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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鹿青崖
    他说是,“北京城里有人掉钱,她都能听见!”

    皇甫腾两口子笑得不行,崔稚狠狠瞪了魏铭一眼,魏铭回以淡淡的目光,好像在问,“我说的不对吗”

    崔稚正准备反驳他,外边吵嚷声更大了,那醉醺醺的人忽得吼道:“老子是功臣之后!你们敢这么对我!”

    这一吼,可把众人都吼愣了。

    崔稚见皇甫腾面露嫌弃,冷哼一声,像是很知道那人的事。一旁魏铭比她反应快,直接问道:“听外边那位仁兄的意思竟遭受了不公待遇”

    “什么不公待遇他咎由自取!”皇甫腾立时道。

    “这话怎么说”

    皇甫腾隔着雅间的门窗,目光看向屋外,“此人名叫庞波,父亲曾在余公手下的火器营造火器......”

    庞波父亲很有一番本事,神火箭溜能顺利造出,便有庞波父亲不少的功




第171章 恩人(50月票加更!)
    霞光满天,广阔的天空由东向西,自深邃的黑蓝逐渐变成火一般的红,有几缕云霞绚丽一场,或深或浅,美轮美光。大街小巷上的行人,都穿着宽敞而简短的衣衫,海风吹着,飘摇欲散。

    朱总旗的家在城南的小巷子里,魏铭跟着皇甫飞,同皇甫飞的仁兄弟贾宇,一同到了朱百户家门口。

    朱家院子不大,前后三进挤挤巴巴,朱总旗原本有两个儿子,而如今,只剩下幼子朱任了。

    引了众人往正屋子里去,刚到门口,朱总旗便走出来迎接。

    朱总旗穿着一身细布靛蓝短打,脸色疲惫,眼袋坠着,双眼浑浊,鬓边两缕白发散了下来。

    他实际上并不到五十岁,却比年过六旬的皇甫百户更显老,且颓丧。

    这与丧子,有着撇不开的关系。

    他已经晓得魏铭乃是青州府大名鼎鼎的案首,乃至整个齐鲁大地,今岁唯一一个小三元的人。朱总旗对魏铭十分客气,一众人进了屋子。

    魏铭的来意,皇甫飞和贾宇已经告知了朱总旗,朱总旗开门见山,略作寒暄便道:“听闻魏生有余公托梦,不知到底是何情形”

    托梦这种事情,说真便是真,说假也是假,魏铭想让朱总旗相信,并且能够采取措施,并不能随口一说。

    这也就是为何,要有此一见的必要了。

    “原本梦中拜见余公,我只当是白日里偶遇余公旧居的缘故,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足为奇。”魏铭道,“只不过,我原本不知道有神火箭溜一物,更不晓得有图纸留在安东卫所,问及皇甫家四兄长,才晓得梦中所听之事,原来是真!”

    他说到此处,朱总旗眉头皱了起来,喃喃道:“也是......你这般年纪,如何能知道神火箭溜更不必说知道神火箭溜就在安东卫所了!难道真是余公他老人家的意思”朱总旗问,“那余公他老人家,如何说”

    “余公告诫学生,神火箭溜之图纸,将于七月末毁于大火之中,烧成灰末!”

    那朱总旗怔怔说不出话,其子朱任不由道:“怎么会火器营防火甚严,便是借来图纸造器,也只是将局部图誊画下来,且每日都要送还火器营!火器营多少年没走过水,怎么会毁于大火之中”

    他提出了质疑,朱总旗也回过了神来,“具体情形,余公他老人家可说”

    魏铭想了一下,“余公言,谨防倭贼偷袭。”

    此言一出,屋中几人都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朱总旗更是问道:“余公的意思,七月末有倭贼上岸”

    魏铭点了头。

    近来倭寇入侵频繁,而他记得十分清楚,前世安东卫的徐指挥曾上书道神火箭溜的图纸,毁于七月末的一次倭寇偷袭,可惜具体日子他记不清了,眼下已至七月上旬,距离七月末,不过半月了。

    “余公托梦是否应验,我不晓得,但我希望余公之言莫要应验,神火箭溜乃是余公亲自督造,若是日后大兴又要遭遇倭人大举进犯,神火箭溜必是抗倭火器重中之重!”

