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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道圣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小太史

    陆吾把握时机一举除了两个正教小辈,而后一番掏摸,从玄玄子身上搜得了仙府玉简,目光旋又落在了却月子手里攥着的“妙音铃”上。

    法宝自是好东西,可他心中另有所想:“听玄玄子先前所言,这‘妙音铃’只是正一派的长辈临时借给却月子防身的。如此说来,此物之中定还留有正一派长老的法力烙印;我若取来炼化,稍一触动,必会被此物主人感应到。兼之法宝生具灵性,不似法器那般容易炼化,以我如今的修为,只怕在妙音铃上耽搁片刻便会被正一派的高人寻到……”

    思量了一阵,陆吾走上前去,一脚踩碎了那却月子的脑袋,使他死得透了,这才将那妙音铃收在了袖中。他也不去动那两人尸身上旁的物件,走出洞外辨别了方向,上的神幡,由它慢慢朝青城方向赶路。

    取出那仙府中飞出的玉简握在手里,陆吾将法力渡入其中,一边沉下心神去感应。不多会,他面带喜色睁开了眼。

    此物之中所载的并非是什么天书,而一部唤作《先天混元三宝经》的经文。

    所谓三宝,指的乃是精、气、神。精,是自身精血;气,是自身法力;神,是自身心念神识。

    这部真经由简而繁地阐述了精、气、神人身三宝,讲明各自功用,又以此为基衍生出三类修行法门。

    炼精之法唤作“太元真身”,乃是增强体魄的功法,到极致时可修炼成一具不死不灭的躯壳,神魂寄托其中,便能长久存活下去。

    炼气之法唤作“




041,暗算无常死不知
    那二人一个是须眉皆白、手持念珠、身穿袈裟的光头和尚,正是慈云寺方丈智通;另一个身着白银甲,腰系骨裙,头顶战盔,背后插着一双铁翅——却是峨眉门人丹辰子。

    陆吾见他俩正联手一处与一个藩僧争斗,顿觉好笑不已,心道:“丹辰子若是得知智通和尚是被我请来坏正教算计的,却不知还会不会与他联手”

    再朝那藩僧望去,只见他头戴塔帽,耳缀银环,身穿一件暗红僧袍,脚踏一只金轮飞悬空中。一枚滴溜溜光华四射的舍利子护在他身前,不时有佛陀、护法诸般法相幻化而出,将丹辰子的铁翼与智通和尚的法术一一抵消。

    观望片刻,陆吾却看出了不妥来,心下思量道:“看那藩僧手段,不过是舍利初成境界的修为,又不见他显露什么上品法器御敌,单是丹辰子一人倚仗背后铁翼的威势便能与之相持不败。智通和尚有元婴境界的炼气修为,可他如今却藏拙不出全力,是算到藩僧另有拼命手段么”

    又过了数息工夫,以一敌二的藩僧渐显力疲,一个失神之下,竟被丹辰子的铁翼飞剑乘隙绕过了护身舍利,电闪一击切下了他半边脚掌。

    吃痛之下,藩僧一声厉叫,忙用法力止住流血,而后嘶声骂道:“小辈欺人太甚!既然一意想夺宝贝,佛爷便成全了你们!”

    言罢,他僧袍大袖一展,一个青瓷罐子飘飞了出来;随后一捶鼻子,鼻孔中飙射出两道血线浇在了上面。但见罐上的盖子忽地跳开一旁,里面有一股黑沙陡然射出,径朝着两个对头罩去。

    智通和尚见状,给自家加持了一道护身宝光,旋即向后退去,边叫道:“我就知道佛门密宗有血祭之法,危急关头能靠自身精血催动未经祭炼的法器。”

    丹辰子也忙地要闪开,可是智通和尚的身形却有意无意地挪移着,将他各方退路都挡了住。心知是被这临时的同伙当成的挡箭牌,他破口骂道:“你这贼秃驴,还未等过河便要拆桥了么我若有甚闪失,峨眉同门定饶不了你!”

