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巡灵倌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彼岸浮屠
记忆涌来,我想起了自身的经历。
“难道,昏睡后做梦了”
想到这里,使劲儿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哎呀,疼!”
我一声惨叫,卷起袖子就发现胳膊上留下了青紫痕迹。
不是做梦,谁家做梦能有这样清晰的感觉
“有人吗”
我尝试着呼喊,四周回音阵阵,但没人回应,甚至,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诡异到极点。
不敢再喊了,要是唤出一群野狼来,岂不是交代在这里了
探寻着找到山路,仗着能暗中视物,我一步步的向山下走。
半小时后,安全的行到山脚。
山峰并不算高,要是大白天的,能更快的走完山路。
“累死了。”我又饿又渴的,但不敢喝山溪水,天知道水里有没有融入毒瘴
又向前走了十分钟,我找了块大石头落座,抬头去打量被甩在后方的山峰。
“轰!”
就像是晴天霹雳炸在我的脑门上,眼前星星乱冒,身体一个摇晃,彭的一下,砸在草地上。
但因此而带来的疼痛,并不能让我镇静下来。
我抬着脑袋,眼中都是血丝的看着那山峰。
正对着我这一面的,是没被植物覆盖的山崖峭壁,但我的眼神落点却在峭壁的正中位置。
那里,粗粝岩石一块块的凸现出来,在山壁上,组成了无比巨大的标记。
数字‘63’。
63!
而这数百米高山峰的模样,于此处仰头看去,正是放大了无数倍的铃铛形态!
更恐怖的是,铃铛模样的山峰,周边冒着黑白二色气流,泾渭分明,黑气和白气交叉往复的流动着,却绝不相融。
还有,曾于行车时见过的墓园,就在山脚下的空地处呈现出来,离我只有数百米的远近,看的这个清楚啊!
我的眼角疼,有血沁出,定是眼角挣裂了。
“好饿啊,好饿啊。”
幽幽的声音传到心头。
为之一震,我努力翻身,半坐起来,大喊:“你是谁”
听声音,无法判断男女。
“好饿,真的好饿啊,你已签了契约,就得管我吃喝,什么时候送吃食来”
又是一道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
直觉感到,就是‘铃形山峰’在和我说话。
眼神掠过墓园,死死的盯着上方,我死盯着峭壁上的‘63’数字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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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大惊魂午夜
“啊啊啊!”
我尖叫着坐了起来,睡衣已被冷汗给打透了。
惊恐、不解和忐忑等多种情绪混合一处,凶猛的冲击着我的心灵。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几乎崩溃的情绪,停住了惊叫,我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缓缓的看看四周。
没错,身在自家的卧室之内,隔音效果良好,即便尖叫了,也没有引来佣人。
要是我再被当做精神疾病患者来一针镇静剂,那可就惨了,可不想再做噩梦了。
时钟显示为午夜零点三十三分整。
“呼,是做梦,不是真的,但梦境也太真实了吧好可怕。”
嘀咕着,自我宽慰着,然后……。
身体骤然僵硬,似乎,听到脑子中发出了神经绷紧后的‘咔吧’声响。
我的左手落到被褥上,触感却是冰冷又坚硬的物质,这绝不是此刻该有的感觉。
努力调整呼吸,自觉的闭紧嘴巴,我心中明白,不可表现的惊慌失措,一旦再度失态,还是会被庄园中坐镇的医师打针的,人家可不管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统统归结到精神疾病‘幻视’这一项之中。
我慢慢低头,看向左手边。
心头揪紧的几乎难以呼吸了,深恐一低头就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
这时刻,自己的大脑根本就不能自控,过往看过的恐怖片‘呼啦啦’的冲来。
如,恐怖片中,主人公在幽静的夜晚一低头,就会和一张比正常人大上两倍的惨白大脸对上,而对方漆黑的没有瞳孔的眼眸,正由下往上直直的瞅来。
再比如,低头之后,入目所见,是个满口獠牙的怪物,浑身披甲、杀人如麻的那种。
这些念头像是毒蛇般缠住了我的心,紧紧的,让人窒息。
“呼!”
