(三)
    张天宝自己都答应出战了,赵秉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他和张天宝都没注意到脸上带着笑的田中太郎眼中一闪而过的那道寒光,田中太郎之所以极力怂恿张天宝出战自然没打什么好主意,他参与叛乱本是为了抢掠财物,结果在水寨大山被刘若思倒戈一击,虽侥幸逃脱,但是抢掠来的财物却都打了水漂,他自然得想办法在赵秉鉴和张天宝这两个猪队友身上找回损失了。

    在漳州的时候他表现得沉默寡言,闷声发大财,对赵秉鉴表现得也还算尊重,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到了东蕃那就是他的主场,原本盘踞在这里的倭寇都是他旧识和部下,可笑那赵秉鉴还认不清楚形势,依旧端着大元帅的架子,自然就让田中太郎很是不满了,不过赵秉鉴和张天宝的兵力加起来还是比他多,所以他要想办法消耗赵秉鉴和张天宝的兵力,这样他才有机会吞并赵秉鉴和张天宝的部队,成为东蕃最大的海盗势力

    郭致远他们一直用望远镜在观察叛军余部的动静,见叛军据点的城门开了,大群的士兵涌出来,刘若思就兴奋地大喊道“成功了郭大人神机妙算,我们的诱敌之策果然成功了”

    郭致远的嘴角也微微翘了起来,却仍然冷静地道“不可松懈,令军士们继续擂鼓喊话”

    又过了一会儿就见叛军水寨内二十艘大福船拔锚扬帆驶出了水寨,刘若思兴奋得直捏拳头,摩拳擦掌道“成了这回彻底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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