    智通和尚应道:“你若再敢出言不逊,信不信我这便与和尚合力灭了你”

    听得这话,丹辰子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偏偏那黑沙便在这时罩临了头顶,他忙于驱使背后铁翼飞剑去全力抵挡,也分不出神来还口回骂,一时间怎个憋屈了得。

    眼见丹辰子无暇分身,而那藩僧施了血祭法术后神情萎靡,智通和尚架起遁光凑到近前,说道:“你我本没甚仇怨,只要把那一罐黑沙交给我,我便饶你一条性命。有甚么异宝能比性命更值钱你若不懂取舍,贫道便要下狠手了。”

    藩僧闻言,心中有苦难讲。这一次莽苍山盛事,他撞了机缘得了一罐“落魂沙”,本道是苍天眷顾运气大好,却不想引来众多炼气士追赶争抢。

    好在盯上他的一群人里没甚修为太高的,大多被他甩了开;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尾巴,任他如何施为也甩脱不掉。

    方才他拼着自身修为受损施展出血祭之法,意图催动未经祭炼的异宝将二人一举灭掉,却不想这老和尚太过奸猾,推那小的上来做了挡箭



042,先天五行五岳丹
    一路不停,到得百里之外,陆吾这才收了遁法。转向来路上回望一眼,他一脸心疼地摇了摇头,自道:“可惜了那妙音铃……”

    一口浊气呼出,他又止不住地笑了,聊发少年心性,手中托着南岳火神幡摩挲着,说道:“你家主人原以为这次要白跑一趟莽苍山,;没想到最终不仅寻机除了那仗势恫吓我的却月子,得了《先天混元三宝经》,更给那眼睛长在天上的丹辰子留下老大一个麻烦。”

    一把将它抛在地上,变大骑了赶路,陆吾分心两用,一边吐纳天地元气壮大窍穴中的五岳真形,一边运气炼神之法把玩路上石子、枯木锻炼念力,心情愉悦之下却也不觉精力不够。

    陆吾此时也不打算回转山门,他决定去其他四岳去转转,收集一下材料炼制五岳神幡,这是自己证道的关键,陆吾冥冥中感到只要自己五岳神幡练成就是自己结成五岳五行金丹之时。

    距离莽苍山地界比较进的就是西岳华山了。

    故此,陆吾认准方向,驾驶神幡一路西行而去,

    神幡飞在天上,逢山不需绕路,遇水不必搭桥,自然速度很快,没几日就快要接近华山了。

    说来华山跟青城类似,不仅有着华山山神,还有华山派在此,华山派作为五岳仙派之一,有着元神天仙无烟祖师坐镇,同样有洞天作为底蕴,名为三元极真之天,论势力和实力都不下于青城派,故此陆吾还是很小心的。

    当遥遥地看到那华山朝阳峰,陆吾停了修炼,下了神幡,心道:“今次只见了一个元神高人出手,还未看到头脸,只见他露了手脚,却也是神威无量,绝非我能抵挡;如今到了别人的地界,我还是做个老实孩子吧,免得被人瞧不过眼,一剑斩了去,那岂不是冤枉的紧!况且,小爷我刚刚坑了正道十派,虽然无人知晓,但防不住万一有元神高人推算,露了行踪,那可就呜呼哀哉了!“

    摇头甩开忧虑,又想起同样被自家一封书信请到场的智通和尚,他心情便转好了起来。若非那长于算计的贼和尚先将丹辰子推进了火坑,他也没法顺势用将一场麻烦送过去。

    此时陆吾恰行至一处山丘之上,瞧见下方一座城镇里生着数堆篝火煞是热闹,陆吾起了凡心,便将法器收了,施展法力飞腾进城,拣个僻静角落,以五岳真形决的法力变化了一身凡间装束,随即混入了人流。

