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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真是匪夷所思。

    李柘传拉着魏铭喊着,“状元!状元!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事到如今,李柘传也不指望封王了,“太子殿下说要留我一命!状元你可一定要如是禀报太子啊!”

    魏铭回头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留他一命的方式很多,比如流放三千里,永远不得回。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轻巧了,或许也是李柘传这一世未曾做过那么多恶的缘故。

    只不过,有时候比死能难过的,是落入深渊,活活受罪。

    李柘传如何,李葭又如何,魏铭已经不想在意了。

    他把李柘传所言,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太子,太子听完,脸色发青。

    “宫中,竟还有这般人物就在陛下和孤眼皮子底下”

    魏铭也没想到,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捉拿那苗安,万不要放他跑掉,或者在宫中作恶!

    显然太子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迅速叫了人往苗安住所赶去,只是太子这般加紧派人赶去,却抓了个空,那苗安不在自己房中,眼下正在陛下的寝宫伺候。

    太子和魏铭听到这消息,都不由得脸色变了一变。这苗安在皇上伺候身边这么多年,从前从没让人这般担惊受怕,可太子和魏铭得了苗安背后指使倭寇的消息,再看此人,已经不一样了,他就像是一颗炸弹,多年不炸,可随时有都可能炸。

    尤其在太子已经派人去他住处寻他,却扑了个空的时候。

    太子和魏铭全都坐不住了,直奔今上寝宫而去。

    今上今日在寝宫写青词,那是道教斋醮时献给上苍的奏章祝文,今上虽然不再服用丹药,但是信封的道教神明却没有改变。

    今上写青词,总喜欢让人从旁伺候,之前便叫过大臣进宫,论起写青词的技法,如今襄王造反,今上不便再寻臣子做这等闲事,便只好寻了能舞文弄墨的内侍。苗安便颇有几分文采,此时恐怕正在今上身旁。

    太子越想越怕,魏铭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起一身冷汗。

    而就在两人暗暗念叨着万万不要出事的时候,皇上寝宫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太子高声喝问,“慌慌张张,所为何事!”

    那人听见,一下跪到了太子面前,“殿下,苗安发疯了,突然袭击了陛下,然后跑了!”

    太子倒抽一口冷气,脚下颤了一颤,魏铭极快地扶住了他,听见他问道,“陛下如今如何了!”

    跪地上的小太监快哭了,“回殿下,陛下头上都是血,如今昏迷不醒,奴才这就去请太医!”

    “快去!快去!”

    太子挥走了太监,自己也飞一般地往宫中奔去。

    今上寝宫乱成了一片,太监宫女见太子来了,连声高呼,“殿下,陛下遇刺,昏迷了!”

    太子飞扑上前,魏铭看见今上头上全是血,抱着今上的是大太监王宠,王宠浑身也都是血,身上还有拉扯的痕迹,看来若不是王宠拉扯,今上已经死在了苗安手里。

    苗安这颗定时炸弹,终于炸了!

    宫里乱作一团,一面去宣太医,一面追查苗安下落,而皇上遇刺的事情,不能轻易传出宫去,不然天下大乱近在眼前。

    魏铭领了追查苗安的差事,但苗安在宫中几十年,比皇宫侍卫进出只怕还方便,魏铭在宫中令侍卫搜查,另一边持太子之令,令京城紧守,锦衣卫各处查探,务必不能让这苗安出了京城,放虎归山。

    这一查探,查探到了半夜时分,还没有苗安的影子。宫中已经翻了三遍,没有人,但守宫门的人,有人看到了苗安出宫。

    出宫容易,出城却难了,苗安眼下必然在京城某处。

    魏铭站在宫墙上看着入夜的京城,苗安抓不到,在放出京便是放虎归山,而留在京城,便又是一次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那苗安到底为何伙同倭寇,又潜伏宫中这么多年呢上一世大兴风雨飘摇,他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这一切,魏铭都不知道,而正如他所想,藏在京城某个角落的苗安,此刻却也并不安泰,他静默地坐在一座小宅子的厢房里,厢房里已经寂静多时,不安的情绪却在寂静中节节攀升。

    “海上兵力退去,李柘传和梅九果然将我说出了口。”苗安轻哼了一声,长长叹出一气,“多年筹谋,就这么算了,多可惜呢”

    他瞧了瞧手边的桌案,“不能就这么算了。”

    。




第527章 惊险
    直到天亮,魏铭也没有回家。

    崔稚一早便听到了风声,宫门城门紧闭,街上行人陡减,这意味着宫里出了事了。

    崔稚试着打探了一下消息,魏铭没在翰林院,叶兰萧也不知道他的去处,崔稚晓得他同太子关系不一般,眼下宫中出事,魏铭必然是在太子身侧了!