    话说到此处,屋内众人皆是一震。

    若说原本朱总旗带人重造神火箭溜,是要给战死的长子一个交代,可神火箭溜的功用远不止于此,若真有倭寇卷土重来的一日,他们造出来的神火箭溜能第一时间派上用场,便是真的抗倭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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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就此别过
    “从前三公如同菩萨,保着沿海的军民,到了那时,沿海的人只能尽力保住唯一留在人世的余公。”

    安东卫出了几个办事老成的,一路打听着余公流放到了何处,追了过去。除了安东卫,整个大兴沿海没有不忧心着余公的安危的,安东卫几人寻到余公的时候,余公身边已经聚了不少人,数一数竟有一个百户所之多。

    负责押送余公的兵也怕了,同众人道不要闹出太大声势,免得被朝廷察觉,以余公如今的处境,牵扯的人越多,他越是难以保全。

    众人虽然明白这个道理,可来的人越来越多,一路往边境而去,百姓想不知道都难,传言传得沸沸扬扬,关于先皇残暴、杀死功臣的传言,传了半个西北。

    先皇到底还是知道了,咬牙切齿要杀余公,不想倭寇却来了,往浙江沿海一带扰乱。大兴虽然有兵力能打,但若是在这个时候杀死余公,倭寇得了三公皆去的消息,势必会卷土重来。

    那时先皇已经病重,若是再起战乱更是顾不上,前朝几位顾命老臣和先皇亲母章太后,亲自上阵让先皇三思,大局为重,先皇不肯放过余公,也只能让他继续流放,再加三千里。

    好在没多久,先皇薨了,因着没有子嗣,也没有合适可过继的人选,便按着亲疏,轮到了如今的圣上称帝。

    为余公保驾护航的人都觉得有了希望,立时找人上京求情。今上永平帝怎不知余公大名见了求情之书便面露犹疑。可他不过刚刚继任,皇位尚未坐稳,便要将先帝之令推翻,未免引起老臣不满。

    不要说先帝的老臣,今上尚在犹豫之中,章太后便第一个跳了出来,不许今上改去先皇之命。

    当初劝先皇不要在倭寇来时杀死余公的人中,章太后便是第一人,而如今,先皇已逝,不许放走余公的人中,章太后还是第一人。

    无外乎,沿海已清,倭寇不在,比起无关紧要的军民请命,章太后更在意先帝的遗志。

    “我只可惜,没能见到余公最后一面。”朱总旗抹了眼角的泪,“请愿不成,余公因着流放许久,身心俱疲,天一冷便病了,起初不过是风寒,却总也不好,一日比一日重。护送的人都想着今上能开恩放了余公,可等来等去,竟然等回来余公不可放的消息。”

    “余公病得更重了,又有人上京请愿,这才勉强请来一位太医为余公看病,但是太医来的太晚了,太医到后的第三天,余公他老人家......到底是去了......”

    那天夜里,多少护送余公一年有余的军民,留下了眼泪。

    安东卫过去的人回来说,那天雾气很重,四野白茫茫不见树木,余公借宿在农家院中,太医撩了帘子出来,唤了众人,“余公还有几句话要说。”

    众人听到此处,皆止不住哭泣,却又不敢大声,怕惊到了余公。

    雾很大,满院子的人垂手而立,几个当头的人进了房中,余公让人把门窗打开。几人想劝,怕寒气裹进屋中,余公摆了手。

    濒死之人,还怕什么寒气呢

    余公挨个叫了领头几人的名字,每一个人姓甚名谁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他叫过名字,又问候起院子里来自各地的兄弟,众人都应了,余公才道:

    “一载有余,诸位山水相送之恩,余某永记心间。今夕我去,诸位终于能得返家中。余某平生所愿家国皆安,如今国有明君,外无倭患,诸位早早返家在父母跟前尽孝,与妻儿团聚,至此安居乐业,也不枉方、汤二公与我的一番辛苦。愿国恒安宁,家和人全。”

    余公说着,止不住喘息,顿了一顿,竟挣扎着下了床,一躬到底。

    余宗光在此,与诸位别过了。”

    屋内外哭声全无,白茫茫的雾中,众人强忍着眼泪,纷纷避身回礼。

    一盏孤灯在屋檐下晃着微茫的光,穿不透浓重的白雾。

    屋里的人陆续退了出来,只剩下余公唯一在世的女儿,跪在余公床前,送余公最后一程。

    翌日日



第173章 我该如她一般
    神火箭溜的图纸在火器营中,朱总旗手底下的人必须每日去火器营借来图纸,然后再在火器营一个偏僻的院中打造神火箭溜。

    原本打造火器,是火器营的事,然而火器营不肯做,朱总旗等人越俎代庖,他们自然少不了恼恨。那火器营百户庞波,时不时给朱总旗等人穿小鞋,克扣火药铁皮等,而庞波之子庞申更是常常出言不逊,有意刁难。

    现如今,庞波庞申父子故意扣押神火箭溜图纸,朱任听罢,一拳头砸在了门上。

    “欺人太甚!”

    门咣当一晃,抖了三抖。

    魏铭见皇甫飞仁兄弟贾宇疑惑道:“那庞波昨日偷酒喝撒酒疯,庞申威胁几句封了口,还真当旁人都不知道呢只不过指挥使没找他晦气罢了!他倒是先摆起来了,这又是何道理”

    皇甫飞不禁道:“指挥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庞波心里也门清,到底他是功臣之后。”

    “就算是功臣之后,也是庞波老子的事!他老子算是余公麾下一员,他算什么”

    就是算根葱还能卷了煎饼,庞波实在算不得什么。

    朱任恨恨,还要再说,却被朱总旗截住了。

    “不要再说了!”

