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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源乱古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上老祖

    “一旬之后,我也将动身,去寻找师尊。”秦伐沉声开口,罗渊与他一走,流云宗便又再度回到了只有两位元婴老祖的局面。不过,而今敌手被推平,各宗各教都陷于繁忙之中,更不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于流云宗交恶。

    清风款款走上前“好了,你们师兄弟四人难得相聚,就别再说这些沉重的话语了。我们此番可是大获全胜,这值得庆贺,都开心一些吧。不如,我们几人作伴,去凡间看看,也去享受一番凡人的生活,或许还能突破瓶颈,别有所得。”

    罗渊微微一怔,随后笑着向清风抱拳,开口道“嫂嫂说的是,教训的对,有道理,二师兄,头前带路。我与小雅先去面见二位老祖,还有渊盟众修,将一切琐事交付之后,我等便去游玩几日。”

    罗渊言罢,便拉着澹台璇雅飞遁而去。

    流云宗纵横峰上

    雷云子,归云子,以及那周雷二家,元离上人,万竹老人等一众元婴尽数在此。

    “雷竭道友啊,你的雷法造诣颇深啊,在老夫之上。能否教教老夫,你那以雷霆之法凝聚莲,是如何做到的。这远远看去,与寻常花朵一般无二,若非细细观察,竟发觉不了乃是雷霆所化。”雷云子搭着雷竭的肩,一副自来熟之象的开口。

    雷竭苦笑一声,倒也不好拒绝“道友谬赞了。这雷霆之中蕴含着生死之意,生死相融,相辅相成,若能融会贯通,于毁灭之中再得新生,那便可雷道大成了。”

    “元离道友,老夫却是对你的法颇感兴趣,不知可否交换一二。”归云子将目光投向元离上人。此前元离上人那一点光芒,却蕴含着极强的神能,的确令他极为向往。

    元离上人摸了摸长须,呵呵一笑轻轻点头“倒也算不得什么,只不过是将自身的大部分法力压缩凝聚,化成一道米粒大小的光团罢了。道友若是能够将一身剑意容纳于剑尖之处,那日后成就不可估量。一剑此刺出,便是元后大修士亦需退避,不敢争锋。”

    “好了,而今赵国魔道已平,诸位有何打算”罗渊从远方飞遁而来,落在纵横峰上,淡然开口。

    “启禀少尊,属下想,留在流云宗。”

    此言一出,众修皆是诧异望去,开口之人乃是刘阁邱。他的修为在众人之中乃是最弱的,手段亦是平平无奇,但元婴修为倒是货真价实。

    罗渊看着刘阁邱,诧异地同时不由略作思索,不过想到自己与大师兄秦伐将要离去之后,他便点了点头。尽管流云宗而今已然踏立绝巅,可元婴修士仍旧是一个关键点。只有到达了这个境界的修士,才能在赵国拥有震慑力。而刘阁邱更是从渊盟而来,日后若是要两方连通,他能够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

    “可,那你便留在此地,也好与二位老祖相伴。至于所需之物,宗门之中自然不会少你的,你若有需要,尽管去拿便是。但若让我知道你胆敢叛宗,这天上地下再无你容身之处。哪怕是均衡教,也护不住你。”罗渊仍旧淡然,毫无波澜。




第二百四十六章 上山为仙下山人
    “谨遵少尊法旨”,刘阁邱恭敬开口。在这几次征战之中,对于罗渊,他早已是心服口服。以同为元婴初期的修为,却能做到连元后大修士都无法做到的事,日后成就定然不可估量。能够在这等人物手下谋事,乃是他一生之幸。

    “那诸位呢日后皆作何盘算”罗渊环视四周,望着众修轻声开口。隐约间,他的身躯之上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从容与淡然。这是一种气质,是一种风范,而今的他就是一代宗师。

    万竹老人轻声一笑,手举酒盏,缓缓饮下“此役过后,老夫将去韩家落足养老。不过,你小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来寻老夫便是。渊盟若是有事,也可来寻老夫。对了,臭小子,老夫的万竹傀术你一定要多多研习,其内有颇深的玄奥之处,只是可惜了,老夫已无力再钻研。”

    罗渊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于万竹老人,他有着别样的感情。二人从一开始的对立,到后来的生死与共,更是彼此之间坦诚相待,毫无秘密可言。若是说除却宗门与澹台璇雅之外,罗渊最信任的人,便是万竹老人与万坤了。

