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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自身小卒

    女子再也按捺不住,捂着小腹挣扎着站起来,“腾腾腾”地往夜幕里冲,边跑边大声警告:

    “你们俩不许过来!”

    “...小弟...小弟!”

    过了一会儿,远处响起女子声嘶力竭的喊声。

    周秦川听了直摇头,何苦因为那点羞涩,就跑这么远呢。

    此刻真相大白,定是此女白日里吃了什么不洁之物,坏了肚子,遇到他们兄弟俩适逢发作,这才生了误会。




第64章 病发
    说卫生纸或许不太确切,与后世细腻柔软洁白的外观相比,这东西色泽土黄,粗糙之极,纸里甚至混有细小的草梗,称之草纸更为恰当。

    周秦川买的时候,商家将其称为手纸。

    此纸乃是用稻梗枯草等剁碎后制成,做得不那么精细的话,就能在纸中见到草梗。

    制作技术亦不复杂,到了二十一世纪,在周秦川滇南老家的乡集上,偶而还能见到这种草纸发卖。

    乡野间的小作坊一般都能出产,周秦川曾经见识过,还是有信心能弄出来的,也是他初临此异世,想要掘金的一个方向。

    只是如今嘛,靠此发财的梦想自然是又破灭了。

    没想到大明景泰年间,手纸却是要在运河边的繁忙集镇上才有,之前在关阳,周秦川就未曾见过。

    要不然,他怎会委屈自己如此之久,哪怕这草纸价钱算不上便宜。

    三摞草纸花了十文钱,看似不贵,但是天长日久地用下来,对于普通百姓,尤其是还没有养成这种消费习惯的百姓,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是以不是繁华之地,是见不到这玩意儿的。

    不过对于周秦川来说,却正是合用,树叶用得他下面恐怕都发绿了,况且今晚这手纸还帮了点小忙不是。

    看来自己穿越的这个明代时空,并不是想像中的那么落后,看着自己包袱里露出来的几摞手纸,周秦川忽又感慨。

    不少后世之人离不开的东西,这里居然都有了,而且与后世并无多大差别,只是普及不够,白酒、牙刷,还有手纸,莫不如此。

    周秦川有所不知,前元之时,蒙人对于汉家文化并不是顶礼膜拜地尊崇,故而将文化象征的纸拿来如厕所用,这才有了‘揩屁纸’的说法。

    只是彼时的纸都是拿来书写的,用在下面,未免失之过硬,连元裕宗的皇后侍奉太后如厕,都要先搓揉好久,方才可用。

    不过自此之后,用纸如厕的习俗流传开来。

    到了本朝大明,造纸水平越来越高,尤其是手纸造得越来越好,宫中内监甚至专门设了宝钞司来督造手纸,以供贵人们使用。

    需要强调的是,这里的宝钞司隶属内廷,与真正的宝钞八竿子打不着边,外廷的宝钞提举司,才是真正印制大明通行宝钞——也就是钞票的衙门。

    且说小济送纸归来后一会儿,女子也歪歪扭扭地走回火堆旁,一只手按着小腹,眉头微皱,倒有些病西施的风范。

    见了周秦川,想起自己不但冤枉了人,还在此人面前出了丑,苍白的脸上又飞起几道红云。

    “那个...对不住哈,刚才错怪你了。”

    说罢,带着病容的脸上还挤了几丝歉意的笑容。

    态度不错,语气也很诚恳,与后世那些自恃美貌,傲气无比,坚决不肯认错的女人相比,当真不错了。

    周秦川心中最后那点块垒,就此在女子的笑容中烟消云散。

    “你白日里都吃了些什么,怎会落的如此下场”

    周秦川回了对方一个微笑后,开始追问起病因来。

    女子病歪歪地坐下,皱眉回想:

    “这两日吃的都是随身带的干粮,也没什么特殊之物啊。”

    “把你吃的干粮拿来我看看。”

    “怎么,你怀疑干粮有问题不会吧,我昨日才买的。”

    尽管不太相信周秦川的判断,女子还是伸手去翻自己包裹,这才发现其分毫未动。

    对眼前这傻大个儿,愧疚的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怪不得手纸有点粗糙,与自己所用不太一样,原来不是自己的。

