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钟离湫说“早”的时候就已经转过了身，正好是背对着的他们的。再加上平时也不穿这些衣服，今天突然穿着就过来上班，一时间光靠背影，同事们都迷糊了，这人是谁啊？
“额，什么？”钟离湫以为是外面有人进来了，听见声音赶紧从茶水间里出来，看向公司的大门口。“没人啊——”没看到人，她便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刚刚说话的那位同事。
“原来是钟离湫啊，今天穿这身衣服过来，我们都认不出了。”好吧，虽然平时也没怎么注意过公司的前台，除了早上打个招呼，下班的时候打个招呼，其余的时间还真就没有在一起唠嗑的机会。
“今天不是说有大人物要来公司开会嘛，昨天还通知了穿正装啊！”钟离湫看看手机，将昨天的那条通知翻了出来。没错啊，这不是她昨天做梦啊！
“是的，只要今天两家公司的合同一签，啊，接下来的日子就舒服了！”今年的业绩目标提前超额完成，能不开心么！
“那倒是，不知道今年的年终奖会不会比去年的高一点……”这些都是他们憧憬着的不久的将来。
趁着这么点时间，钟离湫又将今天要用的会议室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有意外发生。
……
早上八点五十分，办公室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今天的那位神秘人物出现了。
“湫湫，我听说，这次来的合作方，是海市很著名的一家上市企业呢！”小妮子这个样子，像极了人家期待自己的心尖上的人来看她的样子。
“怎么啦，对方是来签合同的，又不是来处对象的——”钟离湫好笑的看着小妮子，点点她的脑袋，挑着眉问“难不成，你男朋友在对方公司里上班？今天也会跟着来？”
“哎呀，我只是很好奇，今天来的会是谁。”小妮子翻翻白眼，撇撇嘴，胡乱的找了个理由，想搪塞一下钟离湫。
“有什么好好奇的，一会人就来了，最多不过五分钟，人就到门口了！”钟离湫这么说着，将自己脚上穿的拖鞋换下来你，藏在了前台的柜子里。脚后跟那边贴了创可贴，再穿高跟鞋的时候，也就比刚才好上不少。
“你怎么知道？”小妮子奇怪的问。
“喏，看电梯口！”钟离湫指指正在电梯口等着的老板，“老板都亲自出动了，这事儿还能有假？再说了，没有下去接人，这就说明，人就在楼下，或者在电梯上了。”钟离湫一边分析一边说。“按照我们这栋楼早高峰的时间来算，从老板接到电话排队开始，最快也要五分钟的时间才能上的来！”
“小湫湫，这个你都知道啊！”小妮子听完了钟离湫的话，双手合十，看着钟离湫，就差两眼冒桃心了。
她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就听见点听口那边“叮——”的一声。
“人来了！”钟离湫推推小妮子，两个人的脸上很有默契的扬起了笑容，一起站了起来，等着客人进门。
“莫少，您这边请！”这次能让莫竹青亲自来他的公司参观，于他而言，倒是三生有幸。所以，为了今年的业绩，为了来年的继续合作，这次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的了！
“欢迎！”二人站的笔直，冲着门口进来的几个人说道。
莫竹青看上去比较严肃，面无表情的扫了一眼前台。在看到钟离湫的时候说了句“你好！”然后就一群人呼呼啦啦的进到了会议室去了。
“你们认识？”人都走了，小妮子才问。
“他是莫竹青？”说实话，钟离湫很少看财经方面的新闻报道，或者是一些节目。之所以能认出那人来，也是这段时间和殷俊接触的比较多，他们不就是正好在调查莫氏集团的事情么，钟离湫也就顺带着到网上去那么一查，才知道了这个人。
可是刚刚看见的时候，怎么那么的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哎，你说说看，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小妮子还在八卦。“这些杯子里面都放好茶叶了，赶紧倒点水，我们两个给送进去。”
“没问题，今天一大早，我借了三个水壶烧水，管够！”钟离湫没有回答小妮子的话，直接奔着茶水间那边就去了。可是，没有回答，并不表示钟离湫自己不去想这个问题。试想一下，一大早的时候，遇上一陌生人和你打了招呼，你会不觉得奇怪？
倒完茶水，钟离湫和甜甜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到了会议室里，给所有的客人上茶。揭开杯盖，茶香扑鼻而来。
在会议室里的走着的这一圈，莫竹青的那双眼睛就一直在钟离湫的身上打转。这个女子的实际情况，和他查到的那些完全一样。只是一家小公司的前台而已，就看她穿着那件衣服，虽说他叫不上什么品牌来，就这样式，也是两三年前的了。可见，她也确实是欠着债务的。
“莫少，您能亲自过来，是我们公司的荣幸！”茶已上完，两个前台都退了出去，还很“贴心”的把会议室的大门给关上了。会议室里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听他说话。
“既然已经到时间了，那就快开始吧！”莫竹青不想听那人的废话，将桌上准备好的文件打开看了下，说道“说说你们的这个项目吧，既然我过来了，就是想多了解一下的。”