    “我欲踏足武元宗,重新回去,去看看当年的宗门。武元宗乃是体修聚集之地,更为适合延续我的道。”武夫子较为严肃的开口,显然这是他经过认真思索过后的结果。

    最终的结果并无太多的意外,周雷二家家大业大,他们身为家族的最巅峰战力,一族中的顶梁柱与精神象征,自然要回归家族之中。况且渊盟的正式成形,也需要他们的下令与督促。而渊盟这边,罗渊依旧交由元离上人全权调度。元离上人心思缜密,城府极深,行事更是果断与圆润,让人无从挑剔。

    罗渊离去了,他去寻找秦伐等师兄弟,在接下来的数日之中,他们要去凡间游玩。去看一看这世间的荣华富贵,去看看这天地间的壮阔山海。在这些年以来,他们心中一直被深仇大恨所压着,有的只是杀意和无尽的恨意,根本不曾放松过。有着太多的负面情绪压盖在心头,这会压制他们的意境,形成一道瓶颈,阻碍着他们的修为突破。

    数日之后

    罗渊等人结伴而行,他们踏步在青石街上,看着身旁的凡人来来往往,街边的小贩卖力吆喝。车马缓行,文人谈笑,颇有一番风味。这是其他人不曾领略过的,身为修士,成就筑基修为之后,莫说是在世俗间生活,便是连踏步而行都是少有之事。

    而今他们修为高深,百余里开外不过顷刻之间便可达到,而对于凡人来说,却是太过遥远,需要些许时日才可。

    “张大娘,要我说啊,这可是你家秋兰的福分。人家城西大掌柜有钱有势,张公子更是英俊潇洒,气度不凡,况且为人豪爽,出手大方。你家秋兰嫁过去之后,肯定是锦衣玉食,山珍海味,你说这还考虑什么。换做是我啊,再年轻个二十多岁,我肯定嫁,这多好的人家啊。”一户人家前,一个媒婆在舌绽莲花的说着媒。

    “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看吧。”媒婆前的那中年女子苦笑开口,并未答应。

    媒婆心有不甘,她可是从张家拿了不少好处,更是拍着胸脯保证,只要自己出马,绝对手到擒来。这说什么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更关键的是怕张公子不悦。她忙是开口“哎呀,你们怎么就不开窍呢,被人家张公子看上,那是你家秋兰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怎么还拒绝了你以为你这是为她好吗,你这是毁了她呀。”

    “你回去吧,就告诉张公子,秋兰心中感激,但是心有所属,是秋兰配不上他,不敢高攀。”一道女子之音从屋中传出,清脆而悦耳。

    罗渊等人只是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凡间之事他们并不打算出手干预。

    一处酒馆之内

    罗渊等人随意寻了一处入座,在店小二的招呼下点了些许佳肴,便开始聆听四周之人的谈论。

    离他们不远处,一桌文人饮酒而谈,他们谈天说地,满腹经纶,交流着各自所知之事。

    “李兄,你可知前几日太白道人游临山何楼有感,在那提下了一首诗篇”一人开口,说着近日以来人们津津乐道之事。

    “这岂能不知,太白道人乃是何许人,世人尊称的诗仙。他老人家的感悟胸怀,还有造诣,我等那可是望尘莫及啊。”那被称为李兄的男子一敲折扇,满是推崇的开口。

    一旁的书生打扮之人听闻之后,忙是放下手中酒杯开口问道“太白道人又有诗篇流传还请二位兄台告知,或许此番的大考,会有以此诗篇为命题的文章出现。”

    那李姓男子一拍折扇,先是沉吟一番,随后轻声开口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好啊,妙极。这恐惊与不敢可谓是绝妙之笔,一字千金,画龙点睛,不愧为诗仙。”另一人拍手叫好,以为妙绝,更是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唉,恐惊天上人,我倒真想见见那超然世外的天上之人。仙人啊,当真是令人向往,能够无拘无束,畅游天地之间,领略我等从未见到过的风采。云海之巅,深海之内,这些都是我等从未见到过的美景,你们说这世上当真有仙吗”一人轻叹,目露神往,显然对于仙人的生活极为向往羡慕。