长出了口气,我的眼神已落到左手边,看到的是,一枚黑色的椭圆形令牌和一只尺长的紫檀木剑匣。
不是鬼怪,也不是什么可怕的怪物,很正常。
不对!
正常个毛啊这不是地府的游巡令牌和福祉短剑吗是63号墓铃赐予的东西,即是说,我醒来后断定为噩梦的场景,其实,是真实发生过的天!
一根接着一根的汗毛竖立起来,我半坐在那里,保持着低头观看的姿态,自己都不晓得过了多久。
我这二十多年垒搭起来的世界观,彻底崩塌!
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个诡异的、陌生的、残酷的、恐怖的世界,如同史前魔兽张开了巨口,我可以窥视到内中的一二了。
但这种可怕的事经过我同意没没有啊,就这样强行的让我接触到了恐怖的世界,这也太过分了吧还有没有人心啊
我用颤抖的手将两件物品捡起来,打开剑匣查看一番,果然,黑色短剑安静的待在里面,一切都是真的。
如此非自然的事件真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即便想否认,想回到昨天去,那也不可能了。
一步踏入恐怖的世界,再想回头就成了奢望。
暗中不知埋怨了多少句,来自地府的63号墓铃,即便要找那什么劳什子的替补游巡,为何偏偏逮住我不放我只是个普通人好不
还是说,看我好欺负
姜照找冒牌弟弟能找到我的头上,好嘛,这才三个月,63号墓铃也找到我的身上来了你们一个接一个的,合伙欺负人不成
姜家势力太大,若不听话、不参与,人家想要抹除我根本就不费劲儿,不过是一通电话的功夫,就能让我消失。
不得不应下‘冒牌富少’的苦差事,其实,始终担心着对方过河后会拆桥。
这个麻烦还解决不了呢,诡异的63号墓铃又将我捆绑到它的船上了。
可到好,这可是非人类事件,我岂敢违逆感觉上,要是不答应63号墓铃的要求,下场会更惨的。
不论是姜家还是墓铃,都不是我能说个‘不’字的。
我这么个小人物,必须识相,才能活着。
“该死的!”
暗中握紧了拳头,这身不由主的感觉太难受了,有朝一日,要是有机会的,定要反客为主。
眼睛危险的眯了几下,我知道,眼下只能认命。
松开拳头,我琢磨一会,去更衣间找出了件特制的防弹衣。
这件高科技防弹衣的重量只有半斤,却能抵抗狙击弹的穿透,乃世上最先进的防弹衣,更妙的是,內襟中设计了很多结实的口袋,方便放些不占地方的东西。
我本不想穿防弹衣的,但此刻,这东西有用武之地了。
将游巡令牌和剑匣放置到防弹衣内里的口袋中,我这才感觉到,冷汗打透的睡衣粘在身上忒难受,就想去冲澡。
刚向着洗手间方向迈了几步,我猛然驻定,然后,惊骇的向着四周打量。
让人惊骇的事儿太多了,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卧室内漆黑笼罩,台灯都没有打开,窗帘厚重,也没有星辉和月光投进来,但为何,视野中,清晰度堪比傍晚时分呢
虽有些浑浊,但能勉强的看清,相当于夜间打着小功率台灯的照明度,赶不上白天,但也够用了。
“这是真正的夜间视物”
我惊讶的无以复加,站在那里,张大了嘴巴。
眨巴了十几次眼皮,终于确定,不是错觉,就是能夜间视物了。
此刻的卧室,常人看去,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但我看过去,虽有些朦朦胧胧的,但五六分还是能看到的。
“难道,这也属于新吏福祉的一部分只不过,63号墓铃觉着这事太小菜儿了,所以,干脆就没提醒我”
心中转过这么个念头,我只能如此这般的解释了。
趿拉着拖鞋,翻找出新的睡衣。
我琢磨了一下,又将睡衣扔回衣柜中。
今晚之后,世界已经变了,天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看到诡异的东西穿着睡衣诸多不便。
