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乱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上老祖
他们无欲无求,六根清净,斩断红尘,但却也有血有肉,更有慈悲之心。与此同时,他们更有一颗坚定的佛心,这是在这万丈红尘世间内,难能可贵的。身为修士,尽管路不同,可对于坚持探寻大道者,总会有着一股敬意。无论他们的信仰是什么,当然,凡事都有一个底线。若是屠戮天下,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自然除外。
“好,施主恕老僧等不能远送,日后若是缘来,定然能够再度相逢。施主切记,心中若是无佛,走遍十万八千里亦是枉然,心中若是有佛,脚下便是灵山。”枯骨开口,随后双手合十,向着罗渊再度行过一礼,与众僧人诵经而归。
罗渊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自然不信。他觉得,若是将自身的性命交给那神佛,岂不是太过不确定,就如同无根浮萍一般。倘若自己当真遇险,那神佛却无闲暇空余理会他,他岂非死的太过冤枉。一切还不如信自己,唯有自身踏出一条路,自身成就神佛,方才能够震慑古今未来,难有敌手。更是能够护得自己所在意的人周全,哪怕万古岁月悠悠而过,也不会遭受灾难。
“终有一日,我也将会达到那等高度,成就仙位。届时,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有人遭受苦难。”罗渊轻声,但却很坚定地开口。
澹台璇雅微微一笑,抱住了他的臂膀,轻轻开口“会的,小雅相信,罗渊哥哥终有一天会达到那般高度。而那时候,小雅会陪伴在你的身旁,为你吟诗作画,为你弹琴作曲,同你走向辉煌与灿烂。”尽管她知道那样的路太过缥缈,太过艰难,可她还是微笑支持。因为,在她的心中,罗渊永远都是光芒万丈,无所不能的,哪怕,她比罗渊还强。
罗渊闻言,心头一颤,他望向澹台璇雅,目光之中充满了怜爱之色。一直以来,他都只想着自己的大道,想着奋起与杀伐,而辜负了身旁这从少年时期便一直帮助着自己的人儿。他怀着愧疚,怀着歉意,怀着怜爱,在澹台璇雅的额头上轻轻吻下。当年的誓言仍旧在心头浮现,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他会守护在澹台璇雅的身旁,生生世世护她周全。
佛祖法相虚影消散之时,化作了漫天金辉,洒落在这方圆数万里。一切破碎的,毁灭的事物再度重现,生死人,肉白骨,再组世间。
竹海翻涌,本就翠意盎然,带着无尽的生机,而今更是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显得神圣无比。仿佛是一处仙家道场,神圣而庄重,令人心生敬畏。
战舰之上,罗渊俯视竹海,惊叹着那道虚影的强横。更是遐想着佛祖的境界与神通伟力,世间生灭,尽在其一念之间。
四百八十寺外,大地之下,一道漆黑如墨,庞大如日月般的眸子陡然开阖。那双目骇人无比,可在瞬间抹灭诸天生灵,将一方繁华世间化作死地,恐怖骇人。那漆黑如墨的眸子中,似有星河破碎,诸天碎裂,银河蒸干的恐怖景象。其内不含有任何情感,仿佛大道无情,它便是那诸天万界之道,俯瞰天地众生。
最终,那眸子闭合了,不再有任何景象显现,如同陷入了沉眠。一切,都恍如未曾发生过,不留痕迹,波澜不惊。
无尽寰宇,亘古不变,无人能够探究其究竟长宽几何。即便是仙人,也难以斗量,寰宇之中有着太多的未知与玄奥。星辰流转,日月闪耀,可终究,只是如同一粒尘埃,毫不起眼。
星云盘旋,疆域无垠,偶尔间,有着身影划过。尽管那些身影看似渺小,微不足道,可随意一道,其身躯之内都蕴含着无匹的仙威。那是举手投足之间,便可令日月崩碎,诸天塌陷的**力,他们就如同道的化身。
在离此无尽遥远之处,有着一方亘古而存的星云。在这方星云之上,有着神佛呢喃,吟唱真经的宏伟之音,仿佛洞彻着古今未来,照耀着诸天星河。在这片无垠星河之中,日月如同萤火一般暗淡无光,而在最中央之处,有着一道磅礴大山,宏伟壮阔,金芒闪耀,映照诸天。
这座大山一眼望不见尽头,高不知几何,范围不知几亿万里也。在这座神山的周围,有着无数国度,仿若众星拱月,其内皆有仙佛之影,他们气息磅礴,可撕裂天宇。而今,却是在盘坐一处,安静祥和,口诵真经,无比虔诚。
无他,之因众国度环绕的中央,那座神山之上,栖居着佛祖。其法相高达万丈,脑后有着神环悬浮,而神环之内,则有星河流淌,乾坤裂变再演,众生来往之象。在那无数星云之中,更有三千佛国吟唱,念诵真经真言,愿力凝聚,香火无穷。
佛祖做拈花之象,指端有诸天万道化作长河流淌,一滴水珠,便有崩碎乾坤,再造万灵之威。其内蕴含着大毁灭与大生机,手段通天彻地,可横断古今未来,不可揣度!