“好好。”听到莫竹青这么说，这位老板立刻就来了精神。人家来这里，就是冲着他的这个项目来的。如果没有一些闪光点，又怎么可能让这位商界人士亲自过来呢！
第三百三十九章：能不接触就不要接触
“他是在什么时候见过我的？”钟离湫心里有了这样的疑问，反正客人也没有什么事，现在的前台就闲了下来。钟离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撑着头在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难不成，你没见过他？不可能吧！”小妮子从旁边凑过来，看着钟离湫这一脸对的表情。直觉告诉她他们两个肯定见过，而且还是在一个很特别的场合！“再想想，比如一些比较出其不意的地方。”
经过小妮子这样的一番“提点”之后，钟离湫终于想起来。
“我想起来了，就是之前有一次，我和朋友晚上去吃自助餐的时候！”是了，就是那次！“我们出电梯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她的男朋友，就在酒店的电梯外面说了几句话。”
“好啊，有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不带上我？”小妮子噘着嘴，挽着钟离湫的胳膊撒娇。谁不知道他们遇见纯属意外啊，又不可能提前知道的。
“当时我也不知道啊，再说了，那天他也没和我说话啊！”钟离湫有点晕，那次都没有说话，今天突然间打招呼，这算个什么事？哎，想不通啊！
“好吧，那就有可能是他觉得你记住了他。”小妮子给钟离湫找了一个很牵强的理由。“话说，就他那张脸，晚上回家看电视还能再电视机上看到好几回呢，连我都记住他了……”
钟离湫甩甩头，不想再听小妮子的碎碎念。闷头写清单，准备趁着上午的时间，把办公用品的订单给下好。
这次的会议的时间很久，她们两个已经进去添了两回茶水了，眼看着就快到中午饭点儿的时间了，里面的人还是没有会议结束的迹象。
“现在怎么办？老板的午饭怎么处理？是叫外卖还是去外面吃，得给个话啊！”小妮子小声的问。再回头看看里面的那群人，怎么也得有二十几号人啊。不管是叫外卖，还是出去订桌，中间都需要有时间准备才行。
钟离湫电脑屏幕的右下角，一个蓝色的小翅膀突然跳动起来。那是公司内部的工作群，钟离湫点开来一看，抓着“来了！他们要出去吃饭。”
小妮子也点开了自己那个跳动的蓝色道“还要准备酒水？”好吧，餐厅里的酒水确实比超市里的要贵上一点……
“你订桌，我去楼下的超市看看。”本来，小妮子想偷个懒，让钟离湫下去超市买酒水的，可看看她脚上磨出来的水泡，还是决定自己下去一趟算了。“你定好了餐厅，记得告诉我一下哈！我得把酒水什么的，提前送过去才行。”
“没问题！”钟离湫回答。其实，公司里的宴客标准早就和她说过了。钟离湫的心里也有点数了，这种事情不管适合在前一家公司还是在这家公司，都是她常干的活。
这一块地方的餐厅有多少，距离公司多远，价位怎么样，她的心里都有数。拿起前台的座机就准备给餐厅打电话，要说这个订餐厅的原则，钟离湫一向是按照就近原则来的。
十分钟的时间，钟离湫就把定好的参订地址发给了小妮子。此时的小妮子正在超市收银台那边结账，回复给钟离湫的只有两个字——收到。
莫竹青的突然到访，让钟离湫的心里有点小疙瘩。想了一圈，都已经拿起手机，翻出了项飞的号码了，还是没有拨出去。
“这个时候，项飞和雷霆肯定在忙着训练，能不能借到电话还不一定呢！”钟离湫甩甩头，转而给殷俊那边打了电话。
“嘟嘟——”只响了两声，殷俊就接了起来。
“钟离湫，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想我家甜甜了？”殷俊根本不知道钟离湫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是什么事，本着“话题轻松”的原则，一开口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殷俊，我想问问你。”钟离湫压低声音，怕被别人听见，还回头看了看会议室那边。确定没有人出来之后，又继续问“我记得上次‘方丈’的那件事，你们和莫竹青是在一起的对不对？”
殷俊的“嗅觉”很是灵敏，听到钟离湫这么问，第一反应变问道“你在哪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钟离湫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和殷俊简单的说了下，想让殷俊给她一个主意，或者说是一条原则。
“钟离湫，要不你从这家公司离职吧！”殷俊想起之前有人调查他的档案的事情，哪怕事情已经过去了有段时间了，他总觉的在黑暗的地方还有一双眼睛在往她们这边窥探。
“我为什么要离职？”钟离湫一点都不想就这么走了。这可是她花了很多精力才找到的工作，才有了现在和同事磨合成这样的默契，怎么可能因为一个不确定的因素，说走就走呢？说实话，钟离湫一点也不愿意。“我不想离职。”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不想离职也没关系，但必须要弄清楚钟离湫现在所处的位置才行。只要知道了她的位置，他才能立刻派人去盯着。
