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春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苏蓝姑娘
由于此刻天已经有些亮,她发现骑马的是个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跟在马车后面的同一个人。
她有些疑惑,会有哪个女子这么大一清早就赶路的,因此定睛看了看,这一看,她发现了,骑在马上的不是别人,就是明瑶公主。
她立刻将陆岩叫醒了,“陆将军,快醒醒。”
陆岩睁了睁睡意惺松的眼睛,问:“你醒了”
她说:“看,有人追你来了。”说完,往轿车外看了一眼。
陆岩顺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明瑶公主。
他眉头一皱,说:“这人怎么也跟来了。”
孔兰说:“这大约就是爱情的魔力。”
昨天她从赵明海的话里了解到了,这明瑶公主的心意已经特兰城皆知,还知道了她被明何许给耶律奇而她不从之事,看来,她此次来,定然是要逃避她兄长的安排,而前来寻找自己真正的爱情的。
陆岩担心孔兰多想,看了她一眼,又碍于赵明海在场,且杜程就跟在后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沉默了下来。
孔兰不知道陆岩心里在想着什么。这么一个美貌而又痴情的公主的热烈追求,想必是个男人都难以抗拒的吧。
因此,她也沉默着。
正沉默时,突然听到陆岩在对马夫说:“马夫大哥,停下轿子。”
马夫连忙停了轿子。
杜程停了马,看着陆岩,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突然停轿。
这时明瑶公主也停了下来,在马车后面几十丈远处。
陆岩对她说道:“这位公主,还请你回去吧,你就算跟到了漠州城,也是过不了城门的。”
明瑶公主说:“我在我自己国家的领土上骑马,关你什么事儿。”
陆岩说:“你可以随便骑,但还请不要跟着我们的马车。”
明瑶公主说:“我爱向哪骑向哪骑,和你无关。”
赵明海说:“随便她吧,陆弟你眼下也耐何不了她,你总不能把她捆起来放这吧,这儿荒无人烟的,她反正过不了城门,也对我们构不成什么威胁,让她跟着好了,和她在这儿多费口舌,只能是耽误我们的时间。”
陆岩于是皱着眉头不再说话。
赵明海开玩笑说:“陆弟你到底嫌她哪儿不好她虽是西竹公主,可是她要是嫁你的话,那以后应该也不会做出对你不利之事。你何必如此抗拒”
陆岩没有回他。
前面的马夫问:“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赵明海说:“可以可以。”
马夫于是打了下马匹,马车继续往前行去。
途中赵明海替换过马夫,陆岩则骑杜程的马,让他们两人休息休息,轮流起马和赶车。
因此,整个路程中最累的,大概要
第一百六十二章 杜程赋诗
第二日。
杜程起了个大早,他再次来到城墙上,看了一眼大漠,想到自己今日就要回去了,想再体会一番边境的荒凉,至于作诗,他已经放弃,因为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超不过在此作过诗的何言之将军。
既然超不过,不如不作。
他下了城墙,回到城楼时,遇到了住在一楼的田五,此刻正向二楼走去,他是听说了他的陆四少爷昨天半夜回来了,想去看看他。
杜程看到田五,突然想从他嘴里听听陆岩和孔兰的情况,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猜测罢了。
要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属实,没有比从陆岩的仆人这儿打听更合适的了。
“田五,走,陪我出去逛逛去。”杜程说。
“什么杜公子,我陪你逛”田五莫名其妙地说。
“怎么,你只陪你家陆四少爷逛,换个人就这么抵触吗”
田五挠了挠头说:“不是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
杜程说:“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他们都没起床,我想出去逛,但是没伴。你就陪我作个伴,行不”
