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狠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寂寞一刀
郭致远顿时吓了一跳,东林党人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啊,万历帝给了个果子就开心地往上冲了,岂不知这是古代臣子最可悲的地方,帝王心术玩得就是平衡,今天打压这个捧那个,明天打压那个捧这个,将朝中大臣玩弄于股掌之中,皇帝才能稳坐钓鱼台。万历玩这套是最在行的,所以才能成为明朝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如果后来继位的朱由校(天启帝)、朱由检(崇祯帝)有他这手腕(朱常洛在位时间太短,就不算他了),或许明朝也不会因党.争而亡国了。
按说便宜老爹升官是好事,但礼部尚书可就是真正进入国家中枢了,以便宜老爹这迂直的性格,岂不是只有当靶子的份,还不被沈一贯等人整死啊!
郭致远顿时急了,连忙道:“万万不可!圣上这不过是平衡之策,之前沈阁老因妖书案被软禁,爹爹你含冤入狱,以沈阁老为首的东林党人皆受牵连,东林党人式微,以至以沈相为首的浙党中人无人制衡,圣上才会重新启用沈阁老与爹爹您,但若爹爹您接任礼部尚书之位,则东林党势力大增,反倒是浙党式微了,到那时圣上只怕就要转而帮助浙党来打压东林党了!……”。
郭正域皱了皱眉头,正气凛然道:“远儿你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如今朝中正气大盛,我辈正当乘势而起,以正朝纲,若能令朝中奸佞束手,匡扶我大明江山,爹爹我又何惜此身!……”。
郭致远就知道便宜老爹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真想直接对郭致远吼,你要匡扶正气可以,但首先得保住命才能匡扶啊!你要被沈一贯玩死了,我找谁当靠山去啊!
不过郭致远现在对这个便宜老爹的性格已经很了解了,那就是一根筋啊!前世当过市长秘书的郭致远知道对待这种性格的人,要从正面说服他肯定是不可能的,反而会越说越糟糕,对待这种性格的人必须用迂回之策了,先顺着他说,然后再把他往自己的观点方向引,这就好比牵牛一样,牛不肯跟你走,你就先牵着他转几个圈,把牛转迷糊了,牛就跟你走了。
所以郭致远连忙顺着郭正域的话头道:“爹爹,匡扶正气固然重要,但也需讲究策略啊,需知刚则易折,如今朝中政局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危险无比,沈一贯如今虽蛰伏,但浙党筋骨未伤,来日必将报复,爹爹你若接礼部尚书,必将首当其冲,再无回旋余地,孟子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爹爹你切不重蹈覆辙啊!……”。
郭正域却不是一般的一根筋,眉头紧皱,头摇得像波浪鼓一样,连声道:“不妥,不妥,沈阁老待我恩重如山,我岂能令他失望,且朝中有沈阁老主持大局,我应可自保无虞……”。
第三十三章 组建班底
郭致远心里就一喜,巡抚在明代虽非地方正式军政长官,但因出抚地方,节制三司(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实际掌握着地方军政大权,也可以算是封疆大吏了,绝对的实权派,虽然甘肃那地方穷了点,条件艰苦,但却比郭正域留在京城强多了,连忙道:“这是好事啊,爹爹为何不喜呢……”。
郭正域叹了一口气道:“爹爹是担心远儿你啊,爹爹从沈阁老处得知,吏部拟将你外放为福建古田县县令,不日就将行文,吏部由沈向相掌管,沈阁老也不好插手,古田县地处偏远,穷山恶水,民风彪悍,更常闹匪患,爹爹如何放心你一人前去啊!……”。
古田县!郭致远也一下子惊呆了,来自现代的他对古田县这个地方也并非完全陌生,因为那里曾是著名的红色革命根据地,闽东游击区,解放战争时期红军游击队依托当地复杂的地形与国民.党反动地方政府展开英勇斗争,令国民.党反动地方政府闻风丧胆,十分头疼。
不过现在头疼的却是郭致远了,革命红军打游击的地方,可想而知,条件有多恶劣,更麻烦的是自己要面对的不仅是恶劣的自然环境,还有层出不穷的匪患,搞不好自己还没上任,在路上就被土匪干掉了也说不定呢!
不用想,这一定是沈一贯那只老狐狸捣的鬼了,这只老狐狸还真看得起自己呢,为了对付自己居然不惜拉下老脸亲自去过问一个小小的九品县令的任命,这分明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啊!要不要这么狠毒啊!