    忽而,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这位兄台又何必羡慕他人,或许仙人也还在羡慕你呢。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快意潇洒,又有何拘束而仙人,来去匆匆,无论再好的风景都来不及驻足体悟。或许睡一觉就过去了数百年,醒来之后,回首过去,失去的太多太多。”

    那人闻言,目露诧异,向着孙昌远望去。却见孙昌远对着他温和一笑,举杯示意。

    “兄台这番话倒是别具一格,与世俗众人所思所想截然不同,令人钦佩。不过说到底,我们都不曾见过仙人,又岂会知晓仙人的生活。也许,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仙人吧,都只是人们一厢情愿的幻象罢了。仙人,能够免去所有凡人所承受的痛苦,他们是完美的,故而也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罢了。”那人苦涩一笑,轻声开口。

    他饮下了一杯酒,再度启齿“正如我等不能飞天遁地,便赋予了想象中的仙人拥有飞天遁地之能。我等注定要承受生老病死的折磨,所以仙人才可超脱。我等能力有限,对凡人而言,百八十斤的重物便觉得劳累,故而,才让仙人拥有了搬山填海的伟力。如果我想,我便是仙,我可以把这一杯酒当做一片海,可以把这一粒尘埃,当做一座高山。那么如此看来,我便是仙。”

    罗渊听闻,起初带着笑意,毕竟凡人言仙,这的确太过不自量力。仙是何等存在,高高在上,俯瞰万古岁月,任凭时光流淌星空崩毁,而他自万劫不灭。但听闻其后续之言,却让罗渊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悟。正如其所言,仙人便是能够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如同修士一般,金丹修士不能够瞬移百里,而元婴可以。而到了元婴之后,便会想要瞬移的距离更加遥远,故而化神修士便可挪移八百里之遥。

    这让他看到了一个方向,只是太过笼统,太过模糊。毕竟仙人在各方各面都超越常人,若是说让自身尽数完满,这也显得太过艰难。

    “王兄何至于此,小弟倒是另有一番见解。这仙之一字,乃是由一人一山而成。上山则为仙,下山则为人。”那李姓男子轻摇折扇,徐徐开口。

    “哦这位兄台的话语倒是更为有趣,还请赐教。”孙昌远拿起酒杯,对着那李姓男子遥遥一敬,而后饮下。

    那李姓男子对着孙昌远微微一笑,而后抱了抱拳道“在下看来,这一人一山,才是仙的关键。这山并非实质,而是一处巅峰。这仙也不是真正的仙,他仍旧是人,但却是拥有着过人之处的人。例如太白道人,他被世人所尊称为诗仙,又如城南吴青峰吴老前辈,他老人家被人们尊称为医仙。

    他们在诗或者行医这一处达到了当世巅峰,踏立在了一座山峰之上,他们便就是仙。哪怕他们仍旧是凡人,可依然会被众人视为仙人。若有一日,我能饮酒饮出些许名堂来,或许还能被世人称为酒仙,哈哈。”李姓男子言罢,开口一笑。

    这一桌文人墨客闻言,不由皆是莞尔。只是罗渊那一桌则各个皱眉深思,觉得其所言似乎有着些许道理。只是那座山,他们却并不太认同。巅峰是巅峰,但却真的只是将某一件事做到极致吗可细细想来,或许也真是一条成仙之路。若是能够将剑道修炼到极致,以剑证道,踏足仙道似乎也未尝不可。

    “诸位何须如此皱眉深思,在下不过随口一言罢了,切莫放在心上。”那李姓男子举起酒杯,向着罗渊等人一敬,随后缓缓饮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绝代仙子白雨欣
    “哼,凡夫俗子,不知所谓。仙人也是尔等可在此此高谈阔论的”便在众人相谈甚欢之时,一道呵斥之声传来,姿态极高。

    那李姓男子当即面色一白,似乎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而与他同桌的三者亦是如此,身躯在不住的颤栗着,这是一种出于本能的畏惧。

    只见一名身着锦衣绣袍的男子踏步走来,其神色不屑,显然对于此前众人的谈笑大不认可。而在他的身后,则跟随着一男两女,而开口之人,正是那锦袍公子身后跟随的男子。其身材高大,肌肉壮硕,体型较之常人而言高大出数筹。

    “好了尉迟,他们不过是些凡夫俗子,在谈论些心中所想罢了,又何必去为难。我等此番出来,并非是为了在这红尘中闹事。”一道悦耳之音响起,李姓男子等人不由松了一口气,觉得身上的压力骤然消散。