“行行。走吧杜公子。”田五说。
两人出了城楼,出了军事基地的门,往外走去。
到了一处戈壁滩上,杜程找了个大些的石头坐下,说:“田五,你什么时候到的陆府”
田五也找了个大的石头坐下了,说:“我十岁就去了,我妈是陆府的厨娘。所以我去的早。”
杜程说:“那你算和你陆四少爷一起长大的。”
田五说:“是。”
杜程问:“你们陆四少爷,为什么一直不成亲啊他也到了成亲年龄了,怎么就一直一个人。莫非他谁也看不上吗”
田五说:“他,他……”他不能说他成过亲,毕竟杜程认识太子殿下,万一将孔奉仪的秘密说出去陆府就麻烦了,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
杜程见他吞吞吐吐,问:“对了,我听说孔奉仪也曾经是陆府的侍女是吧。这孔奉仪是什么时候去陆府当侍女的。也是像你一样年幼便去了吗”
田五测算了一下太子殿下当时去陆府的时间,于是说:“她是后来才去的,大约在两年之前吧。”
杜程说:“你们陆四少爷,是不是和孔奉仪有什么情况,我看他二人,好像彼此有点……”
田五说:“没有的事,杜公子您肯定误解了。”
杜程见他这么快就否定,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两人的关系敏感了,但他不死心,接着问道:“当真可是你们四少爷亲口对我说过一些话,和你说的不太一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不惜撒谎道。
田五见他这样说,以为陆岩真告诉了他一些情况,于是问:“我们四少爷,真的和你说了什么”
杜程点了点头。
田五说:“他怎么会……”
杜程说:“他醉酒时说的,他醒来后自己也不知道和我说了什么。所以,你不要告诉他,我知道这件事了。”
田五说:“他都告诉你什么了”
杜程说:“也就是说他对孔奉仪的爱慕之情。所以我想问问你,你们陆四少爷,是真的打算一辈子不娶妻了吗我看现在明瑶公主就挺适合他的,你也可以劝劝他。”
田五叹道:“我的四少爷要是听人劝就好了,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是孤家寡人了。”
杜程一听有戏,看来实情和自己猜得差不多,于是接着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田五于是将孔兰去宫途中两人相看无语的情景以及其后陆岩的反常表现向杜程和盘脱出。
他还把陆岩为了孔兰而奋起读书之事,以及为了她甘愿在京城当个闲杂人员一事说了出来。只有孔兰的真实身份他没有说给他听。
杜程听后在心里说,难怪两人之间的相处看着那么奇怪,原来真有此事。没想到陆岩看着刚毅无比的面孔下,居然还有这等痴情的一面。
不过,他没有去从世俗道德方面去分析他们的对错。他是个诗人,一切从诗意方面出发考虑问题,眼下两人的爱情故事,在他看来,是可歌可泣的。
听了田五的话后,他叹息道:“悲剧,悲剧呀!”
田五问:“什么悲剧”
杜程说:“三个人演出的一场悲剧。”
田五说:“也就是我们四少爷一个人的悲剧,那孔奉仪和太子殿下现在和和美美的。哪里悲了”
杜程说:“小田五啊小田五,你只看到你们四少爷的悲剧,却没看到孔奉仪的悲剧,没看到太子殿下的悲剧,只能说,你还太小了。”
田五说:“我已经长大了杜公子。”
杜程笑着说:“那就是你太单纯。走吧小田五,我们回去了……”
路上,一首关于两人爱情的诗歌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不过,他没有吟给田五听。
回去正好是吃早饭的时间,吃了早饭,陆岩和孔兰两人出了城门,给他送行。田五也跟在后面。
出城后,便是荒凉的戈壁了,陆岩拍了拍杜程的肩膀说:“路上保重。”
经过连日来的相处,两人之间的情谊,已经非常深厚了。
杜程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 雨中
这一天,是距离太子殿下从于兰城回去以后的第二十天,杜程从漠州城回去以后的第十六天。
漠州城内的百姓一大早起床后发现,今日的漠州,气候非常反常,一改往日的干冷,反而闷热而潮湿。
虽是寒冷时节,气温却仿佛十月初的温度。
有些人干脆脱了棉衣,穿起了秋装。
有乌云徘徊在漠州城的上空,迟迟不散,亦不化成雨而落。