    这更令人心焦。

    崔稚在家里兜圈,宫中戒备森严,她是一点消息也别想打探到的。不过就在她反反复复焦虑地兜圈的时候,魏铭突然回来了。

    她急忙迎了出去,一眼看见魏铭便晓得他整夜未睡,“出了什么事吗!”

    “进屋说。”魏铭道,“你们早间可还有剩饭,与我些许,我吃两口,换身衣裳就走。”

    “这么急”崔稚一听,立刻叫了焦武去灶上端饭,“我也没吃,正好一道吃些。”

    魏铭闻言挑了挑眉,“你为何也没吃”

    崔稚瞥了他一眼,“魏大人你这话问得,我自然是吃不下!”

    她这么一说,魏铭却笑了起来,大掌覆上了崔稚的小手,“宫中出了些事,你别担心,我且无虞。”

    魏铭三言两语把苗安的事情说了,他看向崔稚,“此人一日不抓到,便一日不能掉以轻心,你可一定要小心!”

    崔稚被苗安吓了一跳,“他疯了吗刺杀皇上以前他在宫里那么久,为何不做此事!”

    “不知道。”魏铭摇头。

    崔稚想想那苗安的前后所为,“你不觉得他所作所为,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意思吗”

    话音一落,魏铭听住了。

    “唯恐天下不乱”

    上一世,这大兴的天下明显是乱了。

    直到吃过饭,魏铭还一直在想崔稚说的话,出门之时,他给崔稚留了一个联系到他的方法,“有紧要之事,用此联系我。”

    崔稚连连点头,又提醒了他万千小心,“现在那个苗安在京城,哪都去不了,不排除他狗急跳墙,你可千万要小心!”

    魏铭握了她的手,说好,转身大步离去了。

    把和苗安走得近的人,全部审问了一遍,问到那廖一冠头上的时候,这位廖大人还有点晕,“你说什么,苗安刺杀了今上!”

    廖一冠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魏铭冷笑,“廖大人,还要下官为您准备参汤吊气吗”

    廖一冠可不敢小瞧了魏铭,眼下这个时候,魏铭一个不起眼的小文官,居然能被太子任命查探苗安的下落,说明在太子眼里,他是得用之人!日后太子登基,他便是天子近臣!若是不出意外,说不定便是位阁老!

    可怜廖一冠眼看着自己被调进京中,有了入阁的希望,为此还屈膝巴结了那苗安和李柘传,那李柘传因为襄王造反已经锒铛入狱,而四平八稳的苗安,竟然敢刺杀今上!

    他就是想入阁名留青史,哪里想到交结了一群包藏祸心的疯子!

    他连忙说自己和苗安万万没有什么交易,“我才进京多久最多最多,私下里同那苗安吃过一顿饭!这怎么能算作数!”

    廖一冠说得不错,但是他和苗安吃饭的地方,明显和其他人不一样,魏铭一问就问了出来,“廖大人,旁人同苗安吃饭,可没吃到他这座私宅去,廖大人不一样,是进过私宅的人!倒是和李柘传梅九是同道中人!”

    廖一冠快哭了,“我真没掺合他们的事!”但他不得不承认,苗安很有拉拢他的意思,比起昂首挺胸不同他人为伍的岳启柳,廖一冠更适合拉拢,而且廖一冠已在内阁的门前徘徊了,苗安也想和阁老有不同常人的关系。

    廖一冠不可否认,他连忙把吃过几次饭的情况都说了,还说到了李柘传肖想魏铭之事,但魏铭面不改色心不跳,廖一冠暗道这小小年纪的状元果真不一般,也不敢再同魏铭拉什么近乎,说起了一桩关于苗安的事情。

    “那苗安好酒!尤其喜好北地的烈酒!在宫里当差他是万万不敢吃酒的,但在他的私宅里,他却不管旁人,我每次去,都是吃到了他私藏的烈酒。”

    廖一冠把在苗安处吃到的酒数了一遍,魏铭竟然听到了五景酿。

    他一下就想起了苗安曾经试探过崔稚的事情,苗安正是用五景酿崔七爷的关系,来试探崔稚和余公在其中参与了多少。

    没想到这苗安还真就把五景酿盯住了。

    魏铭心里有什么想法在隐隐跳动,但一时又想不真切。

    廖一冠嘴里再问不出旁的话来了。廖一冠是苗安准备拉拢的人,可惜还没有拉拢上,所以知道的并不多,魏铭决定再次从李柘传身上下手。

    李柘传知道的多,还肯说,必然还能听到旁的事。

    魏铭将李柘传又提了上来,李柘传见到魏铭,一点皇亲贵族的傲气也没了,他眼睛咕噜噜转,“是不是苗安跑了你们是不是要抓苗安!”