神山之上,成千上万的仙佛之影盘坐,向着那道万丈佛祖法相恭敬行礼开口“请佛祖讲经传法。”
那高达万丈的佛祖法相稽首开口“可。”不过一个字罢了,便有大道嗡鸣震颤,仿若无法承受其言语之中蕴含的力量,在为之臣服。
“诸佛神力,如是无量无边、不可思议,若我以是神力,于无量无边百千万亿阿僧祇劫,为嘱累故、说此经功德,犹不能尽。以要言之,如来一切所有之法,如来一切自在神力,如来一切所秘要之藏,如来一切甚深之事,皆于此经、宣示显说。”那大佛开口讲经,这一刹,如同永恒,似乎连时光岁月都被定住,不再流动改变。
“嗯”忽的,那法相一顿,微微蹙眉,掌中佛光腾跃,仿若映照诸天寰宇。他讲经之语停下,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妥之事,令他这般存在都要皱眉,感到麻烦。
见得佛祖顿下,周遭一众仙佛皆是面面相觑,不明其由。
“佛祖,可是有何不妥之处”佛祖身旁的一名尊者持礼开口。
“并无不妥,不过忽的心有所感,一念间仿若神游亿万星河之外,看到了一些模糊的事物。奈何相隔太过遥远,事物又太过模糊渺小,刹那之间无法推演。无妨,继续讲经。”那万丈法相开口,却并未说出到底看到了什么。
“阿弥陀佛,佛法无边,佛祖修为贯彻古今,不过刹那之间便可神游亿万星河,着实令我等惊叹。今日能有幸在此听闻佛祖讲经,实乃受益终生,荣幸之至。”一名仙人满面笑意地行礼开口,言语之中虽然有着恭维,但却并无人开口反对。因为,他说的亦是事实,换做以往,唯有名震星空的一方大人物,才能有幸得见佛祖。
而佛祖讲经,更是百万年来难得一求,他们虽为仙人,又岂能与佛祖相较。二者间的差距,恍若天壑,如同凡间的孩童,对比炼虚大尊一般,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敢问佛祖,晚辈欲效仿前贤创下自身之法,只是不知这法如何算是生,怎样会步入灭。恳请佛祖指点一二,晚辈当诵真经,万载不绝。”一名看似年轻的身影缓步踏出,他的身躯之外仙道气息环绕,修为了得。他的眸子中有着沧桑,更有着一股有我无敌的风采,乃是天资绝艳之辈。
“竟是周家的晚辈,根骨奇佳,惊才绝艳。这般年岁便能修到这般境界,实为骄子,也是周家之幸。只是创法之事,以小友而今的境界来说,还是低了一筹。不过,前贤也未必不能超过。”开口之人并非佛祖,而是一旁盘坐的一位仙家老者,其体外亦是环绕着仙道气息,更与大道亲和,举手投足之间更有流光溢彩,着实不凡,仙风道骨所言非虚。
“古往今来,前贤创法无数,流传至今,为世人所赞颂。欲创法,须知法之生灭。法本从心生,亦或由心灭。生灭尽由谁,诸君自辨别。自己的路,唯有自身方可走出,他人指点的则是他人之路。就如同贫僧在此讲经,其中涵义,众生领悟各不相同。”大佛缓缓开口,声音震颤星河,万道臣服。
“谢佛祖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那看似年轻的男子双手合十,行礼开口。
“一丝黑烟,端倪初现。大乱将其,此僚蛰伏无数岁月,而今终究要再次复苏。可惜,只是点点滴愿力,无法探究。这番因果不小,日后将是大患。”佛祖心中思索,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后辈青年。不知为何,那不过元婴的后辈修士,竟让他无法看透,仿佛隔着一层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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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心有担忧刘阁邱
“相隔太过遥远,此僚如今还在蛰伏之中,无法探查。待到日后能够感知之时,怕是已然成了气候。或许,那个后辈会是一个变数。”佛祖心中暗道,面上依旧微笑。