尼玛,你想整死老子,老子偏不让你如意,偏要在这古田县做出点成绩让你看看!上一辈子老子站错了队,郁郁不得志,只能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憋屈而死,如今既然有了展现自己才华的舞台,老子谁的队都不站,要站就站自己的队,总有一天老子要站上这大明王朝的权力巅峰,看到时还有谁能打压老子!
想到这里,郭致远心中豪气顿起,反而没那么愤怒了,朝郭正域微微一笑道:“爹爹勿需为孩儿担心,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这或许正是对孩儿最好的一种磨练呢!……”。
郭正域眼中暴起一道异彩,用力拍了拍郭致远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远儿,你能有此大志,则天下虽大亦大可去得了!爹爹也就放心了……”。
说着,郭正域又想了想道:“远儿,想必吏部的公文不日就要下达,爹爹也要外放,恐再难照应于你,你从未出过远门,古田县距京城足有数千里之遥,你孤身上路,爹爹终是放心不下,我让王喜跟你一起去赴任,路上有人伺候,另外你既已有官身,亦可招募些幕僚随从,不至于势单力孤!……”。
给郭正域这么一提醒,郭致远眼睛也亮了,对啊,自己如今好歹也是一县之主了,总不能当光杆司令吧,而且自己要在这个时代有一番作为,也必须要组建
第三十四章 有得有失
当下郭致远跟着郭正域一起出去接见了达观和沈令誉,达观和沈令誉得脱大难,自是感激涕零,对于郭致远智勇救父的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待看到郭致远居然长得如此年轻,更是啧啧称奇,心里对郭致远的评价就更高了。
所以当郭正域替郭致远隐晦地表示了一下招揽之意后,两人都只是略微考虑一下就满口应承了下来,这倒不是郭致远真有什么“王八之气”,而是两人都因为此次妖书案心灰意冷,本已有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的想法,而郭致远对两人有救命之恩,又如此年少有为,他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所以两人这么快就做出选择就很好理解了。
沈令誉还有一些家事需要料理,就与达观起身告辞,与郭致远约好,等吏部的任命公文下来,郭致远正式离开京城赴任之时,只需遣人送个口信过去,两人自会来投,一起上路。
总算招到了两个不错的手下,不至于当光杆司令了,但是郭致远班底空虚的问题却并没有解决,达观和沈令誉虽然不错,但却无法成为郭致远建功立业的左膀右臂式人物,所以郭致远还是准备去打打张承和赵士祯的主意。
第二天郭致远一早就去监牢寻张承,张承正好当班,远远一见郭致远就大喜过望地跑了过来,连连点头哈腰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这几日京城里到处都在传公子您的故事呢,都说您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将来铁定是要封侯称相的,小人正准备过几日去府上拜望一下,向公子您讨杯喜酒喝喝呢,不曾想公子居然亲自来看小人了,真是折煞小人了……”。
虽然张承的马屁拍得着实有点肉麻,不过郭致远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意味着张承愿意追随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了,笑笑道:“张大哥客气了,这次我爹能沉冤得雪,张大哥你功不可没,我爹也说了,要我一定要好好感谢张大哥呢!……”。
张承脸上笑开了花,连连道:“能够替郭侍郎和郭公子办事,那是小人的荣幸,怎敢言谢啊……”。
郭致远就趁机把自己已经确定要外放古田县的消息说了,重重地拍了拍张承的肩膀道:“张大哥,我现在外放了九品县令,但身边却没有几个能办事的人,所以我希望你能来帮帮我……”。
张承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僵硬了,他之所以这么尽心尽力地帮郭致远,自然是看好郭致远,郭致远发达了,自然也少不了他的好处,特别是听说郭正域无罪释放,很可能还要升官,而郭致远自己也被皇帝赐下了官身,他的巴结之心就更加热切了。