我找出宽松的牛仔裤,和一件宽大的衬衫,随手拎起防弹衣,走向洗手间。
不能让游巡令牌和黑色短剑离身太远,为安全计,这样做事才
第5章 阴堂
开启了汽车导航,我保持着正常速度,很快就进入城市主干道。
赵剩宏给的地址也是这座大城的郊区,不过,和姜家庄园正好是相对的方位。
两点之间直线最近,当然得穿过城市去往对过儿方位的郊区了,这样才省时间不是
赵剩宏提及的擅长驱邪的高人岁数可不小了,脾气古怪,最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此人极度排斥电子物品,从不使用手机和电脑,居住的偏僻,也没有座机电话。
因而,想要电话预约高人是不可能的了。
为表诚意,只能苦主儿亲自上门拜访了,还要看运气,万一高人云游四海去了呢那就白跑一趟了。
即便如此,也得迎难而上。
没办法,倒计时血字指不定何时就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一次,提醒着,勾魂使者正在接近!
命运的魔爪扼紧了我的喉咙,不能坐以待毙。
数小时后,我开进了郊区地界,按着导航,拐了几个街角,向着更僻静的位置开去。
这边的郊区说着好听,其实,和城里有天壤之别,甚至,出现了一排排的平房。
还好路是新修不久的柏油马路,不然的话,车子我都开不了了。
现代社会,这等地界出去的年轻人,去城市繁华地带打工,满眼的灯红酒绿、美女香车,开了眼界,谁还愿回归落后的地区呢
因而,这边儿街上溜达的中老年人居多,很少看见年轻人了。
又过了几十分钟,停下了车子,遥看着街道尽头的老宅院,心头哇凉。
那地方人熙熙攘攘的,院内哀乐不断,感情,有人去世了。
街道边上停着七八辆名车,显然,有非富即贵的人前来吊唁。
老宅院的大门开着,死人幡子随风摇晃,从这边儿看去,花圈和挽联摆在院中的灵棚之前。
戴着孝帽子、身穿麻布丧服的男女们迎来送往的,还有专门收白事儿礼金、身穿着老旧布褂子的先生,坐在小木桌后,一脸的沉重。
“娘咧,看这排场,难不成,高人驾鹤西去了”
我的心底有了预估,但总不能凭着猜测办事,必须去打听一番才行。兴许是高人的发妻或其他亲属的丧礼也说不定呢
下了车,整理一番衣裳。
我今儿出门穿的深色衣装,在这种场合中并不失礼。
大步的走了过去,随着他人一道,我先入乡随俗的添了礼金,然后,有知宾过来,引领着我走进灵棚。
虽然我在他们的眼中比较陌生,但并没有人来盘问来历。
灵棚前方,灵堂早就布置好了,我打眼就看见了硕大的黑白遗照,上面是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头,表情严肃。
前方停着一口灵柩。
我心头‘咯噔’一下,暗喊不妙,看着遗像和挽联上的题字,就明白了,正是要寻找的那位高人。
他是一名给人看事儿的阴阳先生,大家都尊称他为‘刘老先生’,具体名姓倒是鲜有人提及了。
赵剩宏说过,刘老先生很有本事,就是年纪大了,今年都八十有三了。
不想,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却赶上了老先生的离世,这是怎么个儿说的
灵前不少女眷,悲泣声声的,但据我观察,多是光打雷不下雨的应景之人,也是,真正伤心的毕竟不多,不过是走个形式。
我找个位置落座,同桌的几人气质很是不同,彼此一打照面就晓得,都是从城里来的。
不过,年纪这么小的只我一个,大都是些三十岁往上的男女,必然都是成功人士。
他们暗中打量着我,其中一个身形富太的中年男,轻声的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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