    走得近了,他才知那篝火是用来给一处夜市照亮、取暖用的。信步行去,却见一条不甚宽敞的窄路上摆了不少摊位,卖的尽是些秋日存下的干果野菜,又有腊肉咸鱼,还有些个行商摆下奇巧玩物、北地皮毛之类。这条小路虽是不长,游游望望的人可不少,循着人群空隙慢慢穿插游走,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此间只是坐落山中的闭塞小城,不比蜀都府那等一州首府之地繁华,场中贩卖的诸般事物他早些年便都见识过了,新奇之物是一件也没有的;只是如今听得商贩对着路人把陈货说成是百年一出世的上好宝贝,且还真有山民闻言动心,他不由觉着甚是好笑,一路逛来开怀不已。

    快要走到路尾时,陆吾忽地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以为是有人打架撕扯了起来,当下分开人群凑了上去。

    到得近前他才发现,原来那声响并非是甚么闲散汉子撕打,而是一个身着深蓝道袍、头顶嵌玉道冠、脸面白胖、大腹便便中年道人正自舞弄着一柄木剑做法。

    在那



043,欲立道场镇岳宫
    陆吾驾着遁光带着吕一直飞了有百里之远,方在一处山头上停了下来。

    此时正是夜中,明月照彻之下的华山越发的神俊挺拔,犹如插天巨剑一般。

    那氤氲的云雾此时显得越发飘渺,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此时的陆吾站在山头上,看着倦鸟归林,不由的开始想念老道士了。

    陆吾从小被老道士收养,老道士可谓是亦师亦父,跟陆吾的感情自然是极深的。

    一阵夜风刮来,出神良久的陆吾忽觉手上一重,侧眼看去,却是被自家拎着颈后衣领骗子吕一紧闭双目打起了摆子。他见状忽地一笑,心道:“要让老头知道了我的这番机遇,不知道他该羡慕成什么样子,说来老头的两个心愿,一个是修成道法,一个是光大镇岳庙,第一个心愿是注定完不成了,不过第二个心愿吗,倒是可以这样做。”

    心念一动,五岳神罡结成五彩莲座,陆吾盘膝坐了,使南岳火神幡绽放处莹莹宝光顶在脑后,随即一巴掌拍在吕一“真人”的脑门上,开声道:“把眼睁开。”

    话一出口,陆吾便见那骗子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地睁开眼来,眼珠滴溜溜扫了一圈,待看清处境,又瞧得自家模样,便即开声哭号诉求道:“佛祖,我是道家弟子呀!虽行骗不对,可日后自有道门天尊治罪,怎么劳您越界出手”

    偷瞧一眼,见得陆吾不动声色,他又转了话头:“佛祖啊,求您饶了我这一回,我愿贡出历来骗得的钱财,尽数捐为香火善银!我愿皈依佛门,永不为恶,做个慈悲向善的颂佛僧人!”说着,这行骗的道人从袖袋里摸索出一柄小巧刀子,边道:“弟子不敢求您帮我剃度,只自家削了三千烦恼丝去,以示诚心!”

    眼前这未见识过仙流人物的骗子将自家认成了佛祖,陆吾深觉好笑。他伸手一指,五岳神罡一绕便夺了“吕真人”的刀子,复又重新化作宝光归于莲座之下。

    眼见道装骗子被吓的险些僵死过去,陆吾和声道:“吕一,你的福缘到了——我欲收你为弟子,传你仙家神通,你却如何作想”

    连番惊吓之后又陡然听得这桩喜事,吕真人不堪大起大落,一时间张着嘴巴呆了住。

    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吾又道:“我不是什么佛祖,而是炼气修行的仙流中人。”

    顿了顿,陆吾继续说道:“我欲在此间立下一方道场,名为镇岳宫,实话与你说,我见你头脑灵光、能说会道,是个值得提携一把的妙人,却不知你愿不愿意将这场机缘接下,日后全力助我将这份家业光大。”

    听了这一番话,吕一转醒了过来,心忖:“原来这是个真正有法力的修行之人,却不是甚么佛祖……他说提携我要我相助可别是要算计我……”想到这里,他便壮起胆子望怯怯地望向陆吾,可除了看到一副笑貌,便再瞅不出别的甚么了。