但是听说郭致远居然是外放到福建古田县去当县令去了,他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了,他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的,在京城土生土长的人看来除了京城这天子脚下,别的地方那都是远不能比的,古田县那穷地方更是只能算南蛮之地。而他虽然只是个没品级的牢头,但在街坊邻居眼里他却是有头有脸的官面人物,虽说每个月俸禄不高,可油水却着实不少,要他放弃这一切跟着郭致远去那穷山恶水的古田县,着实让他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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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徐光启
这下郭致远心就凉了半截,还有些不死心,不停地敲着门,却根本没人应门,很显然赵士祯已经带着家人离开了这里!郭致远手都敲酸了,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心中又是沮丧又是疑惑,赵士祯为什么会突然一声不响地离开呢
郭致远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得起身准备离开,经过隔壁院子的时候,透过虚掩着的大门看到院子里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就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推开虚掩的院门走进去问道:“阿婆,您可知赵舍人一家去哪里了”。
那阿婆年纪实在太大了,根本听不清郭致远问的什么,郭致远大声又说了一遍,结果那阿婆吧嗒吧嗒已经掉光牙齿的嘴巴,缓缓道:“枣核仁啊,我咬不动喽……”。
郭致远有些无语了,“太奶奶,人家找的是赵舍人呢!”这时屋内走出一个满脸带笑的中年妇女,热情道:“公子,赵舍人前段时间辞官回老家去了,昨天刚走!”。
郭致远就只能苦笑了,看来自己和这赵士祯是注定没有缘分了,刚要离开,突然那中年妇女用手擦了擦围裙,追问道:“这位公子可是姓郭”。
“正是,可是赵舍人有书信留下”郭致远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中年妇女摇了摇头,急忙转身从内屋取出一个长长的木盒,递给郭致远道:“赵舍人只留下了这个,赵舍人说,若是有一位姓郭的公子来寻他,就把这东西交给您,我都险些忘了……”。
郭致远接过木盒打开,里面赫然放着一把铮光瓦亮的鲁密铳,郭致远不禁暗道,这赵士祯还真是一位信人,自己都已忘了那赌约,他却还记得,不过心中却有些失落,赵士祯连张字条都没留下,显然是不想留下任何线索让自己去找他了,看来自己注定要错失一大臂助了!
吏部的正式任命还没下来,郭致远正好趁着这段空闲时间锻炼一下身体,毕竟这副皮囊早就被那纨绔郭致远弄得虚弱不堪,这要万一在路上遇到了土匪,打不过岂不是跑都跑不赢,只能等死。
郭致远制定了详细的锻炼计划,每天练习俯卧撑一百个,饭后在庭院里小跑,打一趟军体拳,还用两个铁块加根木头做成了哑铃,每天举上举下,又让下人在院子里扎了一个木架,当单杆做引体向上,虽然一时成效还不明显,但小腿和手臂却感觉比以前有力一些了。郭府的仆人一开始觉得奇怪,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无聊的时候,王喜还会带着几个好奇的家人模仿着跟郭致远打军体拳。
这天郭致远正在院子里做引体向上,郭正域从外面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脸庞方正,耳垂修长,长须飘飘,儒雅中又有几分飘逸,左眉上那一颗黑痣,额头上抬头纹很深,说明此人极爱思考,倒像个有学问之人!
“远儿,快过来见过徐先生!……”郭正域慈爱地对郭致远招招手道,又转头对那长须中年男子呵呵笑
第三十六章 招揽失利
徐光启见郭致远定定地望着自己,两眼放光,就皱了皱眉头,再联想起市井中关于这位郭公子的传闻,说这位郭公子之前只会胡作非为,调戏民女,这次不知怎么转了性,该不会这郭公子转了性之后突然有了断袖之癖吧!徐光启心里好一阵恶寒,本来对郭致远还算可以的第一印象一下子差了许多!