    说来说去,指挥使不想搞什么大动作,只要庞波父子不过分,他们几人只有在庞波手下穿小鞋的份儿。更不用说,庞波找的借口十分正当,火器营每月都要有几次例行检查的日子,只不过这一次,没在计划之中罢了,到了指挥使面前,庞波也能说天干物燥,万事小心。

    朱总旗深深叹了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魏铭不由地皱了眉。

    以他现在之力,想要让火器营完全避开前世的险境很难,毕竟有庞波父子当火器营的家,而指挥使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最多能让火器营加强防范,却无法彻底抹平其中的漏洞,而每晚必然存放在火器营之中的图纸,仍在陷在危险之中,

    那若是将图纸拿出火器营呢

    他道:“图纸有无可能不放回火器营”

    这样一问,又把话题拉上了正轨,朱总旗思虑了一番,“庞家父子必然不同意,除非誊出一份完全一样的图纸,将其中一份送回,另一份留在手中。只是这样,却是大忌。图纸一式两份,很有可能就此流传出去,若是日后落进倭寇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我不敢开这个豁口。”

    朱总旗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但是豁口不能开,而且神火箭溜图纸繁复,想要在半月之内誊出一份一模一样的,简直不可能。

    朱任恨极了庞家父子,立时道:“不如弄一份假的算了!庞家父子那等酒囊饭袋,能看出来什么”

    “胡说,便是那父子看不出来,管库房的主事,却不是瞎子傻子!”

    朱总旗想都没想,立时反驳了回去。

    魏铭从旁听者,突然道,“以我之见,朱兄所言,甚有道理。”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朝他脸上看去,皇甫飞道:“我记得那库房的丁主事眼睛尖得很,不然也不让他来管库房了。”

    魏铭却摇头笑了笑,“若是将神火箭溜图纸,仿制**成呢”

    “什么意思”

    魏铭抬起头来,脸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神色,“神火箭溜图纸繁复又不能泄露,既不能画全,也不必画全,把大体画出,关键隐去。原稿留在总旗手中,仿制稿每日照旧送回库房。”

    他将众人讶然的神色尽收眼底,谦虚道:“不知道我这纸上谈兵之法,能不能行得通。”

    话音一落,朱任便嚷了起来,“行得通!行得通!”

     



第174章 风头
    偷梁换柱的事,进行得极顺利,过了月中,仿制图纸便已经绘成了。

    朱总旗担心真的图纸出差错,每日贴身带着,一刻不敢交于旁人,连自己儿子朱任都不给,朱任嘟囔道:“我还是不是亲儿子了”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是朱总旗的回复。

    朱任并不能苟同,“魏生不比我还小,办事不比爹都妥帖”

    朱总旗瞥他一眼,“人家魏生是三试案首,你跟人家比”

    这回朱任无话可说了,只能跟在朱总旗身后为他保驾护航。

    有了真图纸在手,早晚动工都不必再受辖制,进度快了不少。指挥使派人瞧了一次,听闻进展神速,甚是惊喜,翌日特特跑来火器营看。

    指挥使到了火器营,庞波父子哪敢怠慢,父子俩还以为是有什么指示,没想到奔着朱总旗一队人而来。

    指挥使问庞波,“进展如此神速,中秋之前可否造出来”

    庞波哪里知道

    他都不知道朱总旗等人进展神速的事,他懵着,儿子庞申却不懵,朝着指挥使道:“建造神火箭溜乃是精细活,指挥使想来也知道,我公便是当初追随余公建造神火箭溜的第一人,他老人家常说,急工宜缓做,忙则多错。朱总旗几人眼下倒是赶活赶得紧,后面还不晓得如何出错,骗他不听劝。指挥使可要指点朱总旗几句。”

    庞申把这话一说,将自家功臣祖父,甚至余公都搬出来,说那朱总旗一味追求速度,不是好事,还要让指挥使出声警告。

    这样一来,指挥使的惊喜兴致不免大打折扣,而这位指挥使又是个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人,还没到朱总旗等人脸前,此行鼓励的意思便挫了一半。

    指挥使淡淡道:“你公说得是,火器不是木器,不是闹着玩的。”

    庞申笑眯了眼,从旁附和,又添油加醋几句,连他爹庞波都甘拜下风。

    父子俩一路跟着指挥使,到了朱总旗在火器营造器的小院,朱总旗一行人甚是意外,有几人手上有活停不下来,仓促之间忘了行礼,便被庞申捉到,立马嚷道:“指挥使到来,你等居然不行礼!”

    朱总旗手下的人齐齐朝他瞪去,庞申立时要把一顶造反的大帽子扣他们头上,不想指挥使突然抬手,指向了石台上,被褐色粗布盖了一半的东西,“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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