    猜得吕真人心中所忧虑,陆吾开口道:“你若没胆搏这一份机缘,我便放你离去,由你到江湖中去做那辛苦行骗的勾当。便是仙流之中,也尽有想拜入我的门下来求神通的人,我却无暇与你多做耽搁。速做决断。”

    “江湖行骗……”许是方才又惊又怕地哭求了一场,吕真人神情颇有些憔悴的嘀咕了一句。思及自家往日生涯,他心道:“是了……有甚么能比江湖行骗更辛苦呢为讨一口



044,吕一往事迷踪阵
    陆吾听着吕一对世俗江湖的描述,心中逐渐有了主意。

    等吕一说完,陆吾开口道:“行了,我大概知晓了,带我去你的道观看看吧。”

    吕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陆吾说的是断金观。

    吕一略微一苦笑:“师尊,徒儿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那道观残破,怕污了师傅的眼。”

    陆吾淡笑:“无妨,指明方向,为师带你过去!”

    吕一见陆吾如此,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当下里,陆吾抓起吕一便朝量掌山飞去。

    量掌山是华山36山峰之一,不过算不上多么俊秀,应该算是凑数算进华山36峰之中去的,自然也没什么人占据。

    陆吾的遁光自然不慢,不多长时间就抵达了量掌山,吕一一指山头:“师尊,那山上的便是徒儿曾经待过的断金观。”

    陆吾闻言,便落下了遁光。

    印入两人眼前的是一座破旧不堪的道观。

    那道观门前的石狮子早已不知了去向,仅留歪倒在地的两座石墩昭示着它们曾经的存在。

    两扇朱红色的大门,也是油漆剥落,不复往日光彩。

    而屋檐下,连块名匾也无。

    吕一见到自己曾经学道的地方落魄至此,心中也是有些凄凉。

    对陆吾苦涩一笑:“我就知道,肯定会破败的,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我断金观。”

    陆吾闻言,心中暗动,这家伙看来也有些故事啊,不过陆吾暂时没有发问。

    伸手推开了大门。“吱…啦…”门边的圆轴发出无聊的响声。

    入目的,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庭院,铺遍青砖,只是依旧有诸多杂草顽强的自青砖缝隙之中抬起头来,迎着月光微微颤抖。显然这里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庭院那头,是一间大殿,只是破落得连门都已经没有了,密布的蜘蛛网在风中起伏。

    两人一头扎进大殿之中,空荡荡的殿中,连原本供奉的神像都已经破损,看不清楚面目,但是依然存留的部分,仍旧让人感觉到颇有威严,证明了昔日造像者的功力和道观的富有。

    陆吾观察完了道观,吩咐吕一先将道观打扫一下,恢复清洁。

    而他自己则飞上了天空,观察了一下山势。

    量掌山虽然在诸多山脉之中不算出类拔萃,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靠近山中平原,人烟密集。

    此时的陆吾在天上望去,万家灯火,万丈红尘皆入眼来。

    陆吾暗暗点了点头,还不错,还有些发展的潜力和便利。

    观察完的陆吾下了高天,落入观中,此时的吕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该清理的清理,该洗刷的洗刷,虽然还有些残破,但也有了焕然一新的感觉。

    陆吾招呼吕一,在院中座下。

    陆吾问道:“刚才听你之言,似乎有些故事,可一一讲来。”

    吕一自然不会反驳陆吾便开口讲起自己的故事来。

    说来,这吕一跟陆吾以前颇为类似,同样是孤儿,同样是被一个老道收养。

    这老道便是断金观的前任观主玉音子。

    说起来,玉音子倒也有些修为,虽然仅仅是后天境的修为,但也足够支撑这么一个小道观。

    接一些山下村民婚丧嫁娶的法事,跟吕一活的倒也潇洒。

    只不过,世间之事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

    玉音子有个小爱好,就是喜欢杯中之物,没事的时候就小酌两杯,只不过他酒量不好,一喝就醉。

    出事就出在这里,一次因为喝醉了酒,脑袋一热就得罪了山下的大帮派金掌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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