    而另一名女子则是手持簪子,反复摆弄,而后阴阳怪气地说着“凡人就该有凡人的样子,本分一些才是,老想着些不切实际的,小心祸从口出。”

    李姓男子等人闻言,纷纷色变,而后忙是恭敬地行礼开口“是是是,是我等唐突了,言及不该言之事,冒犯了仙人。还请仙子恕罪,诸位仙人恕罪。”

    “嘻嘻”,一声轻笑响起,却是澹台璇雅笑的前俯后仰,而后倚靠在罗渊身上。

    “你在笑什么”罗渊与那此前阴阳怪气开口的女修士同时发问,只是一个面带疑惑,一个双目阴沉。

    澹台璇雅未曾应答,而是先夹起了一口小菜送入口中,方才故作娇羞地说道“小雅只是觉得他们好生有趣,这来了四个,会说人话的就一个小姑娘,你说怪不怪。对了,罗渊哥哥,你们都在想什么啊”

    那女子闻言登时面色一变,大有出手之意,那高大的男子亦是如此,面带不悦。反倒是为首的锦袍公子却有起疑,反倒制止二人莫要轻举妄动。

    那一旁的李姓男子等文人,听闻此言脸色大变,满是惶恐,不住地向着孙昌远使眼色,示意他们开口赔罪。

    罗渊听闻澹台璇雅之问,不由无摸着她的三千青丝,颇是认真地回答道“我在想要不要杀了他们,不杀看着碍眼,杀了他们也只不过是冲撞了一两句,罪不至死。”

    秦伐则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皱眉道“我在想师尊他老人家究竟会在何处,至于他们,入不得我眼。”

    紫川摇着头,吃着小菜,闻言只是回了一句“我觉得他们有些碍眼。”

    清风更是跳脱,拉着孙昌远的袖子指着那几名修士道“我想看热闹,昌远快去收拾他们。”

    孙昌远苦笑一声,不由扶额,随后看向那几人开口“我倒是想问问你等,为何我等不可言仙”

    “你等也配仙人高高在上,俯瞰人间,尔等不过蝼蚁。虽然我等并无看轻你等的意思,也并不想伤你等性命,只是人贵自知。仙人不是你等有资格谈及的,该有敬畏之心才是。云泥终有别,还需认清自身才是。”那锦袍公子轻声开口,神色之中却颇有一副自傲之意。

    孙昌远闻言却是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好一个云泥终有别,你这区区筑基而已,姿态也未免太高了吧。须知,我等都不敢自称仙人,不过以修士自居,你等后辈小子可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凡人亦有其独到之处,有着不浅的见解,他们此前所言,对我等来说都有所受益。”

    那大汉闻言,目露凶光“本不想与你等一般见识,可偏偏你等不知死活,一口一个后辈,一口一个姿态甚高,那边让我来见识见识,你等究竟有何手段!”大汉言罢,身躯横移,瞬息之间气息暴涨,宛若猛虎下山,犹如凶兽扑杀,不过刹那,便是房屋颤动,几欲坍塌。

    罗渊神色冷漠,只是轻声开口道“跪下。”

    此言一出,旁人倒是并无感受,只觉如同微风拂面,不起任何波澜。

    然而,落在那大汉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万马奔腾,仿若九天之上神鼓隆隆作响,令他头晕目眩。而身躯之上更是犹若背负着一座高山,当即便是膝盖一软,跪在桌前。而在他眼中,此时的罗渊就像是上苍中高悬着的日月一般,拥有莫测神威,恍若真仙降世。

    罗渊斜睨一眼,不屑开口道“看在广武子的面子上留你性命,滚回撼山宗,思过百年。”

    那大汉身躯之上满是汗水,再不敢直视罗渊,只能不住地叩首,否则他预感自己会死在这威压之下“晚辈知错,请前辈高抬贵手。”

    “阴阳怪气,邵阳宗收了你这等弟子,真是师门不幸。”秦伐摇头,显然对那早先出言的女子极为看不上眼,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正如他此前所言,这些人,还如不得他眼。

    孙昌远故作长叹,望着那锦袍男子道“邵阳宗当年一战,想来也如其余宗门一般,至今未曾恢复元气。有道是宁缺毋滥,哪个长老这么没眼力劲,怎么就把你们给收入山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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