秦禄已经被他们抓到了，尽管被抓的过程很让人无语，但他被抓是事实。况且，那两个红星牌“失踪人口”在他们的审讯的时候，还招供了点东西出来，也都是和秦禄有关的。
那人只是在莫氏集团任职高管，不可能转的动这么大的一个“盘”，这后面，肯定有大鱼。要说“方丈”算是一个，那么，这个莫竹青是不是也能算呢？
这都是他的猜测，至于是不是，还得看最后的调查结果。
“我在公司上班。”钟离湫把自己公司的地址告诉了殷俊，又问“那我现在要怎么做？”
“你记着，莫竹青那个人，你能不和他接触，那就不要接触了。你们公司那么多人，你只是一个前台，没必要跟着他们接触那么多。”这是殷俊的忠告。他被调查的时候，那种恐惧的感觉又隐隐的浮上心头。
“好，我听你的！”钟离湫果断说道。
第三百四十章：抱大腿的时候到了
还好钟离湫和小妮子两人“下手”的时间早，订餐厅的事情很容易就办好了。等到小妮子回来的时候，手里全都是拎着的外卖。
“这是？”钟离湫一愣，想了想，然后问道：“是不是都是我们公司同事的？”本来这个时候就该是各家骑手过来送外卖的时候啊，可是到现在为止，前台这边还是空荡荡的一片。在看看小妮子手里的那些，应该就是了。
“是啊！”小妮子苦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喘了口气，冲钟离湫点点头。“楼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一台电梯正在维修，底下送外卖的人都排着队呢！”
“所以，为了我们公司各位同事的口粮，免得大家饿了肚子，遇上了就直接带上来了？”钟离湫挑着眉，龇着一口白牙，看着小妮子，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那是，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大美女，有着一颗为同事着想的心，当然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在前面，这样才对得起公司里的‘同事情’啊！”因为老板开会还没有出来，这么多的外卖放在前台这边也太不好看了点，这丫头索性就直接放进仓库里去了。反正里面有金属架子，可以放不少呢！
“你叫外卖了吗？”小妮子关门的时候，看着钟离湫问。“我还没有点餐呢，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出去了一下，却把最佳的点餐时间给忘记了。现在要是点餐的话，估计的下午一点多才能送到了。这还是在外面不堵车的情况下，哪怕送餐的时候稍微出一点事情，这个吃饭的时间就只能无限的往后延了。
“我还没有点餐啊，反正也不是很饿，刚刚吃了一个月饼，喝了点水，又饱了。”钟离湫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杯子，再喝一口水，嘴里还有那股子甜味没有冲淡。
“好吧，又剩下我一个人了！”小妮子无奈的甩甩头，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已经在思考是不是要下楼到超市里买点方便面上来将就一顿了。
不多时，会议室那边总算是有了动静。莫竹青他们一群人出来，一起往门口这边走。
“你们刚刚谁去安排餐厅的？麻烦带个路吧！”老板的助理凑到前台这边来问道。
“我。”
“她。”
钟离湫和小妮子两人同时回答，这样有默契的时候越来越多了。对看一眼，轻笑一下，再看向助理那边，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正好，还没点外卖吧，走吧，一起！”一起去干吗，当然是去吃饭去了。反正不和老板们一起吃，就她们两，吃的也能舒坦一点。
“去吧，抱大腿的时候到啦！”钟离湫拽了拽小妮子的衣服，轻轻地说。
“谢啦！”小妮子转头和钟离湫眨眨眼。不仅能抱到自家老板的“大腿”，还能在莫竹青这样的人物面前露个脸。这样的好事，小丫头想想都开心。
要是换做别人，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但是在钟离湫的眼里，就不一样了。且不说这个是不是一个露脸的好时机，就光她和莫竹青今天意外见面这事儿，她就觉得——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赶紧去吧，我在这里守着。”钟离湫拍拍小妮子的肩膀，临了又说：“回来的时候帮我买点创可贴。”脚后跟上的这个伤，没有十天半个月的，那是好不了的。
“没问题！”小妮子就这么应下了，带着自己的手机就跟着走了。
他们那群人一走，钟离湫一个人守着前台，在工作群里通知大家伙儿来前台领外卖。心里那股隐隐的不安，也随着那群人消失了。
……
殷俊那边，在接到钟离湫的电话之后，第一时间安排了人去她工作的地方“蹲守”。可是，光是自己做到了这样，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再加上他现在还在拘留所这边，事情还没有办完，不可能就这么赶回市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