郭致远见徐光启皱起了眉头,也连忙提醒自己不能表现得太热切了,要是把这位不世奇才给吓跑了自己可就抓瞎了,连忙强压心头的激动,躬身回礼,恭谨道:“徐先生大才,致远久仰了,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正要向先生请教,请先生到书房叙话……”。
说着又急忙对站在门口的王喜大喊道:“王喜,赶紧上茶,上好茶!……”。
徐光启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不过是一介屡试不中穷困潦倒的书生,哪里称得上“久仰”,至于“三生有幸”就更夸张了,这位郭公子连客套话都不会说,也太草包了吧,而他异乎寻常的热情态度也让徐光启多了几分警惕,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位郭公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三人来到书房,郭正域趁徐光启不注意,拉了拉郭致远的衣袖,在他耳边压低嗓门道:“远儿,这位徐先生是同僚举荐给我的,确有大才,只是时运不济,才会怀才不遇,你这次去上任,公务繁杂,你之前又毫无从政经验,身边很需要这样一人帮你处理政务,只是有才之人多恃才傲物,如何把握可就全在于你了哦!……”。
郭致远差点要大喊便宜老爹万岁了,都说父子同心,便宜老爹对自己真是没话说,把这样的人才留给了自己,就会意地朝郭正域眨眨眼,做了个心神领会的手势。
三人来到书房中坐定,王喜把茶水上了上来,郭正域喝了一口茶就站了起来,对徐光启笑道:“徐先生,你且在此安坐,让远儿陪你叙话,老夫尚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少陪了……”说完就拱拱手转身离开了。
徐光启本是冲着郭正域来的,如今郭正域却离开了,心里就有些失落,却又不好马上起身离开,只能有一搭没一搭地陪着郭致远闲聊,虽然礼数上还算客气,却能很明显地感受到那彬彬有礼背后的冷淡,书房内的气氛也有些尴尬了。
郭致远自然也感觉到了徐光启的冷淡,他穿越前是做秘书的,对于如何快速拉近与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的距离还是有些心得的,要让徐光启消除隔阂,自然要从徐光启最感兴趣的话题入手了,历史上徐光启十分痴迷机械和西洋科学,那么自己这穿越者的优势就可以派上用场了,就站起身来,亲自给徐光启添了茶水,问道:“听说徐先生对机械有所研究……”。
徐光启就愣了一下,他痴迷机械学的事只有有数的几个至交好友知道,这郭公子又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他真的听说过我不由心中疑窦重生,表面上还是礼貌答道:“在下自幼对机械之理十分爱好,谈不上有研究,但世界之大,当真无奇不有,我曾在西儒利玛窦先生处见过自鸣钟等西洋机械,确是
第三十七章 三顾茅庐
郭致远暗骂一声,他娘的,别人穿越,虎躯一震,名臣名将排着队过来投靠,恨不得给主角捏脚捶腿;自己倒好,办法想尽,却是热脸贴冷屁股!老天爷呦,你这是玩我不成要么你就别让徐光启出现在我面前倒好,既然让他出现在我面前,却不肯接受我的招揽,这不是好比将一碗油光闪闪的红烧肉放在一个饿了几天的人面前,却挂得高高的,让他看得到吃不到一样残忍吗!
郭致远强压失落之心,面色不变地笑道:“倒是小子孟浪了,先生大才,多年寒窗苦读,只为金榜题名,我自然不能阻了徐先生的大好前程……不过我与先生相见恨晚,不知先生在何处落脚,能否告之于我,我也好上门拜访……”。
徐光启拒绝了郭致远也有些尴尬,更怕他继续纠缠自己,见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道:“在下就住在松江会馆内,离此处步行半个时辰即到,天色已晚,在下就先告辞了,公子勿送……”。
送走徐光启,郭致远就抓住自己的头发在房内哀嚎起来,不是吧,已经错过了赵士祯,难道又要错过徐光启!不行!无论如何要把徐光启拿下,当年刘备混得那么惨,不也把诸葛亮拿下了吗自己就效仿刘备,来个三顾茅庐,三顾茅庐不行,老子就十顾茅庐,就算这徐光启心是石头做的,老子也要让他化开了!
第二日一早,郭致远就去街上买了些点心,提了去回拜徐光启,徐光启住的“松江会馆”还算好找,郭致远稍微问了下路就找到了。“会馆”,也就是同乡开的招待所,明朝的社会福利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很重同乡情谊,到了外地,只要找到当地的老乡会馆,登记注册后,就可以白吃白住,然后会馆还会负责给你找工作,找好工作后就可以合法在当地自食其力了,但是,如果你工作不满一个月就自己辞职,后果就很严重了,名声算臭了,在当地无法再混了。
当然只要是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不会去住同乡会馆,毕竟白吃白住的性质和乞讨没太大的区别,由此也可以看出此时的徐光启混得实在不咋地。
郭致远下了马车,走进会馆内,向那会馆里的小二问道:“徐光启徐先生可住在这里”,小二懒洋洋地瞟了郭致远一眼,见他衣着还算光鲜,这才撇撇嘴道:“徐先生我不知道,不过姓徐的穷书生倒是住了一个,这位公子可要长个心眼,莫被骗了……”。
会馆虽然提供免费吃住,但识趣的人多少都会给小二一点小费,而徐光启囊中羞涩,又不懂这些人情世故,每日只在房里看书,也不出去找事做,在这小二眼里自然成了最不受待见之人,提到他语气自然不会好。
郭致远皱了皱眉头,摸出一锭碎银,往柜台上一扔,冷冷地道:“瞎了你的狗眼!徐先生是本公子的朋友,你若是怠慢了他,本公子定不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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