每一遇到这种反常的气温,城内就总会有人开始散布谣言,有人说,是因为陆岩将明瑶公主藏在了城楼里,才导致了这种异象,不少城内的人在散布陆岩将和明瑶公主通婚的消息。
当消息传到了城楼里时,陆岩对这种传言竟然不屑一顾,他的态度更让漠州城的人包括他身边的士兵们认为,他是做贼心虚,不敢为自己辩解。
孔兰站在窗口,呆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些日子以来,她度过的是极其难捱的一段日子。
这些日子,除了吃饭的时间,她不怎么见得到陆岩的面,当田五跟随她上街时,她听他说起,他的四少爷近日天天在士兵训练场和他们一起训练,除了和他们一起训练外,他还专门让冯教练教他射击和剑术。
“四少爷想要成为一个文武双全的人。这可是好事。”田五总是这样对孔兰说。
田五还对她说了,他的四少爷晚上回来便开始写兵书,在他写兵书的时候,明瑶公主便会闯进去,帮他掌灯添墨递茶,看守她的士兵们赶也赶不走。只好随她在那儿。
孔兰仿佛明白了,为什么除了在伙房吃饭的时间以外,她总是见不着陆岩的面了。
在伙房吃饭的时候,他虽然从来不会和明瑶公主坐在一起,但他也不曾和她坐在一起。
或许,他是碍于她的身份吧。也或许,他已经在心底里忘记了自己了。
是的,他必将会忘记自己的。
而明日,她将要回去了。
昨天傍晚,周前和陈尚两人来了漠州,对她说太子殿下因为在于兰城受了伤,被皇太后和皇后极力阻止再来漠州,因此,太子殿下不会再来漠州了,而他们,是来接她回去的。
若不是今日天空上方的大片乌云笼罩在漠州城上方,看着像要下雨的样子,她今日便已经出发在路上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回去。
她希望尽快从这莫名的煎熬中逃脱。
正呆立时,只见天空中下起了雨来。雨水淋淋沥沥地落在城墙外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让本来就荒凉的戈壁滩,添了一丝混沌洪荒的氛围。
她拿了伞,步履飘零地走在城楼的过道上。
当心火熄灭,周身的一切便都有着凋零的意味。
她的背影,远远望去,像是失去了色彩的凋零之花。
她走出城楼,向城内走去。
她在城内漠无目的的走着。
雨水落在漠州城的街道上,房屋的屋顶上,落在她经过的每一处。
她的心里,也下着一场大雨。
她走啊走,不知疲倦地走着。雨水从伞的边缘落在她身上,她浑然不觉。
那些撑伞路过她的人,以惊讶地目光看着她,经过她后回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她的背影,她也浑然不觉。
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明天,是要回去的时刻了。
所有爱,所有恨,所有眷恋,所有猜疑。
都将,结束了。
她从一个街道走到另一个街道,从一个小巷走到另一个小巷。
有些街道有匆匆行走撑伞的路人,有些街道空无一人,只有雨。
走着走着,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拐入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
在那个小巷里,同样空无一人。
所有的门扉都
第一百六十四章 仆人心思
他们忘记了世间所有一切,在雨中紧紧拥吻着时。
小巷的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只出现了数秒,张了张嘴巴,就从小巷出去了。
那是田五。
他是来给他的四少爷送伞的。
从昨天晚上周前和陈尚两人来接孔奉仪开始,他就感觉到他的四少爷突然之间变得比此前更不爱说话了。
以前他和他说话,他还会回他,从昨天傍晚开始,他总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
今天早上,他一早起来,就望着窗外发呆。
他非常担心,他的四少爷会终于按纳不住自己的心,去孔奉仪房中找她,那可使不得,万一叫人瞧见了,可麻烦大了。
他守在四少爷身边,就是为了让他没有机会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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