    她这手纸可是在大城邑所买,其精细柔软,远非寻常小镇里的那些所能比。



第65章 就医(再来四千字大章以飨诸君)
    小济自然是随时恭候,除了夜枭,还有老鼠什么的,都需要他去撵。

    周秦川则兑了些淡盐水,烧开了供女子饮用。

    严重腹泻极易致人脱水昏迷,保持体内的水分和能量十分关键,要是有糖,喝糖盐水更佳。

    只是三人都没带糖,这效果就不免打了折扣。

    临近天亮之际,女子总算消停下来,一晚的折磨,铁打的身子也经受不住,蜷在火堆旁,沉沉昏睡过去。

    “兄长,要不咱们也睡会儿,等小姐姐醒了,再定去留”

    小济同样累得不轻,顶着两个黑眼圈问道。

    “怕是不行!”

    周秦川摇头,女子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淡的近乎苍白,这是体内失去大量能量后的表现。

    总算有淡盐水补充,嘴唇没有起皮,失水不致过甚。

    她口鼻前的野草颤动不已,显然呼吸急促,病情仍然十分严重,若不及时就医,就算没有生命危险,恐怕也会落下什么病痛。

    必须找个郎中给此女治病,越快越好。

    “姑娘醒醒,醒醒!”

    周秦川此时顾不上男女之防,来到女子身旁,试图将她唤醒。

    女子哼唧了两声作为回应,佐证了周秦川的判断,当下更无顾忌,灭了火堆,拾掇好行李,背着此女急急上路了。

    还好此女意识尚存,知道兄弟俩对她没有坏心,从搀扶到周秦川将其背负在身,都能配合一二,倒也不算麻烦。

    侍弄过醉汉的人最清楚不过,尚有意识和不省人事完全是两码事,后者软瘫如泥,就是将其扶起来都困难得多。

    夏日里天亮得早,走上官道不久,就遇到了出来伺弄田地的农人,一番打探之后,周秦川背着人和包袱,快步而去。

    据说不远处就有一个大埠,脚程快的话一个时辰就可抵达。

    镇名鲁桥,横跨运河两岸,算得上周围数十里的繁华之地,医馆都不止一家,到了那里,自然有良医可寻。

    随着日头渐升,周遭的凉爽劲儿被一扫而空,背上女子也越来越热,周秦川暗道不妙,莫不是昨夜腹泻后受了寒,这会儿又禁不住热,两相夹攻,发起烧来了

    这下子病情可就复杂多了,以周秦川这小半瓶水的医学常识,再无什么应对招数,只能加快脚步赶路。

    好在如今的他不仅体质脱胎换骨,就是体能也在之前得到了锤炼,即便背着这么一个女子和两个包袱,行进之间也不觉吃力。

    不过大半个时辰,一行三人就赶到了鲁桥镇。

    在热心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一家医馆门前,此际时辰尚早,医馆刚刚开门,几个小厮正在里里外外地洒扫。

    周秦川见之,总算舒了口气,正待让小济上来帮忙,将女子从他背上扶下来之际,却觉背上已然热到极致的娇躯越来越软,直往身下耷,大有瘫成稀泥的趋势。

    心下一惊,这是要彻底昏过去的征兆啊,忙道:

    “姑娘,醒醒,医馆到了。”

    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病家清醒,医者能问到更多讯息,开方下药自然更有效果,这也是从李漆那儿知晓的。

    背上女子嘤咛一声,头动了动,再无生息,身子益发软了。

    眼见医馆之人已经迎了上来,周秦川突然想到个棘手之事,侧头急问:

    “不知姑娘芳名,身上银钱......”

    话未说完,女子头垂到他耳边,吐气如兰:

    “奴家苏幼蓉......”