对于这一切,罗渊自然无从所知,身为元婴修士的他,还在想着如何在世间争渡。那黑雾的诡异与恐怖,更让他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需要足够强大的修为才能够无惧一切。
此间之事,暂时算是了却,众修踏着战舰浩荡而去。他们衣摆飘飘随风而动,剑光冷冽,心中战意腾起,只待罗渊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挥出长剑,斩尽敌手。
十日时光流逝
流云宗众修来到了邪府外围。
罗渊从盘坐中站起身来,目光俯瞰大地,扫视这万里山河。在他的身旁,澹台璇雅等人与其并肩而立,平静淡然,极为出尘。
“这邪府看来有所准备,神识扫过数百里,竟不见半个人影。会不会是当初逃出生天的空寂老道,他将流云宗内的事告知了邪府,让此地有了准备。或者举宗而逃,或者其内布下重重大阵与埋伏。”万竹老人沉吟开口,推测着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
“无妨,任他千算万算,我自一力轰之,何须理会。只要化神至尊不出,天下无人能够阻挡我等脚步。”罗渊双手负背,在积蓄自身大势,待到巅峰之时,一击而出。
然而,不待他们出击,邪府范围之内,似有有人所感。但见以中央之处升起一道光幕,随后覆盖到方圆三千里,进行守护。
“嗯被察觉了吗,有点意思。”罗渊轻声开口,但却并未放在心上。他一向谨慎,此番倒也并非大意,而是放眼赵国之内,能够威胁到他的人和物,着实罕见。单论肉身而言,他已然能够承受大修士的攻伐,他有着无敌之势。
忽而,一声怒吼响彻云霄“长贺子,广武子,你二人身为元婴之中成名已久的一方老祖。而今竟这般不顾身份对着小辈出手,可笑,当年一战,竟未让你二人死头。如今略有恢复,便敢欺到我邪府头上,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但见话音未落,便有两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浮现在空中,身躯之上还有着淋淋鲜血,显然身躯受创。正是撼山宗老祖广武子与天剑门老祖长贺子,二人相视一眼,随后欲要分散而遁。
“二位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广武子与长贺子闻言,身躯一震,随后立即散开神识,环视四周。这一番探寻,令得二人通体发麻,因为,他们感受到了十数名元婴修士的波动。
罗渊见得二人这般,不由轻笑一声,随后踏空走出“一别便是八十多载岁月,当初的罗某,还不过是小小的练气弟子,二位老祖如今不识倒也在情理之中。”
“道友这是”广武子目光闪烁,他对罗渊的话并未回应,更是不信。百年岁月便有元婴修为,若说与他相识,在他看来,多半是敌非友。
“道友若是之意阻我二人之路,莫怪老夫剑下无情。”长贺子依旧冷冽,目光如剑,寒芒闪烁。
“长贺子前辈错怪在下了,罗某乃是二位之友,今日,特来抹灭邪府。血月宗已破,门人弟子皆死在我流云宗手中,元婴修士更无一人存活。”罗渊平淡开口。
“哦不知是哪位上宗的道友前来,竟帮老夫拦下了这两个老不死,当真是感激不尽。不知道友前来,所为何事”一道紫芒闪烁,从中踏出一名老者,其带着笑意对着罗渊抱拳开口,看似极为祥和。
罗渊闻言,怪异地看了那老者一眼,随后淡淡开口“流云宗,罗渊。此番前来,不为其他,只为灭你邪府。”
那邪府元婴老者闻言,先是眉头一皱,随后森森开口道“道友说笑了,流云宗不过苟延残喘。且以道友之资,流云宗那破庙,又岂会是道友的容身之处”
罗渊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既然你不信,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待到言语落罢,他猛地身影闪烁。
那老者猛地一惊,却无法跟上罗渊的速度,待到他回神之际,罗渊已然来到了他的身前。他下意识的一掌拍出,法力如同海浪般汹涌澎湃,向着罗渊席卷而去,欲要将罗渊震碎。