    魏铭晓得他又要投机,也不急,“城门已关,苗安也就是苟延残喘。我见将军当初对我多有顾念,如今再给将军一次机会,若是能助我寻到苗安,自然去太子殿下面前美言两句。”

    李柘传脸上一片希冀,他让魏铭尽管问。

    魏铭也不客气,直接问起了酒水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

    李柘传想了想,“苗安喜好烈酒,这倒是不错,他不禁喜好烈酒,更喜欢置身酒气之中,你们当发现他那私宅地下有个酒库了吧!”

    苗安私宅下面有个五丈见方的酒库,里面存放了大量的酒水,高高矮矮地摆在四面墙的架子上,中间置了一张桌子,四只小凳,可见苗安在此地喝过酒。

    只是李柘传又开了口,“其实,那苗安并不是因为喜欢置身酒气之中,而是享受一种别样的惊险。”

    “惊险”魏铭疑问。

    李柘传忽的一笑,“他是个疯子,酒窖下面还有一层,埋着火器!酒水、火器,谁敢把两者放的这样近!他就在危险的边缘,才能体会到那种惊险!他喜好的,就是这种感觉!”

    话音一落,魏铭眼皮扑通一阵跳。

    他立刻起身,抓了李柘传赶往苗安的私宅,只是下到酒窖,掀开地砖,下面空空如也。

    。



第528章 酒库
    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不见行人,崔稚在院中坐立不安。

    魏大人把京城封住了,苗安出不去,定然要搞事,只有趁乱才能冲出去。京中住的人这般多,便是一个失火,都有可能连累几十人,那苗安可是给襄王供给了火器的人,谁知道他能做出来什么事

    崔稚这么一想,突然想起来一桩事。

    之前她唯恐京城动乱,把五景酿的酒库搬运到了同一个地方,便于清点。这样一来,那酒库里的酒水数目可是不少,如果一旦有人要利用,恐怕要麻烦大了。

    而更让崔稚心里不安的是,她存放酒水的是一片平民坊,之所以找到这地方,一来是价格便宜,而来还有旁的酒水也存放在此。

    崔稚心下快跳,叫了焦武和钱对,“随我出去一趟。”

    那两人都吓了一大跳,“姑娘,这会时候,路上哪有人呢”

    崔稚说无妨,“出门总还是让出的,咱们去酒库瞧一眼就回来,也没什么大事。”

    那酒库离着魏铭现在住的院子并不算远,步行一刻钟便就到了,崔稚就是因着方便照应,才把酒水迁移了过来。

    焦武和钱双见崔稚执意要去看一眼,只好装备了起来,两人带刀又佩剑,还给崔稚靴子里掖了一把匕首。

    三人沿着墙角小步快跑,没多久就到了酒库。

    这一带家家户户关门闭户,崔稚往看守酒库的院子去,五景酿商队的人正守着门,往外看,见是崔稚来了,全都大喜,“崔东家来了!咱们可算不用怕了!”

    商队里都是从外面来京城的人,他们不似京城本地人,到底经过风雨,商队的人间大街小巷全都没了人,偏偏一点消息都没有,吓得要命,还有人怀疑是不是要捉拿他们中的土匪,眼下见了崔稚来了,全都围上来问话。

    崔稚就是他们的主心骨,当下道,“是宫里的事,同咱们不相干,我就是过来支会大家一声,外面的事咱们别掺合就行,若是遇见了可疑的人,报给官府!”

    众人连连点头,崔稚又问起酒水可安稳。众人都道无事,“眼下不能走动往来,库里锁了门,没人动。”

    众人都这么说,崔稚反而不放心了,“都没过去看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崔稚说无妨,“现在过去看看吧,万事还是求个稳妥,尤其这多事之秋。”

    天灰蒙蒙的,大片的乌云遮住天空,往后面库房去的路上昏昏暗暗的。

    库房一派寂静,管事的人拿了钥匙开门,门甫一打开,酒气扑面而来。钱对小心翼翼地挑了灯,往里面走去。

    库房很大,分地上地下两层。平时为了防止出现失火这种事情,四处也都放了水缸,定时泼水。不过眼下,库房略有点干燥,她嘱咐人过一会洒一次水,然后由着钱对挑灯,下到了地下的酒窖中。

    地下因为不变通风,酒气更重从前这是个大型的酒窖,后来院子四分五裂地卖了,地下的酒窖也分割了开。和邻家住处通着的地方用石头垒上不互通。

    邻家也是一处储藏的酒库,崔稚还同那家东家见过一次面。那东家在辽东做生意,经营的也是辽东的烈酒。夏日销量寻常,冬日倒是比五景酿还要吃香些。

    崔稚近前查看酒水,无一异动,只是在看向那个石头堵住的门时,愣了一下。

    “没什么事了,都回去歇着吧。”崔稚转身道。

    她说着,见众人都转身要走,只有焦武一直看向一个地方,鼻子动了两下。他嘴巴微动,崔稚立刻干咳了一声,“下面酒味太浓了,呛人,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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