    仅仅说了个名字,就再无下文,头颅耷下来,身子彻底也成了稀泥,这是完全昏迷过去了。

    周秦川不得不弓下腰,才没让此女从他背上滑下去。

    在小济和两个医馆小厮的援手下,众人抬脚抬手地将女子送进了医馆。

    周秦川心里多少有些懊丧,只问了个名字,更重要的事儿——银钱却没有问出来,医馆的诊金、汤药费都得花钱,自己兄弟俩不说赤贫么,身上的那几个铜板,却是万万不够的。

    怎么办看着挂在自己脖子前的两个包裹,周秦川心里一动。

    要不翻一翻这女子——也就是苏幼蓉的包裹,此女可不像他兄弟俩几无分文,看样子还是个小富婆。

    里面只要有个一二两的散碎银子,也就够了。

    事急从权嘛,对,等会儿就这么办,周秦川自我安慰着,开始应付医馆之人。

    这医馆的确不错,规模比关阳李漆所在那个大多了,分工也更精细些。

    甫一进医馆,见病家是女子,且昏迷不醒,就有健妇上前接了过去,安置到了院落一角的大厢房之中,这里用屏风隔成独立空间,每一阁都有一张窄床。

    等周秦川兄弟俩跟进去的时候,苏幼蓉已经躺在其中一张床上了。

    接着有郎中前来诊脉、看舌象,问了周秦川几个问题,其中有病情,当然也有姓名年纪等基本情况。

    一张药方很快在笔下开好,然后自有小厮接了过去。

    还好,周秦川暗自庆幸,进医馆前好歹问了此女的名姓,要不然此时吭吭哧哧的答不上来,怕是会被人疑为拐子的,至于年纪,那好办,估摸着按十六报了。

    不一会儿又有健妇拿着药包进来,就在隔间里的小火炉上开始熬药,随后倒药、喂药,动作娴熟,即便苏幼蓉尚在昏迷之中,也被这番手法侍弄得乖乖将药汁咽进了肚里。

    整个流程,没让周秦川和小济操什么心,让周秦川大开眼界。

    以此观之,这家医馆已经有了后世医院的雏形了,健妇不就是护士,而这隔间不就是住院部么。

    某些地方甚至做得更好,比如不用排队挂号,还有,到苏幼蓉安顿下来,吃完了一道药之后,也没人催着你结账。

    不错,周秦川暗自点头,之前他就从李漆口中得知此时的医馆大不简单,只是没有亲身进去体验过。

    如今到了鲁桥镇,方才知道李漆所言不虚,甚而犹有过之。

    只是这等医馆,恐怕也只有繁华之地才有了,偏远一些的,如关阳毛阳,就只是个看病的地方,哪里能有这么精细的服务。

    再偏僻些的,能有个把土郎中,或是江湖铃医就不错了。

    此时的大夫和病家之间的关系,按后世的说法,叫做医患关系,非但不紧张,还称得上融洽。

    鉴于大部分人都是文盲,面对读书识字的郎中多少都有敬畏之心,遵从医嘱什么的做的都很到位,即便药方不对症,没有治好病,也很少会找郎中闹事。

    而医家这边,医者父母心是郎中们的理念,尽力解决求医者的痛苦,是医馆的行事准则。

    至于诊金药费,穷苦人家若是一时不趁手,还可记在账上,慢慢偿还,医馆并不会催逼。

    而患者病好之后,感念恩德,也很少有赖账之人。

    当然了,以上所说,都是建立在本乡本土,相互熟识的基础之上,若是外乡人,医馆也不会那么傻,总会留个心眼。

    比如此刻,就有健妇不时进来查看,想来既是看苏幼蓉的病情,也有监视周秦川兄弟俩的意味。

    “怎么样,找到什么没有”

    趁着健妇不在,周秦川赶紧问小济。

    刚才他把苏幼蓉的包袱丢给小济,让其查找一番,若有银两,也好拿出来付账。

    女人的包裹嘛,



第66章 往事(1)
    阴森森的大殿,一个头戴乌沙,身穿团领青袍,胸前一只飞禽的官员坐在堂桌后。

    两旁的衙役们拿着水火棍,敲得地砖震天响。

    堂下跪着三人,一对中年夫妇带着稚童匍匐在地。

    “咣当”一声响,令签落在地上的声音异常清晰,随后官员大喝:

    “拖下去,斩立决!”

    地上三人抬起头来,正是爹爹、娘亲和阿弟,看到来人,齐齐发声喊。

    “阿姐,救我。”

    这是阿弟。

    “幼蓉,快跑!”

    这是爹爹和娘亲。

    堂上官嘿嘿冷笑: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左右,拿下!”

    话音刚落,两旁的衙役纷纷消失,化为道道鬼火,向她直扑而来。

    堂上官桀桀怪笑中,变成一只巨大的夜枭,大张着嘴,向她迎面啄下。

    “不要!救命!”

    苏幼蓉失声惊呼,想要去救父母兄弟,又被这番场景骇得动弹不得,眼看鬼火和夜枭就要扑倒身上之时,身子一动,醒了过来,原来却是南柯一梦。

    窗外有阳光点点洒进,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和恐惧。

    苏幼蓉喘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四下一打量,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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