只是,那本可斩断山岳的一掌,拍在罗渊的胸膛之上,却是无法撼动罗渊丝毫。罗渊不闪不避,任凭他轰击身躯之上,脚下却是如同生根一般,屹立在虚空之中丝毫不退。那一掌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影响,只见他体外光芒璀璨,万千符文环绕,大有万法不侵之势。
“这不可能!你这般年岁,拥有这等修为已然是逆天,肉身又怎会这般强横。”那老者如同见了鬼一般,连退数步骇然开口。随后,他便转身欲逃遁而去,不敢再有所停留,更不敢再与罗渊交手。
罗渊再度摇头,随后身影一晃,双手按住了那邪府元婴修士的双肩,而后猛地一扯。
“啊!”一声惨叫响彻天地之间,回荡在方圆数百里。那邪府元婴老者被罗渊生生撕裂,而今只剩元婴,满是惶恐地看着罗渊。
“这”广武子眼睛都看直了,他向来以肉身强横为名,而今看到罗渊的肉身,惊若天人。
“好!道友此番出出手,大快人心。老夫不管你是否当真为流云宗修士,从今往后,你这朋友,我认定了。今日你若是欲要杀进邪府,老夫便陪你一同去杀伐!”向来以冷漠著称的长贺子,见得此情此情不由叫好。更是心怀澎湃,升起一股豪迈之情。
罗渊甩袖,修为迸发,将那邪府老者的元婴席卷到手中,随后将其吞入腹中,生生炼化。
“长贺子,你这个棺材脸也会这般失态就你现在的状态,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我流云宗战舰之内养伤去吧。”一道极为不和谐的声音炸响,待着戏谑之意传来。待到话音罗渊,一道身影便出现在长贺子面前,带着笑意望着,此人正是雷云子。
“你这老东西都来了此人,莫不成便是你流云宗当年走出的那位”长贺子看着雷云子,不由诧异开口,随后更是开怀大笑。
“好,好,好啊!如今连你都来了,我们四人联手,足以杀穿这邪府了。我与广武子虽说身上有伤,但足以缠住一个老家伙。这位道友方才又力劈了一个,邪府内应该也就一两个元婴老家伙了,便交给你二人了。”长贺子言罢,手中长剑绽放灰芒,一道古朴而宏大的气势升起,欲要转身冲向邪府杀伐而去。
“不必道友带伤而战,道友现在一旁恢复己身吧。罗某身上,还有着些许丹药,待到踏平邪府之后,再去那无情宗走上一遭。赵国之内,从今以后,再无魔道门派!”罗渊从储物袋中取出两枚丹药,分别给了广武子与长贺子。
“诸位,该动身了,流云宗众弟子听令,护宗大阵破碎后,一个不留。”罗渊望着那邪府的光幕,漠然开口。
罗渊话音尚未落罢,只见十余道长虹落在他的身旁,随后一干元婴修士纷纷从中踏出。
广武子双目大睁,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让他如何不惊。
“十数名道友,这,好啊,大仇必定能报!”长贺子大笑开口,双目之中有着老泪纵横。一向漠然的他,极少有失态的表现。哪怕是当年正魔两道大战之时,也少有令他动容。而今,他却是笑出了泪,只因这仇太深,太大,太重。他的道侣,他的子嗣,在那一战之中全部陨落。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不顾及身份的对着小辈连连下手,从正魔大战之后至今,死在他手中的邪府修士足有三百余人。
罗渊见状,轻叹一声,却并未开口去问。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那一战过后,无人不是心有大恨。
邪府之上,光幕笼罩,法力波动浑厚,阵法之中,有着数以百万的灵石在着动力。
只是,在十余名元婴老祖的手下,这依旧不够看。不过一击而已,光幕破碎,露出了下方数万修士。
那数万修士见得光幕破碎,心中本就大惊,产生了畏惧。而今又看到苍穹之上,踏立着十数位高高在上的元婴老祖。他们每一个人都仿若一个太阳般璀璨,对于下方的修士来说,他们就如同是神灵,不可力敌。
“杀”,罗渊平淡开口。
“遵令!”战舰之上,流云宗弟子当即冲杀而下,像是天兵下凡,锐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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